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水间》2.新生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清醒过来。可是，我竟然不知道我在哪里。只觉得周围湿湿的，似乎是在一片液体里面，我什么也看不清楚，也说不了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能掌控自我的感觉，实在是让我恐慌，于是我拼命向前挣扎……接着我听到了一个男子痛苦的□□声，似乎还有两、三个男子鼓励以及忙乱的声音。我到底在哪里？怎么感觉有点象哪家的妈妈在生宝宝？可是，不管怎么样，那种潮潮湿湿的感觉实在是令人难受，所以我奋力向前挣扎。可是，不管我怎么用力，都觉得自己很虚弱，也很无力。痛苦的□□在继续，其他的忙乱声和鼓励声音也在继续着，就在我的力气将要用尽，几乎不能呼吸的时候，我的眼前豁然一亮，同时憋闷了很久的嗓子终于哇的发出了洪亮的声音。怎么回事，我竟然成了一个刚出生的婴儿，而且还被一个男人给生了出来，这是一个什么世道？我感到实在是委屈和不快，想说什么却怎么也说不了，惟有用哇哇大哭发泄我的不满，也不管周围那几个男子说什么。大约几分钟后，哭累了，我睡着了，什么也不知道了。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醒过来。感觉到小小的身子被包裹在柔软的棉被中，张开嘴只能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无论如何，生活还要继续，现实问题还是要弄清楚，我不想活的糊里糊涂的。我打量四周，发现我竟然不是处在墙壁雪亮的房子里，也不是处在贫穷的红砖或土砖的房子里，而是在一个古色古香的房子中，家具都是纯古典的，在家具、门、窗上竟然还雕刻着非常古典而精美的图案，椅子上床上的几件衣服竟然也不是我熟识的服饰，而很象古代的服饰，难道，我来到了古代吗？我肯定它不是我原来的世界。我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不过从这间房子来看，不太大，约20个平方，整体来看有些朴素，不过也不穷酸。
    “乖女儿，爹爹抱抱。”
    一双宽实带点颤抖的大手将我抱入他的怀抱，我打量眼前的男子，十七八岁的年纪，皮肤白皙，五官俊秀，有一双细长的凤眼，眼中抑制不住的喜悦和善意。我知道，这个人一定就是我今生的父亲，看着他眼中溢满的宠爱，我竟想起我前世的父母，我出生的那天他们也是如此的喜悦，仿佛得到了天赐的珍宝。接着这个男子就开始絮絮叨叨的开始轻声细语来，说着一些其他婴儿不可能听懂的话。从他的神情来看，他不过是一个寂寞的人。
    婴儿的生活很单纯，吃了睡，睡醒了又吃；饿了哭，尿了也哭。那个称为我爹爹的男人一直对我都很有爱心，看得出来，他生怕我冻着了，也怕我饿着了，总是在我醒来的第一时间抱起我。另外，在这间房子，照顾我们父女两的还有一个少年，大约十一二岁，还完全是一个孩子，还要别人照顾的年龄，又怎么会照顾人。不过，人倒是老实憨厚，看他事情做的虽然不怎么好，但还是尽心尽力，我爹叫他小颜。至于我的母亲，我爹没有说她，小颜也没有提她，我自然也就不知道了。不过，就算他们不说，从我出生有将近一个月了，一眼都没有来看过我来看，我猜她要么是有要事不在家里，要么压根不在乎我的有无。没有人告诉我，反正我也不是很想知道。大约我一个半月的时候，我终于知道了，是属于后者。那一天，接近中午的时候，有一个大约十五六岁的哥哥，从穿着来看，是家里的仆人，不过，衣服打扮可比我们的小颜好多了，戴一个金儿环，手上戴一个金镯子，到了我爹住的屋子，先非常有礼貌的问了我爹安后，然后告诉我爹，说老太君想看看五小姐，让抱到老太君屋里瞧瞧。于是，我爹正而八经，仔细打扮后，就带着我来到了一个很大的院子里，那里的花草侍弄的很好，菊花开得正盛。待进了屋子，就看见一大屋子的人，我也看不过来。我爹先给在屋子正位那张长椅上的人行礼问安后，接着又给两个三十出头，一个二十多的男子行礼问安。这三个男子中，年纪最大的那位，端着一身的威仪，看向我爹的眼神有些凌厉又有些鄙夷，另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服饰华贵，长相俊美，看人的眼神有些尖酸刻薄。他的眼中也有着毫不掩饰的对我爹的鄙夷；那个二十多岁的，着一身白衣，衣服上绣着精美的图样，且绣了复杂的花边，皮肤微黑，但五官俊美，柔柔弱弱的，似乎是个病美人，看不出其喜好，没有什么表情。其他的人，大概有□□个，一看就不是侍从打扮，都穿得华华丽丽的，打扮的都象人妖，各人的表情不一样，有同情的、有木然的、有鄙夷的、有不屑的，其间，我还听见一声不屑的冷哼，声音很轻，但却很清晰。我爹行完礼后，接着就有一个十七八岁的侍儿抱了我，到老太君那，老太君接过我，打量了又打量，很久，没有什么表情，最后交给那个侍儿，再交给了我爹，才说：“除了一张小嘴，这孩子不象她母亲。还没有起名儿吧，她母亲留下话了，倒也不指望她将来出息，只希望她本分纯良，别沾染了那些败坏门风的歪风邪气就行了，这名儿，就叫蓝淳，你且好好带着吧。”听着这不伦不类的话，我不禁有些气愤，哪有人这样说自己刚出生没有多久的孙女，好象我不是他家的。气愤归气愤，一个才一个月余的小孩的气愤，又有谁会注意呢。我爹呢，听了这一番话，面上除了恭恭敬敬，倒也看不见其他表情。看来，我爹是一个好欺负的软柿子，我以后的人生，也只有凄惨可以形容了。我该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