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袋里的天堂牧场》040 新绿

    北疆、塞外一年中近乎半年的苦寒,让从未到过北疆的南人始终认为北疆是苦寒之处,却并不知道北疆也有炎热的夏季,只是这瞬间即消逝而去的夏日短暂而不为北疆牧人接受罢了。(书^屋*小}说+网)当然趁着夏日到来而带来的雨水还是被牧人们欢迎的。
    不知不觉的西二场迎来了本年度第一场雨估计也是最后一场吧?
    噼噼啪啪砸下来的雨点,让已经干涸的裂着口子的大地好好解解渴,一些蒙古族的牧民也在大雨中躲进包里,点上牛油灯祈祷佛爷保佑今年的雨水不要只有这么一场。
    一座座用石头堆起来的佛塔似乎说明着这些佛的信徒们虔诚的祷告。可是连续十几年的干旱,已经不是祈祷就能够起到作用的了。整个北疆、蒙古高原都面临着大旱的继续,这场持续时间不足8个小时的雨水,已经是上天颇有些超水平发挥的恩赐了。至少草场在夏季的最后时刻,让它上面的草牙子绿了起来。所有的牧人都知道,接下来的8-10天之内,草原上那渺小而伟大的野草将要在这雨水的滋润下成长起来,而人们正等待着它们长的差不多,就开始收割留待动物过冬了。
    项天羽和大眼睛趁着下雨孩子们不过来上学的光景一起去城里采购一些吃用的东西,却看到此时城里卖的最好的居然是割草机和镰刀。拥挤的人群无疑告诉项天羽和大眼睛,人类是如何将自己的科技发展到极限,而它的目的很简单——破坏自然。
    雨水滴滴答答顺着二人的雨衣向下嘀哒着,将吃用的东西裹好,塞进挎斗里,项天羽和大眼睛骑上摩托回西二场去了。
    一路上慢慢的开着的项天羽,发现自己耳边充盈的不是这水这草能不能让北疆日益干旱的土地、逐渐肆虐的风沙变小的谈论,反而到处都是:
    “今年的雨水也就这样了。”
    “秋上的草已经很丰了,抓紧给牲口上秋膘……”
    “要多打点草好过冬。”
    “要是今年的草能和前年一样,咱就能发了!”
    “我家今年说啥不啥牛过冬了!”
    项天羽也许一辈子都不会理解这些人的苦衷,牧民本就比农民还要靠天吃饭,它们需要面对的不紧紧是旱灾还有各种风灾、雪灾,对于他们而言牛羊就是自己的衣食父母,如果保证自己牛羊过冬的安全才是首选,别的——以后再说吧,这也是北疆连年沙进人退的根本原因!
    项天羽也明白他自己没资格说这句话,虽然他现在想办个绿色的奶牛厂,不希望以后再发生那种“四鹿”事件,但是在他没有做到的时候,他只能看着这些牧民为了生计继续破坏自然。毕竟我们也说不清楚到底是自然重要还是人类的生存重要,恐怕真的没有几个人能弄的明白吧?
    雨水顺着蛤蟆镜的缝隙留经他的眼窝、滑过脸颊,慢慢掉在胸口上,融进了那里的雨水,“唉。”项天羽重重的叹息一声。由后面抱着他的大眼睛听得很清楚,她也明白自己的男人对这种没限度的破坏草场行为有种难以名状的厌恶,可是人总要活吧?牲口总要吃草吧?几千年来,犬戎也罢、东胡也罢、匈奴也罢、鲜卑也罢、突厥也罢甚至她血液中留着的另外一半——蒙古民族都是这样过来的——他们是游牧民族,哪怕现在定居了,他们依旧是牧民,他们需要牛羊、需要草、需要牧场,这是生活方式,只要他们在这里就要这么过下去,没有的改变的。
    大眼睛也长长出了口气,抱着项天羽的胳膊力量更大了下,贴着他后背的脸向下移了移,更贴近一些他的心脏。也许夏末雨水带来的阴凉,只有男人的动感的心跳才能驱除吧。
    到了西二场,项天羽和大眼睛先去了学校,将吃用卸了下来,忙活了一下有一起去了牧场,检查一下刚刚竣工的大仓库和未来的挤奶房。
    雨靴里已经灌进不少顺着雨衣下摆留进去的水了,穿着很是不舒服,两个人在仓库门口的雨檐下将它们脱了下来,倒了倒里面的水,看看自己和对方被泡的雪白的脚丫子,嘿嘿的笑了。项天羽还想将雨鞋穿起来进去,大眼睛却已经将它们丢在门口光着脚丫子给仓库打好的水磨石地面上添加了不少小巧的脚丫印,似乎童趣还没有从她近20的身体里脱离一般。
    项天羽也有些童趣的踩着她的脚印进了仓库,时不时抬头看看房顶,走了一圈并没有发现漏雨的迹象,只是一些换气扇的位置因为对着下雨的方向,顺着扇叶流下来不少的雨水,地上颇有些水迹,“看来还是需要在外面装装横向百叶啊。”
    “我要上房顶看看去,你在底下等我一会。”项天羽告诉正用扫把将仓库的水扫出去的大眼睛说着。
    “嗯,去吧。看看咋弄,要不回头很麻烦的。”大眼睛也不抬头。
    顺着墙梯,项天羽爬上房顶。房顶很平坦只是在换气扇和采光窗的位置上起了几个“小碉堡”,项天羽走到排气扇的那个突起位置看了看,又用手比划比划,“还好,预留了一点位置,要不着百叶还真不好装。”他又检查了一下采光窗,没什么异常的,看了看房子边上的安全锁扣他就笑了,这玩意是但是盖房子的时候人家工程队的说啥也要装上的,“风大!你上房一个不小心被吹跑了,这东西好歹能让你挂在房顶上。”
    “有那么夸张吗?”项天羽倒现在也不是很相信这北疆内陆的风能和海洋上的龙卷风一样。不过他在靠近房子边沿的时候还是回将绳索挂在腰间——有备无患,虽然不相信风会大到把人吹走,但是有人提醒了,就按照经验走吧。
    雨水打在他的脸上,下了6-7个小时的雨水此时还是不见减少,没带蛤蟆镜的他迎着雨水,几乎挣不开眼睛,勉强看了看不远处的几株树,早就被夏日阳光晒的半死不活的树叶此刻也精神了起来。这些并不能让他感觉奇怪,反而是树下遍布着一种和别处草牙不同的新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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