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且听一曲将军令》164.第一百六十四章 筑京观

    晉江防盗:读者购买V文章节百分比不够, 看新章节就会成了盗文! 周文帝仔细的提醒道:「爷带你去先生那里。先生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本领大得很。你可得表现好点, 好让先生收你做弟子, 知道吗?」
    「什么?要读书?我不要!」小男孩一听到要拜先生求学, 就立即道。
    他现在心里最讨厌人排行榜上,二哥哥贾政可是排行第二的,他才不要跟他一样读死书, 无病呻吟假正经的。他爱的是舞刀弄枪的日子, 要他正经八百的拜一个读书人做先生, 天天手不释卷的, 还不如要他去死了。
    「是谁说愿意为奴为婢终身伺候爷的?现在才一个小小的要求就反悔了?」周文帝挑眉。
    「那…为奴为婢终身伺候你,可不需要读书的!」小男孩眼睛一溜就回嘴道。
    「休得多言。」周文帝是拿定了主意, 即使先生不收小男孩做弟子,他也会另寻高人做小男孩的老师的了。他可不想自己未来的大将军大字也不识一个,胸无点墨的。
    小男孩拉长了小嘴, 一脸不忿的样子。但过了一会,他又好像想出什么好点子,恶作剧的笑起来。
    看着小男孩古灵精怪的小模样, 周文帝自然是知道小男孩想出什么招数作弄先生了,但也不管他。他才不会让人知道, 他当年也出尽办法捉弄过先生, 只是没有成功而已, 在他内心深处他也是很想看先生的好戏。
    及至先生府邸, 「臣王翊恭请皇上圣安。」王翊在接到侍卫的通知后,就出来迎接周文帝。
    「先生无需多礼。」周文帝不待王翊躬身行礼,就先行免礼。
    王翊也顺势直起身,按理依他和周文帝的关系,是不需要这些繁文缛节的了,但有外人的情况下,他无论如何也要给他的皇帝弟子一点脸面的。
    进了府,入了大厅后,周文帝挥退侍卫和下人。顿时,大厅就只剩下周文帝、王翊、戴权和小男孩了。
    「先生,如何了?」周文帝注意到王翊打从第一眼瞧见小男孩起,袍子下的左手就在右手掌内掐按了几下。
    他虽然未曾跟王翊习得他的看家本领,但也知道他这老师看似简简单单的轻轻掐按手掌却是大有名堂,是王翊一门中的「鬼谷子掐指占卜术」。
    鬼谷子掐指占卜术乃鬼谷派历代口授心传三十六秘技之一。此术是以十二地支取象的一种占卜方法,只需在手掌内掐按几下,瞬间便可得出吉凶结果。用问事时间起卦,男顺女逆,年上起月,月上起日,日上起时,时上起「命神」,推掐十二命神分布十二支宫位,找出求测事项,看其落宫,以落宫断其结果。十二命神包罗万象,上谈天象,下讲地理,中论人事,形成了一个完整的反映事物运动的模型。而且,十二命神会随着时间的运动而产生变化,在某一日中的某一时刻,求出与之相对应的具有同类属性事物的运动演变规律,用以分辨事非、决策事物结果。
    自四年前破军星下凡,王翊这四年没一日不是在推算破军星的未来的。不要看他当初跟周文帝说得好好的,人算终究不如天算。
    破军星和紫微星同宫,则富贵不可言语。然而,若是中间出了歪子,紫微星偏了于辰宫,那么破军就会有反噬紫微的风险。按古籍记载,赵高和王莽虽然不是破军转世,但他们的紫微都是在辰宫,而破军在戍宫,成了为臣不忠,噬主的格局。
    这四年王翊每晚夜观天象,察得破军与紫微依旧同宫,并没有偏移反噬的危机,他也是松了一口气。只是,一如当晚他夜观星相所得,破军星怕是要一生孤苦。
    正所谓:破军一曜最难当,化禄科权喜异常,若还陷地仍加杀,破祖离宗出远乡。
    只是……
    王翊神色凝重的细细地观察着小男孩的五官。
    刚刚一见面时,他就已经发现破军星的面相有了很大的改动。如果王翊不是亲眼看到周文帝和小男孩之间相连旺盛的气运,他也不敢相信这小男孩竟是破军转世。
    破军星,破者,坏也。破者,破之皮也,向来只有破军星在改变别人,甚少有人能改变破军星前行的方向的。
    从小男孩的面相和王翊刚才的占卜所得,小男孩的未来已经悄然改变了。
    破军子午会文昌,左右双双入庙廊,财帛丰盈多慷慨,禄官昭著佐君王。
    虽然依旧是六亲缘薄,但日后所遇的凶险却被化解了很多,而且还是得以善终的命相。
    破军素不喜与文曲、文昌同宫或加会,因文武不同途,气味不相投。但这次,破军却是和文昌有了牵扯了。
    王翊很好奇,只是短短一天,中间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事,使得破军命格大变。
    「没事。」淡淡一句就当是回答了周文帝了。
    饶是周文帝早已经习惯了,但听得这一句也不由得心塞。
    深吸了一口气,「先生,看此子如何?」有没有兴趣收入门下?
    「尚可。」王翊垂下眼帘。
    这话倒是惹起小男孩的不满了。什么叫尚可?他分明就是天资绝頂,聪颖过人!
    只见他气鼓鼓的瞪着王翊,张嘴就是:「老头子!休要嫉妒小爷的天资!小爷聪明灵俐、英俊潇洒、天生神力、百发百中,是你怎样赶也赶不上的了!」
    周文帝挑眉。
    身后的戴权提起心。
    王翊淡淡的瞧着他,只一句:「通四书五经否?」
    小男孩憋屈地摇头,他现在连《三字经》也未学全,更不要说什么唠子的四书五经了。况且,他最不耐烦就是坐下来乖乖读书的了,每次张氏也要想方设法才哄得他安坐一会儿。
    「知天文地理、星相占卜?」
    小男孩憋屈,摇头。
    「晓奇门遁甲、五行八卦?」
    小男孩继续憋屈,摇头。
    「会琴棋书画、花诗酒茶?」
    小男孩被恶劣的王翊欺负得快哭了,为毛都挑他不懂的来问!
    「那么农田水利、经济兵略你也一定不懂了!」还嫌不够,王翊拿起茶杯放到唇边轻轻一抿,发出最后一击的道。
    「我不喜欢那些东西,我只喜欢打仗!」小男孩硬气的道,他最喜欢听大哥哥说的那些说打仗的话本儿的了。
    正好有点口渴,王翊把茶杯内上好的碧螺春一口喝干,「连兵法武艺也不通,上到战场也是送人头的命。」这碧螺春入口滋味鲜醇、回味甘厚,不枉他特意从内务府六库中的茶库「截走」了几斤。
    看小男孩不服气的模样,王翊放下已空的茶杯,「孙膑、孙子、吴子、尉缭子、孔明、司马、六韬,你可曾详读?」
    这都是什么来的?小男孩石化。
    「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鞭锏锤抓、镗槊棍棒拐子流星,你善用哪种?」一看小男孩这身型就知道他尚未打捱筋骨,连马步也未站得稳,又怎会用兵器呢!
    一旁的周文帝和戴权看着小男孩被欺负得死死的模样,也心疼起来,已经在肚子里打定腹稿,准备在小男孩哭泣的时候用来哄他。
    然而,令周文帝和戴权颇为啧啧称奇的是──「你知道的,你来教我!」小男孩居然没有号啕大哭,反而主动求教的道。
    成了!王翊眼中笑意飞快地闪过,他前头铺垫这么多就是为了这一句。
    只见他仿佛听而不闻似的,没有理会小男孩,漫不经心地用指尖轻点供桌桌面。
    小男孩闻弦歌而知雅意,上前几步,拎起茶壶的圈足,诚意十足的把王翊空荡荡的茶杯倒满,然后恭恭敬敬地端起茶杯,双膝跪地,俯首奉上。
    「做我弟子你需记得:苟利国家,不求富贵这八个字。」王翊也不管小男孩高高举起,已经开始颤抖的手,斯条慢理的道。
    「徒儿定终身不忘。」小男孩咬牙,手很酸啊!
    王翊淡淡的点头:「嗯。」这才大发慈悲把接过小男孩的茶。只是,小男孩刚才倒得太满了,王翊也不得不双手轻轻的接过。
    「站起来拱手作揖就成了,我们一门不兴跪礼。」淡淡喝了一口。
    不兴跪礼你还要他跪这么久!小男孩切齿。
    待小男孩直起身子,两手抱拳高拱,作了个揖,就算礼成了。
    「俯首作揖谢师恩,喝了你的茶,我就是你师父了。日后当谨言慎行,尊师重道,恪守门规。」
    「徒儿谨记。」小男孩状似恭顺的道。
    王翊满意的点点头。
    破军星唯有天府星和天梁星能制其恶,王翊的本命星就是当中的天梁星。天梁星五行属阳土,主寿,为「清官」,与五术缘深。此星在命宫或身宫者,都主逢凶化吉,遇难成祥,因之一生每多灾险或非常的遭遇。
    至圣先师、万世师表孔子的本命亦是天梁星,因材施教,诲人不倦,从三千弟子中,孕育出无数人才。
    从一开始,王翊就已经打算要把小男孩收为弟子,只是破军星性傲,不愿臣服于人,受人管束,喜怒无常,他总得先挫挫其锐气才是。
    结果非常好,不单只成功挫其锐气,更是让其主动开口拜师,他作为师父的权威正式确立起来。
    「师父──」见王翊似乎是说完了,小男孩撒娇似的拉长尾音道。
    王翊挑眉,心中有一阵不太好的预感涌上。
    「这可是徒儿第一次给你斟上的茶,还是拜师茶,你可得把它喝过清光才是!」小男孩示意还剩大半的茶杯,可怜兮兮的道。
    「……」王翊瞧瞧茶杯,里面的碧螺春汤色依旧嫩绿整齐,幼芽初展,散发出阵阵浓烈的花果香味,但他只看到中间满满的恶意。
    他不着痕迹地按按肚子,在周文帝和小男孩等人尚未来到之前,他就已经品尝了几杯碧螺春的滋味了,腹已经有点儿涨了。要是再喝一杯,他一定会忍不住的了。何况还要是这么的一大杯。
    但是徒儿的说话貌似很有道理。
    王翊淡淡的凝视着自己新收的弟子,看着他表面恭敬、乖巧的脸容。
    这小徒儿可真「调皮」,看来日后定当多加「调.教」才是。
    举杯,一饮而尽。
    <( ̄︶ ̄)>看来日后的日子不会无聊了。亲眼见证着这场好戏诞生的大师兄周文帝心里暗道。
    小男孩欣喜:总算挽回一局了!o(*≥▽≤)ツ┏━┓
    「好的,小公子给你!」见得小男孩身上上好丝绸制成的衣裳,身边的下人皮肤白晢却没有一点生气,最重要的是没有喉结。在京城混了无数年的小贩自然是猜到恐怕是哪家的小王爷由内侍带着出来游玩了,忙不迭地挑选出最大、最红通通的三串冰糖葫芦给他。
    接过三串冰糖葫芦,小男孩抽了一串,高高地举起来,「叔叔,你也吃!」眼里明确地写着你不接,他不放手的意思。
    这三串冰糖葫芦,他一串,三爷一串,也给负责给钱的叔叔一串。
    戴权刚想把几文钱递给小贩,蓦地听到小男孩的一声叔叔,手上一抖,几枚永盛通宝就顺势掉了在地下,发出几下响亮的声音。
    「你…小…小公子,你再叫奴婢一声。」戴权顾不上地上的那几文钱,带着希冀、感动、渴望交杂的眼神射到小男孩身上,声音不稳,甚至还有一些破音。
    「叔叔。」小男孩不明所以,但仍然乖乖的道。
    戴权眼眶湿润,泛起了泪光,颤颤抖抖的欣慰道:「好…好。」
    他四岁时就进了皇宫,入了慎刑司后,一刀子下去,侥幸没有去见阎罗王。做了几年低级杂役后,幸得当时的三皇子青眼,收了做近身太监。一直跟随着三皇子身边,看着他一步步的成长,由三皇子变成昭王爷,由昭王爷变成储君,最后由储君变成了皇帝。作为三皇子身边最受重用的太监,贿赂、巴结他的后妃、皇子、朝庭命官等犹如过江之鲫,但戴权脸上不说,心里却是明白他们没有一个人看得起他,没一个人把他当成人,更不好说是男人了,因为他是个阉人。
    戴权除了是周文帝身边的首领太监外,还替他执掌着一个特权监察机构──东缉事厂,简称东厂。除了监视官员们的一举一动外,就连外族的动静、清流的言论、百姓的日常生活等也在侦察范围之内。
    也因为这样,他知道有一个瞧不起他们这些内侍的清流与人提及他们时,曾言:「望之不似人身,相之不似人面,听之不似人声,察之不近人情。」他们长得臃肿,弯曲,好似长了瘿结,鼻子里呼呼作响,如同牛和猪一样,因此不像人的身体;他们长着男人的颊骨却不是男人,没有胡须却不是女人,虽然面如美玉却没有一点生气,因此不像人的面容;他们的声音好像儿童一样稚细却不清脆,好像女人一样尖细却不柔媚,你说它嘶哑但又能成声,你说它如猩叫但又能成人语,因此不像人的声音;他们可以很爱人,也能下毒手害人,当他们怜悯你时流涕而语,而当他们憎恶你时,则斩杀如草,因此不像人的感情。
    这番话说的分明就是怪物!然而,戴权心酸地发现,他们这些内侍在他人的眼中就是一群怪物。有了这个让他痛苦屈辱的认知后,戴权变了,在周文帝的默许下,变本加厉的剥削那些肥头大耳、财大气粗的朝庭官员,享受这些「正常人」的巴结贿赂。
    很多时候,太监都只是想要一句认同,然而,这却是大部分人都不能给予他们的。所以,可想而知小男孩的这声叔叔,对戴权来说震撼有多大。
    「叔叔,你没事吧?」小男孩轻轻拉了拉戴权的手,眨眨自己圆滚的大眼睛问。
    戴权有点失态的掩掩眼角,「没事,老奴没事。」
    「谢小公子赏。」与一开始相比,戴权的话里多了一些暖意,也多了一些真心。
    戴权咬下一颗冰糖葫芦,慢慢咀嚼,吞咽入腹。他只觉这串冰糖葫芦,前所未有的酸甜软糯,甜到他的心底里。他平日是最不爱吃这些甜甜酸酸的小吃的了,但今次却是把一串冰糖葫芦都吃得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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