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都想得到我》6.齿间

    四月微凉的薄暮,弥起了一阵夕雾,光亮被漫射得稀茫。
    崇瑾颛走上前,抱起了停下脚步的天使猫,正面抱向北比,想看看它是否被小翅膀猫粮哽到了,却正对上天使猫淡蓝泛绿的双眸,那是接近无瑕琦琼般的瞳色,令人迷眩。
    崇瑾颛的心中有什么轻轻波澜了一下,在夕雾光芒的漫射下,相视着北比的瞳眸,这才发现这是一双多么像那个年少轻狂的年轻男孩的眼睛。
    不,不如说在初见得到时,他就淡淡地在天使猫的身上感受到了那种相似的气质,身份和处境。
    它像极了那个过往萦绕在自己心头的十七岁少年,尤凉。
    此时的眼神更加相似。
    崇瑾颛轻抿了下唇角,知道是自己多想了,只不过因为相同的特殊性,身份和处境,而将北比漂亮神迷的瞳色、气质、 眼神,与那个无与伦比的年轻男孩交叠到了一起。
    尤凉正眼看着崇瑾颛,心中不知是什么感觉,你从未叫过我宝贝,他们从未曾发展成这样的关系。
    廊道中仿佛空空地响起凉风吹过透明玻璃罩的声音。
    崇瑾颛对着北比说道:“我们回去吧。”
    夜晚,崇瑾颛的政事行程直至凌晨才回到卧寝。
    夜色渐染着月光,倾洒在深柚地板上,尤凉正蹲立在一张靠窗的珐琅浮雕桌上,倒影在华亮似镜的桌面上,如同一幅美轮美奂的超现代画作。
    崇瑾颛边更衣,边向望着夜月的白绒无瑕的天使猫走去,静逸的夜晚卧寝中,崇瑾颛坐到了尤凉的桌前,轻轻抚向北比舒软柔白的长绒。
    尤凉正处于放空状态,等下意识地想迈开步子时,已经身处崇瑾颛的柔抚下,失去了机会。
    “你在等我回来吗?”崇瑾颛和北比说话道。
    “想得挺美。”尤凉用肢体语言回道。
    “今天我想到了一些过往,”崇瑾颛说道,他感到北比仿佛能听懂他的话,无论天使猫是否真的能听懂自己在说什么,都是最适合不过听自己在静夜里说话的倾听者,“尤凉——”
    尤凉在听到从崇瑾颛的口中说出自己的名字时,心突的停顿了一拍,但很快趋于平静,只是目视着崇瑾颛。
    “那是一个跟你相似的男孩,”崇瑾颛轻抚着有北比的白绒,端赏北比的瞳色,想起了早餐浅寐中见的那抹梦幻泡影,“人人都想得到你们。”
    “我从未对谁那样付出真心过,”崇瑾颛想起过去和尤凉相处时的零星碎片,“一个年少轻狂又不谙世事的漂亮男孩,尤凉。”
    尤凉听着崇瑾颛对自己倾露的心声,简直不知道他是夸自己还是在贬自己。
    “我曾想让他拥有一切世界上最好的事物,我真正地信任过他。”崇瑾颛说道。
    “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了!”尤凉心诽。
    在这样的心声中,尤凉听着崇瑾颛深雅的声音,被崇瑾颛撸猫毛,撸着撸着就睡着了。
    睡梦中,过往的茵茵草树,粼粼水光,风花鸟鸣,沁入了尤凉的心间。
    意外的一天,尤凉在早晨醒来时,崇瑾颛已经不再身边了,寝床中睡过的痕迹已经被收拾得整洁。
    尤凉舒惬地将躺成了木字型,抓了抓自己的肚皮上的白绒,漫悠地打了个哈欠,“一定是昨天吃了小翅膀饼干,所以睡过头了吧,不知道现在是几点了。”
    没有一夜无眠,而是舒畅地在柔软的King size大床上睡梦到现在,醒来后还不用被崇瑾颛搂抱,令尤凉感觉心情相对的不错,也不饿。
    尤凉翻了个身,软乎乎地从床上起来,抓踩了踩崇瑾颛的床,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但这种感觉意外地让自己甚至带上了一点快悦地舒服。
    “该做正事了,趁现在精神满满!”尤凉跳下了床,去寻找关于自我的最高机密。
    一天,两天,三天,尤凉东跑西跑,把自己能涉足又不会引人疑心的地方都跑了个遍。
    在别人眼里,当然只是看着天使猫在总统宫邸中到处欢快地跑着玩,还兴奋起了天使猫突然变得这么活泼好动,一定是彻底适应环境了。
    这几天里,尤凉倒是完全感受到了什么叫作“过度保护”,一点风吹草动都让崇瑾颛很担心,虽然他没有表露出来,但尤凉知道崇瑾颛实际是怎么做的,这使尤凉施展起身手来很不方便。
    “这里没有。”
    “这里当然不会有。”
    “这里也没有。”
    尤凉倒是把总统宫邸的地形设施等摸了个通透,方便自己时机到来时顺利无阻地逃脱。
    “先去玩一会儿吧,今天也做得很好了。”尤凉夸奖了一句自己后,决定先去轻松地玩一会儿,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重生成猫后,就好像变得经常想去玩,玩什么都好。
    “今天去清西湖探险吧,”尤凉踏着大步,自语道,尤凉让自己自语,他怕要是不多自语,自己到时候怕是要连人话怎么说都忘了,“那里的草茵特别的绿。”
    尤凉先前想去清西湖玩,都被侍从拦住不让去了,说是去那里危险。危险?尤凉还是真正的自己时就不怕这个词,现在更不过是崇瑾颛的小题大做罢了,总统宫邸中哪会有什么真正危险的地方。
    今天尤凉已经想到了怎么偷偷摸到清西湖去玩的方法。
    尤凉轻快地从一颗参天槐树上跳入了清西湖周围,轻松地玩了起来。
    “这里的绿茵果然踏踩起来特别地舒服,”尤凉踩着草丛说道,“不被人注目独处的感觉真好。”
    尤凉在这里戏玩地探索着,几乎要产生“自由”的错觉。
    “在这里说不定会有意外的收获,”尤凉用猫爪挥开了草丛,自语着,有时候身为猫的视界意外地也带给了他一些新奇的体验,“宝藏,奇遇,意外的……”
    尤凉愉悦的自语还没说完,“意外的什么”就真的出现在了眼前。
    “……”尤凉挥掠绿长草丛的爪子挥到我一半,忽然挥下去也不是,收回来也不是,一条抬起头来竟然和自己一样高的毒蛇正滴溜着我尖眼,吐着信子嘶嘶的盯着自己。
    “竟,竟然是这种意外的发现吗?”尤凉和毒蛇对峙着,那是一种一看就知道它特狠特凶特剧毒的毒蛇。
    尤凉在小小的猫脑袋里快速地计算了下自己能打赢这条毒蛇的几种方式,早知道就问问亚瑟猫这方面了,该先按住它的尾巴,再咬住它的蛇颈吗?掉头跑吗?不知道我跑不跑得过它,它会不会追上来?我的尾巴有点长。
    “只要被咬到的话就死定了,”尤凉明知眼前毒蛇的危险性,“不该去碰的,但是发自本能地好想去挥玩下去……”
    身为猫的本能,和身为自己的自负,却不是理智分析局势可以操控的,想和做是两回事。
    尤凉停在一半的爪子一痒,听着毒蛇朝自己嘶得愈发充满杀戾,一冲动就亮出了尖尖的利爪,朝毒蛇扑挥了过去,这就像一个扑玩的游戏,只是一个事关生死的游戏。
    尤凉的尖爪正要锋利地攻击到毒蛇身上时,却见自己准准锁定天敌的视线陡的一转,映入视野的成了浮光跃金的湖畔风景,身体被举抱到了半空中,继而晃眼看到的是崇瑾颛的神容。
    崇瑾颛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身后的?
    下一瞬,尤凉看到被自己招惹的毒蛇迅疾地跃起,向崇瑾颛张开血盆大口扑去。
    似乎是浮光跃金闪到了自己的眼睛,尤凉见到崇瑾颛的身姿,竟在自己的眼英隽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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