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朝,下眼睑青黑色的天凌帝看上去心情很不好,这让本来就无事启奏的臣子们更不多言,草草的结束了早朝。
昭王萧丰谷不时端详着皇上,他心里揣着心事,看上去比萧惟怀更不好,眉间的褶子一道一道,可见得有多烦闷了。
吉安候姚文远听到散朝后,本是和妻兄忠义伯一起走,随意的抬首时,入眼就是亲家那一脸便秘的神情。
他若有所思的静了一瞬,忠义伯在他身后,见此不由轻声问:“怎么了?”
姚文远浅笑摇头:“无事。”
忠义伯见状问:“妹妹多日未归家了,可是府里有烦事?”
“毕竟是娘家,哪里有天天去的道理。大哥要不要来侯府午膳?其实霜落娘俩都念叨你了。”
忠义伯朗声大笑:“不了,安平来小住几日,我要是不回去,你那大嫂又该说我甩手掌柜、不管不顾了。”
二人一边说着话一边跟着大人们向外走,姚文远笑着颔首,安平双身子也不小了,是该多挂念一些。
臣子们乌央乌央的都走没了影,剩下昭王和皇上尴尬的面对。萧丰谷不知说什么开场白,来打破这种僵局,只好垂头丧气的站在原地。
萧惟怀对阿麟一家五口心理上过不去,但对王叔却没有。相反,还很生气他对母后的听之任之。
他倒背着手,居高临下的看着王叔,却又因为想起他的忠心而心软。
“皇叔,随朕走走吧。”两个人从反方向出了大殿,萧惟怀垂眸沉默的前面走,萧丰谷瞅了瞅,竟然是往慈恩宫的方向。
该来的总会来,他心里暗叹。
“朕真的不知道……”走了半晌,萧惟怀一脸苦涩的回首看着他。
萧丰谷闻言垂眸望着皇上的袍角,两手抱拳告罪:“是老臣的错。”
萧惟怀自嘲的一笑,看吧,这个时候了,皇叔还想着为母后掩盖。
他失望的摆摆手:“你不用多说,朕都知道了。陪朕去看看母后吧,她昨夜情绪不对,兴许见了你会好些。”
萧丰谷想了其中关键,问道:“皇上逼问她了?”
“也不算,是她自己心里有鬼。皇叔,母后的罪孽已然做下,怎么做也于事无补了。朕赔不了阿麟夫妻一个十年,赔不了他们受的罪,也赔不起停云姐弟幼年失祜的的伤心,只能尽全力的来弥补。皇叔放心,朕保证,停云爹娘下半辈子会衣食无忧,依然高高在上不比在王府差。”
萧丰谷面色微动,声音干涩的道:“老臣代他们谢皇上!”
天凌帝心里难过,就算是萧辅麟在自己面前,听到这番话,他也绝对不会谢自己。飞来横祸加身,还用本该属于人家的富贵来补偿,难怪外间都说皇家人吃人不吐骨头。
萧惟怀莫名的就心里不舒服起来,破天荒第一次觉得自己很无耻。
直到二人不见人影,拐角处才慢吞吞的走出一个人。他扶着墙,一脸惊诧莫名的神情。只是起早去探望一下皇祖母,竟然就让他听到了这么惊人的一件事。
因为和父皇喝了小酒,昨夜睡得很香,还是今早去母后那里请安时,才听说的。母后已经去请安过了,让他也赶紧过去瞅瞅,说皇祖母疯魔了,嚷嚷着要出家为尼。
他当时就唬了一跳,还以为大哥出宫开府刺激到了皇祖母呢。谁料这来的路上,叫他听到了啥?
天哪,原来,云弟的爹娘还健在!
萧琛扶着墙迟迟跨不出脚步,这个消息太令人震惊了,他要赶紧出宫告诉云弟!不对,停云这会儿远在临城呢,他要不要写封加急信?
嘶,不行,万一被人截了信呢,可了不得。
两难的皱紧眉头,萧琛又回想适才听到的话,父皇说皇祖母心里有鬼,还说皇祖母做下的罪孽,这么说……
他惊恐的捂住嘴,是皇祖母想要杀云弟爹娘不成!不行,他要赶紧再去听听,这样只听一点,很难受的好不。
那边萧惟怀因为挥退了内侍,根本不知拐角处还有人,还被他儿子给听了去,和皇叔两个人心事重重的进了慈恩宫。
一进宫门,两个人就闻到了扑鼻的香火味,萧惟怀抬脸,甚至都能看到股股青烟弥漫在院子里。
“来人,这是怎么回事?”萧惟怀沉声道。
两个低等太监弓着腰走过来,止不住的发抖:“回……回皇上,太、太后她老人家让奴才们在各处点香。”
萧丰谷和皇上面面相觑,“太后呢?”
小太监不敢抬眼:“太后……闭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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