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始了当下人的悲苦日子。说悲苦是让我心理平衡点,其实在这里当下人也挺好干的。
花匠老张是个超级随和的老实人,每天笑呵呵的,话也很多,典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型的人。我便常常跟他打听兴云堡的事,比如堡主是个什么样的人,有什么喜好,什么忌讳之类的,我要在他回来前想好策略,以求尽快脱身。离开这个鬼地方,脱离下人身份便是我现阶段的首要目标。
可我问的大部分问题老张都不知道,他只对种花熟悉,别的知道的很少。我只好扩大交往圈子,在我有心经营下,很快我便和堡内的下人打成一片了。结果,他们对堡主其人都知之甚少,只说他总是面无表情,很难接近。败了,这些莫非都是什么核心机密吗?怎么都不知道。
手链是不可能再要回来了,我干脆说它是我捡到的,不要了,再为那天提到了他老爹向他道个歉。
或许他已经后悔抓了个村姑回来,看我认错态度诚恳,搞不好会差人把我送回去。抱着这个希望,我安心住了下来。
我是个天生的懒人,以前在公司做事算不得是勤奋的,基本上都是些脑力劳动;在家里,我是独生女,老妈老爸宠的要命,不舍得让我做家务的。
赏花我心旷神怡,但要让我伺候花,绝对是个门外汉,在我浇水浇死的不喜水的兰花,而旱死喜水的杜鹃花后,心疼的老张便不再让我碰花。
姚老头对下人的监督是很严的,开始的几天,他老来找我茬,嫌我干活不认真,不卖力,唠唠叨叨烦死人了。
不过他太忙了,这么大的院子事情多的很,他是总管,所以不能总盯着我。他在时我便装装样子,不在时我就只是看老张忙活,在一边偷懒。
我担心林家庄到底怎么样了,我猜肯定搬迁了,现在我是顾不上他们了,自顾不暇啊!
哎,商天阳这厮怎么还不滚回来,我还要回去继续当地主呢,要拿到新迁地方的土地使用权啊!
日子就这么又过了一个月,这天,负责打扫堡内卫生的阿惠告诉我:“堡主回来了,刚才我去云霄阁打扫的时候看到他了。”
呼,总算回来了。
我拔腿便去找他。一个月的时间,我已经把这里的地形摸索透了。我知道云霄阁是商天阳的住处。很快我跑到了那里,只见商天阳正坐着边喝茶边听姚老头汇报工作呢。
还是一幅面无表情的样子,冷冷的。拌酷也拌过头了吧!真是白长了一副好皮囊。
见我冲了进去,姚老头冲我瞪了一眼,“没规矩,一个下人没经召唤怎能随便冲进堡主的院子。
“我有事找他,你先等一下再罗嗦。”
“你……”把老头气得不轻。
“你先下去吧。”商天阳对姚老头说。
姚老头立刻走了,经过我身边时重重的哼了一声,这老头子就只会哼吗?
我没空还嘴,因为我必须集中精神应付眼前这位尊神。
“商堡主,你终于回来了,欢迎啊!”我有些谄媚的陪着笑,也不指望他能回礼,我继续说道,
“商堡主,我想说明一下,那条你说的什么兴云链其实是我捡到的,因为生计所迫我才不得已把它当了。我回去后,会把当来的银子全数奉还给你,包括利息。现在它既然已经无归原主了,所以请你不要再追究了。至于我们林家庄阻挠了皇上围猎场的修建一事,我同意搬迁,但是要保证我能够得到不少于原来亩数的优质耕地。这个条件我想对您来说不算苛刻,不知您意下如何?”
我在大学专门学过公关礼仪,这下更是善加利用。在他面前,我有条不紊,不卑不亢的把我的意思表达的很清楚。就不知道他是不是个讲道理的人了。
我满怀期待的等着他的回答,可好长时间过去了,他只是在我刚进门的时候看了我一眼,然后便一直专注的喝茶,就像屋里只有他一个人一样。
不理我是吧,当我是透明人是吧。好,我就不信了。
“商堡主,大家都说你是一个心胸开阔的人,我承认我先前有些过失,我向您道歉,对不起了。希望您高抬贵手放我回去,并答应我提出的土地的要求。”我一脸诚恳,耐着性子看着他。
“不行。”他还是不看我,冷冰冰的一句话扔了过来。
“为什么?我已经承认错误了,不然,随你怎么安排林家庄的搬迁问题,只要你答应放我走,也不用派人送了,我自己回去。”我的忍耐快到极限了,耐心正一点点的流失,处在崩溃的边缘。但想到我是弱势的一方,只好降低条件。
“我说过了不行。”
“到底是为什么?你有什么权利强行扣留民女,限制他人身自由。”我声音高了八度,已经出离愤怒了。
“因为你犯到了我的忌讳。”
“哈,堂堂天下第一首富只有这点度量吗?我不知道你和你老子之间有什么过节,说者本无心。”我终于没忍住,发彪了。
完了,看到他骤然眯起的眼睛加上一脸的寒冰,我知道我犯了个不能弥补的大错误,怎么一时嘴快又触到他奇怪的禁忌了。
我忐忑的等着激怒他的后果。但愿只是一通大骂,被赶出兴云堡,不过看到他的眼神,这似乎不太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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