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魄仙魂》49.红瞳

    天盘山这处绿茵环绕, 虫鸟生鸣！
    封都戉一路行走，越发觉得体内血液扩张, 有某种力量不受控制，随时都会喷发而出, 不仅如此, 双眼也变得刺痛起来，所见之处飘荡着氤氲红雾, 皆化为一个个可怖的形体，四面朝他攻来。
    与其说是被迷了心神，倒不如说更像是某种邪气入侵。
    他摇晃了脑袋, 闭眼再睁开时, 已是另番姿态，双眸赤红如血, 面目有几分狰狞, 落魂杵也早已紧紧地握在手中，准备大战一场。
    “来啊，你们一起上。”封都戉破天一吼，即便如此，往日的风采却未减半分。
    那些不明物什一惧, 紧张商议后, 仍是哄笑着扑了过去。
    冥鸠急急寻来, 错愕看向眼前的男子竟和树叶, 草木较起了劲, 落魂杵被驾驭得甚是威风, 只是，他身上的煞气为何如此之重。
    “少君。”冥鸠察觉不对，匆忙喊道。
    封都戉沉浸在自己的意识中，此刻，在他看来，眼前纷飞的树叶，花草是魔障，若是被阻挡，便等同杀之。
    冥鸠奋力举住封都戉压下来的落魂杵。
    “少君，是我，快醒醒。”
    封都戉不为所动，手一挥，冥鸠整个身体后翻了出去。
    冥鸠情急之下，不知使了何术法，封都戉一口血喷了出来，差点喘不上气来。
    这时，灵玑发觉此地异常，匆匆赶了前来，愕然片刻，正要上前查探，一只手被身后突如其来的手强行拉住，以为是一起来的瑶衣畏惧阻拦，脱口道：“瑶衣，别闹了。”
    “不是我。”瑶衣无语叹道。
    灵玑诧异看去，一袭白色衣袍，温文尔雅的男子站在面前。
    “司木。”
    上宫司木浅浅一笑，随即看向封都戉，眼中掠过一丝难以捉摸的异芒。
    “他怎么了？怎么会变成这般模样？”灵玑焦灼道。
    “是血瞳术，一种出生便被种下的血咒。”上宫司木目光闪烁道。
    灵玑蹙了蹙眉尖，低头沉吟：“血咒红瞳。”
    “救命，救命啊，灵女，救我。”
    灵玑听见瑶衣呼唤，猛地抬头看去，封都戉周身缭绕着血气，明显已经完全失控。
    “封都戉。”
    “封都戉。”
    灵玑连唤两声，一声高过一声。
    封都戉空中的身子一顿，手中的落魂杵将将抵在瑶衣的脖颈处，着实惊险，他红瞳凌厉一转，又向灵玑攻袭了过来。
    上宫司木看向灵玑，神色肃然道：“你要做什么？”
    “我有办法或许可以解开他的血咒，不妨一试。”
    “不可。”上宫司木阻止不及。
    封都戉身子已然停在灵玑面前，落魂杵直刺她而来。
    灵玑眼中碧光突现，炽热的光芒正好迎了上去。
    封都戉一怔，眸中血色淡了淡，隐隐间发觉手中握着的落魂杵正不受控制，一点一点向灵玑心口处缓缓接近，他的神志此刻也正渐渐苏醒，可是无论怎么挽回，总是觉得心有余而力不足。
    “碧眼红瞳。”
    上宫司木面容凝重，此时眼前两股力量相互僵持，若是他强行出手，只会伤到两人，一时焦急，却也不知该如何应对。
    千钧一发之际，一株冰花自灵玑胸襟处飘逸而出，似是有所感应，又似是收到了召唤，恰恰挡在了落魂杵尖上。
    “铮”的一声脆响，冰花裂开数条小缝，破碎在地。
    封都戉恢复神色，一口淤血喷在了破碎的冰花上，瞬时冰花化为一摊水迹，又转眼蒸腾幻成水汽，缥缈如烟，消散的无影无踪。
    他眉头紧皱，冷静沉思，约莫晓得身体异变，定是那红日之毒牵动了血咒，堵塞了穴脉，这才迷失了心智。转头看向冥鸠的方向，刚要动怒，脑袋晕沉，昏睡了过去。
    灵玑尽管努力压制体内的血气，但微抿着的唇角还是流出一丝血迹。
    “丫头。”上宫司木忙扶住灵玑，一把揽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