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土武侠》第9章 异人

    等了半天，杨浩宇还是没有回来。
    外面的四人已经换了一次班，中间也没人进来查看陈牧的情况。
    陈牧也实在是困了，就把皮甲和衣服脱下来，准备用剩下的半桶水擦个澡，然后睡觉。
    结果才洗了一半，房门突然被推开，杨浩宇的声音响起：“陈牧——”
    陈牧困得要死，迷迷糊糊的也没当回事。反正都是大老爷们儿，看看也不会掉块肉，只要杨浩宇不扔肥皂就行。
    他却忘了屁股后面还翘着一根尾巴呢。
    “异人？！”
    杨浩宇跟石化了一样，右脚抬起来却忘了放下，眼睛死死地盯着陈牧的尾巴。
    异人？陈牧如梦初醒，可事已至此，再想藏尾巴也晚了。
    他倒是有股子光棍劲儿，干脆大大方方地站起来，耸耸肩：“如果我说我根本不知道「异人」是什么意思，你信吗？”
    杨浩宇的右脚此时落地，表情却有些古怪。
    他转身把门关上，却发现这门没法从里面上锁，干脆靠在门板上，目光在陈牧身上来回扫视。
    陈牧仿佛感受到了来自基佬的恶意，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赶紧伸手去拿衣服。
    “别急着穿衣服啊，转个圈先。”
    “干，干嘛，士可杀不可辱，大不了你弄死我！”
    “咳咳咳，你误会了，我可没有龙阳之好，只是想看看你身上都有哪些地方异化了。”
    好说歹说，陈牧才勉强转了个圈。
    杨浩宇点点头：“看来你异化的程度还不算太深，只有尾巴和第三条腿——”
    “噗——”
    陈牧喷了，抗议道：“什么叫第三条腿啊，我一直就是这么雄伟！”
    “哈哈，别激动，开个玩笑而已。你赶紧把衣服穿上吧，记住千万不要让其他人看到你的尾巴，否则你会被烧死的。”
    “烧死？那你为什么要帮我？异人又是什么？”陈牧边问边把尾巴缠在腰间，穿好衣服，又套上皮甲。
    杨浩宇苦笑着摇摇头：“你这失忆症也太严重了，有时候我都怀疑你是不是传说中的「天外魔族」，不过体型也对不上啊。
    至于我为什么帮你，现在还不好说，以后你就知道了，我先给你讲讲异人吧。”
    片刻后，陈牧大致搞清了异人的来龙去脉。
    简单来说，异人就是身体组织发生了变异的人类，这种情况在千年前的黑暗纪元其实很普遍。
    当时的生存环境极其恶劣，辐射远比现在严重得多，丧尸遍地，异兽横行，发生变异的人类也不少。
    这些异人有好有坏，其中许多还为人类的生存和延续立下了汗马功劳，直到「转化药剂」被研究出来。
    转化药剂开启了武者时代，人类渐渐站稳了脚跟，并在随后的黎明纪元里，建立了大一统的「欧气皇朝」，一直延续至今。
    “随着人类的强大，异人逐渐被排斥，最后沦为「妖族」，一旦被发现，就会被送上火刑架。
    不过传说中，异人曾经联合起来，试图反抗，但最后还是惨败，不得不北上逃往「永冻荒原」。
    当时的欧皇下令建造「绝境长城」，并设「北极卫」，世代驻扎在长城上，防止妖族死灰复燃。”
    陈牧听得目瞪口呆，很想问问杨浩宇是不是看过一本名叫《冰与火之歌》的。
    杨浩宇继续道：“后来进入光辉纪元，辐射降低，人类的抵抗力似乎也提高了。丧尸化的现象大幅降低，也很少再产生异人了，直到辐射教的出现。
    辐射教的人都是疯子，为了追求力量，几乎无所不用其极。
    他们开发出的转化药剂，普遍为「毒」属性，对辐射能量的亲和度很高。如果再修炼合适的功法，功力会增长得非常快，几乎是一日千里。
    但有利就有弊，据说辐射教的转化药剂成功率低得令人发指，而且失败的下场就是死亡。
    死后变成丧尸的几率也非常高，其中少数还会发生组织变异，成为异种丧尸。即使是那些没死的，也有很大概率会发生组织变异，成为异人。”
    他说着，若有所思的看了陈牧一眼，笑吟吟地问：“你该不会是服用了辐射教的转化药剂吧？”
    陈牧敏锐地感觉到了一丝杀气。
    看来这个辐射教属于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他心思电转，最终选择了九分真话加一分假话：“我也不清楚，只记得我一醒来就躺在沙漠里，然后……”
    他将女魔头如何抓住自己，又如何被注射了不明药物，以及女魔头传授的功法，都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但没说那鬼畜的一吻。
    “后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直到那天你突然越狱，我看绿洲里没人看守，就潜入水中，试图从地下河逃走。
    结果在水底被什么东西给撞晕了，再睁开眼的时候，就已经在后来的那片绿洲里了，还多了这条该死的尾巴。”
    听了陈牧的解释，杨浩宇若有所思。
    “如果按照你的说法，那你实际上是死而复生了。也就是说，你当时在水底下已经被淹死了，只不过死后变成了异种丧尸。
    但后来你的意识又重新夺回了身体的控制权，只不过中间花费了几个月的时间，是吧？”
    陈牧苦笑：“我知道你不相信，实际上我自己都不相信，但这应该是最有可能的可能吧。”
    没想到杨浩宇却摇了摇头：“你这种死而复生的情况，我其实是相信的，因为我亲眼见过一例。”
    陈牧微微一愣，却没有多问。
    杨浩宇此时眨了眨眼睛：“你也别想太多，其实我也不是无偿地帮助你。对了，你应该还不知道我们逍遥派最为天下人所知的那句箴言吧？”
    “不知道。”
    “有债必偿，逍遥天下。”
    “呃，浩宇兄，你有没有听说过《冰与火之歌》？”
    “冰与火之歌？这是什么武功，没听过啊，我只听说「极乐楼」有一门采阳补阴的邪功，好像叫「冰火九天诀」。”
    “好吧，当我没说，我们还是来聊聊天外魔族的事情吧。”
    “天外魔族啊，那就得说回黄昏纪元了，传说中——”
    杨浩宇突然停住，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很快，老刘的声音从门外响起：“三当家，二当家回来了，大当家让你过去一趟。”
    杨浩宇匆匆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