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转醒的上官慕容,有些郁闷。
这一次,他知道,他绝对不是在做梦。
他,一个有着大好前途的好青年,刚才,被一个明显比他小的,叫易越的少年人……做了。
四周,是无边的黑暗。
他试图着抬起手,却依旧没有力气。
他叹了一口气。
头还很疼,非常疼。
最重要的是,他感到自己想要问的问题,越来越多,越来越多,多的他已经不想去知道什么了。
明明,他应当是在课堂上,可是……
一切都太诡异了,脑袋会掉到地上的女孩儿,叫易越的少年,阴森黑暗的房间……
还有那个把他送给女孩儿做娃娃的少妇……
大厅里,布满了蜡烛。
那个少妇斜躺在在高高的金椅上,犹如一个女皇一般。
“为什么,要抢你妹妹的娃娃?”少妇懒散的问,充满了母性的声音中,却有着可怖的阴冷。
易越跪在那大厅里,抬起头,冷笑着看着她。
少妇看着他,淡淡的笑了:“你以为将幽篁留在你的身边,就能找到破解这诅咒的方法?”
易越依旧笑着:“你为什么将他带来?让我不停的看到他轮回,早逝,不是你的乐趣吗?”
少妇坐直了身子,理了理头发:“因为我突然觉得,将他也拉进这个诅咒的结界里,可以让你更痛苦。”说着,少妇笑得更加温柔了。
易越摇摇头,嘲弄的笑了。
看到那笑容,少妇的表情立刻变得阴暗了起来。
“我说过,在我面前,不许露出这种表情!”说罢,那少妇身形一闪,便到了他的眼前,一只手,插进了他的胸膛。
再一转眼,她已经坐回到了那金椅上,而她的手里,却多了一颗跳动着的心脏。
易越依旧跪在那里,只是胸前,多了个窟窿。
“永生不死,很不错吧?”少妇说着,用力捏了一下手中的心脏
易越咬着唇,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不管什么样的伤害,不管有多么痛苦,都不会死,很不错,不是嘛?”少妇说着,将那颗心脏抛到了空中,从腰间拿出一条鞭子,狠狠地抽向了那个心脏。
在鞭子上的倒刺扎进了易越心脏的那一刻,他终于忍不住,大叫一声,痛苦的倒在了地上。
少妇似乎很满意,她一下下的抽打在那心脏上,看着易越在地上不停的翻滚,惨叫。
直到她觉得惩罚已经够了,才停下来,拿着那个心脏,慢慢地走下来。
易越则躺在那里,像一只濒临死亡的野兽,只剩下不停的喘息。
“记住,不要想着反抗我,三千年了,你和那个死道士都找不到方法,就算是幽篁也在这里,你们依旧找不到,永远找不到!”少妇越说越兴奋,语调也越来越高,“你们只能够活在这个我赐予你们的地方!永远的活着!长生不死!永远为你们所做的一切作出补偿!永远!永远!”说着,她将那颗心脏塞回到了易越的胸口:
“不要想着反抗!不要想着逃跑!不要……”
突然间,易越坐了起来,一口鲜血喷向了她。
那少妇一惊,向旁边跳去,却还是躲闪不及。
那鲜血,溅到了她的胳膊上,立刻像是硫酸遇到了皮肤那样,发出了嗞嗞的响声。
“啊!”那少妇捂住了胳膊上的伤口,大叫着。
“幽篁的血,对吗?”易越笑着,仿佛是一个胜利者一般的笑着。
那少妇怨毒的看着他:“你……你竟然吸了他的血气?哈哈,很好呀,可是你应该知道,要多少才能够破除这个诅咒吗?哈哈哈哈哈哈哈!他所有的血!幽篁所有的血!等到他的血流满了这间大厅里所有的雕像!你们就可以解脱!快去吧!杀了他!用他的血淹没这间大厅!快去!快去呀!”
易越依旧昂着头,骄傲地看着她,像是一个胜利者一样,可是眼睛,却已经模糊。
他站起来,踉跄着转身,跌跌撞撞的向外走。
身后,依旧是那少妇刺耳的笑声与叫声:
“快去呀!去呀!哈哈哈!只要幽篁在这个结界里三个月,他的血便已经不再有用了!到那时!你们再也找不到破解诅咒的方法了!永远也找不到了!你们永远要留在这里!永远!哈哈哈哈!我赢了!我赢了!我为他报了仇!我为他报了仇!哈哈哈哈哈哈哈!”
易越听着她的喊声,在心中暗暗的嘲笑着。
不是在嘲笑她,而是在嘲笑自己。
他就这样在那条幽暗的走廊里走着,一直走到再也听不见她的声音,才像是虚脱了一般的倒下了。
这时,那个女孩儿走了过来,虽然四周很阴暗,可是易越还是清楚地看到了她脸上的指印。
女孩儿冷冷的看着他,他却笑了。
他抬起手,柔声说:“来,让哥哥抱抱。”
女孩儿却一动也不动,只是冷冷的看着他,冷冷地说:“他是我的娃娃,是你抢走了他。”
易越笑了笑,看着她脸上的指印,问:“还疼吗?”
女孩儿却依旧冷漠,只是高傲的扬起了头:“今天,我受了两次斩刑,都是因为那个被你抢走的娃娃。”
“他是我的,你记住,从三千年的那夜起,他就已经是我的了。”易越摇摇头,语气变得生硬起来。
“那,也是你从我这里抢走的。”女孩儿说着,转身径自离开了。
易越凄凉的笑了笑,起身,却看见了不知何时起站在那里的一个道士。
那个道士并不大,却是一派仙风道骨的样子。
易越看看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扶着墙,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你要怎么办?一起解脱,还是一起继续这一切?”道士问。
易越停下脚步,回过头,看着他,缓缓地说:“你是想让我,亲手杀了他吗?”
那个道士笑着,却什么也不说。
易越也笑了,却是冷笑,三千年来,一成不变的冷笑。
他不再理他,而是继续向自己的房间里走着,边走边唱着:
“维鹊有巢,维鸠居之;之子于归,百两御之……”
上官躺在床上,体力在慢慢的恢复,虽然很慢,却的确是在恢复。
这时,一个人走了进来,躺到了他的身边,抱住了他。
是那个叫易越的人。
“喂,你……”上官猛地顿住了,因为他闻到了一股刺鼻的鲜血的味道。
一根手指,再次搭到了他的唇上,制止他说话
“叫我易越。”
“你……”
“叫我易越……”声音有些虚弱。
“你……”上官很想问,他究竟怎么了。
“叫我,易越……”他的声音多了一份恳求。
“……易,易越。”上官顿了顿,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幽篁……”易越喃喃地说了一句。
“什么?”上官没有听明白,易越却没有再说话,只是抱住了他。
上官侧过头,想要看看他,却因为黑暗而什么也看不到。
“睡着了吗?”他像是在问他,又像是自言自语。
没有人回答他,只是抱着他的手臂紧了紧。
不知为何,上官也有了一丝倦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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