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然如梦》4.第四章

    步到了那正在進行婚礼的桥下，抬头望着沉浸在喜悅在的那对佳人，穿着婚纱的新娘是那么地美丽动人，着西裝的新郎是是那么地高大帅气，我在心底默默地祝福他们.
    “他们像金童玉女吧，很配呢！”
    “是啊，是啊，快看那新娘她在害羞呢！”
    “真羡慕他们呢！！！”
    “他们好浪漫哟，我以后…  …”
    “现在时代不一样啦，是不是老头子？瞧那两娃好高兴呢！”
    “妈妈，妈妈！姐姐好漂亮哦！！！”
    …  …
    “看，他们在抢捧花呢！！！捧花耶…  …”
    一声声惊呼在四面响起，我看着有些混乱的人群，便往外退，挤着挤着就到了路中去了，我正庆幸着的時候，突然有人大叫：“捧花在那儿！！！”
    我听着，头就好大奇地向上看，我的天啊！你们猜我看到了什麽，我看到一个黑团正向我飞来，手反射性地去接，接是接到了啦，但是接到的同时，只听得周圍一阵抽气声，还听到一个小弟弟惊呼：“姐姐，小心！！！”紧跟着我的身体飞了出去.
    好痛，好痛，就好像全身的骨头被硬生生地拆散了一样痛，待到身体落地时，我的眼前一片黑，残留在脑海里的最后一个念头是：我接到的是捧花。
    好痛，好痛，痛到我醒了过来，緩緩睁开眼睛，頓時，我的头痛，手痛，脚痛，身子也痛，我在想，我是怎么啦，是不是要死了.
    “雪儿，你醒啦，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很痛？”一个很老的声音在旁边说着，我转过头，看着他。
    雪老含泪看着全身包得像个木乃伊似的小雪儿，心像是被打碎的玻璃一样.见她许久不发一语，觉得有点不对劲，便轻唤着：“雪儿，你说说话好吗？不要吓爸爸！”苍老枯瘦如竹竿的老手紧紧地抓住小雪儿的細嫩小手，表情激动得不能言语.
    我看着他，细细地看着他，他很难过吗？我猜是的，他脸上的淚水可以证明的，我的心好难受，抿抿嘴，定定地看着他说：“不哭，不哭。”淚水模糊了我的视线，心里疑惑着，爸爸是什麽？？？想着想着，我就忘卻周身的一切事物.进入我的那个一片空白的世界。
    雪老急了，看着小雪儿那个样子，他不知所措地慌了手脚。这时医生过来了，穿着白大褂的他手里拿了一叠资料，他走到雪老的身边，认真的问他：“请问您是雪中梅小姐的亲人吗？”
    抹了抹浑浊的老泪，雪老站起身来，恭敬地回答：“是的，医生，我是她的父亲。”
    “我是她的主治医生，我跟您说一下她的状况吧！我，我希望您能承受得住，这不是一个好的結果。”医生推推眼镜，有些为难地说.
    “沒关系，我沒事。”雪老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枯瘦的手紧紧地握成拳，微微颤抖着。
    “呃，伤者因为头先着地，所以头受伤是最严重的，其它部位休養一下就沒事了。但是因头部的伤，所以，她…  …有99.8%的可能成为低能儿，换句话说，呃，她就是成了白痴。很抱歉！我们已經尽力了。”医生苦涩一笑，轻轻地离开了。
    “那请问她有沒有可能治得好呢？”雪老追了上去，医生回过头苦涩地笑了笑，否定地摇摇头，也打掉了他的所有希望.雪老他呆了.
    无神的双眼，又肿又红。被岁月雕刻的脸上，写尽了沧桑，显得那么地疲惫，微微裂开的干唇正颤抖地蠕动着，青发中渗杂着许多的白发，此时的雪老好像一下子苍老了很多，头发也白了很多。
    我再次看着他时，不知道为什麽，沒由来的，我的视线越来越模糊，我的快要看不清的時候，我眨了眨眼睛，眼眶终于承担不住泪水的重量，它顺着我的脸颊流入耳际的发丝中，冰凉凉的感觉，我不喜欢。
    一双干瘦又黑黑的大手把湿湿的泪水轻轻地拭去，我对他微微咧嘴一笑，他也老泪縱橫地笑了，给我掖了掖被子，沒有说话。
    看得眼睛酸了，眼皮也越來越重，最后闭眼睡了去。
    雪老悄悄地退出了房，正好迎上了主治医生，他说：“告訴您一个算是好消息的消息吧，那位司机先生已经把医药费结清了，这是他另外给您的後续医药费2万元，他说，他很抱歉发生这样的事情，还有急事他得先走，请您愿谅！”医生把钱交到雪才老的手上就走开了。
    雪老拿着钱，目光呆直，靠着墙壁緩緩地蹲下身。强烈的无奈感让他的身心疲备，想到以后的事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在想啊，以后该怎麽办呢，他死了谁来照顾她呀？泪水顺着他的脸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