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
赃款?
柳氏咬紧了牙。
她若是此时再纠缠,就成了萧长龄口中的贼。可她若是不吱声,她积攒了二十年的积蓄便成了萧长龄的囊中之物。
那可是她给自己儿子捐官的钱!
“你误会了。”柳氏深吸一口气,故作镇定地走上前。
萧长龄却视而不见,直接擦身而过不作停留。
柳氏不死心地跟了上去,一旁的何似却漫不经心地朝阿申问道:“夫人以前的嫁妆里似乎有不少御赐之物?”
柳氏顿时脚步一顿,面色惨白。
阿申瞥一眼柳氏,故意说得大声了些:“是啊,毕竟老王爷与夫人的婚事是皇家主持的,自然有不少御赐之物了。”
“怪了。”何似轻笑出声,“既然是御赐之物,没有品级的凡人若带了可是死罪。夫人那些珠宝想必卖不了平民,时至今日却不翼而飞仍无处可寻。怪哉怪哉!”
柳氏心下一紧。何似言笑晏晏,转身朝柳氏搭话:“柳侧妃可知那笔嫁妆身在何方?”
柳氏捏紧了手,挤出一个仓皇的微笑:“当年王府有难,不是据说王妃将那笔嫁妆全都花在王府重建上了么?我只知道这些,其余一概不知了。”
“是么。陈年旧事不提也罢,阿申,咱们回去吧。”
一旁傻站的萧长殷这才醒悟过来,萧长龄此刻取走的东西,正是他母亲白日所说的丰厚的嫁妆?她顿时怒气冲冲地凑了上去,柳氏心急火燎地将他拉进了卧房,萧盈萧婷与朱紫云也一并更了过来。门外一众家奴跟随着文轩阁的几人渐渐离去。
“朱紫云,你到底是何居心!”
门一合上,柳氏就愤怒至极地一甩衣袖。萧长殷的目光狐疑地在朱紫云的身上游走,朱紫云抬起了头,眼眶已微微湿润,她以袖掩面,哭道:“夫人,当时情况您也清楚,若不是盈妹扯了我一把,我怎会跌倒?我若是存心想害你们,看见那盒子的一刻我早就说出来了!又何必时候替您隐瞒?”
柳氏沉声,默默揣度着朱紫云的面色。她一脸不甘,哭的梨花带雨,似乎是蒙受了莫大的冤屈。
还未等柳氏开口,气极的萧长殷直接迈了一步,一巴掌挥在了萧盈的脸上。
巴掌印瞬间浮现在了面庞之上,萧盈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萧长殷破口大骂:“你个小贱蹄子!从前看你就不顺心!胳膊肘朝外拐的东西!这次竟还想害母亲!”
萧盈顿时眼里含满了泪,捂着脸屈辱地朝外跑去。
柳氏恨铁不成钢地踹了一脚萧长殷:“你做什么!盈儿是你亲妹妹!”
萧婷一脸阴鸷,冷眼旁观着默默躲到萧长殷身后拭着眼泪的朱紫云。萧长殷冷哼一声,极为不屑:“我没有胳膊肘朝外拐的妹妹,母亲,你还管她如何,目前最为紧急的是我的捐官大事啊!”
朱紫云紧张地捏了捏衣角,试探道:“夫人,不管盈妹妹有意无意,此时让她一人跑出去,总归是……不放心的。”最后那“不放心”三字说的极为微妙,似乎萧盈真是暗中有何行动似的。柳氏沉默片刻,不耐烦地挥一挥手:“你跟着她吧,婷儿长殷给我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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