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老点将谁成我缘》第一百章 缘有纠结 放下最初的所有

    离开C市的胡之玉,奔着A市去了。
    那个启厚峰那儿,还有一点小尾巴,胡之玉得过去清理清理。
    回到A市的胡之玉,思绪又拉开了序幕。一年的时间已经过去,最初的修行也结束了。
    对于她的厚峰哥,胡之玉已经在心里整理干净了。尽管听得老妈说起厚峰哥的探望,但是胡之玉的心中没有再次泛起波澜。也许厚峰哥是因为一份歉疚在心,才做出那样的反常?胡之玉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支教的生活,已经使胡之玉成熟了很多,内心也感悟了很多。月下老人说了,没有缘分呐。胡之玉就坦然了。
    还有一些物品放在厚峰哥那里,胡之玉有必要去处理一下。
    一年前还放不下的物品,现在想来,这么长的时间都派不上用场,看来也是不必要的存在。胡之玉决定将它们统统处理掉。送掉也好,捐掉也好,总之,胡之玉就是不想再拥有了。
    至于那个人,一年前不曾有过实质的交织,一年中也不曾传递过信息,一年后的今天,至多也只是个挥挥手的相识而已。
    胡之玉再一次嗤笑了自己,曾经那个不自量力的自己。
    胡小玉回到A市,并没通知启厚峰,她不想打扰他。
    胡之玉根据经验判断着启厚峰可能不在家的时间点,去了那个曾经的家。
    走在小区熟悉的小路上,胡之玉思潮翻滚着。一年前痛苦纠结的东西,现在看来也不是那么强烈地非拥有不可。时间真的是剂良药,可以假以不切实际的想像,也可以假以料想不到的实现。
    胡之玉曾经狂热的初恋,竟然消失在时间的长河里,没有了踪影。
    胡之玉翻转着钥匙,犹豫着插进了锁眼。
    当钥匙放进锁眼发出响声时,躺在沙发上的启厚峰腾地坐了起来。当钥匙打开门的那一刻,启厚峰见到了心心念念的胡之玉。
    启厚峰一步就来到了门口,将胡之玉挡在了门边。
    启厚峰激动得要泪奔。他久等着这一刻的到来,每分每秒!
    胡之玉吓了一跳,“怎么啦,厚峰哥?家里有女朋友,怕人家误会?”
    启厚峰不语,压抑着激动,又靠近了一步。此刻的他想拥抱她、紧紧地拥抱他的逗迷仙子。让自己真切地感受到此刻不是在梦中。
    胡之玉见启厚峰靠近的身体,躲闪开了,向里走到客厅里。
    他问,你是逗迷仙子?
    她答,是。
    他问,为什么不告诉我?
    她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又没问我。
    他问,支教结束了,回来读研?
    她答,不,回来取东西。
    他问,去哪里?
    她答,去C市。
    启厚峰恳求着胡之玉,“小玉,回A市读研吧。小玉,我喜欢你,我想重新娶你。我们重新开始生活,好吗?”
    胡之玉大大的吃惊,“厚峰哥,你怎么了?迟姨又不好了吗?”
    启厚峰的呼吸都有些急促了,语气更是不稳,“不是,我妈还好。是我真的喜欢你了,所以我想真正地娶你。”
    胡之玉不解。
    启厚峰继续解释着,“我是你的粉,我叫峰回路转。”
    胡之玉似乎是听懂了,那个急要联系方式的峰回路转,还有那个厚峰,原来不是一个重名的存在,是个真实的厚峰哥。
    今天的胡之玉,接收了太多预料不到的信息。原来她的粉丝,竟然近在眼前的生活里。原来厚峰哥还是这样的一个痴迷者。可是网络与现实,隔着太遥远的距离。它会戏弄人也会捉弄人,甚至将缘分这东西也欺骗了。在时间和空间的轮换中,硬是将理想与现实豁开了血淋淋的口子,欲而不求,求而不得。
    唉,迷惘中的人儿如何能看得懂呢?
    如果这一刻是在一年前,是在胡之玉对启厚峰情深意切的时候,她会热泪盈眶地答应。可是现在,她已走出那段单恋,走出那段倍有挫败感的日子。他再有情,她亦不动情了。
    胡之玉得再次引领方向,纠正启厚峰的偏离。
    “不可能了,厚峰哥,我们不能回到从前了。”胡之玉说着,往自己住过的房间走去,她要取东西走人。
    房间内,物品如她走前一样摆放着,摸一摸,没有一点灰尘。
    启厚峰跟在胡之玉的身后,看着胡之玉整理物品,头脑就恍惚了。时间仿佛又回到了一年前。
    他的小玉在他的小家里忙碌着,那些在脑海里描绘了无数次的画面,此刻就在眼前。启厚峰太想定格这个画面,定格这个瞬间,永远永远。
    启厚峰的鼻子酸着,眼睛雾着,心在狂跳。血脉喷张的他,恨不得将之前的错误一笔勾销,大手一挥,就将他的小玉重新安放在他的小屋里,从此天长地久。
    胡之玉收拾完物品,就要离开。
    启厚峰从后面拉住了胡之玉的胳膊,使她转身,停在了他面前。胡之玉看见了启厚峰眼中的红润。
    启厚峰哽咽着,“小玉,真的不能留下吗?留下来,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胡之玉看着动容的启厚峰,尽管心有不忍,还是摇了摇头,“厚峰哥,属于我们的已经过去,我们不会回到从前,你放手吧。”胡之玉想要抽出她的胳膊,启厚峰却紧紧地攥着,没有放开的意思。
    “小玉,回到从前,只需要你的一个转身。你一转身,我们就春暖花开。”启厚峰信心满满地蛊惑着胡之玉。
    “厚峰哥,你的花期正在,而我的花期已过,不可能有你想像的春暖花开。”胡之玉纠正着启厚峰。
    “小玉,能不能再为我盛开一次,我会好好地欣赏和珍惜的。”启厚峰祈求着。
    “厚峰哥,养分已经耗进了,不可能为你再开了。”胡之玉叹了口气。
    “小玉,今年不开,来年再开。我会一直开着,静等你的花季。”启厚峰降低着姿态。
    “厚峰哥,漫山遍野的花开,你何必执着这一朵呢?退一步,你不必等待,就是花的海洋。”胡之玉说服着启厚峰。
    “小玉,万山开遍,我只钟情你一朵。”启厚峰就是不接受胡之玉的说服。
    胡之玉无奈地摇摇头,“厚峰哥,何必呢?”
    启厚峰也是无奈地蹙紧了眉,“小玉,我知道你心凉于曾经的我。但是,你体会不到,我在你离去的这些日子里所受的煎熬。是的,我是该接受惩罚,多少的惩罚我都愿承受。只是我希望在接受惩罚后,还我一个明媚的春天。”
    胡之玉听得心酸,她不曾想,厚峰哥还有这样的一天。那个曾经漠然离开的身影,至今还历历在目。可是,现在转变的厚峰哥,胡之玉无论如何也踩不上他的节奏。
    “厚峰哥,我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你是因为喜欢逗迷仙子的文章,才喜欢逗迷仙子。如果逗迷仙子换作他人,你还会喜欢我吗?”胡之玉抛出了冷静的思维。
    启厚峰有所迟疑,这个问题他不曾问过自己。但是,现在迫在眉眼睫的是,他要说服胡之玉,让她留下来。
    “小玉,不管你是不是逗迷仙子,我都喜欢你。”启厚峰急急地回答着。
    “厚峰哥,在不知道我是逗迷仙子的时候,你不曾多看过我一眼。那么,我可不可以这样认为,你喜欢的只是一个作家而已,而不是我。所以,厚峰哥,我帮你厘清了思路,你也该走出困局了。”胡之玉满心庆幸着自己的清醒。
    可是,启厚峰却更加攥紧了胡之玉的胳膊,痛得胡之玉想挣开却挣脱不开。
    启厚峰满眼泛着红丝,急切地表达着自己的心情,“小玉,过去你用逗迷仙子勾去了我的半条魂,现在你用人,勾去了我整条魂。魂都被你勾走了,你说你要离开。你说我怎么能走出困局呢?再说,我的魂每时每刻都在你身边绕着,你怎么就是感受不到呢?”
    此时的启厚峰情绪几近失控,那勾魂的话听得胡之玉汗湿了后背。“厚峰哥,不要这样激动,坐下来慢慢说。”
    胡之玉用力,与启厚峰一同坐在了沙发上。
    拉开距离的胡之玉,才得仔细地看了看厚峰哥。胡子拉碴的,消瘦了不少。但是潇洒不减,魅力依旧。只是,胡之玉是在欣赏别人的风景,与已无关。
    启厚峰稍作平复,就开启了自言自语,“小玉,你看这个屋子里,到处都是你的影子。这里、那里还有那那里,都是这些不断转换的身影……都是在不断变换着的你。你看到了吗?小玉。我就是靠这些幻影熬过了这些思念的日子,现在你回来了,却说着要离去的话。你忍心吗?你忍心丢下这样的我离去吗?”
    胡之玉的泪已经盈满双眼。是啊,这么多情的厚峰哥,真的难得一见。曾经那个高傲着的厚峰哥哪去了呢?这样的转变实在超乎胡之玉的想像。
    即使曾经难过至极的胡之玉也不曾怨恨过厚峰哥,她还在心里祈祷她的厚峰哥有一个美好的未来。
    现在的厚峰哥,是胡之玉不愿看到的厚峰哥。她希望她的厚峰哥依然高冷着,最多变得温暖,也不至于是现在这样泪流满面的厚峰哥。
    胡之玉的心里有些可怜她的厚峰哥了。可是,感情能跟着怜悯走吗?曾经的胡之玉,也流了太多的泪啊。那时候,谁怜悯过她呢?
    时间已将他们俩的缘分吸走了,错过了时间和空间的厚峰哥,再多情,胡之玉亦无法再次接纳。
    “厚峰哥,人得向前看,过去的已经过去了,不要再纠缠其中了。退一步,你会发现是海阔天空的未来。”胡之玉为启厚峰描绘着未来。
    “那你为什么不能为我退一步?”启厚峰犀利的语言直接将胡之玉逼到了墙角。
    论智商,启厚峰不是个可以糊弄的人。
    胡之玉劝人将自己劝了进去,也是力不从心。也是,开解人的话,好说,轮到自己身上,难做。
    胡之玉感觉与启厚峰这样无休止的论证,论到什么时候也不会有个结果。所以,胡之玉起身,想要离开。
    胡之玉已将过去整理干净,再多的话,她都不想改变初衷。耗尽了心血的挣扎,如若再回到起点,胡之玉自己都接受不了自己。好马不吃回头草嘛!
    我,不怪你启厚峰,你,也不要怪我胡之玉,要怪就怪月下老人吧。她老人家牵线不够仔细认真,愣是没将时间、地点、人物交待清楚、交待明白,生出这些恼人的、修不成正果的爱恨情愁。
    胡之玉将物品搬到了门口,启厚峰挡在了胡之玉的面前,不让她离开。
    胡之玉旋转身体,躲开了启厚峰的包围,拎起物品,就闪出了门外。
    启厚峰追逐到巷口,直至胡之玉的背景消失得无影无踪,还在那杵着、站着。不顾形象地一任泪水流淌。
    所有的希望都破灭了,连一点残存都没有了。之前烘烤着自己的那点火苗,也萎得没了温度。
    启厚峰塑成了一尊像,一动也不动地,只有眼神伸向了远方,那个身影消失的尽头。
    她真的走了,彻底地走出了他的视线,走出了他的生命。
    但是,启厚峰那个盛情的花期不会结束,他的生命之花将永远都为她盛开,只要她愿意,随时恭候着她的花期同步。
    唉,可怜的启厚峰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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