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绿罗裙》1.第 1 章

    L市机场。
    天空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王焕拖着沉重的行李在办理登机牌处等待，一路心情沉到谷底。还有1个小时零5分钟，两点半，两点半就要走了。我就要离开你，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见。
    “小姐，小姐。”王焕被办理登机牌的小姐连唤了好几声才回过神来。
    小姐一脸微笑问道：“请问您是到哪的航班？”
    “两点半，”王焕一怔，旋即轻声答道：“德国。”
    “请问您的姓名是？”
    “林晓。”
    “喏，你的登机牌。”王焕将登机牌递给一个在椅子上看书的女生。
    女生抬起头来，接过登机牌放到一边，冲她甜甜笑道：“谢谢。”
    王焕扯了扯嘴角，道：“登机牌要收好啊，不然找不见你就不用上飞机了！”
    林晓道：“找不见怕什么，再办一张呗。唔，反正是你去办，我在这看书等你！”王焕瞪大眼睛看着她，女生调皮的扮了个鬼脸。
    林晓递给王焕一片口香糖，问：“要不要？”
    王焕接过，坏笑：“哟，口香糖，不会有什么企图吧？”
    林晓白了她一眼，笑骂：“神经。”
    林晓道：“你坐吧，反正还有时间，点杯咖啡来喝。”
    “嗯，还有54分钟。”王焕不假思索道。
    林晓深深看她一眼，柔声道：“嗯，那我们点杯咖啡来喝吧。”
    “我不喝。”
    “那你帮我点。”
    “好。”
    不一会儿，王焕端了杯咖啡过来。林晓喝了两口，问道：“行李都托运了？没有超重吧？”
    “放心……”王焕想了想，道：“不过，确实超重了。”
    林晓惊讶道：“啊？！怎么可能？我出来之前还特意称过的，难道我们家的秤又坏了？”
    王焕凑近女生白皙的脸庞，直视着那乌黑的瞳孔，道：“真的，超了92斤。”如果行李箱真的可以把王焕打包带走的话。
    林晓微微侧过头，避开那寸灼热的目光，道：“哦，这样……也不错。”王焕只听到了前面的话，其实后面那句，低哑的连林晓自己也听不见。
    两人沉默了一阵，王焕望向窗外，忽然像发现新大陆似的兴奋的问道：“你说，现在下雨，航班会不会延误啊？”。
    林晓也望了望窗外，道：“不会的，雨下得不大。你看，外面不是照样有飞机起飞了。”
    “哦。难保它不会过几十分钟又飞回来。”王焕望向林晓，踟蹰问道：“你，三年之后会飞回来的吧？”
    “说不准。”
    “那游回来也成。”
    林晓笑道：“万一我太笨拿不到学位证，可能四年，可能五年，还可能……一辈子也不回来了。德国，也挺好的啊。”
    “是啊！德国好，德国多好啊，你去了德国我就再也不用见到你了，多好！”
    林晓抿嘴微笑，安慰似的刮了刮王焕的鼻子，不再说话。
    “你快走吧，时间差不多了。”王焕催促道。
    林晓向前踏了两步，忽然回过身来，将王焕紧紧抱住，“其实，我一直知道的，你对我最好了……”
    “好了，”王焕打断道：“你快给老子走吧，临走了就别再害我几个星期睡不着觉了！”
    “嗯，我走了。”林晓想了想，又道：“好好找个女朋友吧，再见。”
    王焕苦笑道：“知道了，再见。”
    “那——后会无期。”
    “好。”
    女生的背影闪进人群，一晃眼就不见了。王焕的眼眶渐渐红润，终于从里面渗出一些冰冰凉凉的东西。
    你们是都要离开我吗？关心我的人，我爱的人，外婆，妈妈，还有你。你们走了，那我跟这个世界，再一点关系也没有了。
    裤带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会不会是林晓发短信给我，忙掏出来。却见手机显示：王远。“今天跟林阿姨吃饭，别忘了。”
    “没忘”我简短的回到，句号也没有多打。
    王远是我爸爸。林阿姨是他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