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睡饱睁眼已是第二天上午十点,房间内静悄悄的,“今天她有公开课”红袖想。
此时洛英已坐在去大岭村的乡村小巴上——昨天晚上挂了校长的电话她就直接拨通航空订票处,乘坐凌晨三点的飞机,早上五点半降落在佳木斯机场。
“黑龙江省佳木斯市黑土县大岭乡大岭村……”洛英望向窗外,她不知道她将如何面对即将踏上的这片土地。“十年了,他还记得我么……”
下了小巴,洛英抬腕看看手表,十二点。搭一辆老乡的马车,她还得继续走四个小时。颠簸的马车上,她看起来心事重重,但那显然不是车轮扬起的尘土造成的。
下午四点半,洛英到了。她跳下马车,眯起眼睛迎着夕阳的光芒打量了一下周围,很自然的向左边的岔路走去。但她很快停下了,转而走上右边的岔路,那条路,通向流经村里的大河。那条路的两旁院子里大都种着梨树。此时,雪白的梨花带着清香积满了树枝。
“你看它们,一朵一朵的,多漂亮啊”洛英吓了一跳,回回神儿,知道自己又幻听了。
她径直向河边走去,并在那里坐到了天黑。
抬腕看看手表,十九点。这个时间,村里的人大都已经吃过了晚饭,在家里看电视。
洛英站起身,将外面的风衣脱掉装进随身的包里,随即掏出个什么在手上,一点光芒一闪即逝。
夜很黑。周围有虫鸣和淡淡的月光。她走得很快,几乎不用辨认周围的环境,每个栅栏甚至每个铺路的石子都没有改变,和她记忆中的位置一模一样。终于,她在一个院子前停下来。敲了敲院门。
“谁呀?”一个温和而浑厚的声音响起。一个瘦瘦的笔挺的身影从房子里走出来,走向院门。
洛英一震,忽然慌乱地掏出条纱巾围在头上并尽量的拉了拉两侧,使它能够最大限度的遮住脸。
那个人显然看见了站在院外的她,尽管她没开口,他还是来开了门。
光芒一闪。他迅速侧头避过,左手叼住她的手腕。
尽管她的偷袭很快,可是,还是被他提防到了。他抓着她的腕子,她的手指间夹着一枚锋利的刀片,她偷袭的目标是他的咽喉。
一袭未成,她左手间的刀片又划向他的眼睛。
如此狠辣的招数,他却显得十分镇定,黑暗中,两人闪进疾退,悬梁倒挂,遭遇战的短瞬对搏,在有疏有密的拆招中进行。她不撤退,他也不吭声。
她突然抽身,一个漂亮的回旋踢。他迟疑了一下,还是用双臂去挡。如果他用飞踢的话,她一定受伤。
他腾腾的退了几步忽然发声:“为什么!梨花。”
洛英正要趁他败退抢身攻进,听见他这一声,猛的收住了手:“你……认得我?”她的声音很小。
“怎么会不认得”,史今说着向前走了一步,洛英下意识的往后躲了一下,可还是慢慢的摘下了纱巾。
“史今,是谁来啦?”一个女子的声音从房内传来,随后一个窈窕的身影出现在正房门口。因为逆光,看不见模样。
洛英努力的想笑一下,却笑不出来,突然转身就走。
史今回头对倚屋门口的人说了声:“我出去一下。”急忙追了出去。
史今追到河边。
“你走吧,走吧!我就知道这个任务我一定会失败的。”洛英的声音很落寞。
“因为你的心软了。”史今说。
“你也心软了不是吗。”洛英回头直视着他的眼睛。
月光明亮了起来,虫声更加喧哗。
半晌,史今问:“你回去,安全吗?”
洛英苦笑了一下:“安全?我有过安全吗?你不是也一样。”
“……”
“你不想知道是谁叫我来的吗?”洛英问。
“我怕知道。”
“也许你怕的有道理。”
“道理也比不上现实。”
“我走了。”
“我送你。”
“不用。”
“这个给你。”洛英朝史今手里塞了一样东西,转身离开。她穿上了她的黑风衣,很快融进夜色里。
史今张来手掌,不用看,他也知道那是一个小巧的玻璃瓶,瓶里有一枚银针,针上刻着三个数字:5、6、1。
史今手一紧,突然从梦中惊醒过来。抬眼看看墙上的钟,才凌晨3点半。于是他拿出放在枕边的瓶子,用力握住紧紧贴着胸口,这样仿佛才能添满心中的那份空虚
“梨花、梨花!为何又在梦里出现”也许这就是无言的结局
(BY:yecathry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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