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翌日,姚织在长廊走着,悠闲看着飞在廊外的锦鲤。
一个个小锦鲤自由遨游在空中,据说是她那个还未曾谋面的师父所养的灵宠。
看得正入迷,不巧被前方跑的人迎面撞上。
瞬间,姚织被撞出三丈远,吓得她闭上了眼睛,就在落地时,突然浮空,慢慢落在地上。
“谁撞的小爷我!嘶——原来是新来的啊,怪不得一点灵力也没有。”
姚织气恼地睁开了眼睛,一人正表情阴鸷地踏着一双金线镶玉玄靴走来。
近看,眸成琥珀熠熠,野性浑然天成,生的倒是一副好皮囊,可是做事怎得如此鲁莽,她心里抱怨着。
柳不雀看着这小姑娘,桃眼怨时亦含嗔 ,青丝垂两肩,以花比花亦俗,以月比月亦冷,睁着双水眸瞪着他。
他有些不好意思,语气不自然地说道:“小爷我扶你起来,以后看着点路。”
然后,别别扭扭伸出只手。
她心想:不接受吧,显得她小气,接受吧,好像也没什么,还是少结梁子吧。
于是,大大方方地握住了他的手。
就在这时,柳不雀身躯一震,头上冒出一只毛茸茸的棕纹耳朵,毕竟是第一次握住女孩子的手,没想到这么软。
回神后,他立马收起耳朵。
“你怎么了?”感受到他的不自然,姚织问道。
忽而抬头看见他头上冒出了只猫耳,姚织眨了眨眼睛,又消失了,原来是眼花了啊。
“没事。”
柳不雀将手背后,暗暗搓了搓手,踱步离开。
忽然他停滞住了脚步,“师父——”
姚织回头:那人,玉峰星眸,似天工琢,冰姿道骨,仙风纯然,万千白发随意散,两簇黑丝垂两颊,白衣鹤氅,一只拂尘,真若神仙。
“退下吧,莫再惹事。”
柳不雀垂着脑袋退下。
望着那仙人一步步走近,姚织内心惊叹:这就是白玉京上的仙人吗?
“你是神仙吗?”
白发男子轻咳两声:“我是你师父,无一。”
姚织乖乖地点了点头。
“方才见你看得廊外的锦鲤出神,可是喜欢?”
她又点了点头。
无一笑眼弯弯:“这是可以引路传信的神灵,既然你喜欢,就送你一只。白玉京曲径路杂,迷路时它能带你找到方向,就当作为师的见面礼了。”
说罢,他挥了挥拂尘,一只锦鲤跃进廊内,愉悦地绕着姚织游了一圈,然后跳进她手中。
她看着掌心的小锦鲤,甚是欢喜。
无一看着着迷的姚织,目光柔和,令人有如沐春风之感。
“你可以为它取个名字。”
“嗯……就叫欢月吧!”
“这名字甚是好听。”
“这是我在人间的伙伴名字。”姚织不好意思地说道。
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开口道:“方才是师父以灵力护了我吗?”
“是,明日你们就该修炼了,不久灵气就可运用自如。”
“对了,那人……”
“那人是你师兄,叫柳不雀,平日里虽混了些,但心性不坏。”无一抚着拂尘说道。
又有一只锦鲤飞进廊内,吐了一个泡泡飞到了无一耳边,然后碎成彩色的幻影。
他微蹙起眉,说道:“织儿,为师要去主厅议事,明日再会。”
她退至一侧,目送无一离去。果然是仙人,未见其人,却知其名。
不过修灵之人都这么着急吗,墨藏叔,徐妄师兄也是如此。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回到院舍,陶晚在桌子上不知在捣弄着什么。
她凑近一看,原来是面纸鸢。
“晚晚,你要放纸鸢吗?”
“诶,织织,这是我娘亲留给我的,”她将纸鸢递到姚织手里,“怎么样?好看嘛?她手可巧,我正要收进去。”
看着手中的碧落轻鸢,想起自己娘亲,姚织未免有些伤感。
“真幸福啊!”
“尚可,家中贫苦,还有四位长姐,并无男丁。我出世前,几个姐姐就已经嫁出去换了牲口,所以我从小总受父亲打骂。不过还好有娘亲疼我。”
说到伤心处,陶晚低下头,隐忍情绪:“后来娘亲实在心疼,就去庙里哭了三天三夜,为我求来了机缘。眼下只有好好修炼,等我学了本事就带娘亲出去享福。”
姚织不知如何安慰她,突然想起那只锦鲤,想借此来逗陶晚开心。
那锦鲤好像知道她心中所想,游动着,从陶晚背后绕出,翕忽变化,萦绕臂肩。
“这是……”
“这是廊外的神灵。”
陶晚目光盈盈,试着用手捉住锦鲤,却被它逃走了。
看着手中溜走的鱼儿,顿时喜笑颜开,一展愁容,“真好玩儿。”
锦鲤嬉戏着,忽尔向外逃去,引得陶晚追去。
看得她玩得高兴,姚织也心生愉悦,散去了悲伤。
这时,头上簌簌掉下许多叶子。
抬头看,这古树,叶茂如盖,葳蕤生光,只是一只脚从叶间垂了下来,显得异常不和谐。
金丝镶玉玄靴?
姚织无奈道:“师兄,梁上君子可不好当吧?”
柳不雀见状从树上轻盈地一跃而下,说道:“师妹你错了,这并非’梁’,只是于此处赏景罢了。”
“天上木,即是梁。师妹还需回房收整东西,先告辞了。”
柳不雀瞄一眼姚织手中的纸鸢,一把夺走,瞬间跃过墙头,不见了影。
这一举让姚织又急又气,幸亏学了些武艺,她扒着墙头,一跃而上。
墙后是群竹林,竹下,柳不雀正挑衅地晃动着纸鸢。
隐忍怒火,她不急不慢张口道:“师兄,那物件是另一师妹娘亲留下的东西,十分珍贵,望师兄归还。”
他挑眉道:“不过是一纸鸢,师妹若有能力,就自己来拿。”
说完就蹿进了竹林。
姚织只好跳下墙追去。
追了大段距离后,她半合着腰,气喘吁吁,看着前面毫无疲惫之色的柳不雀,心生一计。
“啊——嘶!”
姚织故作疼痛地喊出声,随后拧着眉慢慢蹲下,闭着眼倒在地上。
脚步声在耳边愈来愈近,柳不雀蹲下,轻摇她肩头,轻声唤着:“喂!你没事吧?喂!”
她不仅装得毫无反应,反而还偷偷憋住了气。
他颤颤巍巍伸出手指,放于她鼻下,“没有呼吸了!”
方才还在戏弄别人的某人立马慌了神,嘴里咕囔着:“师妹对不起,我只是想开个玩笑。我这就去送你医治,倘若有什么意外,我来负责。”
听着他一本正经地承诺,姚织偷偷憋着笑。
“这是什么?一个泥人?”
他将姚织腰间的泥人抽出来,姚织心里一惊,但还是不动如山。
“罢了,不重要。”随后又插回了她腰间。
黑暗中,姚织感受到他拉着自己的手臂,背起了自己。
悄悄睁开一只眼,是少年白皙的后颈,耳朵微红,向下瞥,揽着她膝盖处的手,正拿着纸鸢。
而此时感受着少女柔软的身躯,柳不雀心里像是有数只小鱼打着水花,泛起一圈圈涟漪。
不可,此时怎能心生杂念,救人要紧,心里想着,他用手狠狠拍了拍自己的脸颊。
而这一举动吓到了背上装晕的姚织,忖量着:此人定是犯了疯病,日后得远离。
她嫌弃地轻轻扭过脸,只想快点逃离。
找准时机后,姚织快速抽走他手中的纸鸢,从背上跳下来。
“你是装的?”
“是,又如何?”
看着她紧紧护住胸前的风筝,柳不雀不怒反笑:“罢了,就当小爷赏你的。”
姚织无言,懒得搭理他,径直往回走。
没想到柳不雀闪身挡住了她的去路。
“你怎得这般无礼,一声师兄也不唤。”
正打算无视他走人时,天空传来了号角声。
“什么声啊?”
“又是那声……”
竹林里,鸟兽四散,地震天摇。
发愣时,柳不雀握住她手腕,拉着她向庭院飞去。
“你就在这呆着,没有灵力可别乱跑。”
他神情凝重,说完就往白玉京的中心飞去了。
看着他正经的样子,姚织心里有些不适应。
“织织,你方才去哪了,让我好找。”
陶晚神色慌张地从房里跑来,身后还跟着锦鲤。
“方才一阵怪风把纸鸢刮了去,我才找到它。”她将纸鸢递给陶晚。
陶晚接过说:“你没事就好,还是不要走动为妙。也不知这诡异声音是从何而来。总之,小心点。我先回屋了。”
说罢,她拿着纸鸢走了。
姚织叹了口气,静坐在石凳上,早晨还风光绮旎,现在已是地阴云残之象。
锦鲤跃到姚织身前,摆了摆鱼尾,然后向后院游去,好像是在示意她跟上去。
“欢月,你要去哪?”
正欲追上去,姚织迟疑了一下,此番境况,还是呆在院里比较好。
锦鲤在门口来回游着,倏而游走了。
看着消失不见的锦鲤,姚织难免有些担忧,虽是神灵,但也遭不住这云迷雾锁的天气,更何况还是师父赏的。
心里忖度几分,她决定跟出去。
|各种黑科技软件,破解软件,好玩的软件,尽在微信公众号:;有你想要的一切。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