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老惦记我》37.高仿赝品

    来对个暗号吧,小可爱们!!! “竟然猜到我剥不干净。”她叨逼叨, “不瞒你说, 我从小到大, 只要吃鱼就剥不干净刺, 小时候还被卡到过, 所以我很久不吃鱼了。”
    靳余生一言不发,目光微微向下, 像是在沉思。
    白皙的指节稍稍弯曲,扣在桌面上。
    “我觉得, 你肯定会魔法。”
    她的声线很特别,比一般的女生要清朗,声音放软时却显得清媚,像低吟的耳语。
    “你看,沈湛买的鱼又丑又多刺,可你的这半条, 连骨头都比其他那些好看——”
    浓稠的夜色中,靳余生沉默着,唇抿成一条线。
    眼中的情绪昏晦不明。
    下一秒, 他像是忍无可忍,突然推开椅子站起身, 头也不回地转身走了。
    一脸懵逼的沈稚子:“……”
    这是什么情况。
    他在犯什么病?
    哪有这种,上一秒还在柔情万丈地帮人剥鱼刺, 下一秒就推开桌子走了的人!
    沈稚子愤怒地将筷子拍到桌子上:“他人格分裂吗!”
    “他有什么资格问我, 我在想什么?我还想知道他在想什么呢!你见过这样的人吗!你见过吗?!”
    盛苒头也不抬:“那你还吃不吃?”
    “……吃。”
    沈稚子怂唧唧地吃了两口, 越想越不解:“可他为什么要这样?我又没有招惹他,夸他聪明难道还成了我的错吗?这不是很奇怪吗?你会因为别人夸你聪明而生气吗?不会的吧?所以他这个人真的好分裂啊!”
    盛苒噎了一下:“……我觉得应该不是这个事儿。”
    肯定有别的诱因。
    “可我刚刚没说什么啊。”沈稚子咬着筷子,努力回忆,“我就说,我一直不怎么会剥鱼刺,小时候还被鱼刺卡过……”
    声音突然停住。
    心里咯噔一声,她惊慌地拽住盛苒:“我,我突然想起来。”
    “嗯?”
    “他不会是去追许时萱了吧?”
    盛苒:“……”
    她到底长了一个什么样的脑子。
    沈稚子纠结起来:“靳余生是不是喜欢那种比较主动的女生?我经常看到许时萱去找他……可他也一直都不怎么理许时萱的啊,为什么今天突然……”
    她顿了一下,若有所思:“是不是因为许时萱哭了?”
    盛苒:“……你想太多了。”
    “是的吧,一定是因为许时萱哭了。”沈稚子越想越觉得有道理,“沈湛以前告诉过我,他最喜欢看白白净净的小女生掉眼泪,委屈巴巴的招人心疼。”
    沈湛赶紧否认三连:“不可能,我没说过,你别瞎说。”
    “但是他明明就……”
    沈稚子还要继续叽歪,盛苒忍无可忍:“你闭嘴,你不是我认识的沈三爷。”
    沈稚子立刻懂了:“行,我这就去绑架他。”
    然后带回去囚禁起来!
    盛苒哭笑不得,拽住她:“冷静点儿。”
    摸着下巴想了一阵,她说:“我们……想想别的办法。”
    ***
    靳余生脑子有点儿乱,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逃跑。
    心里像是点了一簇火。
    他深呼吸,慢慢冷静下来。
    夜风沁凉,背离天文台的方向灯火熹微,远离嘈杂的人群,星空璀璨,天幕气势汹汹地向下压,近得仿佛触手可及。
    他并没有在山崖边待太久,手机卡作废之后,没人能再联系上他,万一出了什么问题,会很麻烦。
    他在心里啧一声。
    离开靳家之后,可能连他也疯了。
    回到营地,烧烤吃得差不多,大家已经渐渐分散开来。
    剩下比较集中的人群在草地上围了个圈,班长站在中间,手中扣着一张牌。环顾四周,他有些局促地道:“黑桃三和方块三,把你们的鞋带绑到一起。”
    一片喧闹中,靳余生找了个空,也坐下来。
    余光之外有两个人影,闹哄哄地站起来,将彼此的鞋带解开又重新系上。
    默不作声地看了一会儿,他心里了然。
    ——国王游戏。
    以前他也见过朋友们聚会时玩,但自己从没有参与过。
    沈湛眼尖,见靳余生回来了,飞快地朝盛苒使一个眼色。
    新一轮游戏由上一位国王发牌,班长飞快地洗了牌,发到靳余生,他摇头:“我不玩。”
    班长顿时有些无措,沈湛连忙出来打圆场:“来都来了,别扫兴呀。”
    说着,自作主张地帮他抽了一张,塞进他手中:“自己留着,别让别人看到牌面。”
    靳余生垂眼看了看牌,没有说话,唇抿成一条线。
    眼见班长转身走过来,盛苒突然拍拍沈稚子:“我有点渴。”
    “自己去拿饮料。”
    盛苒很坚持:“可你离饮料箱比较近。”
    沈稚子回头看了看,还真是。
    懒得再逼逼,她手掌撑地爬起来,走过去。
    班长发牌发到沈稚子,发现她的位置空了:“人呢?”
    “拿饮料去了。”盛苒搓搓手,笑得很乖巧,“我帮她抽,你放心,我不会看牌面的。”
    夜色浓稠,星光璀璨,雾气在山林间弥漫。
    这一局的国王是沈湛。
    沈家祖传桃花眼和大长腿,长在男生身上尤其勾人。他眼中带笑时,光芒潋滟,眼尾若有流光,自带一股少年风流气。
    “这一局,我是国王呀。”他笑眯眯,“游戏也玩儿了好几局了,我看大家好像都不太能提起兴趣,我们这局玩点儿刺激的呗。”
    顿时有女生亮起星星眼。
    “嗯……”沈湛佯作思考,“这样,不如我们抽两个人,隔着纸牌接个吻吧。”
    女生们嘘声一片,男生们不嫌事大,吹起响亮的口哨。
    国王算不上严格的游戏参与者,所以不可能抽到沈湛。但剔除掉他,在座还有一个……
    女生们偷偷看过去。
    靳余生坐在人群之间,仍然出挑得能让人一眼就认出来。
    他手指纤长,食指中指之间夹着张纸牌,注意力却好像全然不在游戏上,一如既往目光清淡,脸上的表情淡漠疏离,不知道在想什么。
    星光垂落,像不食人间烟火的贵公子。
    女生们突然有些脸红。
    概率……概率还是很高的。
    “那就,黑桃六,和——”沈湛高高地起调,在一片绷紧的呼吸声中,煞有介事地停顿了很久,“红心七!”
    人群沉默三秒。
    没有一个人站出来。
    沈湛奇怪:“没有这两张牌吗?大家再检查一下?”
    班长突然想起什么,提醒他:“刚刚我发牌的时候,有个人去拿饮料了……诶,我一下子想不起来是谁了……”
    是沈稚子吧!
    她去天上拿饮料了吗,怎么现在还不回来!
    关键时刻掉链子,沈湛气得想掐死她。
    “可是就算有一个人去拿饮料了,那也还该有一个人在场内啊。”沈湛垂死挣扎,“大家再看看?”
    大家交头接耳地看了一圈,最后默契地沉默下来,纷纷将目光集中在靳余生身上。
    靳余生注意力游移,许久,若有所觉地回过神。
    他低下头,将牌面翻过来。
    果不其然,黑桃六。
    那么……
    舌尖抵住上颚,他的瞳孔微微收缩,表情变得有些难看。
    另一张牌,是沈稚子。
    盛苒像是还想说什么,未待开口,视野内闯入两个人的身影。一高一矮,两人之间隔着几步路的距离,看起来并不亲密。
    她提醒:“沈三回来了。”
    说话间,已经走到了眼前。
    沈稚子两手插兜,情绪看起来很稳定。打底长袖外还穿着堂哥的外套,松松垮垮没系扣子,白色风衣上画满五彩斑斓的涂鸦。
    “哟,您还知道回来。”看她没什么事,沈湛端出大家长的架势,语气凉凉,“两个山头跑完了?”
    “什么两个山头?”沈稚子不知道这个梗,走过去,踢踢瘫倒的堂哥,“商量个事。”
    沈湛:“放。”
    “我今晚不在你这儿睡了。”她云淡风轻,“你不用等我。”
    沈湛&盛苒:“……???”
    “你们两个……”沈湛有些怀疑人生,努力掂量措辞,“这个进展,是不是有点儿太……太风驰电掣了?”
    他都没有这么快啊。
    这是用放卫星的速度在恋爱吗。
    怎么他撩了那么多年的妹,都没有人告诉他,玩儿个国王游戏就能本垒打?
    这个游戏有这么神奇吗?他不会被诅咒吧?
    “有吗?”沈稚子短暂地皱了一下眉头,“我觉得没有。”
    从头到尾,跟靳余生没有眼神交流。
    于是靳余生几次三番欲言又止,还是选择了闭嘴。
    “那……”沈湛一梗,“祝你们幸福。”
    沈稚子低低地嗯一声,从帐篷里捞出自己装着洗漱用品的背包,转身就走了。
    靳余生没有跟上去。
    他目送她离开,半晌,转回来。对上沈湛探究的表情,他微微垂眸:“麻烦了。”
    沈湛:“……?”
    下一秒,他看着这个比他还高一丢丢的、一米八八的怪物,躬下身,钻进了他的帐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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