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业乞丐》3.第三章

    狗大一向是个为别人着想，即舍己为人，雷锋那一类的人，他不想买票看演出的人花钱买罪受，忍着狗大一月未“净身”散发出强烈刺激的男性荷尔蒙生化攻击。所以他决定去洗个澡，桥下的河是不行的，因为这是他和全城市民及许多工厂的卫生间，有时想想桥下包含千万种物质，种类和生物多样性远超一般茅坑的大公厕，狗大既自豪又反胃。狗大在这工作几年，也洗了不下十回澡，偶尔会在浴室，那是在冬天，而且快过年时候，将两三个月积累起来的外壳清理掉，估计能撑到来年四五月份。其他的回数是在离这不远的一个广场中间的喷泉池解决问题。即使是夏天，池子里的水也比较凉，一点没有因流动克服摩擦发热的迹象，狗大不禁庆幸当初未认真学习伪科学的前瞻性。
    狗大穿着那条千锤百炼保持着两月无洗纪录，画满地图而扬溢着雄性激素的红灰色小内裤跳进了池子，引得周围的人一阵侧目，更是有些小孩饶有兴致地跑过来围观，其中的小女孩们被家长发现后，以种种理由，反正是无关于劝谓“少儿不宜”的话语，或是许下种种承诺，将她们带离这已成“人间炼狱”的“万恶之地。
    不去管这些或是好奇，或是惊讶，或是鄙夷，或是或男或女异样兴奋的眼光，狗大用丝瓜囊搓起了身子，心下大是鄙夷，这些个家伙枉是城市户口，大惊小怪！不就洗个澡么？！每天大街上洗牛奶豆浆啤酒浴的多了是，还都是美女，一个男人洗澡有什么好围观，没事回家制造生命去！
    狗大洗了一层皮，喷水池边倒是可以建一个艺术广场了，画家们就着眼前的情景可以创作出与《蒙娜丽莎》相媲美的《蒙娜丽莎的洗澡的老公》，接着可以勾勒出《蒙娜丽莎老公洗澡后的性福生活》，将他们两口子幸福的生活颂扬光大，多有社会责任感！而书法家们在这也可以开个道场，池水经狗大蜕去的那层皮浸染，远远超出国家碳素墨水的质量标准，用这墨水写的字易透纸，不易花，看着光滑，而且保存个一万年不成问题……
    有好事者以有伤风化，扰乱社会主义正常秩序为名报了警。当附近巡逻的民警赶过来时，狗大洗澡正洗到关键时刻，他不停地将手伸入下身搓着揉着，看得男士们口哨一片，而女士们也偷偷摸摸不时瞄两下，脸红耳赤。巡警们正想怒喝哪个人渣败类在此没事折腾伤风败俗，再一看是那个极其嚣张的神经病乞丐，便想打退堂鼓，所以硬着头皮对周围的人解释，“这位是著名的行为艺术家，这是他经典的行为艺术，目的是号召各位爱护水资源，不浪费一滴水……”
    巡警解释完脱身而去。狗大也洗得差不多，他穿着湿漉漉的背心和红裤叉爬了上来，小狗大若隐若现。他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去，围观的人群却堵住了他，七嘴八舌吵着闹着嚷着或是让狗大来两段，或是让狗大签个名，或是要同他拥抱一个，或是采访他……
    该死！狗大诅骂刚才那个不负责任的警察，他隐隐约约听到了一点，多少知道是那家伙推卸责任阴了他一把，他盘算着该如何报复，却怎么也定不下心来思考。四周的衣食父母烦不胜烦，
    他又开始鄙视起这群未见过世面的城里人。四周的人挤得很紧，狗大怎么也挣脱不出去，最为讨厌的是勿论男女，拿出公交色狼的那一套对狗大上下其手，仿佛这样就可以沾染上艺术气息。人身上的敏感点那么多，狗大被这些蹄子搔得心痒难奈，非常渴望哪位雌性能将胸前傲伟贴磨上来，再跟他回去帮他降降火。现在邪恶得不是时候，谁摸上了狗大的不安定因素，尖叫了起来，是个女声，在喧闹的人群中并未掀起多大风浪。果然！难怪！狗大回味刚才一瞬的销魂，那手是如此得柔软顺滑，冰凉得舒服至极。狗大有些飘飘然，就差□□出声。
    已经越来越挤，狗大感到些微的窒息，非常难受。他寻思着怎么才能毫发无损地脱离狗氏纪元二十几年史无前例的人间炼狱，为此他搅尽脑汁，却突然想起活跃在电视电影报纸上的明星们。以前总以为他们但凭一张破皮囊一锣破嗓子，就能傍大款泡富婆，住豪宅开名车，牛*得不得了。现在看来他们过得也不容易，也是苦来的，光看这些还不能称作狗大崇拜者的人的疯狂就可见一斑。狗大为他过去对他们的误解深表歉意！
    狗大左前方有个“美女”，狗大注意到了她，这女人一米五几的个子大概一百五六的斤两，脸上扑的白面够三口之家包两顿饺子还有剩余，血盆大嘴抹着艳丽的唇膏，站大路上完全可当红灯使用，如此的一摊肉却是一副□□打扮，短裙加裤袜，吊带装加不戴胸罩，典型的欲求不满，估摸着到这是为招蜂引蝶来了，刚才就没看这厮停过手，而且使命地将身体朝附近强健的体魄上贴，要是老王还在，倒是可以介绍给她认识一下，以老王的能力，同时对付两个应该不成问题。不过，此时狗大决定从其它角度帮她一把，顺便也把自己的烦恼给解决了。他攒足了劲挤到“美女”的身边，趁美女受宠若惊的愣神期间，将“美女”的裙子使劲扒下，并将她的吊带扯断，让这团肉曝在众人目光下。
    一个个男女伸直了眼睛，愣住了，一会儿后，啧啧称赞声，咽口水声，呕吐声，惊奇声，尖叫声络绎不绝，众人算是开了眼界，行为艺术还可以这样搞，还可以这样同时吸引人并让部分人讨厌。狗大趁机挤了出去。
    记者们闻风赶过来时，狗大已经不在，而那个“美女”在众人疯狂地抚摸艺术中获得了快感，决定将人肉艺术进行到底。记者们通过群众得知这俩行为艺术家以反面教材的形式，一为倡导大家保护水资，一号召人民健康饮食。那个号召保护水资源为回避采访已经走了，这种“好事不留名”的精神值得我们学习；而这位女性更值得我们学习，为了将艺术进行到底，不惜曝光于镁光灯下，牺牲小我，唤醒大众的健康意识……
    当各大媒体将此事公诸于众，全市人民沸腾了，掀起一股行为艺术的热潮。一时之间，到处是真人扮演的青蛙，树桩，腐蚀的石像……
    本市成了艺术之城，目前正在申报世界文化名城。为此，人们欢欣鼓舞，街头巷尾更加疯狂。
    肇事者狗大对此毫不知情，只是在以后的日子里看到大街变化了许多，衣着破烂的人多了起来，貌似都是自己的新同事，为招揽生意，做出各种姿势，却又太过虚伪，不受施舍。
    原本狗大以为失落的施舍失败人群会因有钱没处放加大对他施舍的力度，可除了认识他这个老牌乞丐的人外，其他人都以为他又是一个行为艺术家，面前的破碗加散落的硬币生动了反映了贫苦大众的艰苦，于是敬佩着向红十字会奔去……若是正常的乞丐会发上一阵子闷气，可谁叫这是一个肇事行为艺术家呢？不能以正常而世俗的思想去衡量他，要知道钱财对他们来说只是粪土，只是粪土。狗大是没将这太放在心上，可也气短了一阵子，不是为钱，却是为自己的失策郁闷。
    第二天，西装快干了，估计到晚上也就完全干了，即使未干，瞎灯瞎火也看不出来。此时此刻，狗大骨子里的虚荣给彻底地发掘暴露出来，别看他“收钱不过五”，也别看他严格遵守八小时工作制，其实那完全是自己欺骗自己的扯淡。
    匆匆忙忙的一天又过去，期盼中养眼的美女并未出现，狗大只好形单影只的一人去光顾史玉的演唱会。
    狗大早早地收了摊子，他那副样子收拾得周整得花上不少时间，所以他并未等生意的高峰期到来便回去了。
    打扮是门学问，而且是门深奥的学问。狗大对此深信不疑，因为即使是对于乞丐，它亦有存在的必要，不过目的稍稍发生改变，转为更大地发掘民众的或真或假的同情怜悯。狗大平常收入较高，除了打工仔们寻求自信所施舍外，主要还是打扮上加的分。
    现在是二十一世纪了，不是封建旧社会，做乞丐，没必要将衣服搞得又脏又破，即使破了，也不能破得太离谱，稍稍破点就行，千万不能为国家抹黑，让外宾以为到了整天想着怎么情趣怎么暴露的变态小日本。当然，关键还是要干净整洁，一定要让“消费者”看出来你是真心实意要将乞丐这行做牢做稳做好，不能让他们认为你影响了市容，污染了环境，看着碍眼，瞧见你就避而远之，那样显然不行。
    狗大对穿着打扮小有研究，他常会拿出那些骗骗小孩的书里胡编的乞丐模样嘲笑嘲笑，不过并不针对的作者。中，乞丐们总会闲自己太不够寒酸，所以故意撕扯烂衣服，人为制成职业乞丐洞洞装，再人为抹些“纯天然，具有防晒保湿去油等护肤作用”的烂泥在脸上，从多个角度向别人证明自己是一个名副其实的要饭花子，而不是骗东骗西欺骗人民感情的骗子；或者干脆好衣好鞋，冠个“净衣”的名号，以此区别被称为“污衣”的前者，其实，他们除了和那些骗子们同属一个涉黑小团伙外，八辈子也跟“花子”这个词攀不上关系。
    狗大今晚却不作职业打扮，他要将自己修饰成一个懂音乐，懂史玉的专业人士。他自认为既然正式一点，就得穿上昨天洗的那件西装，虽然还没干，仔细看还能看得见水印，不过，这个晚上谁又会注意到呢！狗大的袜子虽然经历两个月的连续无洗穿着，还是完好无损，并给狗大带来了两张史玉演唱会的门票，但是狗大的鞋子却破烂不堪，还好他没有上馆子吃白食的习惯，否则《警察与赞美诗》中的故事将在中国重复演绎，又将引发中美之间新一轮知识产权之争。感谢狗大不忘本的精神，没有为国家带来麻烦！不过，也有些微遗憾，各大媒体少了个可以团结民族，严讨美利坚合众猪的话题，又得继续追踪报导少女歌星杨叉叉是如何自认为是畜牲的同类陪几条日本纯种卷毛狗多P玩情趣虐恋的。很无奈！日本鬼子这些年一点也没进步，翻来覆去总是那几个姿势，缺少新意，很让人提不起兴致。而民众跟踪关注，主要还是学习新技术，回去好集体研究学习，然后稍稍变幻一下，就可以家庭作业了，但看到现在还没看到新的花样，媒体很着急，读者很气愤！百般无奈下，媒体只好自己摸索，在原有体位基础之上，稍加变化，新创体位，完全自主产权，也给老外们设置专利壁垒，最重要的还是将它们托在杨叉叉的名下，供广大读者验证学习。
    狗大完全不知自己的好习惯给国家减少了一个麻烦，若他知道了，他定然不屑，仰首点鼻，反驳，谁又能说我们是国家的负担，至少，国家平稳发展，也有我们的一份贡献，我们不仅促进经济流通，也给社会贫富差距过大滋生的敌富心态提供了一个渲泄途径。看，我们多有用！
    看演唱会不是进餐馆，只要你有票，哪个还注意你其他的，所以即便狗大不穿袜子拖拉着一双掉底皮鞋，也很顺利地进入演唱会现场。
    进入后狗大才知自己是多么突出，其他人都是一件大红T恤，上面印有史玉乱发眼神迷离的头象和史玉颇有甲骨文韵味的签名，看样子是买票时送的。这个时候狗大俨然成了怪物，不时有人对他指指点点，相互间嘀嘀咕咕，笑笑啼啼。
    面对如此众多观赏的眼神，狗大展现出了他超强的职业素养，脸不红心不跳，芙蓉姐姐的脸皮也不过如此。在好人好事帮一个七十八岁的老粉丝找到了她的座位，之后，找向了自己的座位。此时，已有人等在那了，等的就是他。
    “你终于来了！”
    狗大立刻环顾左右，发现其他人均是形色匆匆寻找自己座位或男男女女旁若无人卿卿我我，那么刚才那句话该是对自己说的。这是个美女，狗大在脑子搜了半天，并未发现有关这个女人的记忆，“没见过！”狗大肯定。要知道质量这么好的美女，狗大是绝不会放过意淫的，虽然仅仅是精神层面，而且还是单方面的，连□□都算不上，不过在狗大看来，多少有点“一日夫妻”的意思，所以他多少会记得她们的模样，只不过大部分略微模糊。对这个女人一点印象也没有，看来以前真地没见过，刚刚听她这口气是专门等自己的，干什么来的呢？难不成又是一个看上自己的人，看到自己趴在史玉海报上流口水，认为自己会来，所以来试运气了，不过即便这样也不会凑巧就在自己的座位旁边等，再难不成她就是中修真人士……狗大展开了一个富于浪漫主义思想的乞丐无尽的艺术创作力，一分钟不到的时间里，仅自己和美女前世何种关联，他就想到了若干种可能，其中不乏美女和野兽、妖怪和修真、神仙和凡人、主人与宠物等颇具八卦价值的经典爱情。
    一分钟的沉浸在美女凌厉的眼神下宣告结束。
    狗大开始正视美女等他的原因，他挠了挠头，猛然醒悟，问题一定出在入场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