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小楚的内心?”诸葛花铃自语,很快又否定,“不,不会的。他的心肠最为柔软,怎么可能!”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楚月寒从小跟着绝尘。绝尘残暴嗜杀,喜欢高高在上的感觉。楚月寒长期受着他的奴役,表面看起来,他好像习惯了被人使唤。可骨子里,流的是和绝尘同样的血。这个面具是梵天坐下的一瓣莲花化成。最能使人返璞归真。”
“不会的!”
“不信你接着看。”
可是,这时的画面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王座上的楚月寒似乎坐立不安起来。摹地,他集天地之怒气,叱喝了一声:“够了!”
所有的人都吓得跪了下来。
楚月寒凄凉地叹了口气,他温柔的声音回荡在寰宇,被夜风传送到很远的地方。鲜血和哀嚎让他很快从心智被蒙蔽的状态解脱出来。
看着为自己而死的人,他的心痛得几乎碎为尘埃。
“你们若真心信奉我,便听我一言。我不是神。我能赐福的,便是让你们明白——拜一千年的神,不如安安心心地做十年的自己。它带来的力量,远比神明的赐福要强大得多。皮鞭的滋味好受么?看看你们怀中的孩子,他们有错么?”
话音才落,天地间一阵鬼哭狼嚎的尖啸,整个画面像水波纹一样在颤抖。
那个诡异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你居然破了这一层。”
“只是很可惜啊……”诡谲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戏谑,“这些被长期囚禁在此地的等待救赎的灵魂,再也出不去了。你的‘仁慈’摧毁了他们最后的赎罪之道。所以——万千苦苦乞求神明垂怜的幽魂啊~已化作漫天的星光,碎散在宇宙间,不复存在!”
楚月寒的脸色豁然惨白,身子震了震,几乎站立不住。
他的身边亿万光芒纷纷扬扬散落下来,好像下了一场星光雨,又恰似九天诸神为这万千苦苦等待救赎的灵魂而无声恸哭。
他们再也回不来了……
楚月寒恍如失了魂魄,就这么愣愣地看着。
看光芒起,
看光芒又消失。
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当天地重新沉沦进无边黑暗中时,这一层地面如同顶层一样,一点一点沉下去,直到和第三层降为同一水平面。
楚月寒感受到了脚底的震动,他下意识地往后退。
摹地,脚底一沉。
整个第三层就只留下很窄的外圈没有变化,中心全部被打开,一座高而宏伟的身毒王庭风格的宫殿拔地而起。
雕梁画栋极尽奢华。
“进去。”
楚月寒闻言,回望了一下四周,一步一顿踏上宫殿的台阶。
水晶雕花大门应声而开。宫殿之内,莺歌婉转,舞袖招展,奇石嶙峋,小溪潺潺,鲜花纷扬,珍禽绕梁……
“伟大的神,这是我的宫殿,也是您的宫殿。我——将用它来供奉我最爱的您。因为您的祝福,我才能将它建成。”
楚月寒四下寻找着说话的人。可是,他好像不存在于宫殿的任何一处。而宫殿中的所有生物都好像没有听到那个声音。
“坐上那王座。”
楚月寒垂下眼眸,不急不缓地说:“还想控制我的意识?”
“不。一模一样的游戏,我不会玩第二遍。”
楚月寒没再开口。他缄默地登上了王座。
(也许……)
他并没有来得及细想,很快就被无数的美女所包围。
她们或是牵扯他的袖子,或是爱抚他的脖子,或是倚靠着他的脚,轻轻晃动他的衣摆,也有人从正面挑?逗似的拉着他的腰绳。把玩他绳头处的流苏。
软糯柔声,一遍遍呼唤和歌颂着他。
楚月寒不为所动。
他揶挪地打量着这些女子翩翩然的轻盈舞袖和飘摇披帛。虽似无害,但稍有异动,立刻可以化作杀人利器。这是一场完全被束缚住的“享受”。
“你以为,我离开了身毒,离开了拜火教,我便改头换面了?我从来没有想过改变自己的活命特长。”
那一头没有说话。
许久,那声音才又响起:“你听说过鹿角仙人的故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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