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且听一曲将军令》170.第一百七十章 八国联军

    晉江防盗:读者购买V文章节百分比不够, 看新章节就会成了盗文!
    理智上,她清楚知道自己养大的长孙按身份配得上娘家礼部尚书的嫡女,但实际上还不定性、胸无半点墨的贾赦是根本配不上秀外慧中、贤良淑德的张怡宁。
    只是张旭曾受荣国府一份大恩。当年张旭被人陷害贪污军饷下狱,如果不是老荣国公贾源出手搭救, 恐怕张家早就绝嗣了。所以就算不计张氏的关系,单凭贾源的救命之恩,张家怎也得把女儿嫁过来。
    当她这次是挟恩图报也好,当她是仗老卖老也好,她年纪大了,赦儿又有那样的一个母亲, 她得给他留一些准备才是。小孙子贾敛是这样,娘家侄孙女张怡宁也是这样。
    既然已经与张家有了意向,没几天, 张氏就开始为长孙张罗了。
    从古至今, 凡人家有嫁娶之事,都得经「三书六礼」才可成行。「三书」指在「六礼」过程中所用的文书, 包括聘书、礼书和迎书。而「六礼」则是指六个礼法,即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和亲迎。
    虽然大家暗地里有了共识,但明面上都是要做做样子的。张氏派人请了官媒正式上张家提亲, 又让贾赦携活雁(贾代善身边亲兵出城打下来的)为礼。经过一轮问名、纳吉, 双方换了庚帖后, 张氏就把早已准备好的聘礼大锣大鼓的送到张家。
    聘礼之中好意头的有合欢、嘉禾、阿胶、九子蒲、朱苇、双石、棉絮、长命缕、干漆等, 皆有祝福夫妻爱情永固的意义。除此之外, 实际点的有白银三万两、宝石六盒、头面六盒、绛六匹、绢六匹、绸六匹等。
    老荣国公贾演是开国功臣, 先帝所赐之物不知凡几,他自己当年南征北讨也得来无数财物,当中奇珍异宝比比皆是。死后大半的私产也归了张氏,张氏最疼这长孙,可想而知,贾赦聘礼中的宝贝有多少了。
    史氏原本还想托词抱恙,推辞负责贾赦成亲的事宜,但看着贾赦这聘礼明面上就不下于十万两,顿时眼红得不得了。
    不过是穷酸家的女儿,哪里用得着这么多的聘礼,也不看看自己受不受得着这样的福气。那个老太婆就顾着那个老大,眼里哪有她的政儿和敏儿,这些好东西该是她儿女的才是。于是,史氏贪念一起,就美名为免老太太辛劳,想要接下聘礼一事,趁机以次充好,中饱私囊。
    只是,张氏也不转弯抹角,直接了当地拒绝了。贾赦成婚的大大小小各样事情,张氏从不假手于人,亲力亲为地替长孙安排好,没留下一丝一隙给史氏插入,惹得史氏心里又是一阵怨恨,私下又做了不少小动作。
    而每天早出晚归的贾敛没这个跟她们「玩」的时间,除了上午跟随王伯学习《三字经》、《千字文》外,下午还跟由周文帝安排来的心腹高手学习扎马步、拉弓、练习眼力等基本功,晚上还得浸在由秘方所制的药浴里,听王翊说兵法军略、各种战役小故事,忙得那个不亦乐乎。
    对大哥哥的婚期,他也在回府临睡觉前,听得贾赦唠唠叨叨过不停的时候才知道,但不一会也就累得熟睡了。即使是睡觉的时候,贾敛也把火龙沥泉放在床上,自己像是树懒般手环脚抱的圈着它。明显是凶器中的凶器,火龙沥泉惹得胆子小的贾赦只敢用手指头轻轻戳戳弟弟,但下一刻就噤若寒蝉,全因在贾敛不悦地翻身时,怀抱里的那柄火龙沥泉随之而翻动,形如火焰的龙舌枪头带着一股狂暴之意指向他脆弱的喉咙。
    QAQ祖母!这里很危险,快来救救赦儿啊!!!
    贾赦一开始见贾敛「沉睡不醒」时,还以为自家好弟弟是病了,一惊一乍的要张氏请大夫过府。
    不明所以的张氏还真的把大夫请来了,经大夫一把脉后,就知道贾敛并无大碍,只是身体太累而已,好好安睡一觉就行了。有了专业人士的这番话,张氏、贾代善乃至贾赦看贾敛的眼神都多有怜惜。
    贾代善见得么儿如此用功,还觉得非常的欣慰,还有种自豪,看!这是我贾代善的儿子!他没有叮嘱妻子史氏,反而特意嘱咐厨房要多准备一些有益的汤水待贾敛回府后喝,补补身子,可见张氏之前闹的那一幕,在他心底里是留下了影子的。而「混账」的贾赦却是实打实的怜惜加庆幸,怜惜弟弟真惨,庆幸他不用这么用功。
    贾赦的婚期就定了在明年三月中旬,紫微花开的日子。
    习武首重天赋,次重根基。连基础也尚未打好,要想在半年时间来学好一内功和一枪法,贾敛想不努力不拚命是不可能的。
    因着他还是五短身材,王翊特意让内务府的武备院替他打造了一柄同样五短,却是精钢所铸的「短.枪」,好让他能够修习枪法。
    枪,百兵之王也。枪法一般以拦、拿、扎为主。俗语有话:「月棍,年刀,一辈子枪。」可见枪术在十八般武艺中也比较难学,不易掌握。
    枪法还好,得先练基本功,不用这么快选择学哪种枪法,但内功方面就得赶紧了。
    中午,王翊今天在内阁值班,被周文帝留下吃饭,打算询问一下贾敛近日的进度如何,已经遣人回来说中午不回府了。王伯见贾敛近来表现颇好,也就奖了他一段休息时间,自己去处理府中事务。
    傲血战意、铁牢律。
    贾敛比较着这两种功法,捧着小脸,眼神一阵游移不定。
    攻、守。
    一往无前、固若金汤。
    半响,「嘿嘿!」
    贾敛笑眯了眼的伸出小手,翻开记录傲血战意的那一页。
    倘若不知所踪的李承恩得知贾敛的选择,怕是会懊恼地抚额,威严的剑眉皱起,无奈道:「为什么这群狼崽子半点牺牲精神也没有,就没有人肯安安定定修习铁牢律的呢!?」私毫不顾自己当年也学习傲血战意有成后,才修习铁牢律的。
    「傲血战意乃天策两大内功之一。内功运转之下能令人周身血脉畅通,真气爆发之下,内力激增,所向披靡,无往而不利……」接下来就是傲血战意的内功运行图。
    贾敛模仿图上的小人儿,盘膝而坐,手捏法诀,心无旁骛,灵台澄澈,默念歌诀。
    也是因着贾敛天资绝顶,又有踏入共情状态和引起天策将士们共鸣,使得对天策武功的领悟力+4,不过半刻钟,他竟提炼出一丝真气。
    贾敛一喜,连忙引导真气沿经脉作周天运转,内息每流转一周天内力就会增强一分。真气先从十二正经开始,按少阳、少阴,阳明、厥阴,太阳、太阴的次序循序渐进,之后再流转到奇经八脉中的阳维、阴维,阳跷、阴跷。
    真气融于人体气血之中,调用真气不仅需要主动控制真气,更要借助气血在体内的流转,将真气源源不断的运输出来。
    都该说是贾敛幸运,习武之人若练及内功,尤其是初练内功之人,不是在偏僻、寂静的地方修练,就是有长辈在一旁护法。需知因为练功时全身气血都受真气牵动,如果意念受到扰乱,那真气就会走岔,改变了原本不该改变的气血路线,从而损伤、甚至重创经脉,变成废人。
    他也不贪心,在把真气绕全身运转了一个周天后,就缓缓把真气引进丹田里储藏。
    「叮!检测到宿主体内产生傲血战意真气,但真气量尚未到达傲血战意内功第一层,不足以激发军临或闻鼓任一效果,请宿主再接再厉!为长高而努力!」
    军临、闻鼓?什么来的?By不学无术的小贾敛。
    他小手翻开傲血战意的内功运行图,只见后面有一页正在记录着傲血战意会带来的各种效果。
    「叮!」系统也看不过眼了,直接解释道:「傲血战意内功第一层:可触发军临、闻鼓效果。」
    「军临:力气最大值提高十分之一,气血最大值提高十分之一,内力最大值提高十分之一,外功攻击力提高十分之一,外功命中率提高十分之一。」
    「闻鼓:当施展羽林枪法中的穿云时,有机会导致敌人致残,施展近身外功伤害招式有一定几率触发克敌效果,近身外功伤害招式会心一击后百分百触发克敌效果。在非战斗中恢复内力的效果提高一倍。」
    「嗯……」贾敛认认真真的听讲解后,问:「力气最大值、致残什么的我大概都明白,但是,什么是克敌效果?」
    「叮!」系统表示很欣慰,「克敌效果即无视敌人闪避,克制敌人。」不是把人踩在脚下,就是把人怼上天。
    「哦!」贾敛恍然大悟。
    好像很有趣的样子啊!
    贾敛脑海里不知道想到了些什么,眉开眼笑的继续运转真气,务求早日到达傲血战意内功第一层。
    「祖母教过你什么?男子汉大丈夫,说话不要吞吞吐吐!」张氏皱眉,她可未见过她这个坦白直率的小孙子有过这样的时候。
    小男孩一口气的问:「祖母,什么是寤生子?」
    这下轮到张氏怔着了。
    反应过来后,张氏挥退了下人,只留下心腹陪房齐嬷嬷在门口侍候。
    「是谁跟你说这些话了?」她怒气冲冲的问,是谁吃了豹子胆熊心敢在她的院子里说这话!?
    「是…是太太,我不经意的听到太太说的。」小男孩灵动的小眼睛一溜,半真半假的道。
    张氏豁然开朗。对阿!这句话除了她那好儿媳外,还有谁敢、谁会这样说!?
    盯着小男孩满脸疑惑的样子,张氏心里一阵怜惜,伸手把他拥到怀中。
    「《春秋左氏传》中《郑伯克段于鄢》里有一段是这样写的──初,郑武公娶于申,曰武姜,生庄公及共叔段。庄公寤生,惊姜氏,故名曰寤生,遂恶之。」说到这里,张氏顿了一顿,狠下心,又继续说下去,「《史记•郑世家》所载此事──武姜生太子寤生,生之难,及生,夫人弗爱。」张氏出生书香世家,有名的《郑伯克段于鄢》她记得一清二楚。
    这话听得小男孩一头雾水。
    微不可察的轻叹一声,张氏轻抚着小男孩的后脑,又道:「那就是说,从前郑武公娶了一个叫武姜的妻子,生了庄公及共叔段两人。而庄公就是寤生而出,惹得武姜不喜。」虽然明知小孙子接下来的痛苦,但为了大孙子,她也只能把实话说出来。
    「那么,祖母,寤生究竟是什么来的?」小男孩不依的扯着张氏的衣袖问,他有预感当听到祖母的答案后,他以后的生活会有翻天覆地的改变,但是他就是要知道,要知道为何他的母亲会如此的厌恶他。
    「那寤生就是指难产。因为难产会令母亲生子女的时候,很痛很痛的,所以武姜就不喜欢庄公了。」张氏尽量用小男孩会听得懂的话来解释寤生这两个字。
    小男孩默言,原来他令母亲很痛很痛的,难怪母亲不喜爱他,只喜爱二哥哥和姐姐。但是……
    小男孩垂下头,他现在的心也很痛很痛的。
    他的眼睛忽然模糊了,眼泪挣扎着涌出了眼眶。他努力的想要停着,他可是男子汉大丈夫来的。但小男孩就是忍不住地哽咽,泪珠止不住地往下淌。
    他也不要喜爱母亲了,还有二哥哥和姐姐他都不爱了。
    张氏心头一软,她虽然最疼爱的是她的大孙儿,但这小孙子自出生就抱来她这处养大,全府上下,她对他的喜爱就只排在在大孙儿和儿子之后。见得一向乐观率真的孩子忽然哭成泪人,张氏不由得心里暗骂那作孽的儿媳妇,好好的一个孩子,偏生就要做这些话来让他伤心,这怎是母亲做的事!?
    她也愧疚,为了让小孙子与儿媳妇那边离心,更加亲近自己和大孙子,居然不管他才四岁就把这残酷的事实说了出来。
    「祖母!祖母!!张家的大人总问我一些我不懂的问题,都是那些什么四书五经烦人的玩意,我……」不待张氏安慰小孙子,乘机把他牢牢地拉上自己和大孙子的那一边,门外就传来一阵大呼小叫。
    少年身穿狐腋箭袖,罩了一件玄狐腿外褂,腰系玉带,手持象牙折扇,脸上气冲冲的,不待齐嬷嬷打帘,就自个自大步从门外跨进来。
    看到自己最疼爱的大孙子回来了,张氏拥着小男孩的手不由得稍稍松弛了下来。
    小男孩敏感地察觉到这一点,心下只觉越发的委屈、难过。他推开了张氏的怀抱,跳下榻,避过少年和齐嬷嬷,撩开帘子跑了出去。
    「敛儿!敛儿!!快着人拦住他!!!」张氏怀里一空,就只见到小男孩大步流星的背影,连忙大喊。
    「祖母,发生什么事了?」贾赦孝顺地扶着激动的老祖母,完全摸不着头脑,稀里糊涂的。
    张氏把贾赦推向门外方向,急道:「去!快去找你弟弟回来!」
    贾赦被推得往门外走去,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但看祖母和弟弟的神情,还是得赶快找回弟弟才是。
    小男孩冲出祖母的院子后,脚步不由得迟疑下来,但很快就寻找到目标,一路小跑的往目的地进发。
    「呼呼!呼呼!」小男孩今年才四岁,在母亲的院子里蹲了大半个时辰,跑过祖母的院子,又凭着心口里的那道气,接连跑过大厅、小花园、仪门、外门。好不容易到达外院的书房,顿感呼吸困难,大喘吁吁,胸口奇闷,两条腿沉得再也抬不起来。
    「小少爷,你这是要找老爷吗?」在外院书房侍候着的小厮见得这位老太太的心肝宝贝,连忙走上前,讨好的道:「这真不巧,刚刚太太院子里的珍珠姑娘说四小姐绣了一个荷包给老爷和二少爷写了一篇文章等老爷过目,把老爷请了过去。」
    小男孩原本累得气都喘不匀了,但听到小厮这话,呼吸一时间也停了。
    对了!父亲、母亲、二哥哥、姐姐是一家人,祖母和大哥哥也是一家人,他们都是一家人,就只有他,只有他不是,不是一家人。
    想到这里,小男孩心灰意冷的低垂着头往外走去。
    他习惯性的在外院找了一棵高大的树木爬了上去,静静的坐着,任由两脚空荡荡的在半空摇晃。
    他们都是一家人…一家人……
    小男孩黯然的埋首在膝。
    「敛哥儿!敛哥儿!」「小少爷!小少爷!」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