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朝,一个已经存在整整八百年,长盛不衰的神秘王朝。
传说,是因为燕氏先祖破解了不世珍宝玄灵珠的力量,才使得燕氏一族坐拥皇权数百年来战无不胜,防御固若金汤。
有心之人总会对这玄灵珠趋之若鹜,无论过了多久。
哪怕无迹可寻,传言真假难辨。
当初,燕朝初建,臣民了了,还时有瘟疫发生。燕先祖路过村落,出手救了一个十来岁濒死的孩子。
没成想,这个孩子数月之后带了一整箱的金子和一颗其貌不扬的珠子来,让燕先祖收下。
没人查的出孩子的来历,问他,也只会说自己姓闻人,其他一概不语。
后来,燕先祖甚至对他每消失一段时间便能拿出一箱金子的行为见怪不怪。
也许是天命所归,燕先祖在一众臣民和这个孩子的帮助下迅速让燕朝成为最富饶安泰的小国。
几年后,东南西北四境各出现了一根基深厚的能人,立誓世代保卫燕朝臣民的绝对安全富庶。
先祖临终时,召回四个心腹之人,对燕氏全族留有嘱托“以闻人为尊,扶能者登位,燕氏世代不得为难四大家族中人,违者可杀!”
数百年沧海桑田,物换星移。燕氏王朝万民归心,四海臣服。
四大家族更成为燕氏皇权的定海神针。
只是这世事又岂会永远不起波澜?大浪一起,便不复从前了。
雁城是个好地方,它不仅是燕朝的繁荣都城,更有着绝好的秀丽美景。
每月月中,城里某个特定的地方会热闹非常,或有最好戏班子免费演出,或有大夫义诊,或有米面粮油甚至银子可领。
而这些安排,都是来自一个女人,一个生下来就充满神秘色彩,尊荣无限的女人。
闻人语,没错,就是闻人第一世家的嫡女,或者现在应该尊称为九王妃!
“主子,这次的三人都已经痊愈,安全送走了!”
不大的山中小屋里,一个约摸十六七岁,唇红齿白的姑娘,缓步近前,微躬身向人禀报。
而那被唤作主子的人却是全然没听到般,连头都没抬。只一心提笔画着自己的画儿。
“怜儿,你说我什么时候才能画的像他一般传神?”她像是叹息像是随意的问着。
满屋的画卷,除了有两幅被挂在墙上的,其他的,都是画的同一个男人,剑眉星目,高大挺拔。
怜儿小心翼翼的整理收藏起来,她知道,主子这是把自己的思念都封在画里了。
“您放心,就是翻遍这天下的每一寸土地,家里的人也一定把王爷给找到。”
闻人语微笑,夕阳的柔光打在她粉嫩的脸上,精致的五官更美出了一丝不真实感。只是她的灵动秋眸中,带了一丝化不开的忧伤。
“名骁,你到底在哪里?”
谁能想到自小养尊处优的闻人语会屈居在简陋的山中木屋,可她已经在这与世隔绝的地方住了一年。
那个人杳无音讯,人间蒸发的一年……
虽居陋室,可闻人语毕竟是闻人语。即使不曾开口,四周依然隐藏高手无数,机关重重。
为的,不过是她的绝对安全。
所以,偶尔有一两个不怕死的来逗乐,闻人语还觉得挺有趣。
残魂是个没眼色的,将五花大绑的黑衣人扔在闻人语眼前时,乍起的撞击声给闻人语吓了一跳。
“秦天雄,摘月山庄那个篡位没成功的私生子。”
残魂被怜儿一瞪,挺郁闷的开口。
“哟!这么巧!”闻人语惊喜一笑,眼神眼中带冷刀。
这人上个月抢了俩闭月羞花的姑娘,没一个时辰就给折腾没了。烂赌鬼老爹私下里收了两千两黄金,黑不提白不提了。还是家里的幼弟在领粮油的时候跪在那里哭诉的。
“多备些地瓜,让他慢慢享用吧。”
主子特意强调了慢慢两字,怜儿和残魂心照不宣的相视一笑。
满满二十缸火热出炉的烤地瓜香气扑鼻,绕着那秦大公子围成壮观紧密的一圈。
玩儿法简单,要不间断的吃完它,一个不剩,停一刻多五缸。
如果结束还能有口气,那恭喜!
是吃完死,还是拖延时间吃到死,结果不重要。重要的是这礼貌的方式,特别酸爽漫长的过程,谁吃谁知道!
那倒霉催的裤子湿了一大片,顾不得什么,只不停磕头求饶“王妃饶命…小人知错错了…”
九王妃的手段是出了名的至善至毒,可终究不曾见识过,奉命时还抱了侥幸之心。如今看来这是刚出鬼门关,转身奔地狱来了。
“小人…是奉独孤公子的命令…他,他说只要找到王妃住处…可赐我天香散解药…小人被逼无奈啊!”
独孤朝睿?呵呵…
“所以你以为你会因为他,而一世平安吗?”
闻人语神情莫测,握着杯子手紧了一分。
“不!是…是九王爷的线索!”秦天雄伏的不能更低,全身不断的颤抖。
砰的一声,杯子被重重放下,闻人语猛然上前拽住那脏东西的衣服,力道狠的像是可以掐死人。
“我很不喜欢有人拿他跟我开玩笑,所以你最好来点实际的,否则…”
几声扑通,三四个人霎时跪下了。
吃了立马变透明的药有没有,请怜儿姑娘来一桶。
“我们找到一块玉,上面有…”
“东西呢?!”
“在独孤公子手里,他说您见一见他,自然就知道了。”
见面是吧?哈哈…
杯子被挥出去那一刻,秦天雄的脸立时被碎片溅了个鲜血淋漓。
这回连怜儿也跪下了,不怪她失态,实在是腿软还不行吗?
有人死猪不怕开水烫,可别人不是还得惜命吗?
大红的喜字,红烛仍在,鸳鸯成双的上好云锦被面,这本是新房。
只可惜,一切都是冷冰冰的,只是一间不能见光的尘封已久的房间。
“到底为什么?你本该是我的…”独孤朝睿久久呆立在房里,犹如一个脆弱的孩子,失神般的呢喃。
“公子,有消息了,姓秦的死了!”
“怎么死的?”独孤朝睿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死的这么快,说明人找到了,好事!
“吃烤地瓜撑死的,我们到的时候,墨魂正在向摘月山庄的新任庄主讨地瓜钱,说是姑娘吩咐了不能叫人吃白食。”护卫说的时候忍不住笑意,心里却发毛。
“哈哈哈…烤地瓜…这待遇倒是上好了!”独孤朝睿爽朗的笑声久久不散。
“她从小就是这样顽劣的性子,花样百出的,劝都劝不住!”他像是想到什么,开口的话语里全是宠溺。
随后便皱起眉,神色阴沉。
“这是那边的人给的书信,您要马上去还是?”
“备马!”他甚至没看内容就急急冲了出去。
独孤府上的管家平叔拦住了,神色忧虑“公子,闻人姑娘已非昔日之人,如今您只身赴会怕是不妥!”
“啰嗦什么?滚开!”一声呵斥,绝尘而去的人丝毫没把老管家的放在心上。
对独孤朝睿来说,闻人语只是他曾经再熟悉不过,跟在他身边一刻不离的小丫头。
他们青梅竹马,他们自幼定亲,他们两情…总之她最后一定是会回到他身边的。
琼月楼,闻人家一贯的宴客之地。
来的人不一般,所以既无酒,也无宴,空荡荡的。
独孤朝睿一踏进来就感受到肃杀的冷意,但他毫不在意,眼中只有不远处卧榻上熟睡的倩影。
他们一年未见了,一年前他拼死把断魂崖下的闻人语拉了回来,可她给了独孤朝睿一个巴掌。
她比从前更瘦了点,连睡觉都紧蹙眉头,她就真的这么想燕名骁吗?
一场病真的能让一个人彻底改变?一夜之间抛掉十二年的痴恋,爱上另一个人?独孤朝睿不信,打死都不会信!
“怎么睡在这儿?”独孤朝睿的声音温柔的不可思议
“嗯?”睡梦中迷糊的闻人语抬起头看了对面的人一眼,又恢复了原来的姿势。
这样的她,一如幼时那赖床小女孩的娇憨可爱,独孤朝睿忍不住去触她娇嫩的脸颊…
“你干什么?!”闻人语突然睁了眼,条件反射般用力打开他的手,从卧榻上离开,像避瘟疫一样避开了他。
“原来你现在这么怕我?”独孤朝睿苦笑着看她。
“东西呢?!你是不是已经找到他了?”闻人语一刻都不想跟他多待。
“还记得你那时候,为了哄我多陪你一会儿,故意在额头上放热帕子装病…”独孤朝睿自顾自的说着。
“我没闲心听你说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独孤公子,如果你不想给,我不介意用我的方式拿!”她很克制的逼自己关键时刻保持冷静。但一看到这个男人的脸,那些噩梦的画面总会一幕幕闪过,直到让她崩溃为止。
“小语,我一直在想,燕名骁如果死了,我们会不会回到从前?”独孤朝睿突然从身后紧紧抱住了她,用难以挣脱半分的力度。
闻人语也许是愤怒到了极点,忽然干呕的厉害,从身上到心里一阵阵的恶心。
“你怎么了?病了吗?”怀里的人脸色逐渐惨白,独孤朝睿担忧的询问。
“独孤朝睿我告诉你,如果名骁的失踪跟你有半点关系,我一定亲手剐了你!”
“我没有!”独孤朝睿大吼,他认输了,甚至害怕看到闻人语的眼睛,那里面充斥着的只有真实涌动的恨意。
“这是从燕南惜的地下密室里找到的,他最近奉皇帝之命在北境查无头死尸的事。”
“这是他的…血迹,这上面怎么会有血迹?”闻人语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一点。
她不能再等下去了,无论是哪种可怕的可能,她都要去把名骁带回来,马上!
“你去哪里?站住!”独孤朝睿跟上她过快的脚步,一把纂住她的手腕不放。
“闻人语,你清醒一点,你跟他是不会有结果的!”独孤朝睿气急败坏的扬起了手,恨不能一掌打醒她。
“如果他还正常活着,燕南惜怎么会瞒得住你一年?唯一的可能是他又走火入魔了一次,如果他连断魂散都能克制,总有一天,他连你也会撕碎的!”
“说完了?”闻人语冷笑着问,眼底的嘲讽透着独孤朝睿看不懂的冰冷。
“第一,我手上有你做梦都想得到的玄灵珠,就算最后不惜彻底毁掉玄灵珠,我也能找到救名骁的办法。第二,无论何时何事,我们永远都不会放弃他!他父亲是,燕南惜是,我更是!就算死在他手上也不后悔!”
“不,小语你不能,不能这么对我!”独孤朝睿被她的坚定给惊的退了好几步,猛然撞上了奉茶圆台。他蹲下了身子,血红的眼眶,眼角似乎有泪痕。
“到底怎么了?我到底错过了什么?你为何变成了这样?我才是自小跟你有婚约的人?”
婚约,的确,一纸让她死无葬身之地的夺命契约,真是值得好好怀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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