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
“怎么有开裂了”有些气愤厉色的说道。
医生紧拧眉头,手中镊子,轻轻的用这沾湿酒精的棉花球,擦拭她流血的伤口。
现在的小孩真的不懂爱护自己的身体。
董宛宛转过头,不敢看她自己那深可见骨的创口,“这次是不小心的,下次一定会注意”
“还有下次啊?看你真打算不要你这只手了,”
那瘦得没有肉的手臂,正要被他一掌正好握住,白皙皮肤就像极了透明的蝶翼,甚至看到细微的血管。
原来伤口,也因为一次次的开裂,而变得更大更深,愈合的时间也越久。
酒精在伤口旁边滑动,那刺痛的感觉感觉像是要了她的命,她紧紧咬着那发白的嘴唇,眉心已经拧成一团麻花了。
医生瞥了眼她,这么深的伤口,要是铁骨铮铮的汉子,都一定有她这样坚韧的忍耐力,居然是一声都不吭。
“我觉得,你那个男朋友中看不中用。刚嘱咐他,小心你的伤口。这才一天,又裂开了”
看了一眼,门外的那高大健硕的背影,冷言说道。
董宛宛忍着疼,苦笑了声,“你误会了,他是我上司”
而且,和昨天那个,还是两个人。
看到这医生脸盲的厉害啊。
一个美得就像是人间不该出现的妖孽,一个帅气的就像是从漫画走出来的王子。
医生小心翼翼的一圈圈的绕着绷带,“你就别不好意思了,不是男朋友,怎么两次三番的送你医院,还总是片刻不移的盯着你。”
“…”董宛宛无言。
“好了”整只手被包的大了两圈,医生低头开药,抬眸说道“把你男朋友叫进来,我要好好的说说他。”
她有些踌躇,那可是他的上司。
“瞧你担心的,放心,我不会把你的男朋友怎么样的”试图想要安抚焦忧的她。
继而他转头对着大门喊了一声“年轻人,你先进来一下”
王漩能送她来医院,她真的已经感激不尽了,而且他还一直在门外等着她。
董宛宛想要阻止他,可是已经王漩已经进屋了。
他迈着修长的步伐,剪裁得体的西装,气宇非凡高贵凌然的气质,让人望而生畏,加上那深邃的轮廓、比例完美的五官,来往的年轻护士,忍不住的偷瞄一眼。
“她的伤口不能再裂开了,否则这么好看的手臂上会留下难看得伤疤。你这个做男朋友也要上点心,不要每次等着送到医院来了,才知道心疼,平时也需要多注意些,尽量什么活都别她让干了”
完啦完啦,她瞧着王漩的眉头凝成了麻花,脸色暗沉下来了。
紧紧等着他的爆发,他这么凶,一定会把他和医生都臭骂一顿的。
“嗯,知道。一定会注意的”谦虚且温和,温润如玉。
董宛宛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
“希望你真的记住了,昨天嘱咐你的内容,你还记得吗?”
昨天?嘱咐?
他微皱眉头,抿了一下薄唇,疑惑地看了眼有些心虚,刻意避开他眼神的董宛宛。
医生摇了摇头,又把昨天的说了一遍,包括忌口、忌碰水等等。
王漩听着还算是认真,一字一句的谦逊盯着医生。
医生撕下开好的药方,递了过去,“记得按时要让她吃药,三天之后,要来换纱布,今天你们睡觉的时候,要注意别把室温调太高,避免伤口发热感染”
你们睡觉?想来真是把他们当成了同居的情侣。
不是大早晨、就是大晚上的,不是住一起,怎么会这么多时间的,这也难怪他会多想。
董宛宛听这话,脸颊微微发烫,尴尬不已。
这医生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真的让人心脏直跳。
她现在也不敢看王漩的表情了,一点点后退到门口。
就当她不存在,真的尴尬。
医生像是想起了什么,抬眸又严肃的加了句“禁止剧烈运动,避免流汗。年轻人,忍两天”
医生的话犹如烟花一般,在董宛宛的耳边炸开了,刚平复下来的心,跳到了嗓子眼。
一句比一句让她尴尬。
领了药,她一直跟在王漩的身后。
亦步亦趋的保持一米的距离,安静的步伐就像是踩在棉花上一般,没有一点声响。
他倒是一句话也没说,宽大挺拔的背影让她望而生畏
她有些局促不安的搓着手,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
也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样的,就是算臭骂她一顿,她也不至于这样的无措。
突然,他立住了脚步,好在她反应快,差一毫米就撞上去了。
他缓缓转身,温热泛红的薄唇擦过她细润的青丝,停在了她的正上方,鼻间喷洒出的热气,使她纤长黑亮的睫毛,微微的颤动,就像是挥动翅膀的蝴蝶。
董宛宛瞬时脸色通红,像极熟透了苹果,真真想让人尝一口。
他薄唇轻轻一抿,咽了一下,喉结在上下翻动着。眸色也不再是凌然凉薄,蒙上了一层说不清的情欲,柔软、温暖。
“滴滴滴”后面的车,狂按喇叭。
董宛宛收回了眼神,赶忙往路边让了一步,一摸脸,烫的吓人。
心跳的速度超标了,感觉像是要从胸腔里跳出了,猛然吸了口气。
刚才是怎么了?为什么她的心还会这般的悸动。
不是说好, 以前的事情,就让它留在过去嘛。
“你今天,不用上班了”
啊?不用上班。
这算是辞退她了吗?
黑心老板,居然辞退受伤员工,好吧,其实她只是一个实习生,还是个上了两天半的实习生。
她那圆滚滚的双眸,时而眯起来、时而又瞪大。
“放你3天假,换纱布之后,再来上班”
哦,算他挺有良心的。
这样看他,也没有那么凶狠了。
但是,她右手没事,完全可以上班,只需要注意左手就好了。
“其实我的右手完全没问题,你看多灵活”掰动着柔暖的手指向后90度,向她展示灵活程度。
王漩眯着眼,抓住了她的右手,镇定的说道“医生说,你这三天不能碰水,我有洁癖,所以你。”
董宛宛抽回了手,剜了他一眼。
既然嫌弃她脏,哼。
他是老板,忍忍,还是忍。
忍一步,海阔天空。
“这算带病休假,你不能扣我工资”她指了指那个绑的粗粗的胳膊。
王漩嘴角小幅度的上扬,露出不易察觉的轻笑。
这小脑袋里,想的都是什么?
“嗯,医药费,也给你报销”
她怀疑的看看着他“真的?”
怎么好,其中会不会有诈?
“以前的我,也这么不可让你信任嘛?”王漩忽然严肃了起来。
他调查过,她。
他们不仅一个学校,还是同一个班。
她肯定记得他,为什么装作不认他。
那段时间,是他记忆的断层。
医生说是,头部受到强烈的撞击,压迫到海马体的神经。
很多的事情,他都想起了,可是唯独那段时间却没有
医生说,正是那时他受伤的,大脑会有自我防御机制,主动遗忘那些让主体难受的记忆。
董宛宛微低着头,神色有些呆滞。
她摇了摇头,以前的事情,她真的不打算想。
过去就让它过去,美好的、痛苦的
他都不记得,为什么又让她为过去沉痛。
“那你为什么要转校?”
他去美国的那个学期,她也转校了。
转去了那个偏远的小镇。
董宛宛苦笑了声,故作满不在意“新的生活、新的开始”
看着她细长睫毛上下扑腾、眸底闪动水光。
心底最想问的事情,最终还是憋在了心里。
他拿到了那年冬天的卷宗。
两名少女、偏远的废弃小楼。
和他有关吗?
该死,他真一点都想不起来。
------题外话------
晚安,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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