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秋来,几载悠悠自指间流逝,樱院中的参天樱花开了落,落了又开……
“樱何。”温柔且带着磁性的男声传来,光听声音便已叫人心动。
“在这里。”披散着发,樱花在乌黑的发丝见间跳跃,嫩白的肌肤与黑发相映,她已出落的绝
色倾城。
一片阴影遮下,冷俊的男子手执纸伞而来,挡住撒于她脸上的阳光:“不要坐地上。”轻诉
声如籁。
“是啊,今日你身体不适,不要坐地上,会找凉的。”温柔的声音从面含微笑的俊雅男子口中
传出,似和风暖人心脾。
“我不想动。”樱何蹙眉,肚子好疼,不过有寒、阳在,她并不在意这点痛楚,想三年前她初
来葵水之时,也是寒和阳陪在身侧,那时的他们可不像如今这般冷静,围绕着樱何不停的瞎转,
更是丢开面子去拐弯抹角的去问毫不知情的小娇,有这样的他们在,她怎会怕痛怕苦?“再说,
今日皇上也不会来。”
“话虽如此…”一件衣披在樱何的身上,一个软枕被放置在她腰后,“身体总要注意啊。”看
着阳为樱何打理,寒又是一笑,“再说,皇帝不来,只是避免了你的秘密被发现,和你着凉是两
回事。”
“可我还没着凉。“樱何杏眸隐笑,嘴却是嘟嚷着。
阳接过小娇端来的红糖姜汤:“待你着凉,为时已晚。”他轻轻吹凉烫手的汤,“喝了
它。”
樱何张嘴,寒取来白瓷勺一小口一小口的喂她,她只需要闭眸喝汤,已经五年了,在这呆了
五个年头了,从五年前参加了一次国宴后,她便再没出过这个庭院,偶尔的,皇上会来此学习吹
竹叶,除此之外一切安好,但是她不知,不知自己几时可以国,不知如今的韩国是何光景。
“我们家樱何长得比天下女子都要美呢!”小娇小脸泛红的看着坐于樱花树下的樱何,她从未
怀疑过樱何的性别。
樱何抿唇一笑:“我像了我的母亲,这对于男子来说算是不幸吧…”双掌摊开,她接住风中
下落的一枚花瓣。
“没听过美还是过错的。”小娇掩嘴笑道,“多少大家闺秀巴不得嫁您这样的人呢!”
樱何摇头叹着:“唉~怎么教出个说媒的来。”
小娇跺脚:“再不济也是您教出手的!”
一一被九九他们推攘至樱树下,红着脸别扭的开口:“樱何,不要欺负小娇了。”他伸手将
小娇揽到自己身后。
“呀!已经有人跑来护花了啊,唉,我这个主子是没人在意了。”樱何唉声叹气,而小娇和一
一早红透了脸。
寒拍拍樱何的头:“几时你赐婚给他们吧。”
樱何佯装无奈的点头,笑看着一一、小娇两人携手而去,她叫着:“我都同意了,你们可不
要私奔哦!”正在起劲的她根本没有注意到阳和寒的表情。
“谁要私奔啊?”厚重而威严的声音冷不防的砸下,竟将樱何惊出一身薄汗来。
阳将樱何扶起,而后让她跪下:“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无须多礼。”岚梓堇嘴角含笑,弯下身来扶她再次站起,他的手有意无意间触碰到她的纤纤
十指,一阵战颤。
樱何站起后慌忙的抽回自己的手:“皇上今日怎么会来?”
“突然念起你的曲,所以来了。”岚梓堇上前一步,拈下樱何发间一片樱花花瓣,“不知这花
瓣可否代替那片竹叶用来吹曲?”
樱何后退半步:“怎么可能?皇上说笑了。”
“我曾说过,不在堂上时叫我梓堇,可惜你从来不叫。”岚梓堇苦笑,从怀中掏出一片微微泛
黄的竹叶。呜咽吹起,声音尖利、断续,接都接不起来,但却正是如此而生出哀愁离别之感,
“我学了五年,却依旧是不会,为难你教了个笨徒弟。”
“皇上过谦,是我教的不好。”樱何双手抱拳躯身。
“你总这样对我!”岚梓堇剑眉隆起,“叫我梓堇,这是命令!”
“皇上…”
“别说了!朕不想听!”岚梓堇吼道,樱何“砰”的跪地。
“皇上恕罪…”
话刚半句,岚梓堇低声苦诉:“朕要成亲了。”
“恭喜皇上。”樱何跪着,阳与寒也跟着跪在两侧。
“你对我说恭喜?!五年了,你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吗?!”岚梓堇几乎是吼叫着说出口的,如
疯了的兽,“为什么你能那么从容的对我说恭喜?!为什么!我喜欢的是谁,想娶的是谁,你不
知道吗!”
“皇上,你喝酒了吧,你醉了。”樱何为他铺垫着台阶。
岚梓堇回过神来,狭长的凤目里黑色黯然:“是啊,朕是醉了,才会在那一夜爱上了一个不
该爱的人。”他的言语夹杂着无奈,这一刻,那高高在上的皇帝,那个只二十二岁的皇帝居然是
那么无力,“朕是醉了才会跑来跟世子说这些,朕醉了,哈哈!醉了…”他仰头大笑,紧闭的眼
角有光芒闪烁,樱何怎有这般的能耐,竟然让这万民景仰的皇帝含泪……
樱何看者摇晃离去的岚梓堇:“恭送皇上。”她看见他扬起左手摆了摆,袖中藏起的花瓣落
下,他驻足蹲下,捡起那一片樱花,然后狠狠的扔回地上。
“朕明日大婚,世子那时可与韩国使臣一聚。”岚梓堇背对着樱何,“来者是你的父亲。”
“是,皇上。”樱何目送皇帝离开,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身体瘫软了下去,阳上前,让无力的
樱何靠在自己胸前。
“没事吧?”寒牵起她的手,指间搭上她的脉,“无事,阳可以安心了哦。”
阳红着脸撇过头去:“关我何事。”
寒满意的看着阳晕红的脸,笑,樱何也笑,却是苦愁的表情。
阳轻按樱何的额头,寒温言:“樱何又在担心何事?”
“父亲来了。”应何秀眉蹙起,“我有不好的预感。”
“多虑。”阳冷冷的说,手却用力适中的帮樱何按着太阳穴。
樱何纤白的手握上阳的手:“好了,你也会累的。”不去顾阳通红的脸,“我也希望是我想
的太多。”
寒笑若春风:“回屋休息吧。”他横抱起樱何,“晚膳时我叫醒你。”
樱何闭眼放松下来,紧敛的眉松开:“今晚我不吃了。”
夜,无月,风一阵,樱落满园。
“你是谁!”寒的声音不再温和,而阳已抽剑。
“嘘!”黑衣人扯下面巾,“是我。”
樱何寝室里暗了的烛重新亮起,四个灰暗色的人影映在纸窗上面。
“宁曲默?”樱何揉揉惺忪的眼,“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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