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
“这么多的‘台阶’横在你的面前,你不会爬么?”说罢,他挥袖,用骇人听闻的内力将尸体一层叠一层垒起来,然后用碎石支撑住另一端。
绝尘回身,媚笑:“走。跟着本教主感受一下,什么叫——踩着别人往上爬。”
“我,我……”
“别怕。你总有一天会明白,以你的身份,这是必须要走的一步。”
“什么?”
“不是你在往上走,就是你托着别人往上走。”绝尘笑容中竟有一丝悲悯与同情,“所以,来,感受一下这无与伦比的美妙。”
楚千秀颤颤巍巍地踏上了第一级台阶。
绝尘笑了,嘴唇若有似无地贴了帖楚千秀的耳垂:“很好。现在,生死轮回就在你的脚下。”
楚千秀跟着绝尘又上去了两步,突然觉得,不那么害怕了,反倒有一种十足的狂野与血性在体内激荡!
(哦,我一定是疯了!)
“不,你没有疯。”绝尘看穿了她,哂笑,“好吧,实在可惜,如果这个时候有观众,他们一定会被如此有魄力的画面所震撼,他们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也永远不会找到比这个更加完美的景色——”
爬上最后一级尸体,两人回身而望。满眼的空旷,古朴的大气一点一滴渗透血脉。
楚千秀担忧地抬头望了一眼,那块漂浮物还是那么的高。细细打量了很久,她忽然发现,这块石头好像会动。那些纹路,像是鲜活流转的血液。
“绝教主,你看!”
话音未落,她只觉得自己的身旁紫红光芒乍现,刹那流光纷飞,混合着说不清的一种叫声,震人发膭!绝尘的身影彻底和粉尘流光融成一团,感觉就像消失了一样。
“绝,绝教主——”楚千秀才喊了一声,又强迫自己停下来。
(如果他真的出了事情。我,我自己出去。我能出去的!大不了就是陪他死在这里,有什么好怕的?)
突然,天空传来阵阵清啸。绝尘的身影和一只巨大的鸟纠缠在一起,他正在设法翻上那只鸟的背。
这只鸟有一点点像鹤,可却只有一条腿。鸟的身上布满红色的花纹,看起来就像是丝丝鲜血,又像是隐隐火焰。身体部分是青色的,嘴巴是白色的,颇有洪荒之兽的意味。
这只怪鸟体型很大,它的头就比绝尘大了许多。
“小心啊!”楚千秀看见这鸟明显不愿意被绝尘当坐骑。
听见有呼唤,怪鸟直接俯冲下来,楚千秀避闪。惊魂未定间,却又被一团紫红缠住,身子一轻就飞了起来,然后就软软地着地了。不对,是降落在鸟的背上了。
“抓紧!”
哄啦啦!
大团大团的火焰从鸟的嘴巴喷出,它将下面的一切燃烧殆尽。几十具尸体,瞬间化为枯骨,很快又被第二波火焰摧毁得连粉末都不剩下。
“毕方?!”楚千秀诧异道。
她回头,恰好看见绝尘在轻轻摸自己的手,虎口之处,可以看见焦黑和红红的爪子印。
“你受伤了?要不要紧?”
绝尘很不悦地瞪了她一眼:“管好自己!”
楚千秀默默垂下头,半晌,固执地拉过绝尘的手,撕下裙摆的一条碎布,包扎上伤口。她在伤口处牢牢地打了一个结。末了,楚千秀竟不知不觉红了脸。但她又怕被绝尘看见,慌忙转头死死抓住抱住毕方的脖子。
毕方一声长啸,离弦箭一般向着更远更深处飞去。
很多年以后,人们依旧津津乐道,有一个拥有毁灭之神力量的人,破坏了圣宫之下的那个关于“世界四分时”的阵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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