“你说……祖母要接康安安回府?”凤祈泽眼眸微眯,默了一会儿,突然嘴角上扬,似十分开心,语气也柔和不少,“多谢你告诉我!”。说完,毛巾一扔,走进内室换衣服。
“祈泽哥?”凤祈泽的表现让凤衍青瞠目结舌,她告诉他此事不是要他坦然接受,而是让他想办法阻止梅嬷嬷,“祖母因为康安安嫁给小叔的事情病了一场,就算她能善待康安安,其他人呢?”。
再次重申利害关系,凤衍青紧张的看着内室方向,咆哮道,“你又犯浑了是不是?想着康安安回来你就有机会了是不是?”。
凤祈泽对凤衍青的话置若罔闻,不肖一分钟便收拾完毕,他从内室走出,直奔马厩。
“祈泽哥,你干什么去?”凤衍青好不容易撵上凤祈泽,张开双臂将他拦住。
“我去拦梅嬷嬷啊!你不是不想看到康安安回来吗?”凤祈泽开口,表情故作无辜。
“真的?”凤衍青有些怀疑,刚才她明明看到凤祈泽很高兴。
凤祈泽的耐性一向缺乏,尤其是对凤衍青,他蹙眉,一把将凤衍青推开,“当然是假的!”。
他怎么会拦梅嬷嬷呢?不仅不会拦,他还要和她同去,反正,康安安过几日也要来府中的,晚来,不如早来,另外,有他在,至少康安安惹出事端时,没人敢伤她。
凤衍青被推的一个趔趄,她看着凤祈泽渐远的身影,气的红了眼睛。
凤祈泽策马出府,梅嬷嬷和下人们已经走了一小段路程,他快马加鞭赶上去。
“泽公子你——”对于突然出现的凤祈泽,梅嬷嬷心下了然,可了然归了然,嘴上还是要问问的。
“梅嬷嬷,祖母让我护送您!”凤祈泽笑,表情顽劣,如幼儿撒娇,他算是被梅嬷嬷看着长大的,因此和梅嬷嬷间多了一般人没有的祖孙情谊。
梅嬷嬷嗔责,“你啊!”。
梅嬷嬷和康安安一样,乘坐马车会觉不适,故选了轿子代步,凤府的下人们均是经过精挑细选的,这几个轿夫个个身轻如燕,走路极快,显然功力不俗,连同三位步行的丫鬟,走起路来也虎虎生风,原本以为半天的路程,一个多小时就已到达。
这浮生居是凤祈泽第一次来,没想到紧挨着古佛寺,上次他们在寺中相遇,想必她已和小叔住在这里,此处环境清幽,宛若避世桃园,眼前,仿佛看到康安安和凤君冉相拥而伴,相守而眠的场景,凤祈泽心头不由得腾起一股子醋意。
他敲门,无人应答。
遂央下人拆了门上的锁,破门而入。
凤祈泽想过很多种和康安安相见的情形,有争执,有对峙,唯一没想过的是康安安的无视。
他走近康安安的时候,康安安正在吃饭,她吃的很香,她仅在他进院子时瞧了他一眼,接下来就完全忽略他的存在,她不停地吃,像在吃世间美味,他看着都觉得食欲倍增。
她是在向自己展示,她如今过的很好吗?
凤祈泽瞧着康安安吃的鼓鼓的两腮,想到了田间里的青蛙,他勾唇,好脾气的等着,一直等她吃完,才幽幽开口,“安安,祖母想见你,特命我来接。”
康安安放下筷子,擦了擦嘴,仿佛没听到般,起身开始收拾碗筷。
“安安!”凤祈泽一把按住康安安的手,阻止她手上的动作,拧着眉头,重复道,“祖母想见你!”
康安安这才正眼看向凤祈泽,面无表情道,“小叔今日不在,待他回来,我会与他一同前往。”
话语中的冷淡,眸中的依赖,康安安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情绪,让凤祈泽心生醋意,他不顾场合,也不顾还有人在场,拉着康安安的手,就朝屋外走去。
“凤祈泽,你做什么?放手!”康安安不晓得自己哪里又得罪了他,让他这般冲动的胡来。
“泽公子!”这时,从轿中缓缓走出一人,用眼神制止了凤祈泽的动作。
康安安将目光转向那人,掩去眸中惊愕,将手拼力抽出,恭敬的道了声,“梅嬷嬷。”
“安安啊,泽公子说的没错,是老夫人想你了,所以特命我们前来请你。”梅嬷嬷慈爱的看着康安安,语气温柔,她越是客气,康安安越觉得不安,尤其在听到她口中吐出的‘请’字,更像是千斤压顶,让她无法拒绝,毕竟梅嬷嬷的地位仅限于凤老夫人,对一个晚辈用请字,算是给足了康安安脸面。
“梅嬷嬷,小叔今日不在,待我给他留一封书信,再同你去府中可好?”
“好。”梅嬷嬷笑着答应,似怕康安安不放心,补充道,“我可以留一个人在此等六公子。”
“不必!”康安安拒绝,不假思索,此处属于她和小叔两人,实在不想有外人停留,她说完,找来纸笔,写下:小叔,我同梅嬷嬷回府,请勿担心,康安安留。
……
连歆川被关在一间破房子里,四面封的严严实实,看不到光线,待确定身边无人,他用力一挣,手腕上的麻绳应声而断,遂又解开双腿上的麻绳。
至此,连歆川才发现,这常宁村并不像表面那般安宁,这村子似被什么在控制着,当时,他初入村庄,所遇村民表现出的恐惧不是假象,他丢了马匹之后,拦截他的村民表现出来的勇猛也不是假象,只不过,众多村民中,唯有年长男子和放火的几人神志清醒,其余人皆目光呆滞,反应迟钝,很不正常。
耐着性子等了一小时,果然听到房门处传来响动,连歆川立刻躺回原处,闭目,重新做了伪装,来人踢了踢他,言语粗鲁,“还没醒?真是皮相中看不中用!”
连歆川咬牙,你他娘的怎知不中用?
来人似蹲下身来,连歆川感觉有热气喷薄在自己脸上。
他屏住呼吸,拳头紧了紧,心想,若这人敢意图不轨,他定阉了他。
这般想着,那人当真动起手来,不过,并非轻薄他,更像是在翻找什么。
连歆川带的钱还有剩余,很快便被这人摸了去。
这人拿了钱,放在手里掂了掂,声音中透着三分喜悦,七分嫌弃,“果真是有钱人家的公子,既然如此富有,多少个常莞儿找不来?偏偏自寻苦头吃。”
连歆川一听这话,眼皮子动了动,装作晕晕乎乎的睁开眼,四目相对,那人吓得一蹦老远,举着钱袋子摆出鹰钩拳的姿势,“你……你切莫轻举妄动!”
连歆川看起来比他还怕,蜷缩着退至墙角,神色惶恐道,“这位大哥,我手脚均被绑着,如何妄动?”。
见那人放松了警惕,遂哭丧着一张俊脸又道,“方才昏迷中听得大哥一席话,顿时茅塞顿开,大哥说的对,有钱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所以还请大哥帮帮小弟度过此场劫难,小弟脱困之后定送大哥黄金百两!”。
“黄……黄金百两?”那人睁大双眸,吞了下口水。
“实不相瞒,小弟乃连相文之子。”连歆川谦虚的低下头,生怕父亲的名讳吓着这人。
“连相文?”那人重复,一脸的迷茫,“连相文是谁?我不认识!”
连歆川一脸黑线,没想到,曾与当今国君一同打过江山,如今隐退的老爹也有不济的一天。
连歆川想了想,随口问道,“那……凤君冉你可听过?”。
“可是丰国第一公子凤君冉?”那人一听,立刻两眼放光。
“正是!”
“当然听过!冉公子乃在世华佗,风华绝代,谁人不知?”
“那你可曾见过?”
“不曾,冉公子岂是你我之辈说见就能见之人?”那人一脸的崇拜。
“他是我兄弟!”连歆川下巴扬起,言语中亦满是得色。
听了连歆川的话,那人明显的有些怀疑。
“不信?”
那人摇头,“不信!”
“那我们打个赌,赌他今日必会出现!”
……
与此人的闲谈中,连歆川察觉了几点信息,其一便是常宁村的里长曾失踪约莫月余,回来后竟会了武功,还有就是将常莞儿浸猪笼的时间改了,原本定于三日后,如今改为今日午时。
连歆川闻言,哪里还顾上和这人套近乎,大掌一挥,将其拍晕,以防万一又点了他的睡穴,后交换彼此衣物,将那人扮作自己,自己扮作那人,遂大摇大摆走了出去。
……
凤君冉策马行至常宁村。
空气中弥漫着一丝不寻常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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