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神勿撩》53.情难自禁

    卿姒在外游历许久, 自诩为是个见多识广的仙, 慕泽这句话的意思, 她倒的确是听懂了。
    既然她明确了自己的心意,慕泽也说愿意喜欢她,那么, 二人也算是情投意合,两情相悦,既是如此, 做这种事似乎倒也无可厚非。
    她不由得便想到了当日在府中, 长欤送给她的春宫图,想到画上的图案, 又忍不住一阵面红耳赤。
    “脸这么红?”慕泽的声音很轻, 似乎含着一丝笑意。
    卿姒听罢, 脸愈发红了。想到自己方才的那一番话,竟难得地生了几分羞赧之意。此前,慕泽对九天玄女的心意一直是她心头横亘着的一根刺, 只是,她从未察觉罢了。
    如今,她既明确了自己的心意, 少不得要为自己争取一番。她从不贪心, 却觉得当日北絔所说的那一番话也确然有些道理,贪心之余, 若能求仁得仁, 也不失为一桩幸事。
    慕泽见她不说话, 手攀上她的肩,轻轻咬了咬她的耳垂,惹得卿姒一阵颤栗,他道:“你说,与我什么关系也没有,说我仅仅是你的长辈?”
    这番话却有几分耳熟,卿姒却不记得在他面前说过,看着他略带促狭的眸子,她终于忆起来,当日在魔界,那番应付风亦的说辞。
    她面上划过一丝赧意,于电光火石之间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遂,小心翼翼地问:“所以你当日不告而别,其实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你吃醋了?”
    确实不排除这个原因,慕泽看着她,微微颔首:“嗯,我吃醋了。”
    卿姒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对于那件事似乎并没有那么在意了,她撑起身,小臂抵在慕泽胸前,他的身子微微僵硬了几分,卿姒却没注意到,只道:“我还没问过,灵蔻公主当日是受了什么伤?竟那般严重。”
    慕泽沉默地注视她,眸色深不见底,云鬓花颜,芙蓉暖帐,他着实不想提及那些无关紧要之人。
    卿姒的一头墨发在方才的挣扎间凌乱了些许,发髻也有些松散,衬着一张雪白娇颜,更显得丰神冶丽,瑰态艳逸。
    他忍不住伸手抚上她的眉,眼,鼻,唇,一寸一寸,极尽温柔细致,像是对待什么失而复得的珍宝,满心满眼的情意。
    卿姒挥下他的手,略有不满:“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慕泽声音里含着几分压抑,隐忍道:“你确定要在这种时候提及她人?”
    卿姒也不想提她,只不过实在好奇罢了,遂,换了一种问法:“那你为何要对她那般好?还将她留在府中休养,还日夜不停地照顾她?”
    慕泽心下好笑,你以为我想?还不都是为了你。
    他做沉思状:“因为我也想让你醋一醋,好叫你知道,这滋味儿不好受,以后,便不会与其他男子那般亲密了。”
    确实不好受,但她何时与其他男子亲密了?卿姒正欲开口,慕泽又道:“况且,我并未日夜照顾她,不过是偶尔去看上一看罢了。”
    哪有!那时府上都传开了,说上神日夜守在灵蔻公主身旁,悉心照料,温柔呵护,她疑道:“那你说说,你既不在她房中,又是在何处?为何那几日我在府上就没看见过你?”
    慕泽的手指又抚上她的脸,轻声道:“我白日在暗室内疗伤,晚间……”
    卿姒这回倒没挥开他的手,只道:“晚间如何?”
    慕泽眸中有笑意,挪揄道:“你不知道?”
    我怎会知道?卿姒诽腹。
    慕泽的手缓缓下移,轻轻扯开她的衣袍,露出一片雪白莹亮的肌肤以及圆润细腻的肩头,修长手指在她肩上打转,这才慢条斯理地道:“你以为,你肩上的伤如何能好得这般快?”
    卿姒眼眸一转,意识到某种可能,顿时大惊失色:“你又潜进我房中?!”
    慕泽微挑了挑眉,默而不语。
    卿姒忽而又忆起一事,小心翼翼地道:“那日,是你替我换的衣裳?”
    慕泽表情不变,似乎在说:除了我,还能是谁?
    卿姒好不容易退下去的红潮又涌上双颊,偏偏慕泽还语不惊人死不休地补充道:“所以,该看的都看过了,不该看的也看过了,你也不必如此放不开。”
    卿姒惊觉自己竟吃了如此大的亏,失节是小,吃亏是大,此亏不报,妄她一世英名。
    遂,大着胆子道:“凭什么只有你看我,我却不能看你?”
    慕泽微愣片刻,转瞬笑道:“方才不是正要给你看吗,你又不看。”怪我喽?
    卿姒张了张嘴,却是哑口无言。
    慕泽置于她腰间的手微微用力,便将她送向自己,颈如新雪,肤若白璧,他眸色渐浓,一阵天旋地转,二人位置交换,卿姒已躺在他身下。
    慕泽埋首在她颈间,卿姒只觉一阵酥痒难耐,浑身绷紧,难受地连脚趾都蜷缩在一起。
    湿麻的触感一路移至她的唇角,在她的唇上流连,轻咬缓啄,好不磨人。
    纱帐垂下,室内一片尤花殢雪,满堂尽皆生香。
    帐后隐约传来一声男子隐忍的闷哼,伴着女子的痛吟,薄雾般的轻纱开始摇曳不止,飘飘浮浮,在室内勾起一道绮丽的风光。
    有几缕柔顺亮泽的墨发勾着一片天青色的衣角垂下床榻,在地上糅做一处。
    一只修长白皙的柔荑从纱帐的缝隙中探出,欲将那片衣角拉回帐中,却被一只更为修长的手握住,强势地将其带回帐内,衣角再次无力地垂下,无人问津。
    卿姒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中她似乎抱着一只……宠物?那宠物小小的,浑身冰蓝色,缩成一团挤在她怀里,而她似乎在喂它吃什么,那碗里的东西,像极了慕泽常常做与她吃的糖蒸酥酪。
    她近来,总是做一些莫名其妙的梦,或是忆起一些莫名其妙的片段,实在令人好奇。
    额头不停地冒汗,她觉得很热,浑身酸软,如同跟人打了一架,且还是高手过招,不消说,这名高手定是慕泽。
    意识模糊间,她觉得自己被人抱了起来,随即,被置入一片温热宽广的水中,有人紧跟着跨入,她心下惊恐陡生,连忙攀住了那人的脖子,将头埋于他胸膛间。
    有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耳畔,那人的声音温柔又宠溺:“别怕,泡一泡,舒服一些。”
    那人的话似有安心的作用,令她不那么恐惧,果然如他所言,酸软的身子缓解了许多,水纹一圈一圈地荡漾在她身侧,有一双手抚上她的肩头,在其上轻轻摩挲流连。
    卿姒眼睫微颤,缓缓睁开眼睛。
    眼前的那张脸真是好看,每一处都很好看,直叫她移不开眼。
    他的颈脖间有一些红痕,卿姒心下一骇,恍然间瞥见自己的手臂上,胸前皆是相同的痕迹,这才了然。
    慕泽的鼻尖亦微微渗出几滴汗珠,他眸中的颜色太过浓重,话中的意味亦太过缠绵,他问:“还疼吗?”
    卿姒没回答,她的手移向慕泽胸前的那处伤口,在其上轻轻抚过,反问他:“你还疼吗?”
    方才在榻上她见着这道伤口时便想问了,只是每每刚想开口之时,他的力道便似控制不住一般,着实有些重,令她溢出口的语调顿时变成了一声低吟。
    他的伤口原本是缠了纱布的,可动作起伏间,太过激/烈,令伤口溢出了血丝,他嫌碍事,索性扯开扔至一旁。
    是以,此刻他的伤口便完全显露在卿姒眼前,令她看了,既懊悔又心疼,而他,要的便是这个效果。
    遂,慕泽只简单地应了声:“嗯。”
    可看着卿姒满眼的怜惜内疚,他心中又是不忍,轻声道:“已无大碍了。”
    卿姒眼眸一转,知晓慕泽定是不想让自己担忧,这才如此说的。
    慕泽看着她,又问了一遍:“还疼吗?”
    手下的地方令卿姒一阵面红耳赤,只能慌忙摇头道:“不疼了。”
    慕泽长眉一挑:“你确定?”
    卿姒连连颔首:“确定确定!”你快把手拿开啊……
    “哦。”慕泽意味深长地道了声,接着道:“那,再来一次?”
    卿姒瞪大了眼,手在他没受伤的那边胸口上一推,做势便要起身。慕泽勾了勾嘴角,伸手拉住她,将她圈在怀中,语气又好笑又无奈:“好了好了,不来。”
    卿姒这才放下心来,忽而,忆起一事,又道:“往生镜真的在你这儿吗?”
    慕泽神色微动,微微颔首。
    卿姒道:“那可以借与止歌一用吗?”
    慕泽又颔首:“可以。”
    卿姒面上一喜,道:“那你给我吧,我拿回玉京山给她。”
    慕泽面色一滞,唇角微动,缓缓道:“你去了……还会回来吗?”
    卿姒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只是,却极快地做出了决定。一来,她此前并不知慕泽竟受了如此重的伤,二来,她与慕泽既已心意相通,之前的那些误会别扭自是可以化解。
    是以,她眼波流转,答:“当然,我要回来的。”
    慕泽却问:“是为了答谢我的救命之恩吗?”
    卿姒黛眉一挑:“救命之恩不是已经谢过了吗?”
    慕泽眉头微蹙。
    她接着道:“救命之恩,以身相许,我谢过了不是吗?”
    慕泽忍不住微勾嘴角,调笑道:“若我下次还想让你以身相许,是不是得再救你一回?”
    卿姒做深思状:“这个嘛……”
    话未说完,便被一双手箍住了腰,她立马道:“当然不用了!……我们是两情相悦不是吗?”
    慕泽眸中笑意更深:“嗯,两情相悦。”
    卿姒松了一口气:“那你可以把往生镜给我了吧?”
    说实话,卿姒真的很好奇慕泽将往生镜藏在何处,她找了那么半天也未找到。
    慕泽将她抱起来,放于榻上,自己去披了一件灰色中衣,又替她拿了衣袍过来。趁她穿衣服的空档,拿来一个小小的锦囊,扯松系带,拿出一面小小的镶金圆镜。
    原来在这锦囊里面,怪不得她找了这么久都没找到。卿姒指着那锦囊问:“这是什么?”
    慕泽微抬目,道:“这是灵囊,可用来收纳宝物。”
    卿姒又问:“所以你将所有的宝物都放在里面吗?”
    慕泽微微颔首,忽而一挑眉,笑着道:“我也想将你放在里面。”
    卿姒不置可否:“然后呢?随身携带吗?”
    慕泽道:“当然,这灵囊我本就是随身携带的。”
    卿姒睨了他一眼,拿起往生镜,朝外走去:“你快躺床上好好休息吧,别到时候伤口又疼了,我去去就回。”
    慕泽的声音在身后轻飘飘地响起:“我等你回来……一起躺床上。”
    卿姒脚下一个踉跄,步子越发匆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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