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若,回来吃饭…。”熟悉的声音,却不是妈妈的,我望着此刻这个陌生的女人,有些许抵触,但却为她对我的关怀而感到暖心。
“换若,你叔听说你回来了……连夜往上赶,你先等等吧……等会你再和你妈一起去旁边的宾馆住,估计这里你住不惯。”
连夜?……
叔……那是一个更陌生的人,可是,听着他连夜来这里,我,很没用,即使来这里之前,我坚定着以冷漠相待,我也迟疑了……
将近三个小时,他们到了,夜都已经黑了,而我叔,自见我第一眼后视线就基本没有离开过,他是父亲的弟弟,而他身边的女人,就是我婶婶。
我和婶婶还有我妈,就一同住进了酒店,当晚,我有点难受,便早早睡了。我深夜有起床的习惯,当我深夜醒来的时候,婶婶和妈妈还在说话,妈妈说起当年的事,眼泪早已经夺眶而出,可是,妈妈很平淡,事情都过去了,再次被提及,已经成了一道疤,淡然而无味,
而那是我第一次听妈妈说起当年的事,眼泪却没办法控制,早上起来的时候,妈妈和婶婶一同下了楼,起来的时候,房间就只剩了我一个人。
当年的事好像总是不经意间被提及,而我,还要若无其事的去面对,装作一个似乎对人情世故还不太懂的孩子。面对偌大的房间,似乎有很多话都未说出口,但,千头万绪,又从何说起呢?
我起身收拾好了之后,就下了楼,那个熟悉的背影,我知道,婶婶在不远处,我低着头,走进之后才面带笑颜寒暄了几句,也许,相隔十几年,真的很生疏吧,但不知为何,总是有一种莫名的感觉让我想要靠近眼前的人,我想,或许,这就是亲情吧。
我永远忘不了那一天,那个午后,还在睡梦中眷恋的我,被母亲拉了起来,我有预感,我知道外面的人是谁,而我其实是不安面对,所以在怀疑自己……或许,带着些许怯懦。
我还是被母亲拉出去了,所有人的目光注视在我的身上,我一时不知如何,被母亲拉到我奶奶面前,我不安的坐下,在奶奶的身旁,又是一直莫名的亲近感,那一刻我才明白,原来,亲情不论相隔多远,时隔多长,骨肉相连的亲情永远不会被改变。
“换若,你认识对面的人不?”婶婶突然插话,我抬头,那是后来乃至一生都无法忘记的一刻吧,我又怎么可能会那么傻呢,坐在我对面的人,是张海,是我的父亲,是我生父,是我缺席的十几年的父亲……
我也终于到了我缺席十几年的故乡,以前山高路远,归梦难圆,而此刻,却宁愿从未来过。
那一刻,心中有一个坚持的信念,那便是徐利然……
十六年,第一次与生父相见,那时候,总觉得自己心里父亲的位置为自己养父留下了,养父陪伴了我十六年,何况我还那么幸运,养父疼我胜过自己的亲儿子。所以,即便张海对我再好,我也总觉得,自己不可以动摇丝毫。可我,高估了自己的心……
晚上,我们一起出去吃饭,张海和我全程没有交流,一句话也没有说……带着不甘与倔强,我强忍着眼泪。甚至心里暗暗自嘲,他根本没有和自己说过一句话,自己,又何必还想着去隔离一切他对我的好。
饭桌前我刻意没有与他坐在一起,而我与他同样的默契,是都无视彼此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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