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文字D--千秋岁》2.死神

    2.死神
    第二天.
    我是被一阵汽车的轰鸣声惊醒的。过弯时的尾音夹杂着引擎的喧叫声,让我份外烦躁。
    “真是的,大白天都不让人睡觉。”我抱怨着。拉开窗帘打开窗户,逆着光,我看到了一辆银白色的车在阳光下若隐若现,反射出来的强烈光芒让我反射性闭上了眼。
    他XX的,又不是上次圣光一样的,有必要搞的像“仙车下凡”吗?
    我只觉得眼前有一团光在晃啊晃,简直比天旋地转还难受。
    现在的我,自己都还未察觉我的想法是本不应该在住了一天的房子里出现的。
    如此丰富的内心活动……在陌生的地方是从没有过的先例。
    “喜欢吗?”温柔的男声在我身边响起,有着淡淡的宠腻,“那是专门为你设计的。”
    我没有转过头,那人我是知道的。昨天在那个女人的安排下在花园里见到过他。那时他在和一为男仆说话,我没去注意他的外貌,只听到了他的声音。
    威严却温柔,像是春日里刚融的雪,迷离到眩晕。
    这种声音我是不会听错的。
    “真是冷淡啊,逸逸。”
    “你是谁?”我还是闭着眼。心里却暗暗提防起来。我确定我从没和任何人说我的名字,他却知道我的名字,“还有,不要叫我逸逸。”、
    “呵,”他却轻笑出声,“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声音竟隐隐有些惆怅。
    “回答我的问题!”我转过身,在看清他的脸后有那么一瞬间的呆滞。
    轻佻的眉眼,在他身上却意外得庄重。兰色的头发柔顺至极,唇边的笑就像是温柔的武器,可以秒杀任何人。
    不过,这股强烈的熟悉感……
    又出现了……
    “我吗?”他的眼睛弯成一个月牙,“准确来说……”眼角似乎带了一点捉弄,还是弯弯的。
    大事不妙!我已经有了预感。
    “我是……”
    危机!前所未有的危机!
    “我是……你的爸爸哦。”
    轰!
    我一向自持冷静,虽然内心也许已经千回百转,在外人眼里我一定是处事不惊,遇事不乱的典。可这次……
    得不承认我的惊讶是发自内心的。
    我也只迷迷糊糊了一会儿,马上反问:“那又怎样?”
    经认清了一件事,不管怎样,只要我的灵魂不承认他们,他们这些所谓的“爸爸”“妈妈”就都没有真正的实际意义。
    缘关系又怎样,我是自己长大的,是自己养活自己的,“爸爸”“妈妈”都是代号而已,如我叫慕容逸,就算我叫司马逸也好,司徒逸也好,我还是我,我还是没有发生变化的。
    想到这,我也就释然了。
    “是不怎么样,”他的声音竟然带了一点撒娇赌气的味道,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原样,“那辆兰博基尼还喜欢吧,这可是你爸爸我亲自设计的。”
    “那辆车是你……送我的?”我迟疑着问, “那么你……是以什么身份来送我的这辆车呢?”我是一直很喜欢兰博基尼的,可我如果收下了这辆车,是不是代表我算是接受他们了?
    他似乎对我这样问并不惊讶,只是微微笑了,别有深意地说:“放心,你是以顾客的身份来够买这辆车的。我不过是个店主罢了。”
    “……顾客?”
    “是的,交换的代价,你需要一点一点的付……”
    我的黑线已经隐隐现出来了,这场景,怎么这么像异次元魔女侑子的作风?
    “另外,在你口中的‘那个女人’的名字是……凤飞雪。”
    “凤飞雪?”这名字真熟……
    “是不是觉得很熟悉?”他一语道破了我的感受。
    “你怎么会知道?”我诧异地问。
    “这个,你目前还不用知道。”他又别有深意地笑了。
    “是没有资格吗?”
    “不,只是……时机未到而已。”
    时机未到?!我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他们到底还有多少东西是我不知道的?我的好奇心在一旁催促着我开口询问,却被理智硬生生压了下来。
    “那么,祝你在这儿过得愉快。”
    他做了最后的总结性发言。
    愉快?我要是愉快就好了!在这样的环境下,你让我怎么愉快!
    我在心里暗暗咒骂,一只深藏不露,一只根本就是只笑面虎!跟这种智商高的人整天周旋来周旋去的……很费劲啊。
    “那么我送客了,你一路走好。”不过最好不要“走好”,最好是你现在就消失!
    虽说是这样想的,我的表面上却还是波澜不惊。
    听到我的话,他行走的脚步顿了顿,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开口问我:
    “你不去看看车吗?”
    审议丝丝屡屡的穿过来,飘渺得好象晨间琢磨不透的山雾。
    “不了。”我楞了一下,“哪个女人一定会拉我去的,只是时间迟早的问题罢了。”
    “是吗?……这么确定?”声音轻巧地滑过我的耳畔,图留淡淡的蔷薇味在身边环绕。
    这股味道,不细闻还真闻不出来呢。我有一瞬间的迷离。
    我就这么呆呆的站在走廊里,直到我的肚子发出抗议的低鸣。
    我好象……还没吃早饭吧?
    匆匆在厨房里弄了点吃的,我才发现这地方竟然没有什么人烟。一路走来,我根本没有看到什么人。真是奇怪,我记得我来的时候人还是挺多的么,怎么才一个晚上就全体阵亡了?
    我疑惑地望向四周,却被门口的人影吓到了。待细看,才发现那个人竟然是凤飞雪。
    难道她走路都没有声音的吗?要知道在四周寂静无声的情况下,悄然无声的出现,胆子再大的人也会被惊到吧。
    我的脑袋里立刻浮现出了柯南里一间间的杀人事件。最后附赠我在厨房里,凤飞雪手持菜刀将我谋杀的样子。
    鲜血染红了地板……然后我,
    GAME OVER了。
    我的脑子里天马行空地浮现出一些稀奇古怪的画面,最后我自己都皱起了眉……
    “你果然在这里。”凤飞雪的声音缓缓传来。淡色的旗袍把她的灵秀气质完美地表现了出来,眉目如画。
    “你有什么事吗?”我的猜测应该没错,她来找我是因为那辆兰博基尼的事。
    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我,良久才吐出几个字:
    “跟我来。”
    绿色的草坪上,一辆银色的跑车高傲地睥睨着众生。
    优雅的车身,带出无与伦比的王者气质。流畅的线条设计,有着说不出的和谐,让人第一眼就会喜欢上它,和它在一起,总有一种压迫感。
    你可以看到它的灵魂。
    有一只野兽在嗥鸣,在叫嚣!它用它的深沉的眼睛注视着你,你会和它产生共鸣。那种通天破地的震撼,使你的灵魂在心灵深处颤抖起来。
    在这种情况下,我还能说什么呢?我只能和它对视着,用我的心去感受它,去和它交流,去触摸那炽痛无言的深沉的热忱。
    “喜欢吗?”凤飞雪还是用那种悠远的目光注释着我,她似乎在等待我和这辆车互动的结束,可她又明明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愣了一下,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我真的……想到这儿,我微微颔首:
    “喜欢。”
    “那么,从今天开始,我负责你的驾驶技术,安寒负责你的驾驶理论方面的教育。”
    “……安寒?!”他是谁?
    她有些惊讶,不过还是尽心地解释:“你们应该见过了吧……就是那个兰色头发的人。难道……他没告诉你?“
    我也很配合地摇头:“没有。”
    “是吗……那他是你的爸爸这点……告诉你了没有?”她略一迟疑,还是不确定地开口。
    这点他是跟我说了的,我本想掩藏我知道这一事实,但转念一想,说不定他们是一伙的呢,毕竟他们一个自称是我的“妈妈”,一个自称是我的“爸爸”,于是我回答:“啊……这他告诉我了。”
    “是吗?”她的脸上神色难辨。
    她用复杂的神色盯着我看了好久,直到我觉得鸡皮疙瘩冒出来的时候,她才吐出一口气。
    真是讨厌!我不得不说,我实在是极度厌恶这种要说不说的句子,还有这种好象“只有你一个人不知道”的事。
    我把一切都看得很开,也看得很淡。我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终究要生老病死,我要的你们给不起,你们要的我也给不了,既然这样,那就还不如普普通通做一个平凡人,不去奢求什么,安安份份过完一生比较好。
    “那就先这样吧。”凤飞雪转身跳上另一部车,“你自己跟在的我后面。”她又侧过头,丢过来一串钥匙。
    接过钥匙,我也缓缓走向那辆,今天我得到的付出不名代价购买的……新车。
    在我走过去的时间里,凤飞雪始终没有说一句话。
    见此情景,知道她已经不打算教我了,应该是让我自己摸索吧……真是不爽。还说是我妈妈呢,连最基本的都不交我!
    事实上,有些地方我是很孩子气的。我会执着与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在别人都不注意的地方出奇得固执。
    “记得,右脚油门,左脚刹车,发动的时候要踩离合器,还有换挡。”在我弯腰进车门的时候,凤飞雪还是提醒我了。
    我的身影并没有停顿,但我知道,我在微笑。
    “谢谢。”我的声音低若蚊虫。
    我曾经在一本不知名的汽车杂志上看到过开车的方法。在这里,我的理智也清楚地告诉我——我并不用担心会摔死,或是撞残。从凤飞雪所表现出来的能力来看,她有足够的实力把我从鬼门关里救出来,跟何况还有一个目前不知实力的安寒。
    既然这样——我就不要大意地上吧!
    之后的连续几天,下午我都会和凤飞雪练习。这种飞车的刺激我是从来没有过的,不过我的本事还真是差得可以,在弯道加多的路上立马被凤飞雪的蝙蝠F430甩开。在这种情况下,即使我不爱飞车,我的自尊心也会受不了的。所以我每天都在拼了命地练习,直到精神透支为止。
    还有安寒,每天早上,他都会像幽灵一样无声无息地准时出现在我的房间,然后笑眯眯盯着我好久,直到我觉得凉飕飕的,就从背后摸出一本书,开始他的讲课。
    今天是我在这里的第十天,下午,我照样在和凤飞雪练习,望着再次轻松谁开我的凤飞雪,我觉得我的耐心已经到了极限。
    真是该死!
    这种无力感,技不如人的感觉我也从来没有体会过!
    我的眼睛渐渐盯着前方,似乎进入了一种无人的状态,然后,我在方向盘上的手渐渐收紧,我感到前面的路途突然变得很容易,我好象能轻松战胜它,然后我脚踩油门,飞一样追了上去。
    后来我在书上看到,这种东西,名叫潜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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