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地,面对蔡凌寒这个女人,符云生不想跟她发生任何的联系,直觉告诉他,这个女人,很危险。
走出了一段距离之后,发现蔡凌寒并没有继续跟过来,符云生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他还真怕蔡凌寒这个女人,会以什么保密协议作为理由,找人将自己重新抓了回去,那个地下室虽然不是牢房,但比起待在那里,符云生甚至觉得牢房更加舒服了。
但片刻之后,他便发现了一个问题,或者说是两个问题——他不知道现场在哪里,虽然今天一整天都在“现场”里打转,但他是真的不知道那个地方是哪,且他的身份证已经被扣押起来了,也就是说,他除了重新回到那个地下室,没有地方可去。
“这女人还真是好手段啊。”
站在街道上,符云生苦笑了一声,很显然,蔡凌寒没有跟过来,是吃定了符云生还会再回去。
“算了,先将就一晚吧。”
这么想着,他掏了一下自己的裤兜,发现虽然钱包和手机等东西在进入那个地下室的时候都被收缴了,但兜里的一些现金还是留了下来,当即便有了主意,朝着一旁的一个超市走去。
进超市里买了一包烟,顺便向收银员借了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简单说了几句之后,符云生便在超市门口的长椅上坐了下来,抽出烟点了一只。
其实符云生戒烟已经很久了,抽烟那还是在大学的时候,只是今晚不知怎地,他突然怀念起香烟的味道,且要向别人接电话,总得有些理由。
很快,一辆豪车在他面前停了下来,洛樱平静的面容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我很好奇,你居然会记得一个从来都没有打过的号码。”洛樱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只是记性比较好罢了。”符云生笑着又道:“我还以为来的会是韩青。”
“他有别的事情。”
洛樱说了一句,随后便沉默了下来,而符云生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场面顿时陷入了尴尬的局面。
许久之后,直到一支烟抽完,符云生才再次开口:“在此之前,我想去一个地方,但是天海市我不熟,所以想让你给我指路。”
“为什么是指路,而不是……带路?”洛樱关注的重点却是有些另类。
符云生也不隐瞒,直接道:“那地方可能会有危险,你没有理由陪我冒险。”
“我今天在家待了一天,很规规矩矩的一天,看了两本书,吃了三顿饭,练习击剑四个小时。”
“我知道了,那走吧,我先跟你说说那里的特征。”符云生收起放在长椅上的烟盒打火机,率先向车里走去。
洛樱在后面露出狡黠而又佩服的笑容。
事实上,两人最后的那两句对话很奇怪,很莫名奇妙,却又妙到了毫巅。
洛樱简单概括了一下自己的一天,平平淡淡,说明她很无聊,想找点刺激的事情来做,同时她告诉符云生,她进行了四个小时的击剑练习,说明她并非柔弱,而是有能力保护自己。
他听明白了,自然也就不再坚持,毕竟每一个决定是好是坏都是她自己的选择。
符云生只是把危险摆在了洛樱的面前,让她自己选择。
根据符云生的描述,洛樱很快就驱车来到了天海市东面的郊区,出城之后又开了差不多十分钟,便发现一片荒芜的垃圾场,垃圾场的另一边不远处,就是一座废弃工厂。
因为这里已经荒废多年,到了垃圾场这边,已经没有了路,两人只能下车徒步行走。
又走了几分钟,才到了废弃工厂面前。
这座工厂看起来破旧不堪,有些年头了,顶上的铁皮盖已经生锈,漏了不少的洞,而那些原本粗壮的柱子,也是斑驳不堪,整座工厂看起来随时有可能倒塌。
“这就是你说的危险?”洛樱指着那摇摇欲坠的工厂说道。
“不是,危险在黑暗中。”
“哦。”
说话间,符云生已经根据记忆,来到了案发现场,但是这里,真的如蔡凌寒所说的那般,已经被清理了。
而且是清理得特别干净的那种。
实际上,这里并不干净,各种垃圾和动物的粪便到处都是,臭味一下子就冲进了鼻子里,且周围杂草丛生,地面坑坑洼洼,如果不小心,极有可能会一脚踩到水坑里面去。
但在符云生看来,蔡凌寒所说的干净,是真的干净。
明明这里凌晨的时候才发现了命案,且在看拟化现场的时候,那鲜血可是流淌了一地,可现在当符云生真正来到现场,这里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切都是该有的荒废的样子,甚至连一丝血腥味的没有闻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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