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打脸的那些年[快穿]》108.结局

    真正决定了日后的做法是在一个夏日的午后。
    沈橝坐在他对面, 忽然说了一句姜越后期怎么想也想不起来的话。
    之后两个人沉默很久,在天黑之后姜越潜入水中,在窒息中上来后便决定了这件事情。
    他也在决定之后告诉自己, 下一辈子好好最后体验一次他们的以前, 然后就走。
    为此将自己的灵魂分为两个;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 全心全意感受着与沈橝过去的自己;一个清醒的看着他们相处,背负着所有石化之苦,在时间到来的时候叫醒自己的自己。
    他将自己一分为二, 熟知一切的他看着没有记忆变得轻松的他,默默的替着自己倒数着数, 在他即将离开这一辈子的时候叫醒他, 与沈橝好好告别。
    最后的告别。
    当然, 他停留的时间也不会很长。他的时间一直在缩短, 这一辈子能陪着沈橝去虚拟留多久, 是他不知道的事情。
    而他到底是高看了自己, 多年执着并不是一句放弃, 就可以轻描淡写的带过了。
    只不过姜越思来想去,放弃似乎是他们最好的结局。这样沈橝就不会累了, 而他闭上眼睛,也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对于两个人来说, 这样也挺好的。
    如果这次他改变了沈橝的结局,那一定会是他先离去, 那么沈橝势必会再次伤心。
    等待这种事情太难熬了, 他想, 还是交给他吧,沈橝累了很久了,也该好好休息一下。
    他也在心中隐隐意识到,他就是改变了那个时候沈橝的死,沈橝也会在日后消失,慢慢离去。只不过过去的他并不愿意承认这个问题,只想着再撑一会,其实,在心底只是想着在多接触一会儿。
    他总是舍不下啊,哪怕每次都在离别,可他也眷恋的不愿意放弃两个人会在一起的时间。但他也在心里清楚,梦就是梦,他终究是会醒来的……
    ……
    一滴水从上方滴落,落在了姜越的脸上。
    他再次睁开眼睛,时间回到了沈橝死亡之前。
    从前每次都是急冲冲赶过去,可都无法接住对方的自己在暗处静静地看着他,看他这一次的动作。
    姜越平静的起身,每往前走一步,心情就是一个反复。
    真的要不接住对方吗?
    真的不要尝试吗?
    他的执着真的在上一次中消失了吗?
    他一边想着,一边动起了手,抬起头看向上方,在黑影落下的时候不受控制的伸出了手,到底还是拉住了他。
    ——骗人的。
    怎么可能不再执着。
    这个场景怎么可能不是他的执着。
    真的不要接住对方吗?
    做不到吧?
    白皙的手被小麦色的手拉住,沈橝抬起头,凉凉的泪水落在了他的脸上,上方是一张哭的很丑的脸。
    沈橝笑了一下,对他摇了一下头。并没有反握住他的手。
    姜越的手用力,他抓住沈橝的衣领,将他往上拉去,然后在沈橝的唇上轻轻一吻,接着松开了手……
    沈橝往下坠落,他的脸对着窗前的男人,朝着他了无心事的笑了笑,最后嘴巴动了一下,说出了一句话。
    “你哭的样子真的特别丑,所以,别哭了。”
    “我会去找你的。”
    这句话音刚落下,重物落地的声音接着响起。
    姜越无力的瘫坐在窗口,他靠在玻璃上想了很久,才想到了这些话,在那时无法决定的时候,沈橝对自己说的话。
    “我回去找你的。”
    “所以。”
    “放手吧。”
    不知对方是在什么时候记起来的,那句找你明明是一句安抚的玩笑话,可姜越却因为这句话哭得不成样子,他想当真了。
    ——你会来找我吗?
    ——找到我之后我们又要去何方?
    ——我能与你走多远呢?
    姜越从房间里离开,身上石化得比之前的那些次都要严重。他来到了沈橝住过的房间,手掌在被子上走过,最后关上了那个房间里的门窗。
    他从沈橝的房间离开,来到了商英的门前,商英正在屋内睡觉,他看了商英一眼,拿出来之前写好的信放在了商英的手边。
    商英对姜越好的原因,姜越是在经历了五次重回才知道的。但他却并没有办法给商英任何回应。
    商英在睡梦中感到身边有人经过,他似乎回到了很久以前,变回了那个写了无数封信,做了很多次练习,可都无法开口说出那些话的那个人。
    他抱着他的盒子,偷瞧着院子那个从未回过头的身影。
    前方的枝头从夏日的绿叶到冬日的飞雪,是一阵漫长的改变。
    他一年年看着,那个人却从来都没有回头,也没有叫过自己的名字。
    他等了很久,再觉得对方不会再叫的时候,在昏昏欲睡的时候,忽然前方的人动了一下,张开了嘴,轻唤了一声——“李升。”
    “你看,枝头发芽了。”
    “春天是不是要来了。”
    商英抬头,一声李升解开了他多年的心结,他露出一个不属于商英的傻气笑脸,终是等来了那句话。
    他想。
    他是记得他的名字了。
    他想,冬雪融化,姜越也就不会觉得冷了。
    春天到底来了,姜越也会好了。
    他想到这里心中踏实了,闭上眼睛,很安稳的睡了。
    姜越从商英的房间中离去,他来到了母树下,商凌正背对着他看守着母树。
    这个聪明的男人到底是将他算计了,姜越在商凌手下败了,不过,他真的只败给了商凌吗?
    直到今日他才有心情想到若叶,想要那时若叶与自己被抓之后若叶的笑脸。
    那是松了一口的轻松,眼底对他的则是愧疚。
    他在愧疚什么?
    若叶算计了他什么?
    若叶不是想要末石吗?
    姜越敏锐的意识到问题所在。
    当年杨歌说带若叶走,藏起来若叶,那么杨歌呢?若叶为什么后期能够出现?杨歌又去了哪里?
    若叶后期偏执于找到他到底是因为什么?
    如果是因为末石,那么为什么不低调些,像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与他的事情一样。
    他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
    姜越想了一下,忽然笑了。
    到头来,一场算计,真正被算计的只有他一个。
    商凌算计了他,成功的引出了虚环伺和若叶,还保护了宝石。
    杨歌也算计了他,还成功的算计了商凌与虚环伺。
    他们之中,杨歌才是那个最聪明的,他保住了他的若叶,虽然自己替若叶死在了这里,可他的目的却达到了。
    他到头来在这场算计中,只是被人操纵的棋子。
    姜越在商凌危险的看过了的时摆了摆手,他将手放在胸口,慢慢伸了进去,拿出来那里的那块宝石,将上面的血擦掉,再放回到树上。
    商凌在一旁瞪大了眼睛,树上的末石在回到原本的位置之后,原石的假象也就碎掉了,母树的体积变回了原来的大小,树上的光芒也比之前明亮许多。
    姜越后退一步,注视着眼前的母树。
    这样,是否就不会再出现什么坏了的果子了?
    这样,是否就不会再有他们这样的人出现了?
    这样,后期诞生的人,也不会被他和沈橝影响而变得不幸了。
    他本就是早该死去的人,现在死去了,一切是不是就会好起来了。
    他不会累了,沈橝也不会累了。
    姜越歪着头,树上的人影们脸色比之前好了一些,至于能不能彻底好起来姜越也不知道。
    他捂住胸口出现的黑洞,无视了商凌的问话,一步一步的来到了森门外。
    母树在他离去的时候伸出了长藤,似乎是一位母亲在挽留自己的孩子。可惜,被她挽留的孩子并没有回过头,他走了,去下一个可以休息的地方。
    母树的心脏被还回,力量也就都回来了。在姜越转身的时候,枝杈之间飘过无数的金色碎片,慢慢汇聚在一起。
    商凌眨了眨眼睛,看着那些金色的碎片默默往后退了一步。
    主城外的森门现在跟过去完全不一样了,除了黄沙,这里什么都没有,从前的生机勃勃现已被新画面取代。
    这里寸草不生,唯有一颗枯木守在森门外,似乎还在固执的留下死去的躯体,等着当年的人们归来。
    姜越走到这里的时候靠在了树的身上,手抚摸过树身。从茂盛到枯寂,这棵树见证了森门最好与最坏的曾经,原来的住所现已经变成了死亡的坟墓。沙漠没有尽头,有的只是即将要被掩埋住的身体。
    姜越想着躺在这里,听着风声呼啸,细沙卷动许是寂寞,但也是最好的归处。
    他拍了拍原来的老朋友,一个人往森门深处走去。
    这么多年随着时间沉浮许久,终是放下了重复的回到过去的无用中,选择了这条路。
    没有沈橝的日子不会很久。
    有沈橝的日子也没有很久。
    但是,他从不后悔。
    直到现在姜越都觉得这一辈子,最幸运的事情大概就是喜欢沈橝了。
    他笑了笑,在沙漠中每留下的一个脚印都是过去的记忆,脚掌带起的沙粒是眷恋的痕迹,过往的声音在呼啸的风声中,依旧是那么响亮,带着久久不散的暖意。
    远处的沙海上有着一副他喜欢的画面。
    “你叫什么?”
    那人拎着灯笼,为他在渊北指路。
    少年时期的姜越抬起头,吐字清晰:“子期,姜子期。你呢?”
    你又叫什么名字?
    姜越咳嗽一声,越走脚下越来越重,他拖着沉重的步子,只想去当年沈橝来找自己的地方。他慢吞吞地往前走着,天渐渐暗了,僵硬的石头取代了柔软的肢体,他也不知道他到底还能不能走到哪里,但是就是不想停。
    可是……
    好累啊……
    他渐渐闭上了眼睛,在倒下的时候有人接住了他的身体,熟悉的背出现在身前,他被人托住,稳稳的背了起来,鼻尖满是回忆中那淡雅的香气。
    姜越迷糊的抬起头,想着,他真的来找他的。
    来的还这么快。
    不过。
    来得是他,还是他临死前的幻觉?
    姜越勉强睁开眼睛,发灰的瞳孔无法在黑暗中看见对方的身影,他伸出手抓住了对方的衣服,紧紧握在手中,闻着那熟悉的气息,放松下来身体。
    他想不通对方为什么会出现,可对于他的出现却满心欢喜。
    “你来找我了。”他伸出手摸上沈橝的脸。
    沈橝背着他,轻轻地嗯了一声。
    姜越抱着他的脖子,小声嘀咕:“我本来还想去你那时来找我的地方等等你,看看能不能等到你。”
    沈橝拍了拍他的腿像是在哄小孩一样,声音轻的像是怕惊到他。
    “不用你等,等待太难熬了,我们这次谁也不等谁了,去哪都一起。”
    姜越听他这么说将头埋进他的脖子中,温热的液体顺着沈橝的脖子流淌,鼻音很重的答应了一声。
    “怎么了?是不是身体太硬就疼了?怕就不动就难受了?”沈橝背着他在夜色中缓缓前行,“你不用担心,走不动也没关系的,我就这么背着你,你想去哪里我陪你。”
    姜越闭着眼睛贴在他的背上,听着他胸口跳动的声音,轻声问他:“我不知道去哪里,你来定吧。你想想……如果我们过去能够在一起,你会想要带我去哪里?”
    如果过去能够在一起,我们会去哪里?
    沈橝抬起头,看着远处的枯树认真地思考了片刻,接着继续行走,找到了想要去的地方。
    他的步伐很稳,可每走一步身上的人就越轻,明明石化的身体应该很重,可姜越却偏偏轻的像根羽毛,开始没有任何的重量。
    他喘了口气,垂下眼帘,一滴泪从眼中流出,他抱紧了姜越的身体,背着姜越往沙漠深处走去,两人的身影慢慢消失在沙海里。
    至于又会出现在何方,那是没有人知道的问题。
    春去秋来,时光飞逝。
    白树上的果子比原来颜色红艳了很多。
    那封写给李升的信也被放在抽屉里。
    秋季的落叶随风飞舞,飘进了开着的门窗。
    沈橝坐在台阶上靠在门柱睡了片刻,直到一片秋叶落在他的脸上,他才慢慢转醒。
    近来天气越来越冷了,秋风虽不是冬日那般的凛冽刺骨,却也是寒意缠绕的让人忍不住发抖。而他年纪大了,就不喜欢吹风了。
    他对着满院的落叶想着要打扫,可人又懒得动,最后磨磨蹭蹭的回到了房间中,将手放在肚子上,想要吃点东西,又不知道一个人要吃什么能够香一些。
    他来到厨房前,对着冰箱发了很久的呆,才慢吞吞地从冰箱里拿出食材,简单的给自己做了一顿饭,之后摆上一双碗筷,开始对着那双碗筷发呆。等到饭菜凉了才开始动筷。
    他的手指不太灵活,如同被冻得僵硬,拿着碗筷的动作缓慢的就像是七八十岁的老人,明明脸很年轻,可总是一副做什么都很吃力的模样。
    沈橝夹了一口菜,实在吃不出什么味道,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忘了放盐,还是因为其他的原因,总之口中的饭实在不算好吃。
    屋子里静悄悄的,除了他碗筷碰撞的声音其余的什么都没有。而这碗筷碰撞的声音也还是他嫌弃太静了,才改变的习惯。
    以前的沈橝不喜欢吃饭的时候吵闹。
    现在的沈橝却总觉得嫌弃生活不够吵闹。
    他也不习惯此刻的安静。
    他想要一些声音,一些说什么都好的声音。
    “你又没有给我带碗筷。”
    在他这么想着的时候,抱怨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沉重的脚步声是主人家很不开心的情绪。
    穿着宽袍的男人越过他打开锅盖,对着里面空空的锅翻了个白眼,“你又不给我带饭,你现在是对我有什么意见吗?是我那个时候变成了石头人让你吓了一跳,你就开始报复我是吗?”
    沈橝被他指责的一愣,他小心翼翼地说:“我忘了。”那个表情神态好似很怕姜越生气,然后消失。
    姜越一看他这样就不忍去说什么,他叹息一声:“你似乎经常习惯忘了我,也不在这个家里给我留下位置。”他坐在他面前,拿过他手中的碗筷吃了一口饭。
    他这么一说,沈橝想着为什么自己不在这个家里给他留位置,想着想着头就开始痛了起来,最后只是说:“我总是容易忘了,该给你带份的。”他说到这里顿了顿,“我也老是忘记那年的森门外,我到底有没有带走过你,一想到这里就感到头疼,不想去思考。”
    姜越听他说完这句话后放下了碗筷,沈橝开始陷入了沉思之中,姜越安静地注视着他,也不打扰他去思考。最后,他只是静静跟在沈橝身后,沈橝洗碗他就去打破碗,沈橝看电视,他便坐在电视前,好像就想让沈橝生气,可沈橝怎么也没有去发脾气。
    姜越这才想起来,沈橝其实很少对自己发脾气。
    晚上的时候沈橝躺在被子上,姜越躺在他的身边,他也不去盖被子,只是面朝他躺在那里,瞪着一双眼睛,愤恨的看着太过安静的沈橝。
    沈橝闭上了眼睛,半响之后再睁开,忽然叫了一声:“姜越?”
    “嗯?”
    “你在吗?”
    “嗯。”
    “你生气了?因为我现在的态度?”他听着姜越的声音犹豫了一下,将心中的想法说出来:“我之前也在你离开之后见过你,你也这么跟我说过话,还告诉我,我等不到你……我现在真的分不清,现在的你是不是跟那个时候一样,我在森门外到底有没有带走你?”
    姜越心中满是心酸,他懂他的意思,也懂得为什么他变得这么战战兢兢。
    他伸出手握住沈橝的手,轻声道:“我在的,你记不住没关系,我来告诉你,那年的森门你带走了我 ,你将我带回渊北,第二年的时候我的石化状态好了,你却开始总是做梦。我重新的整理了你的院子,我们在这里住下来,不过院子里的东西都没有了,院子外的麦田也没有了。来到这里之后我就开始像你之前一样,蹲在风口,开始等着外界的风吹进来,看看会带来什么的东西。我捡了七年,才捡到不多的种子,也没有种出当年那么大一片麦田,没能结出麦子。”
    他一边说一边靠近沈橝,“先生。”
    “嗯?”
    “我在的。”
    “我没有死,你也不是一个人活着。”
    闻言沈橝沉默许久,才伸出手小心地摸上姜越的脸。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们经历的幻觉多了,他就开始分不清幻觉与现实了。害怕失去,就开始担心自己是否被幻觉困住,已经失去了。
    他不清楚眼前的姜越是不是他的幻觉,他也不清楚他背回来的姜越现在在哪,他是否已经在那年行走的路途中闭上了眼睛。而他却被假象蒙蔽,留他一个人孤寂的躺在地底,只陪着幻觉说话。
    他开始浑浑噩噩的,当年的一切还是在他心底留下了怀疑的种子,因为恐惧而增加。最后甚至都开始怀疑他现在是活着吗?
    自己是不是已经死了?
    现在的自己,只是不是只是姜越又一场失去后的梦?
    还是现在的姜越是他在失去之后的一场梦?
    他实在是有些疯狂,太过珍惜,就总是害怕失去。
    他直直的看着姜越,姜越与他对视半响,拉过他的手用力地咬了一口。
    “疼吗?”他咬完揉了一下。
    “疼。”沈橝乖巧的点头承认。
    姜越对着他说:“那你就记住这个痛,也要记住带给你疼痛的这个人,他一直都会在你身边。”
    姜越想了想补充一句:“实在不行以后天天咬你。”
    沈橝眨了眨眼睛,重新躺了下去,将被咬过的手放在另一只手中。
    “……为什么不能是天天亲我呢?”他发出委屈的声音。
    “你给我做饭了吗?要亲什么亲。”姜越翻了个白眼,“以后做饭记得两人份的。”
    “以后说话在不带我,我就要打你了。”
    “电视也只准看我要看的。”
    “院子里的叶子那是你要去收拾。”
    “我每天都要种地很忙的。”
    “你听见了吗?”
    他在他身旁问着他。
    “我听到了。”
    沈橝回答了姜越,也在一次次的对话中放松了下来,他很快睡了过去,在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厨房中的饭已经做好了。
    他迷糊的站在门口,眼前的餐桌上放着两幅碗筷,他喜欢的人转过身子,在晨间的朝阳中对他一笑。
    “我想了又想,怕你不给我带饭,以后还是我给你做饭。”他一边说一边脱下围裙,朝着沈橝打了个招呼。
    “早上好,我的先生。”
    沈橝愣了半天,终于渐渐感到了阳光的温暖,身体里的血液也开始流动。
    桌子上的筷子静静放着,悬在半空中的心在对方的一次又一次的安抚中稳定下来,不再迷茫。
    “早上好。”
    他走了过去坐在桌子前,弯起眼睛,拿起筷子 。
    “今天真是个好天气。”
    ——正文完——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