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勾栏》第三十八章 瞅瞅你的刺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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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男一女共处一室,又遇上清秀书生发浪当众宽衣,此等良辰美景千年难得碰上一回儿。
    按道理我该劝上一劝。虽然本尊在这江湖上已经没什么名声可言,但辛召公子也还是要为自己的贞操想一想。
    就在我一思一忖之后,再想劝住他,已然是晚了。
    辛召手挽了个花式,也没见他弹指扯,系在腰间的带子便已跌落在地,衣襟大敞,青丝垂散在曲线优美的锁骨上,如柔水般贴滑的衣衫从左肩处往下溜,落到手肘处。
    我知道,他当真是脱了。
    脱得还让我没点儿心里准备。
    后来每当回忆这一段,化蝶总是说,辛公子倒贴闻名勾栏从未失过手,就是因为他不仅心思细腻,记忆力超群,熟读春宫十八招,关键之处还在于他动作迅猛如闪电,尤其是脱衣,更是快狠准,叫人防不胜防。
    于是乎,各种风情就在这要脱未脱欲露还休之间。
    那时,辛召缓缓朝我走了几步,他左手执一盏灯,灯芯滋滋作响,忽明忽暗。
    没了腰带地束缚。衣衫仿若少了支撑。全散了。这个浑身莹白如玉地男子。只拿手在胯部间挡了挡。残存地布衫才在定在腰腹。不至于全部滑落于地。
    他没有穿亵裤。大敞地衣袍间已露出整个左腿。微微上翘地半臀形状很是漂亮。
    我身子打了个激灵。
    见他穿这么少。我觉得很是清凉。
    当下视线在他身上扫一遭。愈看愈惑。微微皱起眉头。“本尊眼拙。没见到什么刺青。”说毕神情甚为不解朝化蝶与玄砚望去。
    “东西是纹在我身上。你往他们那儿瞅。是怎么一回事儿?”辛召不悦了。执着灯地手在我眼皮底下。缓缓往下放。
    然后当场做了件让我很是惊悚的事情。
    他一脚跨在我床上,手肘放在膝头,俯身嘴唇贴在我耳旁,徐徐地吹气,轻声问:“这会儿看清了么?”
    纵使他衣袍没能全褪光,可他这不没裤裆么。
    我倒抽气,直愣愣地盯着某处,眼也不眨,“惊为天人,委实伟岸,委实雄壮。”
    化蝶闻言朝我望来。
    玄砚托杯子,饮茶的动作也愣住了。
    辛召眼一弯,微微笑了,恨不能把袍子再拉开了些,“当真?”
    我按住他的手,不露声色地把袍子拉扯挪正,甚为平淡地说,“我说的是你的刺青。”
    玄砚噗地一下,把茶水全喷了出来。
    辛召嘴咧在一旁,抽搐。
    我堪堪扭脖子,拿袖子遮掩眼,端着茶水饮了口,抚胸压了压惊。
    方才不该看的或是该看的都叫我看了个够,明儿起来眼睛莫肿才好。
    辛召刺青的这个位置,委实有些隐秘。
    居然在胯间,当然这个胯指地不是腰部两侧,而是大腿之间,我刚盯了许久才看出那歪歪扭扭印迹是虎纹,只是描在左腿内的蝶儿倒是生动活泼又雄性。
    记忆之中,我风笛歌画技应该不俗,为何却把凤与虎糟蹋成这样,委实不应该。
    我这厢叹了又叹。
    辛召被我奚落后,怔怔地站了会儿,一脸被糟蹋的良家男子表情,俯身将腰带拾起,低头含恨穿衣。
    我望着他优美的身形,眼睛滴溜溜地转了转,朝别处望去。
    朱笔是朱雀,白墨是白虎,那玄砚岂不是乌龟一只?
    “玄儿,你的刺青在何处?”我抱腿坐在床上,捧着茶,很是好奇地问了一句。
    见他脱光光了,都没看到。
    玄砚脸色一黑,嘴唇动了动,“……脸上。”
    我动情地望了望,他那布着疤痕,因戾气而显得狰狞万分的脸,如今已然是看不到那只呆蠢的小龟了,不觉诚心赞道,“今儿个看来,就这容毁得好啊。”
    一夜相安无事。
    翌日,天还没亮,犯困的我就被强行塞入了马车内。
    经过昨夜的坦诚相见(脱衣服)与促膝长谈(聊乌龟),车内是一片祥和的气氛。
    玄砚在帘外赶车。
    我闭目假寐,一不留神就蹭到了左侧地化蝶,马车颠簸一下,又一个不留神趴到了辛召身上。
    唉,不得不说。
    这车内有些挤。
    这一群活泼的后生,兴趣很旺。特别是辛召受了我这两趴,脸上油光澄亮,目光不经意地往我身上瞟了两瞟,折扇撩起车帘,便吟起了诗。
    “脸红暗染胭脂汗,面白误污粉黛油。一倒一颠眠不得,鸡声唱破五更秋。”
    化蝶道:“好诗。”
    帘外飞驰过柳条。
    辛召又道:“邸深人静快**,心絮纷纷骨尽消。花叶曾将花蕊破,柳垂复把柳枝摇。”
    化蝶赞了赞,“好诗,好诗。”
    听得我胸口发紧。
    横竖左右都是闺乐之中羞于启齿的春宫诗。
    好没个正经。
    见我不懂得欣赏,辛召捏着扇子,拧眉,摇了摇头。
    化蝶却歪着脑袋,视线在我脸上停了一遭,胸有成竹地说:“尊上不爱听他地淫诗,一定会喜欢我这些日子为您准备的东西。”
    我挑眉,“是什么?”
    “我虽没能找到尊上要的灵符,但在勾栏里搜集了不少珍玩。”
    他身子凑了过来,贼兮兮道:“过几日一并送到您府上。”
    “不必了。”
    所谓的“古董”“珍玩”化蝶壮士是搜集了不少。比如埋在土里作假长出铜锈地夜壶,又比如年代悠久的剔牙签……这都是一部部被蒙的辛酸血泪史,这“打眼”的事儿我可都看在眼里,唯一算得上真品的,都是从我那儿搜刮来的。
    我委实消受不了他地这满腔热忱。正当我尝试着如何安慰他时,突然马车停了。
    一直望向窗外的辛召,拧眉一蹙,把帘子放下了,神情凝重,端的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怎么了?”我大奇。
    “尊上是否怕蛇?”辛召莫名地问了我一句。
    “一两条的话,许是不怕地。”
    “那若是一群呢?”
    我没来由地青筋直冒,探身一把撩开了车帘。驾车的玄砚是一脸正经又震惊的表情。
    我也生猛地倒吸了口气。
    不远处,荒芜之地爬满了密密麻麻地蛇,难怪马急躁不已,死活都不肯再向前一步了。地上倒了两三个穿碧衫的少年,已僵硬不动,脸上青色,露出来地肌肤死灰一片,想来中毒死了许久。
    这已然是鸣剑派的境内,而看这死掉地少年的穿着却不是我派中人。
    早晨的风很凉,露水重。
    一曲笛子悠扬飘渺,划破天际。
    一个白衫男子,就这么坐在大石上,径自将自己置身于毒物之中,很是云淡风轻地吹着在常人眼里看来极为轻快逍遥的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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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累,也宝揉乱毛发,左扭右扭,想休息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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