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小的时候,父母就由于性格不合离婚,家庭的残缺并未在我心里留下多大的阴影。只是每次看见母亲一个人为了公司操劳的样子,就会恨自己太小只是母亲的累赘。于是在我的万般地无理取闹后,母亲终是妥协了。
也或许是这样,让我见到了璟。
初次见面的时候的璟只有三岁。是一个天气晴朗的周五,她刚刚从托儿所结束一个星期的生活。没有唯唯诺诺的腼腆以及羞涩,而是迈着蹒跚的步子向我走来,抬起手紧紧地握着我的食指,这个习惯至今都未曾改变过。对我甜甜的笑。叫我哥哥。
那个时候的璟,3岁,我比他大六岁,是她的哥哥,我九岁。
璟六岁的时候患了哮喘,很长一段时间病情严重到不仅是不能吃刺激的食物,而是不能运动,连爬楼梯都会呼吸困难。那时的我12岁五年级(陆风是从别的城市来的,所以学龄比较晚),升学考试。可是我依旧会每天踏着自行车,载她去学校,背她上楼。因为那个时候得我坚定着这样的信念,我是璟的哥哥,我必须照顾他。
然而也在那年,我们遇到了晴天,杨晴天。和我同班的同学,我和璟的邻居间死党。
璟十岁的那年被绑架了,绑匪并不是为了勒索钱财,只是警告。当时我的舅舅,璟的父亲,是公安局商业缉查处的处长。那些绑匪为了警告他不要再对集团的内部做深入调查。
我和晴天找到她的时候,她白色的衣服上溅得到处是血,一动不动的倒在学校附近的小巷里。那些血也不是璟的,是她发疯似地用美工刀挥向那些绑匪时溅到的。尽管身体上没有受到伤害,可是在之后每年的夏天,她的人格会彻底改变。幸运的是,那个开朗善良的璟忘记了这样的事。她开始学习美术。
十六岁的那年夏天,我后悔的恨不得杀了自己。我对自己发誓,无论如何,我都要照顾她保护她,不让她受任何伤害。(璟仔:好吧,这样的话确实很狗血,但是个人觉得十六岁的青少年正处于青春期,这么言情的话应该是正常的)晴天也因为这件事回了深圳。
璟十五岁,初三。璟和晴天开始交往。
璟十六岁,高一。而我则要离开她身边一年,两年,甚至四五年。现在我二十二岁,从瑞士圣加仑大学工商管理系毕业,为了帮助重病的父亲打点公司。
从小我就知道,我并不是所谓的天才儿童。智商140。那也只是从所谓的妇幼医院测来的不可靠数据。我只是看着璟小小的身躯愈发的单薄,以及永远纯净无瑕的笑容。我就知道我要有足够强大的力量给予她最大的温暖,幸福。
我并不是个好学生,我也会打架,为了让璟不受到欺负。因为小小的她总是倔强的不知道要保护自己,天真地去挑明所有的黑暗。
我也会逃课。为了照顾病发的璟。她总是任性的和其他孩子一起玩耍,全然忘了自己的哮喘。
可是,那么多年来,我看着自己的羽翼越来越丰满,可是依旧不能挡去所有的风雪。晴天告诉我,璟并不是我想象中那么的脆弱,而我也并不是她的全世界。仍然只是个不称职的哥哥。
其实决定要走的时候,我编了无数种版本的谎言,结果只是如此弱智的理由,璟便没有任何怀疑的接受。该说她依旧如此的单纯,还是我对不起她无条件的完全信任?
然而当我真得拖着行李箱站在机场的时候,我的内心才真正的释然。原本那么多的隐忍,那么多的担心和那么多的不舍全部被这个夏日的灼热烘烤蒸发。就像她多次送我去瑞士念书一般,嬉笑着和他们打闹,然后拥抱,洒脱的告别。没有任何的感伤气氛。
我想,生命中命定的交集并不是永无止境的的永远。
放手,让她一个人学会独自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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