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华夏》第章二一六章 夜里长谈

    第二一六章夜里长谈
    黎昊目不转睛的盯着,心中期盼不已,过了片刻,果然看到有一人与大李并肩走出,向这边走来。
    一看之下,心中甚为失落。
    虽看不清那人面目,但观其身形,却绝不是凤祥,倒像是个男子。
    只听那人大叫道:“昊,你可回来啦!”
    黎昊识得这声音,知是夏信,急忙抢上前去,说道:“一去多时,昊颇为惶恐,让夏信大人挂念了。”
    一边说话,一边向两人身后查看,见再无他人,心中顿时觉得空落落的。
    夏信月光下见黎昊神情憔悴,似乎一路上吃尽了苦头,心中甚为怜惜,说道:“外面天凉,我们进屋详谈。”
    说罢,拉着黎昊的手,便往回走,却见他心不在焉,目光仍在望着别处,似乎在等什么人。
    夏信道:“还四下瞧什么,赶紧跟我进去,好好跟我说说,这段时日都干嘛去了。”语气竟颇为不善。
    夏信当初见黎昊跟随一女子而去,心中不忿,立即告知凤祥。虽然凤祥对此毫不怀疑,但他却为凤祥抱不平,心想凤祥对黎昊痴心一片,黎昊实不该如此。
    后来黎昊一去不复返,他更是忍不住暗暗责骂,原本以为黎昊只是去了东夷泉都,却从凤祥口中得知,黎昊实是去了轩辕城,这让他怒不可遏:一个东夷人,孤身去轩辕城作甚?当真不怕死么?
    更令他气愤的是,他向来不说假话,但东夷人只身前往轩辕,终是不妥,顾及黎昊安危,即使凤祥不再耳旁叮嘱,他自也不能将此事公之于众。
    是以每当有人向他问起黎昊,他平生从未说过假话,去往泉都之谎言,自是不能说出口,往往这个时候,他只能假装未曾听到,或者远远躲开,令他不胜其烦。
    黎昊始终没见凤祥出来,心中大为失望,问道:“凤祥怎么不在?”
    夏信怔怔的瞧了他一会儿,怨气总算消了一些,心想他总算还有些良心,还知道想着凤祥,说道:“你一别这么多天,多少人为此担惊受怕,凤祥大清早便去了有黎氏部落,你既不在,总得有人照看你母亲。
    原本也只是隔上几天才去,近日来却颇为频繁,听说你娘思你心切,身子有些不适,今晚凤祥想必又留下照顾了。”
    黎昊惊呼出声,心下焦急,忙道:“那我现在就去看我娘!”说罢,当真转身就走。
    夏信紧紧握紧他手臂,温言道:“你也不用过分担忧,有凤祥在,你娘不会有事。何况你如今这副模样,若是让你娘看到,本来无事,兴许会吓出个好歹来,听我的,好好歇息一宿,明日再去也不迟。”
    黎昊也觉有理,缓缓点了点头,
    这时大小李、大小丫四人,推搡着黎昊进屋,过不多时,又将清水、食物等端进屋来。
    黎昊洗漱完毕,喝了碗粥,便再也吃下了,连日来奔波数地,食量大减,又适逢青阳故去,母亲身体有恙,他纵然腹中空空,却实在没有胃口。
    久别重逢,夏信等人皆有万千言语,要与黎昊诉说,诸如一路来有何见闻、有无遭难,为何一去这么久等问题,迫切想要询问,但见黎昊沧桑尽显,都又忍住不说。
    夏信道:“你今晚就在这好生歇息,明日晌午我陪你去有黎氏部落,我们先出去了。”
    “你先别走!”黎昊急忙拦住道,“反正我也睡不着,留下陪我说说话。”
    此言本来正合夏信心意,但他顾及黎昊身体,蹙眉道:“可是我看你已疲累,不如就先歇息,以后自有时间叙话。”
    黎昊猛得站起身来,旋转一周,拳打脚踢,笑道:“我哪里是劳累的样子,便是长谈一夜,我都可奉陪。”
    他不疲惫是假,漫漫长夜睡不着也是真,他平素行事颇为稳重,但为青阳报仇,陡然间杀了鱼木和夷彭二人,当时为仇恨冲昏头脑,不觉有多害怕,但事后想来却心有余悸。
    是以从神农彤氏部落到轩辕城,再从轩辕城到华夏,这一路上每晚他都是困乏至极,不得已而睡,甚至黑白颠倒,唯恐有人追来。
    只是话音刚落,便感到头昏脑涨,他甩了甩头,强自打起精神,重新坐下。
    夏信知他行事素来决断,既已决定,无可更改,只好说道:“那好吧,不过中途你若是累了,那就赶紧休息,不要勉强。”
    说罢,让其他四人各自回屋休息,自己则是在黎昊对面坐定。
    黎昊道:“我返回时,途径轩辕有华氏部落,见过华须首领,从他言语中,得知他与凤祥似乎熟识,不知是何故?”
    夏信道:“这还不是拜你所赐!”
    黎昊茫然不解,静静的等待下文。
    夏信白了他一眼,说道:“东夷族人皆以为你去了泉都,你去轩辕城一事,只有少数几人知晓。倘若你真去了泉都,那倒还好,大可派人前去打听,得知你安然无恙,我们也可心安。
    可你偏偏要去轩辕城,自华夏建立以来,凤游氏部落再没指派牛拖队去过轩辕城,我们不知你近况如何,心里如何不急?
    后来,我本想让大李、小李二人前去寻你,即使你事未成,不肯回来,能得到你平安的消息,那也不虚此行。”
    黎昊抢着说道:“万万不可,此去轩辕城路途遥远,凶险之极,还是不去的好。”情急之下,脱口而出,此刻才想起,自己在轩辕城时未听到二人的任何消息,想来二人定是未能成行。
    过得片刻,果然听夏信说道:“凤祥也是这般劝我的,她说道:‘如今天寒地冻,路滑难走,还是不去的好,倘若二人有什么闪失,如何跟昊交代。’
    我不服气道:‘他们二人只是黔首,冒险前去一遭,又有何关系?纵使不幸丢掉性命,那也算死得其所了。’”
    黎昊脸色大变,他与大小李二人,朝夕相处,绝非普通的主人与黔首之间的关系,虽暂时算不上情同手足,却也感情深厚,听夏信竟将他们二人性命,视若草芥,不由得怒上心头。
    正要发作之际,又听夏信说道:“我刚说完,却发现凤祥怒目瞪视自己,她快速奔出,回来后长长的吁了口气,对我说道:’幸好他们不在这里,未能听到,否则可要伤他们的心啦,你有所不知,昊从来没把他们当做黔首看待,对他们犹如一家人,如今昊不在,我们要护他们周全。’
    我后来想想也对,终是我错了,而且与他们多日相处,见他们每日辛苦忙碌,从无懈怠,打心眼里喜欢他们。这才没让他们冒险,否则平白无故的丢了他们性命,那便是我对不起你啦。”
    黎昊怔在原地,久久没有说话,他实在未曾想到,凤祥竟然是最懂自己的人,他顾念来之不易的亲情,对母亲、对真正对自己好的大小李等人,尤为重视,只要他们安好,其他一切纵是一夜全无,那也没有多大关系。
    因为他坚信,只要自己肯努力,所有的一切都还会回来的。
    念及此处,对凤祥颇为想念,过了良久,才摆脱出来,继续问道:“可你刚刚所说,跟凤祥与华须又有何关系?”
    夏信挥挥手道:“你不要心急,听我慢慢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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