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红的眼瞳,衬得眼白清亮如水,流墨的线条走过眼角眼梢,有长睫毛骄傲地排着,像整装的宪兵。
火红渐渐熄灭,眼眸慢慢回复原色,由浅红转向浅灰,如同最温暖博大的包容,眼波清浅如日式清酒一樽,睫毛有些颤动。
鸽子灰募地沉入了浓浓的漆黑中,他的眼眸浓墨流转,最深处仿佛藏着一股巨大的力量,让人忍不住探视,又制不住滑进幽深的脚步。眼皮微耷下来,于是睫毛变成一层厚厚的网,网住视线,让它动弹不得。这个浓黑的世界里充斥着我看不懂的太多情绪,我不仅眼珠转不了,连脑子好象都转不了了。。。。。。只觉得胸腔里那颗平日不急不慢工作的心脏跳得越来越快,大有百米冲刺的劲头,整个身子仿佛被掏空,只余这颗疑似注射过兴奋剂的磕药心脏狂奔着。我张张嘴,说不出话来。
再看下去估计会死吧,我从惨败的战场扒出幸存的几颗脑细胞,破译出这样一句话。
下一刻,希正的眼睛突然染满了温暖的橘黄。
于是我的脑子轰隆隆复工,比美国编剧协会还有效率。可惜那颗心脏的药力还没过,依然我行我素超负荷工作着,这样的工作积极性,直接导致――――我不用想都知道我现在一定顶着个番茄头,还是深秋的。
眼睛往希正胸口看,橘黄的光发自那个猫眼项链。一脉脉的,强烈却又温暖地,安抚地,笼罩着我们。我垂下眼帘,脖子上的猫眼项链与他的交相辉映,发出夺目的橘黄色光芒,我抬眼看向希正,这次不用我费力,自动定在他脸上。
他在笑,弯弯的眼睛里含着整个橘黄色的太阳,灿烂地让人忍不住想亲吻。我也想,可是我动不了。于是我只能说:
“希正,这样算不算尊重你了?”
希正非常满足地点点头,扭身扯出一张纸巾给我擦脸:“就看我一眼,怎么出了一头的汗?不要这么紧张么。”我鼓足力气瞪他一眼:你说谁害的!还不是你!
他不说话,指着我的脸呵呵地嘲笑:“瞧你的脸,红的跟血似的。”正欲说话,他冰凉的双手已经覆上我的两颊,轻轻盖着。
“不要说话,我只是帮你降温而已。”这话好熟悉。
索性闭上眼睛感受脸上的热度渐渐消退,脑子里崩紧的神经骤然放松,一股浓浓的疲倦迅速包围了我,眼皮慢慢往下耷。好累。
我勉力撑开眼睛看着希正:“我好像困了。”不困才怪啊,刚才如此巨大的精神消耗就是半吸血鬼也顶不住。
希正怔了怔,收回手,帮我整整被子。
“总算把你哄睡了,真不容易。乖乖睡。”
感觉身上一轻,我知道他撤了锁身咒。微微睁开眼睛看旁边,希正疲倦地躺在边上一动不动,我看到他额头上居然也渗出一些细细的汗。嘴唇略显苍白。回想起刚才的情形,往被子里缩缩,想了两三秒。
算了,不布结界了。
我阖上眼往身边摸索,抓住目标小毛毯,抖开往他身上盖:
“晚安,希正。”
第一次觉得,身边睡着第二个人,很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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