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笑]那只憋久了的青春》3.第三章 交锋

    三
    班主任魏升芷自打那次跟我交锋之后，似乎就一下子把我定性为三无学生，无组织无纪律无上进心，即便我成绩一度名列三甲。某些伪人师婊就是这样，他们喜欢你听话老实认真学习——成绩的好坏并不会决定他们对你的喜恶。可你一旦反其道而行，就算你成绩再好他们也照样当差生对待。而我也没有辜负她对我的“期望”，规规矩矩地做了一个顽劣分子。
    其实也是天性使然，因为我打小就不是苦学成才的坚韧少年。有诗为证：
    一谦是个好儿男，
    每天迟到不间断。
    作业从来完不成，
    成天调皮又捣蛋。
    捉来□□玩一玩，
    掏鸟窝来爬树干。
    为啥还叫好儿男，
    人家成绩很牛鞭。
    后来人们将该诗编成儿歌，以此来督诫小孩们不要跟我一样成为受人口诛的典型。但很多“明智”的小孩更认可最后两句，以为只有像我一样顽劣才能取得好成绩。这使得众家长又给我赋诗一首。介于此诗内容惊悚骇人妖言惑众，在此便不再表述，免得误导读者们纯洁的小心灵儿。
    对于魏升芷能当班主任，我一直纳闷质疑以及怀疑。一个30岁刚出头的小妇女何德何能可以拔得众高师的头筹？带我们班的其他老师都是清一色的高级职称啊。莫非他与校长有一腿？
    罪过罪过，只是猜测而已。校长虽号称谦阳首色，但要让他跟魏升芷来上一腿简直是侮辱他的人格。因为校长跟他老婆宣誓过，他要是再敢跟其他妇女乱搞（注意，是妇女），他就是王八。李守卫也曾扬言，魏升芷脱了裤子晾三天他都不会动半点邪念。可见其不可侵犯性是何等坚固。
    或许她对学生的严加管教甚至动辄体罚的“合理暴力”更具说服性。
    所谓“合理暴力”是她身为女老师的特权。国家教育部明文规定，（一些废话描写）。小学跟初中时，各个地区都存有许多不法教师打骂学生的现象，这已经变成了教育界的痼疾，很难从根本上铲除。我们姑且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忍受过去。可是到了高中怎么可以还采取打骂的教育方式呢？都是懂事有自尊意识的大孩子了，这样只会适得其反，更容易激发学生们的逆反心理。大道理谁都懂，可某些所谓的“人类灵魂工程师”就是置之不理。
    魏升芷对这种传统甚而原始的教育方式极为推崇。她坚信“棍棒出孝子”（而非“严师出高徒”）是一亘古不变的真理。她曾以“慈祥”的口吻严训我们：你们就像我的儿子！不打就不能成气候！说的义正词严理所当然，敢情她儿子跟我们一样没出息，这让我心理上有所平衡。
    让我更为平衡的是，她对女生照样不留情面。从这一点讲，她还是非常民主的。开我们班女生被打先河的是一个叫风礼瑶的丫头。该丫头个子不矮，足有一米七零。这在高一年级里算是相当挺拔的了。长得还可以，只是穿着有点土。而且体态丰腴，舍长高大宽第一次见到她时，很有感触地说，好像我失散多年的妹妹。我们极力赞同，嗯，一样的丰乳肥臀，很有兄妹相。高大宽听完，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胸部。
    事情是这样的。中学生行为规范规定，在校一律不准穿拖鞋，魏升芷在班会中也曾着重强调过。奈何风礼瑶这几天脚气犯了，而且很严重，痛痒兼生，只好趿拉着拖鞋去上课。可也赶巧，正好让魏升芷逮个正着。魏升芷不容风礼瑶解释上去在她左脸就是一巴掌，小风同学一时没摸得着头脑。魏升芷朝她脚上努了努嘴，厉声喝道，把拖鞋给我回去换了！风礼瑶这才发现全班50多双眼睛都在盯着她，右脸刷一下红了。捂着两边因不同原因而红的脸，风礼瑶哭喊着跑出教室。
    一个仍然不知深浅的女生小声嘀咕道，老师，她有脚气。话音还没落，魏升芷立马大声呵斥，我不管她是脚气还是手气，就是脚烂了也得烂在鞋子里！在我面前犯错，一概不许找理由！上课！
    吓得小女生赶紧把头埋在语文课本里，顺便不忘检查一下自己是否穿了拖鞋。
    不知是更年期提前了还是月经总是不调还是夫妻性生活不和谐，魏升芷总是隔三差五地对我们发火，而且每次她都能罗织出各种各样合乎情理的理由，这让我们不得不认可她的口才能辨姓。当然，在认可的同时免不了被狂遍一通。
    魏升芷的暴虐执政虽然在大环境上改善了班风与班纪，但似乎对于个别牛叉分子起不到什么大的作用。
    这其中就包括四大睡神和三大读圣。我们班自发团体很多，名震江湖的还有四大美侠、六大剑使、九武士等。每个团体在其各自领域都是风骚独具牛逼闪闪。江湖中一提这些人的名号，那是如雷贯耳振聋发聩。四大睡神是由贝玉鸣一手创办的。据他回忆，在创办初期只有他一人，其中之苦，不堪回想。每当执行任务时，；连个望风的都没有。现在好了，已经发展到四人，在众多团体中也算颇具规模。最重要的是，每次都能顺利完成任务，安全性得到了保障。俗话说，近墨者黑，睡神四大成员无一例外全部来自203宿舍。
    贝玉鸣身为四大睡神之首，其睡眠能力是有目共睹的。他可以做到逢课必困，当然，语文课除外。他的生物钟相当精准，只要魏升芷一来巡视或者即将下课时，他都能立刻站直身子。所以，很多人都拿他当参照物，他一抬头那肯定不是魏升芷来了就是快下课了。许多日子过去，同学们渐渐丢掉了频频看表的坏习惯。即便如此能睡，贝玉鸣的成绩依然良好，很多人怀疑他或许真是睡神下凡。
    李守卫是刚刚晋级到睡神之列的，其睡眠功力仍处于编辑状态。
    剩下两个空缺，让大王二王兄弟俩填补了。这俩倒霉弟兄可没贝玉鸣那么强悍。屡次被魏升芷从梦中惊醒让他们总是质疑贝玉鸣的领导与指挥能力。贝玉鸣曾经传授过他们睡觉第一定律，形睡而神不睡。怎奈他们总是将其深化成第二定律——形神兼备，悟性太高反到成拙了。魏升芷看他们嗜睡如猪，于是赐了他们一个称谓，天蓬二将。
    三大读圣与四大睡神呈并列状态。也就是说，在行动上他们处于同一时间——同样善于上课“作案”。该团体没有创始人，属于自发性组织。读侠这一职业从事者甚众，其中以教室最后两排的三位成就最为突出，于是乎升级为读圣。这里还是满有讲究的。只要敢于在课堂上看书的均可以冠之读侠的称号。但要想成为读圣，那就必须在数量与技巧上大做文章。在这方面，三大读圣可谓成绩斐然。每人每天至少解决一部武侠，速度之惊人，令人咋舌！以大书档小书边做题边，技巧之纯熟，令人瞠目！！
    依靠地势险要的特点，他们在魏升芷眼皮底下屡屡得逞，这已成为一．七班的重要隐患。为了什么跟那什么，我有必要将他们的名字公之于众：劳动委员贾勤利，第四卫生小组组长全士辉，以及无公职人士敬一谦。很不幸，在残酷的“读圣争夺战”中，竟有我敬某人的一枪半矛，还望众读者见谅。自从由读侠荣升为读圣之后，套用我们化学老师的一句名言，我的心情一度“飘飘然呼呼然不知其所以然”。所看之书逐渐从武侠延伸到推理，然后又过渡到惊悚，最后定格在□□上。也许是这种最容易沉溺其中，一向反应敏锐的我终于马失前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