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娲灵石前传之灵兽篇》第二十三章：撕裂之心

    “老巫灵！”
    雪女一脸欣喜，急忙奔到老头的身边，拽着他的胳膊便往圣殿的方向而去。
    “哎哎哎……你这丫头，也不看看老头我多大岁数了，能这样跟着你瞎跑吗？”
    老巫灵一边乐呵呵的抱怨，一边由着雪女“虐待”自己。
    雪女焦急的往前冲，头也不回的应道：
    “老巫灵您别生我的气，我担心妹妹的身子。她可比不得我，打小她身子就弱。听说她已经昏迷整整三日了，若是我还有别的法子，又怎么敢劳烦您老人家替她诊治。”
    “可我听说，灵嫫已经回到了巫女身边。想来，她，她应该不至于没有办法救巫女吧？”
    老巫灵停下了脚步，抚着胸口狠狠的喘了几口气。雪女有些内疚，连忙懂事的走到老巫灵的身后，帮他拍拍背，顺顺气。
    “老巫灵您别提那个老巫嫫了！我看她明面上是侍奉我妹妹，暗地里谁知道对我妹妹做了什么？而且，她还不让我和妹妹见面，说什么学习灵术期间禁止外人接近……老巫灵，您说说看，我算的上是外人吗？当初可是他们求着我们姐妹来云中树的！”
    雪女越说越是气愤，最后直接将老巫灵的背当成了桌子，十分解气的一掌拍了下去……
    “哎呦！你个小丫头，说着说着怎么还下了重手？是想拆了老头这身骨头么？”
    “老巫灵……呃，对不起对不起！雪女失礼了！”
    雪女心中愧疚，赶紧扶着老巫灵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
    “丫头，我上次临走之前曾经嘱咐过你，让你不要离开自己的妹妹。如今看来，你一个小姑娘到底还是无能为力啊！”老巫灵望着雪女感慨道。
    雪女脸色微微有些发红，她低声埋怨：
    “都怪那个老妖嫫！”
    老巫灵摇了摇头，回答道：
    “灵嫫曾经侍奉过族长巫桓的母亲，自然对巫桓也十分忠心。若没有巫桓的默许，灵嫫不敢对巫女不敬。”
    雪女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
    “是巫桓不让我与妹妹在一起？”
    她又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忙点点头自言自语道：
    “怪不得，巫桓之前警告过我不许生事。老巫灵您这么一说，我倒真觉得这巫桓别有用心。不行，我妹妹会有危险，我一定要救我妹妹！”
    雪女说完，一把拽起地上坐着的老巫灵：
    “走，赶紧走！我要救我妹妹！”
    老巫灵被她身不由己的拖着往前奔，有些哭笑不得：
    “哎哎，丫头！你别担心，老头既然来了，你妹妹就不会有事的。你呀，倒是应该找机会好好劝劝你妹妹，不可以对那个巫桓太用情……”
    “知道知道！”
    雪女带着老巫灵来到圣殿，让侍女进去禀报。不一会儿，灵嫫便笑吟吟的迎接了出来。她冷冷的瞥了一眼老巫灵身边的雪女，然后满脸笑容，朝老巫灵躬身行礼道：
    “老巫灵心怀慈悲兼济苍生，这么快便得到消息赶来了。雪女姑娘与巫女血脉相连，真是姐妹情深。两位都是巫女命中的福星，灵嫫在此谢过热心的两位，看来巫女的身子很快便能恢复如初了。”
    老巫灵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向灵嫫解释：
    “老头知道灵嫫也深谙灵医术，无奈这小丫头一心牵挂自己的亲妹妹，老头不忍拂了她的一番心意，因此前来。还望灵嫫莫要介意才是！”
    “怎么会？大家都是为了巫女好，灵嫫自然明白。只是，巫女毕竟是我族最为重要之人，灵嫫也不敢擅自做主让人接近，还望老巫灵见谅。待我禀明了族长，得了族长的口谕再请老巫灵诊治如何？”
    灵嫫的回答滴水不漏，但在雪女看来却分明是找借口故意拖延老巫灵救治素女。她顿觉胸中邪火直冒，恨不得扇那老妖嫫一个耳刮子。
    老巫灵假装咳嗽了一声，提醒雪女莫要顶撞灵嫫。
    “灵嫫所言也有道理，那老头便在此等候灵嫫的消息了。”
    说完，老巫灵拉着雪女走到圣殿外，在一堆枯叶上坐下。
    雪女十分不解，问老巫灵：
    “方才灵嫫明明就是不想让我们见到妹妹才扯出巫桓做幌子，为什么老巫灵还要依着她？”
    “傻丫头，你只顾着生气，难道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事？”老巫灵闭着眼睛开始打坐，他眉间的白色眼睛和上半身那些黑色、红色的奇异图纹闪耀着诡异的光芒。
    “有什么奇怪的事？”
    雪女疑惑的问道。
    “按理，灵嫫若是以神木汁液喂服巫女，一般的失血过多两日也便醒来了。可是你说巫女已经昏迷了三日之久，那么说明神木汁液和灵嫫的灵医术根本没起作用。她不急着让我救治巫女，却百般阻挠，只能说明一件事。”
    雪女惊讶的一把抓住老巫灵的胳膊，结果像是被针扎了一般迅速的放开。
    老巫灵睁开眼睛，上半身图纹发出的奇异光芒很快消失。
    “说明她们故意在掩饰什么事情，不想让我们知道，你妹妹恐怕凶多吉少。”
    “什么？”雪女呆呆的愣在了那里，脑子里一片空白。
    老巫灵接着缓缓说道：
    “别害怕！你与你妹妹一母所生，若是你妹妹有事，她们定然不会放过你。既然她们还没有来找上你，大概你妹妹还有救。以你的心性，不到万不得已，他们不会找上你的。而你的妹妹就不同了，巫桓让她做什么，她都不会怀疑或者反抗的。”
    “那我们该怎么办？”
    “这便要看你妹妹在巫桓心里的分量了！我们在此等候，明日黄昏若还是没有人请我进去，我们便硬闯。因为你妹妹挨不过五日便会血竭而亡。”老巫灵说完，叹了口气。
    “那不如我们现在就硬闯进去，将我妹妹救出来！”
    雪女盯着老巫灵迫不及待的说道。
    老巫灵苦笑着回答；
    “抢走巫女，岂非与整个巫族为敌？从此，丫头你便要被巫族所有人追杀。外面的世界有巫族的敌人要致你于死地，巫族也会视你冒犯先祖圣灵，罪大恶极。而你的妹妹，一旦成为巫女，除非她死，都难以摆脱巫女的身份和宿命，再无可能成为普通女子。她若是被族人找到，还是会被带回去。至于我嘛，人们不敢对我不敬，会认为我乃是被你胁迫……你愿意接受这样的结果吗？”
    雪女一时语塞：“我……”
    老巫灵长叹一声：
    “再等等吧！”
    灵嫫来到巫桓的屋子外面，让侍女禀报有事求见。当她被侍女领到巫桓面前，注意到巫桓有些深陷的眼眶和一双充满血丝的眼睛。
    “族长近日可有什么烦心之事？”
    灵嫫行礼之后关切的问道。
    巫桓没有想到灵嫫心细如发，居然发现了自己的细微变化，于是敷衍她：
    “我只是有些害怕那几块灵石被妖魔神族发现，抢先得到。巫女若是不能尽快醒来并恢复身子重启天问仪式，我巫族便很难再继续从玉石那里预知什么有用的消息了。”
    灵嫫淡然一笑回答：
    “我来便是为了巫女之事。”
    巫桓难掩一脸的惊喜，忙问：
    “她，她醒了？”
    灵嫫用探究的眼神注视着巫桓：
    “你真的是因为想知道灵石的消息才格外关心巫女？还是真的对她动了情思？”
    巫桓面色一沉，冷冷的回答道：
    “灵嫫认为呢？如果你来见我的目的就是为了求证这种无聊之事，那还是请回去好生照看巫女吧！”
    灵嫫自然听得出巫桓在撵自己走人，她尴尬的笑了笑，连忙解释：
    “灵嫫越矩了！我也是关心族长，您母亲临终托付我照顾您，我自然不敢辜负您母亲的遗愿。儿女情长英雄气短，何况巫女还是个寿命短暂的女子。为了巫族的将来，灵嫫不得不小心谨慎，免得族长误入歧途，错失巫族荣耀的绝好机会。”
    巫桓愤然转身，不愿与她多说一句。
    “希望族长明白灵嫫的一片苦心。对了，我想告诉您，老巫灵被巫女的姐姐找来，这会儿在圣殿外候着，说是要见巫女，为她诊治。我怕他二人见了巫女心中生疑有碍族长所谋大事，便阻拦了下来。”
    灵嫫见巫桓生气，也不敢再多言，赶紧将来历说明。
    “灵嫫以神木汁液喂服巫女，又以灵医术一探血海，都未能将巫女救醒。如今三日已经过去，灵嫫还打算怎么做呢？”巫桓依旧冷冷的问。
    灵嫫面有难色，一时竟然哑口无言。
    巫桓转过身来，盯着灵嫫的眼神越加阴冷无情。灵嫫心中一横，连忙跪了下来，狠狠的说道：
    “巫女失血过多，即便救治回来也得调养许久。我巫族大事不可因巫女的身体而拖延下去，须尽快进行天问仪式，得知灵石下落占得先机。族长莫要再纠结巫女能否救治，应当机立断，重新选出下一任巫女。雪女便是最好的人选，与巫女一母所生，乃是玄冥先祖的直系血缘。如此一来，巫族荣耀指日可待也！”
    “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眼睁睁看着素女死掉是吗？”
    巫桓指着灵嫫，有些难以置信，这女人何其狠毒！她真的是一直陪伴自己长大的灵嫫？像母亲一般爱护自己的灵嫫？
    当然，灵嫫也绝非她说的那样，只是因为巫女调养身体会误了巫族大事，才放弃救治巫女。只是，越是见到巫桓遮遮掩掩的维护巫女，她的心里越是笃定巫桓对巫女有了感情。也越是觉得事情脱离了自己的掌控，变得十分危险。若是借此机会除掉巫女，巫桓便该收心好好图谋大事了吧？
    “不！”
    巫桓的一声怒吼，将灵嫫的思绪打断，她惊讶的望着巫桓。
    “雪女虽与素女皆为玄冥直系血缘，但她却任性冲动，极有主见，很难被人掌控。这样的女子成为巫女，怎么会舍身献祭鲜血？”
    巫桓虽然愤怒，却还保留了几分冷静和理智。他知道一味地维护素女只会更快的将素女送上绝路。而要说服灵嫫就只能顺着她的意思，再一一推翻。
    “话虽然不错，可是……”灵嫫还未说完便被巫桓打断了：
    “没有什么可是！你觉得救治素女很难，调理她的身子也极为不易，但是别忘了我族还有一位灵医术最好的老巫灵。有他在，素女会好起来的！传我口谕，让老巫灵为巫女诊治！”
    巫桓说完，朝着一脸惊讶的灵嫫看去，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微笑。
    “是！”
    灵嫫无奈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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