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且听一曲将军令》154.第一百五十四章 薛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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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一个相貌平平、貌不出众的男子一个闪身, 就要把周文帝怀中的小男孩抱开去。
    小男孩傻呆呆的睁着一只眼的瞧着这个接着他的男人, 小手抓紧男人胸上的衣襟,暗卫一时间竟然无法把他抱离。
    周文帝反应过来, 挥退暗卫, 把怀中的小男孩往上抛了抛。
    小男孩眼睛瞪得滚圆,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呵呵!你是哪家的孩子?怎生这么顽皮,从树上掉了下来了。」周文帝抬头打量了一下墙里粗大往外长的树干, 心情大好的问。说起来也是奇怪, 他烦躁了一早上的心情,在接下这小男孩后, 竟消失得无影无踪。而且, 他看着小男孩的长相,越发觉得面熟, 但就是想不起到底在哪里见过。
    小男孩经周文帝一提醒,马上又想起自己爹不亲、娘不爱、祖母别有用心、嫡亲哥哥不是逗比就是假正经、同胞姐姐更是讨厌自己, 这身世怎生一个惨字了得!原本受惊把一眶眼泪憋回去,此时却是憋不住了。
    他索性把剩下的那一只眼也闭上了, 就这样闭着小眼睛, 张大嘴巴, 哇哇嚎啕大哭着,哭得那个畅快淋漓。
    周文帝又愣了, 从未有小孩敢在他面前哇哇大哭, 就算是他的子女, 只要一哭起来,不是有他们的母亲、奶娘哄回,就是只敢发出轻轻的抽泣声。他什么时候见过这么豪放的哭法?
    他破天荒带点求助意味的把目光放到跟了自己几十年的太监戴权身上。
    「小公子,小公子你别哭。」戴权也有些慌乱,轻声地哄着。
    小男孩对此,充耳不闻,依然专心致志地大哭着,眼泪像是不要钱一样哗哗的流。
    「好了,小娃娃,别再哭了,哭得…爷的心也软了。」周文帝有点手忙脚乱的投降道。
    「我…嗝…我才…呜…不是小…嗝…娃…娃…嗝……」小男孩努力想把话完整地说出,只是一说一个字就打一个嗝,让没同情心的戴权和其他几个侍卫忍俊不禁。
    周文帝没好气的白了他们一眼,自己也是满脸笑意的逗弄小男孩,「你不是小娃娃?那你是什么来的?」一脸惊讶的问。
    「我…是男子…汉大…豆…腐……」小男孩小嘴抿着,虽然极力忍住不哭,眼泪却不停的往下掉,咬字难免不清晰。
    周文帝和戴权等人听得这话,越发的乐了。
    「哇!你是男子汉大豆腐吗?真的厉害啊!」周文帝只觉一见这小孩就喜欢,恨不得把他抱回宫里好好养着,也饶有兴致地陪他「玩」。
    旁的侍卫还不觉,但长年跟在周文帝身边的戴权和一众暗卫们何曾见过周文帝「低声低气」的跟他人说话,恐怕连早逝的孝元皇后也未曾见过。
    周文帝不是没有注意到戴权等人的眼神,他自己也是暗暗称奇,但想来想去认为这大概是缘份了。
    「哼!嘻!」小男孩先是装出一副趾高气昂,神气十足的小模样,后又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噗哧一声笑了。
    周文帝现在是越看这小娃娃越高兴,也越发的觉得眼熟,偏生就是想不起究竟从哪里见过这张脸,「来,小娃娃,告诉爷,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祖母和大哥哥也叫我敛儿,你也叫我敛儿好不好?」小男孩也觉得这个救了他一命的中年男人很是亲切,乖巧的道。
    「我的名字都说给你听了,那么你也得说你的名字给我听!」小男孩用手背抹去眼泪,霸道的说。
    「爷姓李,在家排行第三,敛儿就叫爷做三爷吧!」周文帝沉吟了一下,就道。
    此时,「咕嘟……」小男孩不好意思地用两只小手捂住自己通红的小脸。从早上到现在,他滴水未进,自然是肚子饿了。
    「三爷,你请我吃饭吧!」虽然小脸羞赧地红着,但小男孩不知道从何而来的自信,相信三爷一定会请他吃饭的。
    「长这么大,倒是第一次有人敢这么直接要爷请吃饭。你倒说说看,爷为什么要平白无故地要请你吃饭呢?」周文帝打从心底笑出来的逗弄着脸皮薄的小娃娃。
    「我肚子饿啊!」小男孩吃惊地睁大了眼睛。在贾府,他也是主子一名,只要他说要什么,一般来说,张氏、贾赦,甚至是贾代善和史氏等人也不会平白无故不许的。所以小男孩也就养成了这种小孩子的自信。
    「可是爷的肚子不饿啊!」恶趣味涌上心的周文帝直把小男孩撩拨得眼睛又通红起来。
    小男孩纠结了,他的肚子真的很饿,那该怎么办呢?突然,他灵光一闪。
    「如果三爷能请我吃饭,我愿意为奴为婢终身伺候三爷。」小脸上的神情特正经八百的。这灵光一闪从何而来的?这得怪小男孩不着调的大哥哥贾赦了!他自己不看四书五经,独爱看话本儿也罢了,还本着要跟弟弟分享的想法,经常拿着那些才子佳人、鬼怪志异的话本来荼毒小男孩。
    周文帝和戴权等人又愣了,再一次反应过来后,都在肚子里笑抽了有木有!为了一顿饭就把自己卖了的小娃娃,可真是…真是招他喜爱啊!周文帝看着这个开心果真是越看越爱。
    小男孩见周文帝等人脸色怪异(憋笑憋的),生怕周文帝是嫌弃自己年幼,忙求道:「我很能干,能做很多事。即使我不能做的,我也可以学。」
    「说说你都会做什么事。」周文帝欢悦地抱着小男孩往附近的酒楼方向走去。
    小男孩不觉,伸出手指把自己会的都逐一数出来,「嗯…我会爬树、游水、射小鸟,我用弹弓射小鸟是百发百中的!无论小鸟飞到多高,我也能把牠打下来!还有还有!我的力气很大!就算是大哥哥的力气也不够我大!」说到后面,小男孩一脸骄傲神气十足的小模样。
    在小男孩细数自己会做些什么事的时候,一旁的暗卫已经悄悄地与周文帝汇报了小男孩的身份。得知小男孩就是贾代善的三子,当年老师王翊断定的破军星转世时,他的眼神变得若有所思。
    周文帝可以肯定的是,他见到这个小男孩觉得似曾相识绝对不是因为贾代善的关系。难道……这一瞬间,他好像是随着记忆回到十三年前,那个历经风雨磨砺,依旧初心不忘的男人。
    「吾雄慑东都,戎马半生,震神策,诛霄小,斩狼牙,破危楼,然却不能挽回大唐之败局。难道,这真是天意吗?」话语中透着一股沧桑,含着一丝不甘,带着一点茫然。
    到了酒楼,先着人上了四鲜果、四蜜饯好让小男孩解解嘴馋,垫一垫肚子。
    周文帝等人自然也不会是随随便便找上这酒楼,这酒楼名风满楼,是周文帝暗地里的一处私产。没几个人知道这京中最受各达官贵人欢迎的风满楼暗地的主人是周文帝,大多数也只是知道这间风满楼的主子不简单,似是与皇室有千丝万缕的关系。然而,这也让风满楼更受达官贵人的追捧。
    趁小男孩一边像松鼠般细细地啃嚼着鲜果和一边掩不住满眼好奇观赏着街上江湖艺人的各种小把戏时,「去,看看王先生今天在不在府里。」周文帝不着痕迹地吩咐下去。
    街上江湖艺人的变戏法、耍猴、打把式等技艺让小男孩看得新奇不已,但也只是新奇而已。他除了天生神力外,五感也比常人出色多了,专注之下轻而易举就发现卖艺人变戏法的奥秘,而且那些打把式的和他在府里看那些在沙场出生入死的亲卫老兵之间过招较量相比,相差太远了。
    小男孩眼睛一亮,看着下面一个挑着担子走街串巷吆喝卖的小贩:「哟!冰糖葫芦哟!新蘸的冰糖葫芦啊!」
    只见他身后的草担子上插了一串串冰糖葫芦,一个个山楂圆滚滚、红彤彤的,外面还裹了一层亮晶晶的糖衣,晶莹通透,诱人至极,惹得嘴馋的小男孩吞了口唾液。
    他也不用多说,只是转过头,扯着周文帝的衣角,可怜巴巴的瞧住他。
    周文帝好笑,他这是成了冤大头了吗?余光瞄到自己的心腹──风满楼的山掌柜在外候着,应该是有要事回报,就示意让戴权领小男孩出去买冰糖葫芦。
    戴权心领神会,就牵起小男孩的小手,走出房间。
    山掌柜好奇地瞄了小男孩一眼。
    难道是哪位小皇子吗?陛下居然会带他一同出宫来这里,真的是受宠至极!山掌柜在心里微微感叹,同时也把小男孩的样子牢记在心里。
    「敛儿你这个坏小孩,脾气倔得很,跟你老祖父一个模样的!净会让老祖母替你担心!」成功制止了这场父子人伦惨剧后,张氏就直抱着小男孩痛哭,一边哭还一边捶他,内心一直高高提起的大石,也总算放下来了。
    「祖…祖母,我以后都不敢了。」看着张氏痛哭失声的样子,小男孩连忙保证的说。
    「母亲,这究竟是发生什么事了?孩儿真的是一头雾水。」贾代善刚才听王翊和贾赦都提及小男孩一个人出了府,他可是半点消息也收不到。现在连张氏也这样说,可真的让他大感不解。
    「什么?齐嬷嬷没有去通知你吗?」张氏讶异的说。
    「老太太,奴婢有去通知老爷的,只是……」早已回到正房的齐嬷嬷欲言又止。
    「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这时候,贾代善也顾不得要敬着母亲房里的人了,要知道事关子嗣,可容不得半点差错。
    「奴婢早上得知老爷去了太太的院子,就想要一道禀报老爷和太太。只是太太院里的婆子再三阻拦不在说,好不容易求得一个小丫头进去通禀,怎知等了足足三刻钟的时间,太太的陪房赖嬷嬷才出来说老爷和太太都知晓了,要奴婢该做什么就做什么的……」一番话里就提起了四、五次的太太,齐嬷嬷这是打定主意要把太太拉下水了。
    「胡说八道!齐嬷嬷你该不会是自己偷懒了,就把所有事都推到了太太身上了!?太太又岂会如此冷血不顾自己的亲生儿子!?」张氏平日慈和的眼神一变,眼含凌厉,目光如电的瞪着齐嬷嬷,别有一番威严的大喝道。
    齐嬷嬷自张氏未出闺阁时就已经侍候着她,相伴几十年,很多事情无需说话都已经心中有数,神色慌忙的跪在地上,痛呼忠心的道:「老太太,奴婢是万万不敢啊!奴婢怎敢去诬陷太太呢!再说,老太太、老国公和老爷对奴婢一家恩重如山,奴婢就算是肝脑涂地也难报万一。奴婢敢发誓,奴婢若是有半句虚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啊!」双目微红,脸上情感真擎动人,显然是句句出自肺腑之言。
    「这…唉……」张氏叹气。作为沈溺于宅斗数十年,拥有丰富宅斗经验的张氏,自然是知道此时是千言万语不如一默的。她看似无奈、黯然地抚慰着她可怜的一个身体受创的大孙子,一个心灵受创的小孙子,眼角却瞧着贾代善,观察着他的反应。
    虽然打贾代善狠狠打了一顿屁股的贾赦由于姿势不便,只得委委屈屈的伏在榻上,惨白着一张脸,痛得撕心裂肺,冷汗直冒。但终究是大家子弟,而且齐嬷嬷也把事情说得这么明显了,他带着一种同病相连的眼神,拍拍小男孩的肩膀。如果失踪的是他,不说别人,就说那个最爱跟他抢东西的小人贾政一定会放烟火庆祝的。
    小男孩生来就聪明,只是一直表现出来的乐观率真迷惑了众人的眼睛,大家都以为他听不懂,看不通。张氏也说得这么明白了,该懂的,小男孩都懂了。他眸色一暗,拍开贾赦的手,泄愤似的按了按贾赦被毯子遮盖着肿胀的白嫩屁股,惹他痛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双眼泪注注的,好不可怜。看见他在这严肃气氛下,不敢喊出来的委屈小模样,小男孩才痛快地笑了。
    贾代善虽然没有说上些什么,但沉着脸一声不响,显示着他心中的不快。
    齐嬷嬷也是看着他长大的老人,向来是最忠心耿耿又重尊卑的一个,为人又小心谨慎,绝不会随意污蔑太太的。
    他在心里肯定了齐嬷嬷的为人,但却起了质疑。正如母亲所说,敛儿可是妻子的亲生儿子来的,得知儿子离家出走,甚至失踪了,她绝无安如泰山这个道理的。除非……
    脸上表情阴沉不定,沉吟之间。
    「太太和二少爷来了。」却是史氏终于带着贾政姗姗来迟了。
    一进门,史氏先是向张氏问好,见得贾赦伏在榻上,不时呲牙咧嘴的,才对贾代善责怪的道:「赦儿年纪还小,有什么不好的地方还能慢慢教,老爷何必如此动怒,还当众这样打他,不就是让家丑外传了吗?」半眼也没有瞧到小男孩身上,只饰演一个刚刚听到丈夫动手打儿子的妻子角色。
    哼!张氏冷笑,二孙子不愧是由他的亲娘教出来的,这说话模式一模一样,前半段还好好的,后半段就立即现形了。什么叫家丑?不就是把赦儿造下的事都一概定性了是会使贾家感到不光彩,不能公开的污秽事。
    她老婆子坐在这里,她这个好儿媳也敢当着她的面前陷害她的赦儿。待她百年之后,她的赦儿和敛儿还能活的吗!?这次,为了赦儿和敛儿,她怎都得好生教训史氏一顿。
    张氏眼中寒光一闪,缓慢的道:「什么家丑?赦儿天性纯孝,知孝悌。亲自带人出府寻找失踪的幼弟,这算哪门子的家丑?这是我们贾家的光荣!」
    「是儿媳一时激动说错了话。」史氏很快就反应过来,「什么?敛儿失踪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不是说敛儿在跟下人们在玩捉迷藏吗?」满眼掩不住的担忧、后怕地注视着小男孩。
    小男孩却敏感地感觉到她的眼底下,那一片冷漠、小小的庆幸和小小的…可惜。
    史氏无论多厌恶小男孩也好,小男孩终究是她的骨肉,再说龙凤双生子可是让她受到了不少来自京中夫人们的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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