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娘不开心》53.第 53 章

    沈幕听话听了半截,活生生用自己的脑补帮助燕绥完成了对亲妹的玷污, 给脑补整个人都不好了, 拳头跟雨点一样落了下来,压根没听见他说什么。
    燕绥也是一脸懵逼, 他知道沈幕着恼, 可他就来得及说了一半, 沈幕究竟恼什么啊!
    他为了完成苦肉计, 又不能还手,边躲闪边道:“我和令妹做活的时候我就对她心生倾慕,后来我硬...”
    ...是把她带回了王府, 不过后半句被沈幕活生生打回去去了。
    硬!这个臭不要脸的还敢硬!沈幕怒喝了一声,一巴掌就冲着燕绥的脸招呼上了。
    燕绥:“...”他未来大舅兄疑似有狂躁症啊!!!!
    李夫人见闹的不成样子, 忙叫人把二人分开,沉声呵斥道:“够了, 我不管沈公子你有什么事,我李家不是能让你随意撒野的地方!”
    沈幕已经被府里的护卫钳制住了,他却怡然不惧,冷冷地看了眼脸都被打肿的燕绥:“我素闻李夫人严谨知礼, 那我今日想问一句,你这儿子轻薄了我妹子,你们李家须得给我个公道,不然这事儿我绝不会罢休的!”
    这话简直是槽点满满...李夫人都不知道该心疼自家那被中箭中成骰子的儿子, 还是该纠结自己外甥如何轻薄人家沈姑娘了?不对等等, 为什么沈蓉长兄口口声声成燕绥为李延之呢?
    李夫人狐疑地看了眼燕绥, 见他一脸尴尬,心里已经明白了六七分,不由得也有些动怒,一拂袖哼了声:“你自己造的孽,自己跟人家兄长解释吧!”
    她说完犹豫了下,还是让下人请了沈蓉过来,又起了身,转向沈幕和燕绥:“你们自己的事自己说清楚,我先出去了。”
    幸好燕绥脸皮厚,此时还能扛得住,先对着沈幕道;“沈兄请坐,我慢慢跟你说。”他停了片刻才道:“其实...我并非李延之,而是李延之的表弟,魏由锦。”他想了想,又补一句:“这点阿笑也是知道的。”
    魏由锦就是烨王的名讳,沈幕听完不由自主地瞪大了眼,脑子当即卡死了,这反应倒是和当初沈蓉如出一辙,他半晌才反应过来,气的手指直颤:“你,你竟是一直在骗我们!”
    燕绥垂下眼:“当初我是真的失去记忆了,现在想来,我也十分后悔。”
    沈幕脑子乱了会儿,勉强定了定神,脸色难看依旧:“不管你是王爷还是贵府公子,难道就随意轻薄良家女子了吗?她手腕上...”他话到一半又觉着说出来对亲妹的名声有碍,于是硬是咽了回去:“总之你别想抵赖,你必须得给我个交代!”
    燕绥想到前几日醉酒在沈蓉手腕上留下的痕迹,既有些尴尬,眼底却不觉流露出几分笑意,见沈幕目光不善地看过来,忙敛了神色,心说我这大舅哥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他惭然一叹:“那日我不留神多喝了几杯,对阿笑无礼了,沈兄放心,我并非孟浪之人,定会对她负责的。”
    沈幕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入套了:“你打算如何负责?”
    燕绥微微一笑,正欲说话,就见沈蓉已经匆匆迈了进来,惊道:“哥,你怎么来了?”
    燕绥暗道一声可惜,沈幕忙起身,先是愤然看了一眼燕绥,这才叹了声道:“阿笑,你还要瞒我吗?”
    沈蓉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沈幕意有所指地往她手腕处看了眼,头回对亲妹面露失望:“你一瞒我他的身份,二瞒我他对你的轻悖无礼,这般大的事儿你竟都不告诉我,难道我不是你亲兄长?”
    沈蓉下意识地看了眼自己的手腕,尴尬道:“我不是有意瞒着你的,爹身子不好,你最近忙的事又多,我怕你们知道了禁不住。”
    她说完又干咳了声:“这事也不是你想的那...样,那晚上我们都喝的有些多了...“
    沈幕给这一句说的又开始瞎脑补了,声音微微发颤:“喝,喝多了之后呢?”
    燕绥把自己指尖的齿痕给他看:“做了些...出人意表的举动。”
    沈幕一下子又凌乱了,难道,难道不是大锤调戏了阿笑,而是阿笑酒后失德调戏了大锤!他俩得醉成什么样才能把对方的手当成鸡爪互啃呐!!
    沈蓉看他脸上错乱的神情,心疼道:“哥,你先回去吧,这边的事儿我会处理好的。听说你已经进了军营,在营里安心当差吧,我就跟李夫人暂住,不会有事的,上回只是个意外,以后不会再有了。”
    沈幕神情恍惚了半晌下意识地跟着点了点头,不过很快摇头道:“咱们家如今有院子有铺子,你总在别人家住实在不好,还是跟我回去吧?”
    沈蓉想到沈瑜,坚决道:“除非爹跟我道歉,不然我宁可一个人流浪都不会回去住的!”
    沈瑜话里话外已经极嫌弃她了,她现在再回去估计又少不了一顿冷嘲热讽,她还要不要面子了!
    燕绥本来一直没说话,闻言及时接了句:“你若是想流浪,也带上我一起。”然后毫不意外地被兄妹俩齐齐瞪了。
    沈幕本来想再劝,就见沈蓉微微蹙眉道:“再说咱们那位四叔,最近也不怎么消停。”
    她又看了眼燕绥,压低声音道:“哥你放心,他不常过来的。”
    他想到那位沈四爷自打见过阿笑之后就经常上门说话,话里话外都在探问她的婚姻大事,难保以后不会起什么歹心,他已经入了军营,也不能时时在家守着,她在李府住着至少这种小人不敢来扰,至于大锤...既然她自己没把这事往心上去,他这个做兄长的也就不再多说了。
    他想到此处,就把要劝的话收了回去,低声道:“也罢,那你就在李夫人这里暂住几日吧。”他着意咬重了‘李夫人’三个字,目光不善地看向燕绥。
    燕绥恍若未觉:“我送沈兄出门。”
    沈幕重重哼了声,抬步起身出去了,沈蓉出门送他,燕绥见他脸色仍是很差,含笑劝慰道:“当初诓骗沈兄是情势所迫,也并非我所愿,咱们能在蜀地结识一场,也算是缘分,我日后定会携厚礼登门致歉。“
    沈幕脸色还是不大好看,脱口道:“结识什么,又不是我们自己想来蜀地的。”
    他说完才意识到失言,脸色微变住了口,燕绥眉峰轻轻一扬:“当初不是你家大伯写信让你们来蜀中的吗?难道还有人强迫你们不成?”
    沈幕不善撒谎,嘴唇一抿就不知道如何作答了,沈蓉想到那封古怪的书信,连忙道:“天色不早了,哥你难得一天假,赶紧往军营赶吧。”
    沈幕头也不回地上了马车,燕绥目露探究地看向沈蓉,本来她该是有些紧张的,但是一对上燕绥那张青青紫紫画风诡异的俊脸,颜色错落还特有韵味,她没忍住喷笑出来:“噗...”
    燕绥:“...”
    他道:“我被打成这样你这么高兴?”
    沈蓉对他无法报以同情:“有因必有果,你不想想你做了什么?”
    燕绥斜瞪了她一眼,抬腿往别院走,没走几步忽然拧起眉头哎呦了声,以手握拳抵住小腹,沈蓉下意识地脱口问道:“你怎么了?”
    燕绥缓缓按了几下,鬓角微微渗出汗珠:“被你兄长打的。”
    沈蓉低头看了眼,真怕他被打出什么毛病来了要惹麻烦,下意识地扶住他问道:“你哪里不对?我去给你叫大夫来。”
    燕绥忙拉住她:“别院里有上好的活血化瘀的药,你帮我上点药吧。”
    沈蓉点头应了,燕绥一边在心里感慨大舅兄赛高,一边蹙着眉跟她回了院里,她取了药膏过来在手指上倒出一点,指腹在他脸上揉按着,按一下他长睫就轻轻一颤,真有些我见犹怜的意味了。
    沈蓉边脑补边给他上药:“我得把药按到渗透进去才能管用,可能会有点疼,你先忍着些。”
    燕绥一抬眼,一道眼波抛来,她的手一抖差点上错地方,负气道;“你,你别看我!”
    燕绥难得听话,配合地垂下了眼,沈蓉手指又落到他嘴角边的伤处,手指无意中挨擦过他润泽的唇瓣,想到前几日晚上他唇角在自己脸上来回摩挲的那份痴缠,脸上不知不觉地红了。
    燕绥眼珠一转,斜看下去,看着她缓缓沿着自己唇线摩挲的手指:“阿笑,你这是在引诱我?”
    沈蓉慌忙收回手:“你自己让我涂药的!”
    燕绥不答,只觉得唇边酥酥麻麻的,他伸手抚过唇角她涂药的地方,笑吟吟地又扔来一个眼波,很有些流转生情的意味。
    虽然燕绥脸上挨了揍颜值受损,但是这一眼还是相当勾魂摄魄的,沈蓉心肝上下乱窜,竭力绷着脸道:“好了,药涂完了,你出去吧。”
    燕绥捂住小腹,额上又冒出薄汗:“身上还没涂呢?阿笑,我觉着五脏六腑拧着疼,你说我会不会是受了内伤?”
    沈蓉本来不想理他,见他脸色真不大好的样子,迟疑道:“那你把衣裳解开让我瞧瞧。”
    燕绥道:“阿笑是让我这么光天化日地脱衣裳?”
    这话怎么这么别扭呢...但是沈蓉也不可能让他进屋,不然更说不清了,于是铁面无私地点了点头。
    燕绥在心里又感谢了大舅子一回,解开外衫,再把中衣下摆撩起来,沈蓉见他小腹上真有处拳头大小的青黑,她不由吓了一跳,难免埋怨了句:“我哥怎么下手这么重啊?”
    这简直是下死手了,沈幕也不是这样的人啊。
    燕绥也不知道沈幕怎么怒气值就飙升了,把两人的对话回想了仔细回想了一遍,终于明白过来,然后就:“...”
    沈兄你这一天到晚究竟在想什么啊!他还没想到那么长远的地方上呢!
    沈蓉都觉着沈幕实在是有点过分了,难得对燕绥起了同情心,把药膏倒在手掌上,均匀地给他抹在伤处:“你下回躲着些啊,要是真打出什么毛病来了怎么办?”
    燕绥前一刻还感慨沈幕能脑补呢,下一刻自己也跟着脑补开了,闻言怔了下才道:“阿笑放心,我避开要害处了,不会不举的。”
    沈蓉:“...”谁问他举不举了!!!
    她道:“...你这个人,真的有毒啊。”
    燕绥:“...”
    不过别说,燕绥的身材平时看着也不是凶猛高大那一型的,不过没想到解开衣裳这么有料,筋骨匀称结识,小腹上能看见紧实的肌肉轮廓,皮肤偏又细腻,手感绝佳,还有肚脐...
    呸!沈蓉忙在心里唾弃了自己,闭了闭眼不敢再胡思乱想。
    燕绥其实也不大好受,手上的位置靠近...一只纤软的手就在那处来回游移,他隐隐难受起来,用尽全身的力气才没露出窘态。
    沈蓉终于把药涂匀了,用绢子擦了擦手,如释重负地道:“涂好了,还疼吗?”
    “疼啊。”燕绥抬眼看着她,声音轻缓:“你亲我一下就不疼了。”
    沈蓉:“...看来是好了,慢走不送。”你以为你是白雪公主啊!要王子亲亲才能好起来!
    燕绥穿戴整齐之后才道:“过几日军中大比,蜀中各权贵人家的女眷也会过去,你要去吗?”
    沈蓉其实挺爱凑热闹的,但是又嫌麻烦,纠结片刻,正要摇头,燕绥就道:“蜀中的军营里会选出五百个身手最好的军士出来比较骑术御射,前十不光有赏银,还会当初进行封赏,沈兄似乎也在被选中的五百人里。”
    沈蓉一怔:“我哥也被选上了?”
    燕绥拢了拢衣裳:“就冲他下手这份狠劲,不选上便是没天理了。”
    沈蓉囧了:“我到时候会和李夫人一道去的。”
    燕绥满意点头,眼底掠过一丝若有似无地笑意,又不知想到什么似的,眉梢微拧,抬头问道:“阿笑,你兄长方才说你们到蜀中...”
    沈蓉神色明显紧了紧:“怎么?”
    燕绥见她神色不对,这才摇了摇头:“没什么。”
    他是极精明之人,沈幕方才的口误,其实已经道明了沈家二房误到蜀中中间肯定有什么龃龉,只不过沈蓉不想告诉他。他面上掠过一层阴翳,不过很快散去了。
    她还是不能信他啊。
    燕绥转身出了别院,在路上的时候问阿李道:“内鬼查的如何了?”
    阿李忙道:“已经有些眉目了,应该就在蜀中的四大营的几个中层将领里,不过具体还没查出来是谁,毕竟此事事关重大,若是不小心冤枉了人,只怕军中将领大半都要寒心。”
    这道理燕绥自也明白,又问道:“消息散出去了吗?”
    阿李点头:“已经按照您的吩咐传出去了,他既然在等机会,咱们就给他这个机会。”
    燕绥颔首,往身后的李家别院瞧了一眼,一抖马缰又回了练兵场。
    燕绥这一忙起来就是昏天黑地,好几日没抽出空去见他家小甜枣,他没想到他那天生跟他不对盘的表哥竟然趁虚而入,忙完了差事就在他家小甜枣跟前献殷勤。
    李延之突然这般热情不是没有道理的,他这几日被燕绥指派着忙的连轴转,直到大比才终于被放回来,一回家竟然听说沈姑娘被李夫人接回来住了,暗道一声果然是亲娘。
    军中大比是蜀中一年一度的盛事,那日李夫人带着沈蓉一早就出发,他本在后院帮着打点收拾,正巧沈蓉也换好了衣裳从小院里出来,他欣然笑了,翩翩迎过去:“沈姑娘。”
    沈蓉欠身一礼:“李公子。”
    李延之被燕绥整的,好些日子没和佳人说上话,难免多打量她几眼,见她头上只简单戴了些素银的珠花,秀发也仅用一根白玉簪定住,素雅清新,明艳不足。
    他随手从身边拈了朵花下来,伸手想要帮她别在耳后:“沈姑娘怎么打扮的这样素雅?你这样的年纪,正是该无忧无虑,精致打扮的时候,可别辜负了自己。”
    沈蓉忙要躲开,不过还是没躲过去,被他轻巧把花儿别在了耳后,她皱眉道:“公子别糟蹋了花儿。”
    他相貌倜傥,一双桃花眼更是熠熠生辉,微微笑道:“庸脂俗粉簪花或许是糟蹋了,你这样的,不簪上它,那才叫糟蹋呢。”
    他洒然一笑;“你如今光阴正好,可千万别辜负韶华。”
    瞧瞧这情商啊,沈蓉在心里感慨了一回,不过和李夫人约定的时间快到了,一朵花而已,她也没心思多纠缠,告了个罪就去了前院,李夫人笑道:“我还说你们年轻人贪睡,你要迟些再过来呢。”
    沈蓉笑道:“夫人相邀,我怎敢耽搁?”
    李夫人拍了拍她的手道:“别总是夫人夫人的,太生分了,我前日无事翻了翻家谱,你们沈家和我们家祖上还是远亲呢,我又拿你当亲闺女待,你叫我一声表姑母也就是了。”
    她对于沈蓉的事儿本来一直没下定决心,不过后来见自家儿子这份殷勤劲儿终于定了心,这事早定早好,赶紧断了自家儿子的念想,免得以后闹出兄弟阋墙的祸事来。
    她拿定了主意,待沈蓉越多了几分亲近,两人并肩出了垂花门,李延之已经在外面备好马车等着,而燕绥竟也等在门口,他今天一身锦绣蟒袍,锦衣玉带,大氅上飒飒在晨风中招展,其上绣的金蟒在阳光下几乎要腾空而去,分明只是金蟒,却有着真龙一样的气势。
    他玉面朱唇,俊美无双,身姿挺拔立于马上,所谓‘傲杀人间万户侯’,大抵指的就是他这样的人吧。
    沈蓉看的呆了下,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他眨了眨眼,眼波轻轻一转,气魄慑人之余又显出几分贵公子的风采来,他目光在她脸上停驻了片刻,冲着李夫人微微欠身:“姨母,我来接你过去。”
    李夫人笑了笑:“你父王和胡王妃呢?”
    燕绥道;“他们已经先一步去了。”
    李夫人点点头,燕绥又把目光落在沈蓉身上,骑马到她身边,扬唇笑道:“你这般打扮真好看,这花很衬你。”
    沈蓉还没来得及说话,那边李延之就得意地一扬眉毛:“那是自然的,你也不看这花儿是谁帮沈姑娘选的?”
    燕绥:“...”
    他没想到帮表兄抬了回轿子,一下子给气的肝疼,这下再看那朵花就怎么都不顺眼了。他也不理李延之,问沈蓉道:“沈...姑娘会骑马吗?坐马车怕路上颠簸,要不要我...找人教你?”
    李延之啧了声,拆台道:“坐马车都颠簸了,骑马岂不是更颠?”
    燕绥强忍着捶爆他狗头的冲动,李夫人已经瞪了李延之几眼,把他叫过去训话,他这才得空和沈蓉说话,细细问道:“这几日没来看你,你秋咳好些了吗?嗓子还难受吗?我给你的秋梨膏有没有按时吃?”
    这一串问题看似平常,倒让沈蓉觉着比原来那些暧昧言语更觉着窝心,她不由心头一暖,点头道:“已经好多了。”
    燕绥道:“你还是坐马车吧,仔细见了风又开始咳嗽。”
    沈蓉挑了挑眉:“那你还让我骑马?”
    燕绥道:“有我给你挡风。”
    沈蓉心尖一热,忽又瞥见他手臂有些不自然,她问道:“上回我哥打的伤还没好?”
    燕绥看了眼自己的胳膊,很快恢复正常:“上回遇见了刺客,擦破了点皮。”
    沈蓉不由得叹了声:“你...以后小心点吧,别老是受伤了。”
    燕绥眉眼一弯,应下:“好。”他又弯唇一笑:“你放心,这世上除了你,没人能伤我,也没人能杀我。”
    沈蓉怪异地看他:“这话是怎么说的?好像我有多大能耐似的。”
    燕绥手指虚虚抚过她眉眼:“你要是想杀我伤我,不需用刀用毒,一言一语,一眉一眼,足以。”
    沈蓉怔在原地,他伸手抚过她青丝,不经意般的把那朵花拂去,脸带笑意地转身走了。
    沈蓉愣了会儿才爬上马车,李夫人训李延之训的口干舌燥,她忙递给她一盏茶水:“夫人润润喉咙。”
    李夫人润了润嗓子便放下了,等到马车启动,她才和沈蓉道:“我昨儿跟你说了大比的传统和忌讳,你都记住了吗?”
    沈蓉点了点头,李夫人这才笑道;“还有一样我昨天忘说了,大比进行到晌午的时候,会由女眷烹烤一只整羊犒赏军士,当然一只羊肯定不够所有军士吃,到时候我带着你去,你只用负责把给老王爷王爷和几个将领的金羊羔烤好就行,别的你只用看着便可。”
    沈蓉没想到去看个比武还得发挥一回厨艺,不过她在李夫人家白吃白喝那么久也该做点事报答,很痛快地点头:“夫人放心,我一定烤好就是。”
    李夫人就喜欢她这爽利性子,满意点头。
    其实烤金羊羔这项传统还是已故的烨王妃定下的,每回都由她带了烨王府的女眷侍婢亲自下烹烤犒赏三军,她死后胡王妃也不会争这个名头,所以一直都是由身份地位仅次于烨王妃的李夫人代劳,不知道哪年能名正言顺地换成阿蓉啊?
    李夫人饶有兴致地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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