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夜店一个角落里
独坐以黑暗作伴侣
隔数张台那处是对年青爱侣
夜店此际正在播旧日你喜欢哼的歌
碎了的心再碎独
跌坐失意里闭起眼睛想过去
”
淅淅沥沥夜雨中,街道上行人寥寥,街边的一间大排档飘荡出满是幽怨的歌声。
大排档里只有一位顾客,坐在帐台边的老板不时用眼瞟看那个着坐在角落里一杯接着一杯喝酒的人。
这种日子肯定是没几个客人的,老板打了主意预备早点关门回家去睡个早觉的,可这客人却没有离开的意思,仍是不停地喝个不停。
“再来一瓶二锅头。”那客人招呼道。
“哎,就来。”老板应了一声,从柜台上却出了一瓶二锅头,一边却用眼瞄了眼记账本。
——好家伙,这小子已经喝了快十瓶二锅头酒了。
要按平时,这种酒就是一个星期也卖不出十瓶。
老板心里有点高兴,这酒钱再加上那一桌子菜,也抵得上寻常时候的几桌饭钱了。
可马上这老板又有点担心起来,要是再这么喝下去,这人说不定就得醉了,到那时候,他跟谁要酒菜钱去?
这还不说,要是这人成心混吃,借着酒劲耍赖撒酒疯,那就更糟糕了。这种天气又是半夜三更的,他找谁来帮忙?
老板的担心其实不无理由,因为他早些时候就亲眼看见这个客人跟和他一块来的另一个外地人人吵了半天,后来那外地人就气呼呼地走了。
这人肯定是有什么烦心事。
老板越想越担心,这类烦心喝闷酒的人他见的多了,麻烦事多着呢,一言不合就会借着酒劲胡来。
前几天他就碰到过一个这样的客人,撒酒疯砸桌子,还把跟他结账的小服务员打了一顿。
——要是这样,那不如打发他快点走呢。
“您看,现在这时侯也不早了,我这小店也该打烊了,您看您是不是......”
老板一边把酒放在那客人的桌上,一边小心翼翼地说。
那人看了眼老板,又看了看外面,点了点头,“不好意思,我这酒喝起来就忘了时候了,耽误了你的时间,结账吧。”
“您慢走啊。”老板殷勤地把客人送到门口,忽然又想起什么,“您等等,这雨下的大,我去给你拿把雨伞。”
“不用了。”那客人摇了摇头,径直走进大雨滂沱的街道中。
老板呆呆地站在店门口看着这个谜一样的客人渐渐走远,心里却长舒一口气。
二
我们不难想到,这个客人其实就是杨枫。
这还是自打来到津江后,他第一次这么放开了狂饮。
五十六度的二锅头喝下去犹如吞下一团火,但杨枫仍觉得这酒意不够,他期望着这吞下去的酒真能变成一团火,让他能燃烧起来,把他所有的烦恼和思维都烧光。
醉,是一种麻醉的好方法,能让人忘却一切烦忧,能让人只看得见自己。
可惜,这酒却无法让杨枫忘掉什么,反而让他更增添烦恼。
其实,这顿酒是崔大进请的客,可没喝多久,崔大进就生气的走了,连帐都没有结。
——杨哥,打我认识你就一直认为你够义气,是个敢作敢当的爷们。可结婚这事上,你要是做了对不起刘姐的事,那你就太不仗义了。
崔大进的想法既简单又有些孩子的稚气,因为杨枫还根本没有对这事说过什么呢。
但崔大进的话也不无道理,按照杨枫一贯的做法,他是绝对不会选择放弃刘郦的。这太不仗义了,更何况刘郦已经是他的人了,她把她的一生都托付给了他。
可齐明栩的房契怎么办?他给杨枫的帮助一点都不比刘郦少。
这对杨枫来说,如果要不回房契的话,那也是一种背信弃义,如果不是好心的齐明栩给他和崔大进住处,谁知到他杨枫现在会是什么样的一种糟糕状况呢?更何况齐明栩还是因为帮他才把房契押出去的。
任何一个选择都是一种背叛,任何一种选择都是一种伤害。
杨枫茫然地在雨中走着,任凭雨水浇透着他的全身。
忽然,他觉得雨水停了下来,一把雨伞遮在了他的头顶上。
回过头来,杨枫看清楚了在他身后为他撑伞的人,那是刘郦。</p>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