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武装侦探事务所的时候, 塞拉又引起了一波围观。
众人看着她啧啧称奇:“居然是太宰桑的前女友。”
“那个太宰桑居然有过女朋友?”
“那家伙不是一直凭本事单身吗?”
“这可不是说着玩的,这么正点的妹子, 是怎么看上那个太宰桑的?”
“喂!小姑娘,那个时候的你真的没问题吗?比如眼疾,臆想症之类的?”
“嘛,这么说也太过分了吧?”
“因为是那个太宰桑嘛!”
被评头论足半天,塞拉总算明白太宰这家伙,到了哪儿都是个讨嫌的。
太宰治却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拿前女友炫耀道:“别看我这样,当时也是港口黑手党的高级干部啊。”
“金钱美酒还有女人要多少有多少,塞拉酱当时可是和帅气的我爱得死去活来的。”
众人面无表情的听着他吹牛逼——不, ‘死去活来’这点应该没有吹牛的。
毕竟这家伙要是能收敛成天嚷嚷自杀的德行,也不至于把女朋友气走了。
此时离赶走国外组织也过去一段时间了, 武装侦探社和港口黑手党首次为了保护这座城市合作过。
太宰治曾经的职业也已经不是秘密。
塞拉正端着直美给她倒的茶准备喝, 太宰就蹭了过来——
“所以说,我现在已经不是黑手党了, 如你所见, 正为这个无甚前途, 但也算待遇稳定的侦探社上班。”
“敦!上次市长送的感谢信在哪里?特意提到过我名字的那一封,找出来。”
中岛敦茫然了一下,然后回忆半天:“啊!你不是说那信冗长无趣又废话连篇, 揉成一团逗了半天猫就不知道扔哪儿去了。”
太宰治神色一僵,把手伸回来, 接着对塞拉道:“嘛, 嘛!形式上的东西不重要。只要明白, 我现在是侦探社的业绩骨干——”
“诶?有吗?”众人质疑道。
“太宰桑不是最能偷懒的人吗?”
“打扫卫生的时候从来都找不到人,待客沙发也常常没正形的躺在上面,让我们失礼于人前,和他组队工作的国木田先生时刻都心力交瘁。”
“嘛!我们侦探社毕竟是官方异能组织嘛,应该不会涉及到裁员,不过真有那么一天的话,我觉得太宰桑肯定是第一个被裁掉的。”
最后江户川乱步总结道:“因此,不要说什么工作稳定哦,太宰桑,这是对我们而言,你可不一定。”
太宰第一次在这些家伙这里感受到了孽力回馈,有那么一瞬间也反思自己平时开玩笑是不是太过分了。
以至于关键的时候人人都来落井下石。
他突然站起来:“总之,工作的地方已经参观完毕了,回家吧。”
得先把这些碍事的家伙隔离开,以为他们会散发友好的气氛,让塞拉感受到他早已重新开始的觉悟的自己果真是失策了
“二话不说把前女友带回家?好轻浮。”还有人在背后道。
不过太宰治没有理会,拉着人出了侦探社。
塞拉晃了晃他的胳膊:“所以说为什么变成对你的现状考察?我又没兴趣,你别以为我看着很闲的样子,就无聊到做什么事都可以啊。”
太宰治理所当然道:“那时候你不是说死也不想见到我了吗?既然你回来了,除了重修旧好,还有别的理由吗?”
“没这个道理啊喂!”塞拉道:“你这混蛋看着吊儿郎当,自我意识永远这么强烈啊。”
太宰不理会她的炸毛,突然凑近,声音温柔道:“那就是发生了什么难过的事,就连曾经信誓旦旦说的话都忘了?”
塞拉一噎,不想在前男友面前折了面子,但张了张嘴,又颓然的低下头。
她额头撞太宰胸膛上,声音闷闷道:“啊——,我就是讨厌你这一点,上一秒还在说不知所谓的话,突然就把人戳破,会不会聊天?很尴尬的啊。”
“因为,塞拉酱当时站在桥上,一副想跳下来的样子啊。”
太宰治把人圈在怀里,摸了摸她的头发:“虽然很高兴这种因缘际会,不过果然还是很好奇。”
塞拉连忙捶了他一下:“谁想跳了?你这人眼里看谁都是一副正准备自杀的姿势对吧?那即便我跳下来,也不是想死,最多觉得自己该洗洗脑子和眼睛。”
“遇到了让人火大的人?”
“这怎么就看出来了?”塞拉悚然一惊。
“当然,你和我分手的时候,也是一样的表情啊。”
说着他又惋惜道:“啊!也就是说,塞拉酱遇到了像当初喜欢我一样疯狂爱慕的家伙啊,明明我也很火大,为什么还要充当这样的角色?啊~好逊。”
塞拉一怔,随即在他怀里露出一个笑容。
所以这家伙才在岸边的时候胡搅蛮缠啊,塞拉蹭了蹭他的胸膛。
闷声道:“太宰君明明是聪明又狡猾的家伙,偶尔也会干这么笨拙的事呢,都快让人发笑了。”
“诶——?”太宰治不干了:“这种反应吗?痛哭流涕悔不当初呢?看破周遭求复合呢?”
“你想多了!”塞拉死鱼眼的看着他,随即又一笑:“走吧,去买点酒喝一杯,做你最喜欢的蟹给你吃。”
“好喂!”
“跟个孩子似的。”
老实说,在遇到Xanxus这个分水岭之前,塞拉交往过的前男友,还就数和太宰分手的时候最惨烈。
当时她撞见了他杀人!
那时候的塞拉还只是个普通高中毕业生,差点没被吓个半死,到那会儿才知道这家伙天天嘴上嚷嚷的自杀或许并不是那种没完没了的开玩笑。
提出分手的时候当时太宰并不同意,那时候的太宰虽然性格也跳脱坏心眼,但沉默的时候气息可比现在危险得多。
塞拉差点没能离开这个城市,最后幸亏有中原中也先生的帮忙——
不过这人一开始就明言自己的动机就是为了跟太宰作对,要是她能答应做自己的女人,让他顺利挖到墙角就更好了。
塞拉当然不可能甩掉一个混黑的再继续投入另一个混黑的怀抱,即便他们都觉得黑帮火拼这种伤亡根本算不得作恶。
时至今日塞拉已经变强到能和任何人游刃有余,当初那分手时不愉快的插曲也就一笑置之。
不过她还是有些好奇:“我离开之后,你没和中也君打架吧?”
太宰耸耸肩:“倒是没有,那家伙体术了得,光打架我怎么会是他的对手呢?”
塞拉一口气还没松完,就听他接着道:“我在他的车里装了炸/药。”
塞拉一口血没呛出来:“然后呢?中也君怎么了?”
太宰拿了几瓶喜欢的清酒放到购物车里,不悦道:“那家伙明明是个笨蛋,对危险的直觉却不是开玩笑的呢,躲过了爆炸中心,只冲击力断了两根骨头而已,便宜他了。”
中也的能力首屈一指,光是炸/弹的话,能伤到他是天方夜谭。
所以当时太宰治做了一系列的连环布置,若不是中原中也经验丰富,又对太宰治了解非常,气运仿佛也站在他那边。
那一次还真不一定就这么被太宰搞死了,可想当时太宰是真的生气到了什么地步。
“啊!顺便一提,负责看守你的芥川也被我狠狠的惩罚了一顿,那家伙,直到今天也理解能力缓慢又喜欢擅作主张呢。”
“关那孩子什么事?”塞拉听到中也君没出好歹,松了口气,对太宰牙痒痒道:“我告诉你,现在可不比当年,当年你强行拘禁我的时候,我只能小拳拳捶你胸口。”
“现在!”塞拉脸色陡然变得强势危险“我一拳下去,你可能会死!”
太宰忙安抚她:“嘛嘛!我也不是从前的我了,你也看到我真的从良了。撒撒!我们去看螃蟹吧。”
现在是下午,螃蟹已经不像早上那么新鲜了,不过塞拉很会选菜,还是让她挑出了几只不错的。
又买了些其他的下酒菜材料,这才拉着太宰去结账。
结果就碰到了中原中也和芥川龙之介!
对,世界就是这么小,虽说在商场收银台外边碰到两个黑手党头目有些不可思议,但就是碰上了。
据两人的说法,是他们老大,森鸥外又惹得家里的罗莉发怒离家,一个人拿着照片跟个落魄变态医生似的当街找人了。
这种事并不是一次两次发生,一般情况下爱丽丝躲个俩小时也就出来了,但这次整整消失了快一天。
森鸥外急了,中原中也他们做任务回来知道首领又到处丢人,便无奈的找了出来。
关乎罗莉问题,普通组员来了根本没用。
结果就在这里碰到了意想不到的人。
中原中也顿时就高兴了:“哦~,这不是塞拉酱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啧!”太宰治烦躁的挠挠头:“难怪从刚才开始就觉得商场的空气很臭,原来是中也来了。”
“你说什么?”中原中也一炸,随即恶意一笑:“塞拉,要不要去喝一杯,这家伙现在穷酸得要死,喂!我没看错吧?居然是你在付账?”
塞拉笑道:“好啊好啊!那大伙儿一起吧,我也想向中也君道谢呢。”
“诶?”两人茫然,芥川龙之介倒是体贴,直接接过了塑料袋。
于是这曾经的双黑就被夹在中间一左一右带走了。
来到太宰家,芥川龙之介红着脸细细的参观了一番,然后不满武装侦探社的待遇,扬言下次见到福泽社长得好好理论。
中原中也扇了他一下:“笨蛋,黑手党出面替人交涉加薪,你想拉低整个港口黑手党的格调吗?”
太宰治笑笑:“为什么要责备芥川呢?你不也干过这种事吗?中也。”
“纳尼?”
“凭一己之力拉低了黑手党的平均身高,厉害哟!”
中原中也一把抓住这家伙的衣领,手里的枪已经怼到了他脑门上——
“要死吗?现在直接去死怎么样?”
塞拉端着螃蟹出来,正好就看见这幕,一把抓过中也君的手/枪。
“嗨嗨!危险物品,没收。”
她这反应让中原中也和芥川龙之介有点吃惊。
“嚯!几年不见,塞拉酱也长进了不少呢,以前看到枪的时候明明会害怕,现在却若无其事了。真的长成了不得了的女人了呢。”
说着中原中也凑近她:“呐!还是那句话,做我的女人怎么样你简直是黑道老大最理想的交往对象。”
塞拉被他这么一说,就想起自己惨烈的恋爱精力,顿时被戳了痛脚。
抓起一只没剥壳的螃蟹就往他嘴里塞:“我谢谢您的好意,恕我拒绝。”
芥川龙之介也不赞同道:“中也先生,您这恶意的竞争心也适可而止一点。”
接着就举杯对塞拉道:“塞拉桑,感谢您的回心转意,接下来也请好好和太宰桑过日子吧。”
塞拉对这孩子不知道转弯的脑回路一贯很茫然,太宰却难得的认同道:“哈哈!便机灵了呢,芥川。”
芥川脸一红,当年太宰桑和塞拉桑交往的时候,因为是太宰桑的部下兼弟子,也受到了塞拉小姐不少照顾。
太宰桑严厉冷酷,而塞拉桑则温柔体贴,作为孤儿的芥川龙之介虽然不懂父母是什么样的存在。
但当时这两人却在他的概念里与父母的位置产生了重合。
虽然现在太宰桑离开了港口黑手党,但他下意识的仍然对两人复合乐见其成。
塞拉才和太宰掰扯了半天这档子事,虽说见到他现在比以前大不一样了很高兴。
也为他走到光明道路上而欣慰,不过重逢好时光可不是用来为曾经的遗憾牵扯不清的。
四人一晚上把酒言欢喝得畅快,太宰和中原中也虽然老是找对方茬,倒也让气氛更加有趣热闹。
只是中也君酒品不怎么好,喝醉了就发酒疯,后来负责扛他回去的芥川还被他捣了好几下。
塞拉将桌子和厨房都收拾干净,出来看见太宰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她轻手轻脚过去替他盖上一张毯子,想悄悄离去,转身之际却听到他的声音响起:“这就走了吗?”
塞拉回头,他还保持着趴着睡觉的姿势,连眼睛都没有睁开。
但他的声音却有着撒娇似的意味,分不清是音色还是情绪,就如同他这个人,雾里看花的让人看不清。
塞拉笑了笑:“嗯!走了。下次再找你喝酒。”
“啧!还以为有早餐呢。”太宰不满道。
“过夜之后的早餐是男朋友才有的福利——嗯!娜塔莎也有。”
“嗯~”他声音拉长:“你还跟女人交往过了。”
塞拉不欲解释这个,但她今天是真的高兴。
于是她转身,郑重道:“太宰!重逢的样子是现在这样,能一笑置之的把酒言欢,我真的很高兴。”
说她把对前男友的期望投射到他身上也好。
只是,太宰之前也是个不可救药的大坏蛋,他做的甚至比现在这几个更多。
至少现在她有力量,来去自如,心中失望愤怒之际还能揍人出气。
可那时候却是所有步调都掌握在太宰手里。
这样的太宰都能越发成熟,那是不是说明其他人也并非不可救药?
塞拉觉得自己运气还是好的,先是琦玉,然后命运指引重逢了太宰。
在某种意义上,这几乎给了她救赎。
想起蓝染的时候也不尽然只会着眼于他的野心了,那家伙雄才伟略,一定能把虚圈变得更好吧?
抱着这样轻松了很多的心情,塞拉回到了并盛町。
不过到家之后发现父母都出门了,家里一个人没有。
她环视一圈,见冰箱里存货不多了,便出门买菜,也不给爸妈打电话。
想着等晚上回来给他们个惊喜。
从超市出来便打电话给恭弥让他晚上来家里吃饭。
那边接到电话后直接问她在哪儿,塞拉表示东西不多不需要他来接,那孩子也不听,让她在这儿等着便挂了电话。
塞拉怕和人错过,也只得在商场门口的咖啡厅叫了杯咖啡等着。
正悠闲浅酌,却突然被人从后面纳入怀抱。
塞拉下意识以为是恭弥,不过一想他又不是会做这么黏糊动作的人,便惊讶回头。
入眼的便是一个白发紫眸的少年,十五六岁的样子,看着和恭弥他们同龄。
只是整个人看起来洁白无瑕,发丝在阳光下甚至透着淡淡的光晕,就像天使来到凡尘一样。
只左眼下的刺青使他染上了一点艳色,真的是个存在感极其强烈的孩子。
他笑容璀璨,声音甜腻:“找到你了哟~,塞拉酱!”
“你认识我?”塞拉惊讶之余倒是并没有被冒犯的恼怒。
一来对方的脸实在犯规,二来错过那位夏目君之后,她心中难免遗憾,于是对这个同样让人有天使般既视感的少年有着移情作用的好感。
对方点点头:“当然认识,塞拉酱是我此世无可替代的恋人嘛。”
“诶!诶?”塞拉一惊:“不不,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不对小孩子出手的。”
对方微微噘了下嘴唇,似撒娇又似不满道:“果然这个年龄不方便吗?塞拉酱即便会对我产生欲望,但也不会对这个年纪的我出手呢。”
塞拉忙捂住他的嘴:“等等,边上就是巡逻警/察,你想让我被抓走吗?”
少年白兰却抓着她的手,就着这姿势用脸蹭了蹭她的手掌——
“嘛!我还是很有耐心的,不过未来的我太没用了,老是找不到塞拉酱呢,还得靠我帮忙才行。毕竟塞拉酱太强了嘛——”
只要有心不见自己,即便沟通平行世界的能力,也无法触及她。
说着让人不明就里的话,白兰掏出一个指环,亲手细致的给她戴在无名指上。
然后抬头,那紫罗兰般漂亮的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塞拉道:“这是信物,可以帮我快点找到你哦,等下次见到我,就答应我的告白吧。”
“嘛!虽然很快就是了。”
“喂喂!别自说自话啊。”塞拉忙去脱手上的戒指。
可还没脱下来就感觉到一阵寒光,冰冷的浮萍拐飞速袭来,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白兰往旁边退了两步,看到来人之后,眼神转凉——
“啊!云雀君啊。”他声音飘忽,随即又露出一个笑容:“嘛!算了,现在和你交锋也无济于事,以后有的是机会。”
“塞拉酱,记住我说的话哟,我们一会儿见。”
完全不知道这孩子在说什么,塞拉茫然。
云雀却一脸黑气,但到底没有追上去,只问道:“那家伙是谁?”
塞拉耸耸肩:“不知道哪家的孩子,算了不管了,回家吧,我买了牛肉糜,做汉堡肉给你吃。”
云雀这才脸色稍微好看点,这要将她手里的东西接过来,却发现她脚下陡然出现一颗粉色炮弹。
知道这什么玩意儿的云雀虽然吃惊,但倒也不慌乱,反倒在粉红烟雾过后,颇有些期待她十年后的样子。
只是烟雾散尽,地上却什么都没有,除了散落一地的食材。
云雀脑中陡然响起让人魂飞魄散的惊钟之声一般,心脏仿佛停顿了一瞬。
紧接着,他瞳孔中的黑色仿佛蔓延到了无尽的地方一样。
*
塞拉一阵眩晕感后就看到周围的环境变了,刚还在大街上的自己突然就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一张床上。
床单有些凌乱,被中犹带暖意,她这个老司机是知道这是哪种事后现场的。
尴尬片刻后也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毕竟亲眼看见过蓝波小朋友使用过不止一次。
她想这是和十年后的自己交换了。
意识到这个事实的同时,她又止不住的心里狂跳。
十年了,她就是再倒霉,也该找到好男人定下来了吧?
这么想着就后知后觉的感觉到房间里有另一个人的气息。
塞拉抬头,就看见一个身材修长风流的男子背对着她站在床脚,正一件一件的穿衣服。
他动作不快不慢,优雅从容,紫色的衬衣渐渐覆盖住他结实的背肌和宽阔流畅的肩膀,在修长的脖颈处止住。
接着他漫不经心的扣上扣子,打好领带,穿上外套,衣料摩擦的细小声音让人心脏狂跳。
塞拉从来不知道穿衣服的过程能如此性感,她视线在落上来后就一刻没挪开过。
要不是十年前的自己和人家还不熟,指不定自己就会伸手过去,然后又是第二次温存的事。
像是感觉到她的视线,男人转过身来,让塞拉看到了他的面容。
刚才还对人家背影蠢蠢欲动的塞拉突然就跟被浇了一盆凉水一样。
那人见她醒了正准备说话,但开口之前又发现了她的异常脸上闪过一丝错愕。
可塞拉此时只觉得喉头腥甜,一口老血差点喷了出来,
她流泪了,神色愧悔的一只手捂住自己的脸哭道:“我!我干了什么呀?”
“我居然对自己弟弟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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