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清达嗯了一声,他伸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李靖双目已瞎,骨骼全碎,手筋脚筋被人挑断,那话儿也被人割了,活在世上也是受罪,所以我这个做哥哥的,亲手送了他一程。”
明岳愣愣坐着,他满心疑惑的问道:“老爹,你们和魔门之间相互仇杀,大家下手狠狠折磨对方,到还算情有可原。可是我跟魔门之间没那么多恩怨,他们为什么不计伤亡的这么偷袭。昨晚我们这边三死以伤,魔门那边却丢下十几条人命,他们这么做却又为了什么?”
“魔门中人,极其不可理喻,”明清达感慨的说道:“他们信仰大魔神,有时候,为了抓一个美貌的初女献祭,往往就能赔上几十条人命也再说不惜。而他们修炼的功法,也非常诡异,有的要吸食敌人的热血,有的要生吃人心、人脑,有的把自己埋在泥土中一个月都不出来……唉,老爹我也不懂他们做事的风格啊。”
说到这里,明清达一脸严肃的看着明岳:“小明,你现在也不小了,啥时给咱们明家添个孙子?我看玉娘这丫头虽然千娇百媚,但下巴尖削、体质虚寒,却不是个旺夫益子好生养的女人。倒是上次你带来的那个侍女孙小美盆骨宽大,是个好生养的主。”
看着儿子一脸哭笑不得的表情,明清达连忙说道:“当然了,林静那丫头也不错,容貌绝美、身材高挑,将来生出儿子来,必定是一表人才。”
明岳很无语:“老爹,您正经点好不好?”
“谈婚论嫁、传宗接代,再正经不过了!”明清达瞪着眼睛说道:“玉娘那女娃娃走路都是撇着腿的,也不知道你们一晚上大战了多少回合。居然还在老爹面前装作正人君子的模样!”
明岳被老爹揭破隐私,饶是他脸皮够厚,也羞臊的满脸通红。
明清达拍着儿子的肩膀笑道:“行了行了,别不好意思了。甭管怎样,你早些生十七八个孙子给我,呵呵,安全方面你不用担心,有我明清达在,保管那些魔门妖人不能靠近半步。”
灵堂上清风凄冷,明清达看了看在院子里巡视的李承乾低声道:“那个姓李的小子武道修为还算马马虎虎,嘿嘿,你小子倒也命好,居然找了个如此厉害的黑衣卫当跟班,也不知道你在徐州到底做了些什么,居然这么好运……”
明岳一脸搔包:“也没做什么,也就是救了赵王一条命,顺便治好了长乐公主的石女病。”
“原来这世间真有石女?”明清达又是惊讶又是好奇:“是不是那个公主底下像个石头啥都没有?”
明岳差点没晕死过去:“那不是没法嘘嘘了吗?石女石女,就如石缝一般,明白了吗?”
明清达啧啧两声:“女人之病,男人之幸啊。”
明岳看着自己的无良老爹算是彻底没话说了。
过了好半天,等明清达脸色古怪而猥琐的表情消失之后,明岳肃然向明清达拱手行礼:“爹,昨日一战,小明深感实力不足,请爹爹多多指点。”
明清达点点头,他坐在明岳身边,小声向明岳指点着剑道的原理……
明岳听了半天,他挠挠头不解的说道:“照老爹这么说,岂不是心境越高,剑道修为就越高?”
“我啥时说过了?”明清达不赞同的摇头:“你自己也经历了实战,觉得越是发怒,战斗力就越强,但你有本事对我发怒看看,我才不信你那点怒气值对我能有什么用处。”
明岳:……
明清达淡淡说道:“匹夫一怒,血流五步。天子一怒,血流千里。只有你自身的实力高了,你的怒气才有相对的加成作用。而且,顶尖高手之间的争斗,心情的平和与激荡,都有着不同的加成效果。”
说着,明清达拍拍明岳的肩膀:“儿子,武道修为,可不是闭门苦练就能成功的,不经过多少次生死搏杀,你是无法成为武道高手的。”
明岳默然点头。
明清达拍拍儿子肩膀,他长叹一声转身回去睡觉了。
明岳坐在灵堂上看着火盆中摇晃的纸灰发呆,李承乾在外面巡视了一会,不知道隐身到那个黑暗的角落去充当暗哨了。
自从昨晚出了事以后,宅院正门有两个人看守,侍卫郭威还特地安排了两名士兵守卫中门,以防魔门中人再次大举来袭。
到了凌晨时分,江玉娘窈窕的声音出现在灵堂门口,她默默走到明岳身边,跪在灵位对面轻轻啜泣着。
俗话说女要俏、一身孝,穿着一身白衣的玉娘,脸色苍白憔悴,看起来反而格外楚楚动人。
明岳把江玉娘拉起来,让她坐在凳子上,然后掀起她的裙子。
女孩的膝盖上跪出了两块红肿的痕迹,明岳伸手轻轻揉着那两个肿块(揉~着~两个~肿块),只觉得江玉娘的皮肤触手生寒,似乎先前已经缓解的寒毒,又有了发作的迹象。
“放心吧,我会帮岳父大人报仇的,”明岳抚着江玉娘的脸轻声说道:“宅子里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这些魔门中人要是再来,一定让他们有去无回。”
江玉娘嗯了一声,她擦了擦眼泪说道:“可他们要是不来呢?”
明岳拉着江玉娘的手安慰着她:“放心吧,如果他们不来,我就托赵王和楚王出面,让官府颁下海捕文书,让全国的黑衣卫追捕那个宋僵。”
江玉娘泪水夺眶而出,她侧身抱着明岳泣不成声:“只要能给我爹报仇,玉娘愿意做牛做马服侍相公。”
“你这匹马我已经骑过了,”明岳笑着摇摇头:“至于做牛就不必了,将来给我生孩子就好。”
江玉娘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她重重点了点头,高耸的胸口一阵颤动。
明岳有些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他搂着江玉娘坐在长凳上守灵,直到清晨时分,才抱着疲倦入睡的江玉娘回到房间。
明妈妈坐在房间的软椅上,手里拿着一个绣架,小蝶很没有存在感的躺在角落里的一张小床上睡觉。
看到儿子把江玉娘放到床上盖好毯子,早起的明妈妈叹息着说道:“这小姑娘漂亮倒是漂亮,只可惜那个啥红颜啥的薄命……”
明岳嗯了一声,他手指搭着江玉娘的脉搏,确认她身体无碍,才松了口气。
明妈妈放下手里的针线活,她把儿子拉到墙角低声问道:“听说林静那丫头跟你去徐州了?你们路上有没有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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