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魄仙魂》23.因缘

    灵玑一回南阳城就直奔南阳府,不巧的是南阳瑁和南阳旭俩人此时因外务都不在府中,兴许是因为上次救了南阳瑁的缘故,唯一在府的南阳瑾对她态度比之前友好了许多,像换了个人似的,反而让灵玑感觉浑身不自在。
    南阳府会客中厅!
    南阳瑾从一名婢女手中接过一盘点心,笑盈盈的走到灵玑身边道:“这是我亲手做的,以表感谢。”
    “感谢?”灵玑故作讶然道。
    “感谢姑娘对我爹的救命之恩。”南阳瑾拘谨道。
    “瑾儿姑娘,客气。”灵玑只好谦谦一笑道。
    南阳瑾扭头向大门口的方向看了看,转而看向灵玑盈笑道:“我爹平日这个时候就快回来了。”
    “城主。”南阳瑾话音刚落,灵玑就听见门口的卫侍齐声喊道。
    南阳瑁应了声,独自大步流星的朝着中厅方向走了过来,和出来相迎的南阳瑾窃窃了几句,随之发出浑厚的笑声来到中厅。
    灵玑见南阳瑁兴高采烈的走了进来,从座位起身,礼貌道:“城主。”
    “玄玉姑娘,我一直想着当面谢谢你的救命之恩,只是苦于没有机会,今日定要好好宴请才是。”南阳瑁慷慨道。
    “举手之劳,城主不必挂怀。”灵玑谦逊道.
    “今日我是有一件事特来向城主请教。”
    “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凡是我知道的定会知无不言。”南阳瑁开口道。
    “那我就开门见山了,不知城主可否知火女降生那年,南阳城可有什么异象?”灵玑直言道。
    灵玑这一直言,让南阳瑁不禁打了个冷颤,头上也有些许冷汗冒了出来,虽极力压制,还是露出些端倪。
    “不曾有异象,”南阳瑁强装镇定的看向灵玑道:“姑娘为何问起这件事,可是听到什么传闻?”
    “随便问问,既是如此,多有叨扰。”灵玑淡然道,随后转身离开。
    灵玑想从南阳瑁这儿打听点线索,不曾想他如此心虚,莫不是这其中有什么隐情?
    南阳瑁心事重重的从中厅出来,从别处赶来的南阳瑾看向灵玑离去的背影,询问道:“爹,玄玉姑娘怎么走了?饭菜都已经准备好了。”
    “下次吧,你表哥呢?”南阳瑁忧心道。
    “表哥,他还没回来呢。”
    “你派人去找,让他赶紧回来,就说我有事找他。”南阳瑁沉声道。
    “哦。”南阳瑾不解的看着南阳瑁,低声应道。
    灵玑从南阳府出来恰巧遇到回府的南阳旭,不由分说将他带到荒郊,这里地势平坦,看上去一览无余,竟比上次来时多了些许生机盎然的景象。
    灵玑俏皮的看向茫然的南阳旭半响,神秘的勾了勾唇。
    南阳旭羞涩笑道:“你为何这样盯着我看,莫不是脸上有东西?”
    灵玑避开南阳旭炙热的眼神,正色道:“我有一事未解,希望你能助我寻求答案。”
    南阳旭看着灵玑忽然一本正经的样子,心揪了揪,谨慎道:“何事?”
    “你可还记得小时候,南阳城发生过什么变故么?”灵玑探问道。
    南阳旭垂下眼眸,唇角抽动了几下,身体微颤,双手也不自觉的紧握成拳,激烈的反应让灵玑脸色一变,没想到平日阳光乐观的他竟也有着脆弱的一面。
    “南阳旭,你没事吧?”灵玑关怀道。
    南阳旭微微摇了摇头,悲笑道:“你想知道什么?”
    “火女降生的那日,南阳城可有变故?”灵玑道。
    南阳旭抬起头,脸色煞白,低声道:“我只知,那日是我最不想回忆的一日,既然问起,想必有你的理由,我愿意将知道的尽数告知,一切都得从火女和小萸降生的那日说起。”
    “小萸?”灵玑讶异道。
    “不错,当初,古,火两家在同一日喜得千金,对于南阳城来说是一件祥瑞之事,我爹身为当时的城主,在二叔的建议下,索性就将两家的盛宴设在了一起。”
    “爹和娘一起去主持盛宴,遇上幽冥趁虚而入,他们中了幽冥的偷袭,再也没有回来。”南阳旭莹眸闪烁道。
    “原来,你爹娘是那个时候离开的,对不起,我,我不是要引起你的伤心往事。”灵玑自责道。
    “说出来,好多了。”南阳旭吁了口气道。
    “那你可有问过你二叔,你爹娘离世的细节?”
    “问过,那时我还小,二叔总是三缄其口,含糊其辞。”
    “那你可还记得他当时是什么反应?”
    南阳旭经灵玑这么一提,貌似想到了什么,愣了愣神,默而不语。
    “那小萸的爹娘也是同一日离世的么?”
    南阳旭回过头看向灵玑,缓缓道:“小萸的娘是难产,她爹也是那日离世的。”
    灵玑本意是想确认火女的真实身份,没想到这其中竟牵涉颇多,如若推测不错,当年的事,当年的人为达到目的可谓不择手段,费尽心思。
    这时,荀葵带着三个卫侍匆匆跑来,先是惊讶的看了一眼灵玑,道:“玄玉姑娘,你在啊,”然后看向南阳旭抱怨道:“少爷,你让荀葵好找。”
    南阳旭冷声道:“是二叔让你来找我的?”
    “没,没有的事。”荀葵将视线移向灵玑身上吞吐道。
    灵玑领会到荀葵的来意,看向南阳旭道:“我没什么事了,你快回去吧。”
    南阳府庭院中,南阳瑁负手而立,看向走进来的南阳旭,和煦一笑:“旭儿,你回来的正好…”话还没说完就被南阳旭打断:“我累了,回房间了。”
    南阳瑁尴尬一笑,抬手抚了抚额头。
    ……
    灵界香满园,阿婆正在整理放在藤案上花花绿绿的草植,时不时拿出剪刀修剪,嘴角挂着笑意,十分惬意。
    灵玑见阿婆十分专注,招手示意阿婆身边的灵婢退下,轻步绕到身后,随时等待吩咐。
    “丫丫,丝线。”丫丫是伺候阿婆的灵婢。
    灵玑摊开手心,化出几根丝线,递了过去。
    阿婆若无其事的拿走丝线,继续分绑案上的草植,睨视一旁呆呆的灵玑,不禁笑出了声。
    灵玑适时还在纳闷,按理她的气息瞒不过阿婆的,听到笑声,顿时明朗,才知被“耍”了,嘟嘴道:“哈,阿婆,几日不见,你变了哦。”
    阿婆慌忙拿出镜子左看看,右瞧瞧,道:“我又长皱纹了。”
    灵玑将手搭在阿婆肩上,收起镜子道:“是变淘气了,也更年轻了。”
    “你这鬼丫头,就会哄我开心,回来还躲躲藏藏的。”阿婆笑说道。
    “嘿嘿,难得见你如此惬意么。”灵玑灿然道。
    “看你这话说的,我哪天不是这样过的,只是今天被你碰到罢了。”阿婆婉笑道。
    “是,是,是,我的阿婆最棒了,哪是仙界那些人比得了的。”灵玑笑道。
    “说吧,这次回来可是遇到什么难事了。”阿婆笑的像个孩子,打趣道。
    “哎哟,难道没事就不能回来看看您么,谁规定的?”灵玑挤眉弄眼地说道。
    “你这丫头,这次回来俏皮了许多,是想瑶衣了吧?”
    “哪有,我也只在您面前‘威风’,说到瑶衣,估计她呀,是不想回来了,也没见传个信来。”灵玑坐到木凳上拿起案上的草植闷声道。
    阿婆‘扑哧’笑道:“还说没想,瑶衣前几日传来飞讯,说是洛少已经当上尤夷王了,过段时间估计也就回来了。”
    “对了,阿婆,我突然想起一事,当初娘亲和七蛟龙在东湖大战时,可有发生意外的事?”
    “丫头,你怎么忽然主动问起这件事?”阿婆惊奇道。
    “我,我想知道。”
    “灵母和蚩曜在东湖大战一天一夜,最终降服了七蛟龙,其族人都被关押在敛冰桥下,我实在想不起来还有何纰漏之事。”阿婆摇头道。
    “那蚩曜可有子嗣?”
    “听说是有过一个女儿,在她娘肚子里还没出生就已夭折。”
    “夭折?”灵玑暗忖道。
    “娘亲当初可是用盘古玉将蚩曜封印在星宿眼?”
    “没错。”
    灵玑将盘古玉化了出来,放在手心端详半响,才隐约看见正中央的位置裂开小缝,阿婆看出端倪,开口道:“有何不妥?”
    “阿婆,你仔细看看,现在的盘古玉和之前娘亲手上的盘古玉有何不同?”
    阿婆定睛看去,一怔,讶异道:“十三螺纹,唯独缺少玄魂。”
    “玄魂?可是盘古天卦的生门。”灵玑豁然道。
    “正是。”阿婆点头道。
    “原来如此,蚩曜利用盘古玉引出玄魂,让本已夭折的女儿托生凡间,起死回生,玄魂因无法归位划落凡间,难怪当初火女降生时南阳城毫无异象,果真是与玄魂气泽互抵了。”灵玑娓娓道。
    如此看来,火女确是七蛟龙后代无疑,至于“玄魂”,灵玑心中已有人选,只需进一步确认罢了。
    灵玑兴奋的抱住阿婆道:“谢谢阿婆。”
    阿婆看到灵玑一点就通,欣慰的笑了笑。
    …
    宁渊谷!
    流连此次特意挑在上宫司木闭关的时间来到宁渊谷,悄悄绕过宴夕和伏戎的视线,辗转来到上宫司木的房间,看着眼前入定的上宫司木,秒变迷妹,这是千年以来离他最近的一次。终究还是忍不住,缓缓伸出手去抚摸他那五官立体的脸庞,先是浓密的眉毛,再是细长的睫毛,高挺的鼻梁后不禁春心涌动,眨了眨眼,看着他那薄厚均匀的唇,喃喃柔声道:“还是此刻这样最帅。”欲上去吻时,上宫司木突然开口道:“谁允许你进来的。”
    流连愣了愣,抬眼看去,只见上宫司木缓缓睁开眼,瞥眸低垂看了过来,眼中尽是不悦,竟还有一丝轻蔑。
    流连神情一惊,直哆嗦道:“公子,我,”定了定心神,缓缓道:“公子,请恕我冒犯之罪,”见站起身的上宫司木默而不语,继续道:“公子刚刚不是入定么,怎么?”
    上宫司木一脸漠然的瞥向流连:“以后没我的吩咐,不要再进谷了。”
    流连闻声急忙说道:“公子,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我对你忠心无二,你都可以将紫晶葫送给灵玑,难道我们这么多年的主仆之情都比不过你才认识不久的灵玑么,更何况她还是灵界灵女。”
    “你竟还知你我是主仆之情,若让我知道,你再做出伤害灵玑的事,你我主仆之情就此烟消云散。”上宫司木冷厉道。
    流连身子一颤,瘫软在地,道:“公子,为了灵玑,你当真不管不顾?”
    “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上宫司木冷淡道。
    流连自嘲干笑道:“你觉得灵玑会放过幽冥么?别忘了,你,身体也曾流过幽冥的血,只要有她在,灵界和幽冥注定无法共存,你希望三界和平的志向永远也不会实现,你这么多年付出的代价就都会诸如流水。”
    “既便如此,我也心甘。”上宫司木坚定道。
    “好个心甘,为了你,我又何尝不是?”
    流连见劝说未果,黯然神伤,落寞的走出房间。
    上宫司木方才在流连进房间时就有所感应,为了强行突破穴位,导致经脉逆行,又和流连周旋,强行镇压,此刻,一口血忍不住喷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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