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事会上的事让杨枫有些心神不定,他有些发懵地出了公司的大门,刚走到了马路边上想找辆出租车,一辆漂亮的皇冠轿车却忽然停在了他的身边。
杨枫刹车的声音吓了一跳,抬头刚认出这辆车是花远辉的,花远辉就从车里探出脑袋向杨枫招呼道:“小杨,你回家是吧?咱们顺路,来上车,我带你一程吧。”
杨枫想一个人静一下,本想谢绝,花远辉却主动地打开了车门,“别客气,咱们住的地方隔得不远,顺个道而已,不费事。”
杨枫见花远辉这么说,不好再推辞,只好上了车。
对于这个花远辉,杨枫了解的并不多,只知道公司的人都叫他“老狐狸”,而且在叶荷的口中,对这个花远辉的评价也不高。
另外,就杨枫的个性而言,对花远辉这种心思深藏不太外露的人也不太有兴趣接触。
还有一点就是花远辉说话时总喜欢带着点探究的口气,另外,花远辉说话时那尖利的嗓音,这也让杨枫对他有些敬而远之。
一路上花远辉并没有说话,只是车子快到杨枫家的时候,花远辉才问杨枫:“小杨,又没兴趣到我那里去坐一下?”
“花先生有什么事吗?”
花远辉笑着摆了摆手,“噢,没有什么事,我那里珍藏了一些好东西,想让杨先生去鉴赏鉴赏。”
杨枫笑了笑,“对古董我可是一窍不通的啊。”
杨枫早就听叶荷说过花远辉是个古董收藏家,还是津江收藏协会的委员。
“杨先生误会了,我说的不是古董。”花远辉呵呵一笑,“我家里珍藏了一些好酒,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人陪我过把瘾,要不是你杨先生在婚宴上露这一手,我一直都不知道你的酒量会这么好。所以我就想请您去舍下一坐,也好让我亮一下自己的宝贝啊。”
杨枫酒量甚佳,虽然对喝酒却没啥讲究,但他听见花远辉说有些珍藏的好酒,也禁不住动了好奇心。
不过,等杨枫跟着花远辉进到他家里后,他的好奇就不止是那些酒了。
从跨进花远辉家的大门开始,杨枫就感觉似乎进到了一个展品丰富的博物馆。
花远辉的房子并不太宽敞,但屋里布置得却充满了一种古旧而又典雅的味道。
这个屋子里的摆设很是讲究,进门就是一套用大树根精心镂出的茶几,就连座位也是由树根镂出的。另外就是几个几乎顶到天花板的窗花格隔屏,那上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瓷器和几乎跟人一样高花瓶。
最让杨枫好奇的是花远辉的那个靠墙的巨大书架上,竟然摆满了几乎一整书架的连环画。
杨枫对瓷器没什么兴趣,但对这些连环画却兴致颇高,不待花远辉招呼,他便拿起了连环画翻看起来。
“杨先生对这些连环画也有研究?”花远辉看见杨枫对他的连环画感兴趣,眼睛似乎一亮。
杨枫笑了笑,“哪里谈得上研究,只是好奇而已。我小时候家里穷,想买本连环画都不行,都是向朋友借来看。现在看见了这些书,就想起以前的事来了。”
花远辉呵呵地一笑,“我还以为你杨先生也对收藏连环画有研究呢。”
“这些连环画也能收藏?”杨枫觉得奇怪。
“当然,而且有些书还很值钱呢。”花远辉随手从书架上拿了几本书给杨枫看,“这几本都是文革初期的连环画,这可是稀品,现在的价值是当初定价的上万倍都不止呢。”
“这些都是以前你留下来的?”杨枫饶有兴趣地翻了翻那几本满是**语录的连环画。
“哪啊,这些都是我到各地出差时在地摊上淘回来的,算是无意中的收获。”花远辉让了座位给杨枫坐下。
“本来我只是到那些地摊上找些古董的,没想到却发现了这些连环画,价钱也不贵,所以我就一股脑的买下来了。”花远辉似乎对当初的这档子买卖有些得意,“当时我也不知道这东西会值钱,只是想买回来看看怀旧,没想到这一玩起来就上了瘾。后来我跟几个行里的人聊后才知道,现在收藏连环画的大有人在,而且很热门,有些人跟我一样是出于怀旧,有些人则是特意收藏等着升值,现在的古玩市场太乱,假货太多,让你真伪难辨,只有这连环画还靠点谱,实在,想造假也造不了。”
这花远辉看来对连环画的兴致甚高,这一说起来竟全然他把杨枫请来作客的因由,而且说到兴奋时,他竟抱出了自己珍藏的一套六十年代版《三国演义》出来向杨枫摆显。
“这可是真正一版一印的上美三国,是我在天津好不容易才弄到手的,包来回的路费花了差不多三千。不过这趟买卖值,现在这套书我要是想出手,起码能卖两万。”花远辉拿着已经用透明塑料袋包好的连环画翻来覆去地看,“不过,我可没打算出手,这玩意我得留着自己玩。”
杨枫对连环画只是好奇,远没有花远辉那么高的兴致,但又不好意思打断他滔滔不绝的雅兴。好在花远辉说了一会儿自己省悟过来。”哎呀,你看我这脑筋,一说起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来就把请您来喝酒的事给忘了。”
花远辉笑着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赶紧去里屋抱出一个坛子出来,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
那坛子从外表看就知道年代已久,而坛子的封口则是用厚厚的黄草纸严严实实地扎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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