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水浒]女配不薄命》103.李师师篇(3)

    宋徽宗没有骗倪溪, 不过三天, 他就来了。
    他每次私服出宫时, 都喜欢做书生装扮,看起来文质彬彬, 若不是知道他的身份, 只怕一般人还会以为是哪家的富贵王孙。
    倪溪见到宋徽宗的时候,惊讶的瞪圆了美眸,以至于忘记了行礼。
    “圣上,您怎么来了?”
    宋徽宗没有去在意这些小细节,他出宫就是为了放松来的,此刻见倪溪这幅模样只觉得是那么真实可爱。
    眉一挑,他故意调侃道:“怎么,不欢迎寡人过来?”
    不待倪溪回答, 他就提步做出要走的架势。
    “既然美人儿不欢迎朕, 那寡人就只好去找间壁的元奴了。”
    刚迈出一步, 就被倪溪匆忙拉住了。
    “奴怎么会不欢迎圣上呢。”她拉着宋徽宗的胳膊温声软语的解释。
    “奴只是没想到,圣上会这么快就过来了, 以往圣上都是五六天才来一次的……”
    这话说的怎么感觉有些幽怨?
    宋徽宗转过身来,面对着倪溪, “方才不过是玩笑, 寡人是不会走的。”
    见倪溪表情失落, 心里顿生怜惜之意, 他也不好意思在作弄倪溪了。顺势将娇小的美人儿拉进怀中, 他承诺道:“以后寡人只要有功夫, 就会多来陪陪你的。”
    “真的?”倪溪不可置信。
    “寡人是天子,还能骗你不成?”宋徽宗失笑。
    倪溪眸子里带着喜悦,娇俏的回答:“那圣上可要做到哦。”
    “自然。”
    其实宋徽宗也没想到他会短短三天就再次驾临娼馆,后宫佳丽三千,外面的野花再香终究还是外面的,可是在宫里的时候,他的眼前老是浮现出倪溪的身影,尤其是那晚销魂蚀骨的滋味,在他回去后又连续幸了的三个嫔妃身上,都是体会不到的。
    他只觉得枯燥乏味,提不起来兴趣。
    再加上成天到晚都是批阅奏折,心情早已烦闷,然而想去找倪溪,又担心被朝中的大臣们非议,背后戳他脊梁骨,身为天子,去娼馆本来说出去就不太好听,若是再让人知道他去的频繁,更是成为天下人的谈资了,也因此,他有些犹豫不决。
    好在高俅很懂他心意。
    “圣上您乃真龙转世,这整个大宋朝都是您的,你想去什么地方又何必在乎他人的想法呢?”
    这话说的宋徽宗茅塞顿开,赏了高俅后就心情愉快的来找倪溪了。
    两人一起手挽着手,浓情蜜意的进了房。
    此刻屋内灯火通明,香炉内喷出细细的香来,两壁是四幅名人山水画,一扇美人屏风立在中央,下面是四个座椅。
    丫鬟梅香自觉的在桌子上摆满了奇珍菜肴,又添置酒水碗筷,便恭顺的退了下去。
    宋徽宗坐在了中间的位置上,倪溪挨着他坐了。
    “还是你这里好,让人呆着就赏心悦。”闻着空气中淡淡的幽香,宋徽宗感叹。
    倪溪笑着晲了宋徽宗一眼,“明明应该是圣上的到来让奴整个屋子都蓬荜生辉才是。”
    宋徽宗不禁朗笑出声。
    倪溪提起玉壶往杯中斟了一盏酒,纤手端起递给他,“圣上,奴敬你。”
    宋徽宗就着倪溪的手喝下了,“美人儿也喝。”
    他故意只喝了半盏,剩下留给倪溪。
    倪溪红着脸喝下。
    三盏酒下肚后,两人的话题也多了起来。
    宋徽宗最爱字画,聊着聊着两人不自觉的就往这方面去了。
    “寡人甚爱颜体,只可惜生的晚矣,不能亲眼一睹颜公当年风采。”想到颜真卿,宋徽宗不禁叹息。
    “这样看来,奴倒是比圣上您幸运多了。”倪溪笑着说。
    “哦?”
    宋徽宗来了兴趣,“此话何意?”
    “因为现在奴的身旁就坐了一位当世书法大家啊。”
    “圣上独创的‘瘦金体’风格独特,正所谓天骨遒美,逸趣霭然,能亲眼见到您的丹青墨宝,奴岂止是三生有幸。”
    倪溪笑吟吟的说完。
    被一个美人儿夸赞崇拜,是个男人都会心情愉快,哪怕宋徽宗本身对自己的丹青就比较自信。
    “寡人算是看明白了,你这是变着法子夸寡人。”
    “奴说的都是大实话。”
    “倒是圣上,为何今日看起来面色郁郁,可是奴招待不周?”倪溪轻声细语的问。
    从吃酒到现在,虽然是在笑着,但宋徽宗似乎依然情绪不高。
    “与美人儿无关。”
    宋徽宗叹了口气,“寡人只是朝事烦闷罢了。”
    “圣上若是信奴的话,奴愿做圣上的解语花,为您分担忧愁,指不定圣上说完之后心情会好上许多呢。”
    “也不是什么秘密,当今天下有四大寇,山东宋江,淮西王庆,河北田虎,江南方腊。这几个反贼割据一方占地为王,尤其是那宋江,发展甚快,听闻聚集了众多能人异士于梁山泊之上,最是气焰嚣张。有这几个人在,寡人如何安心坐稳大宋江山。”
    可能是喝的微醺了,宋徽宗也就把心中一直烦闷的事讲了出来。
    “圣上莫忧,不过是群乌合之众罢了,迟早会有办法的。”倪溪在旁边劝慰。
    梁山泊那一群人什么样子她又不是没见过,有的是法子对付。可惜宋徽宗不知道的是,真正危及大宋江山的,不是这些所谓的四大寇,而是朝廷里的贪官污吏,还有一旁对大宋虎视眈眈的金人。
    然而,这些话她现在还不能讲。
    她在等一个时机。
    紧接着倪溪又陪着宋徽宗喝了一些,然后两人去卧房休息,颠鸾倒凤自是不提。
    春宵苦短,折腾了一夜,第二日,宋徽宗已经不想起床了。
    “寡人总算明白了什么叫做从此君王不早朝了,有美在怀,上朝还有什么意思。”
    倪溪正在伺候宋徽宗穿衣,听到这句话她轻笑,“圣上莫要说笑了,奴如何担待得起。”
    等到洗漱完毕,时候也差不多该走了。
    临走前,轮到宋徽宗不舍了。
    昨夜倪溪实在是把他伺候的舒舒坦坦,到现在骨头缝都还是酥的。一想到又要过几日才能见到美人儿,不禁有些惆怅。
    “要是你能每日都陪着寡人就好了”
    倪溪神色微动,紧接着哀伤的蹙眉。
    “奴也想能日日伴着圣上,只是圣上您也知道,奴这身份……”
    话语未尽,却已足够让宋徽宗明白。
    “别伤心了,寡人会常来你这儿的。”他温柔的避开话题。
    倪溪眸子暗了暗。
    果然,还不够呢。
    …………
    很快元宵佳节到了。
    最热闹的便是晚上的看灯,东京城里张灯结彩,百姓共贺元宵。
    旦见家家门前扎缚灯棚,赛悬灯火,照耀如同白日,而在大街上,茶坊酒肆不计其数热热闹闹,车马往来,过往的人都穿戴锦衣花帽,遍盈罗绮。香车家人,公子王孙,当得一派太平气象。
    倪溪今日穿了件湘裙,外披一件白色纱衣,云鬓花颜,芳容丽质,衬的她更是恍若那天宫中的神仙妃子。
    梅香本以为自家娘子要出去看灯,结果等待了半天,却见倪溪依然气定神闲的坐在桌案前练字,眼看外面灯火辉煌的热闹样子,她也心痒痒了。
    “娘子,咱们不去看灯吗?”
    倪溪练习的正是宋徽宗的“瘦金体,”要想讨好一个人,从兴趣下手是最好的。听倪溪说喜欢他的字,前两天宋徽宗特地差人把他的字帖送来让倪溪临摹,还开玩笑说过段时间来检查倪溪的成果。
    所以这两天,倪溪一有时间就抓紧练字。原主本来的字也不错,但是与宋徽宗这种书法大家还是有些差距,尤其是瘦金体本身难度就比较大,需要极高的书法功力和涵养,同时还需要在淡雅平静的心境中才能完成。
    所以到现在,她临摹下来的字也只有其形,难得精髓。
    临完最后一笔后,倪溪才有了功夫说话。“待会有贵客上门,去不得。”
    说完后,她看梅香脸上明晃晃的失望,笑了。“你若实在想去的话,明夜小灯会再去也可以。”
    “谢娘子。”梅香喜不自胜。
    十七八岁的女孩,果然还是个孩子,喜怒都写在脸上,不像她......
    倪溪轻叹一声,复又重新投身于练字中去了。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梅香是个闲不住的,不时看着门外,娘子已经接客两个多月了,她实在好奇是哪个贵客上门?
    再说梁山泊这边,因为久居无事,宋江听闻天子大张灯火与民同乐,一时心动便也想去一遭东京看灯,众人劝不住,只得由着宋江了。
    宋江带着三五人提前至城外酒楼住下,元宵节当夜,宋江与柴进扮作闲凉官,戴宗扮作承局,燕青为小闲,四人一起出门看灯。本想带李逵,但李逵生性粗莽,怕惹出事端,因此留他看房。
    宋江自幼山东长大,未曾到过东京,来此一见东京城内车水马龙,万盏华灯起,人群纷纷济济的繁华富贵景象,他看的目不暇接。此时夜暖风和,四人杂在社火队里,逛遍三街六市,心情好不畅快。
    四人转过一条街,来到了风月地,此处灯火五颜六色,尤为辉煌。宋江与其余三人走进旁边的茶坊吃茶,他唤来茶博士,塞给他五两银子后问:“闻这东京有两个上厅行首,一个李师师一个赵元奴,不知是这街上哪一户?”
    茶博士闻言指了指对面其中一个悬着青布幕的人家:“就是这,间壁就是赵元奴家。”
    说罢他压低声音说道:“自从搭上了今上,这两个行首都不怎么见客,客人若是想见,恐怕得费上一番功夫。”
    天下人皆闻李师师赵元奴二人之名,来此一趟,若不得见,难免会心生遗憾。宋江谢过茶博士后,附耳对燕青低声说:“我想暗中见那李师师一面,你可去打点一二,我在此间吃茶等你。”
    四人中,唯有燕青最为活泛,能说会道,精通风月,让他去最为合适。
    燕青领命后,径直去了李师师家门前,掀开青布幕,一眼见到其中琳琅满目的摆饰,心叹不愧是当今最得势的行首,单是这厅堂内的摆饰,就堪比富贵王孙了。
    一个丫鬟从屏风后面转过来,“客人请回吧,我家娘子已不见客多时矣。”
    燕青道:“小人明白,劳烦请李妈妈说来,小人有事找。”
    丫鬟去了,不一会儿,李妈妈就过来了。
    燕青见李妈妈穿金戴银,眯着一双细眼缝看人时,心里已经有了一番计较。
    “小哥高姓?找老身何事?”李妈妈打量了下面前这个人,相貌生的倒是不错。
    二十四五的年纪,皮肤似雪练一般白,唇若涂朱,睛若点漆,好一个潇洒的俊俏郎君,就是穿着打扮上来看应该不是富贵人家。
    燕青纳头便拜:“妈妈莫非忘了?小人是张乙的儿子张闲便是,从小在外,今日方归,得空便来拜见妈妈你。”
    李妈妈愣了下,看着燕青半晌,依然觉得陌生,又在脑海里把张姓的人过了一遍,这才猛然想起,“老身记得了,你不是太平桥下的小张闲么?去哪里了怎的如今才回来?”
    燕青温和的笑:“小人已是多年不在家了,如今服侍一个山东员外,他家家财万贯,是数一数二的大财主,如今恰逢来东京做些买卖,听闻花魁娘子芳名,想要求见一面,因此让小人做了中间人。”
    李妈妈听了犹豫不决。“不是老身不让见,只是我那女儿说了不愿见客...”
    燕青直接从身上的包袱里掏出了一百两银子给了李妈妈:“不是小人卖弄,员外他有的是金银珠宝,不敢妄想娘子,只求见得娘子一面,同席一饮即可,事毕还会有一百两花银相送。”
    李妈妈看着手中白花花的银子,恨不得立刻同意,只是想到倪溪之前给她说过的那番话,有些摇摆不定。可要让到手的银子飞了,这是它万万不愿意的。
    “这样吧,老身去劝劝我女儿,你先稍作吃茶。”
    燕青欣然同意。李妈妈唤了金儿给添茶后,就匆匆去了后院找倪溪。
    见到倪溪,李妈妈就将事情原委说了一遍,当然,着重在于这个员外多么的有钱出手大方,还卖了个惨说自从倪溪不见客之后,家里每样花用都要用钱入不敷出,再这样下去自己的养老钱财都没了。
    旁边梅香也看的一愣一愣的,心想家里真的已经穷成这样了么她明明前两天还看李妈妈吃燕窝来着。
    李妈妈为了让她见客还真是煞费苦心,倪溪忍着笑意,假装为难了下后说道:“既然这样,奴就破例一次吧,妈妈切莫声张以免传到圣上的耳朵里去。”
    李妈妈欣喜若狂,连连点头,“当然当然。”
    李妈妈带着梅香去厨灶安排酒菜,倪溪一个人下楼见客。
    再说燕青,在厅堂等待着,茶已换了两盏,终于,听见屏风后有了动静。
    只见从屏风后转出来一个白衣女子,旦见美人冰肌玉骨,美貌浑然天成,凤眼半弯藏琥珀,朱唇一颗点樱桃,正袅袅娜娜的朝他走过来。
    然而最让人心动的是她的气质,清冷沉静,却又温柔似水。
    饶是燕青见过不少美人,也差点恍了神。
    见倪溪含笑望着他,他连忙定下心神,夸赞道:“娘子美貌果然名不虚传。”
    “区区陋颜,客人过誉。”
    金儿已经退下去了,倪溪走到燕青面前,叉手道了个万福,“客人请坐。”
    燕青推却了,“员外正在外面茶坊等候,小人这就去唤员外。”
    “不急。”
    倪溪轻柔的拦住他,“张闲哥哥,你不记得奴了么?数年未见,近来可好?”
    女声娇软动听,如黄鹂清啼,可燕青心里却咯噔一声暗自警惕起来。
    原因无他。
    他根本不是那劳什子张闲,先前只是随口胡诌的一个人名,盖因这世上姓张姓李的人最多。
    骗过李妈妈也算了,却没想到倪溪居然会问,她是真的认识张闲这个人还是发现了破绽呢?
    燕青也不知道。
    他暗暗打量倪溪,见她表情坦然,并不似作伪的模样,心里叹道恐怕是真的了。
    想到这燕青眉目间露出了一抹郁色,戚戚然道:“自然记的,只是如今娘子你已是富贵之身,小人身份卑贱,怎敢过多言语,过去的事还是不要再提了吧。”
    面对这样面不改色说谎的燕青,倪溪佩服不已,瞧那一个皱眉,眼神里的惶恐,都那么活灵活现,似乎真的两人认识似得。
    这演技,与自己在宋徽宗面前的样子几乎无差了。
    有意思。
    倪溪心神一动,蹙起娥眉忧伤的说:“张闲哥哥你如何这般认为?”
    “奴与你幼时青梅竹马,只是后来你出门了便断了音讯。虽然那时候年龄小,但奴记得当时你还说以后会来迎娶奴,可奴盼了这么多年,都没盼到你的身影,没想到现在哥哥你终于来了,是来接奴与你一起走的吗?”
    她轻声细语的问,声音里的柔情蜜意是人都能听出来。
    这一番话说完,果然,倪溪成功的看到了燕青俊俏的脸上掩饰不住的震惊。
    她好整以暇的等待着燕青如何回应。
    而燕青,内心如惊涛骇浪,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怎么他为了方便行事随便捏造的一个身份让李妈妈信了就算了,居然天下第一行首李师师和他假扮的这个人曾经还有过一段情?
    这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
    一时之间竟然没有反应过来,这也让他没有看到旁边倪溪调侃的眼神。
    他该如何接下去这个话题呢?
    好好说的话说不定还能与这个美人“再续前缘”受一次美人恩,换做曾经的他,一定会这样做的。
    只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想到宋江等人还在外面等待着,燕青便没了旖旎心思。
    在心里略微思索了下,他用深邃的眼睛注视倪溪,沉声道:“那时候小人年幼,不过是童言稚语,算不得真。就算带你走,小人也无法给你富贵的生活,娘子还是忘记那段过去吧。”
    尽管内心已经笑翻了天,倪溪还是让自己勉强挤出两滴泪来,幽幽的叹:“张闲哥哥当真狠心……”
    美人为他垂泪,这般我见犹怜的姿态,让燕青连站都站不住了,几乎落荒而逃。
    “员外还在外面,小人这就去带他们过来。”
    说罢,他飞快的出了厅堂。
    在原主的记忆里,对燕青尤为深刻,甚至还有几分说不明的喜欢的感情在里面,奈何燕青故意装作不知道,不解风情,两人便这样过去了。
    但如今她代替了原主,自然要替原主小小的“报复”一下。
    报复完了,倪溪心情很好的坐下,开始等待着她今夜真正要等的“贵客”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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