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眼识得金镶玉》12.第十二章

    “你想走？你一进来，你的命就是我的了。”他将我抱起来，转身走向门外，飞身跳跃。
    我的脑袋一片空白。优美的薄唇说的话，我听得懂，却听不明白。
    “你想走？你知道这样的你出去能活多久？愚蠢！”风呼呼地刮过耳朵，我眯了眯眼，门前焦急张望的惠菊出现在眼前。
    “下去。”他冷冷吩咐道，进了房间，把门砰地关上。
    今天的风祯祁先生好奇怪，奇怪得让我害怕。“砰”地一声，我被丢到了床上，还没反应过来，他结实的身子已将我牢牢地压在了身下。
    我一口气抽不上来，害怕地挣扎，“放开，请……！”他的样子好可怕！“想走？哼，我已经为你安排了更适合你的生活！”他狠狠地亲我的脖子，他的吻让我害怕，他的样子像要咬我！
    “放开，放开……！”我推阻着，声音禁不住地颤抖，他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我的身上，我几乎动弹不得！他猛地抓起我的手腕，压到我的眼前：“想走？你看你的手，细皮嫩肉的，倒像是被人服侍的主，工作？别笑话人了！”他转眼就狠狠掐住我的脸！“这般的相貌去做什么？□□吗？”
    恐惧的泪水流了下来，这个恶魔般的人是谁？
    他喘着气，狞狰的眼神似乎平静了一些。指腹轻轻地摩挲我的脸眼，我流着泪瑟缩了一下，我不喜欢他碰我了，一点也不喜欢，……就是，说不出的讨厌！他的眼神似乎流露了一丝心痛，抿了唇，吻我的泪水。我不得不把眼睛闭上，承受他湿湿的吻。“不要……不要这样看我……”他顺着泪痕吻到了我的耳朵。他的胸膛在我身上不住地起伏，不知为何，我感觉到了他……淡淡的悲伤。
    “你有更大的价值。你不知道。除了让人迷恋的相貌，棋画双绝，舞姿奇异妖冶……肚子里还有数不尽的食谱与乐谱……”他把我抱得好紧，声音越来越不稳……
    “……你是个迷，让人着迷，让人不得不迷恋……我好想看全部的你……”大手不容拒绝地抚摩我的曲线，陌生又恐惧，让我的泪流个不停。不断的亲吻，落到了我半敞的胸脯。
    突然，他猛地抱紧了我，那么紧，紧得让我窒息。悲伤的感觉越来越浓，我猜不透，我不明白！这种怜惜的感情，是给我的吗？为什么，他的行为却让我伤心？
    “……为什么是你……”他的头埋在我的肩膀，声音竟有些哽咽。“……原谅我……”
    他抬手，我嗅到一种奇怪的气味。我被箍在他的怀里，慢慢地失去了意识……
    ……迷蒙的梦中……不再微笑的风祯祁先生……一杯古怪的水……迷样的老者……陌生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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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天终于正式来临了。气温虽然依旧凉凉的，但已经不用穿狐裘了，不过不想感冒的话，还是需要穿上外衣的。
    自从那天起来，全身都重重的，难道是被风祯祁先生压住的后遗症？记得有时候因为一些人为事故，被斯蒂芬哥哥保护压了几次都没有这种情况的说。我摇摇依旧沉沉的脑袋，不去想这些无所谓的区别了。
    那天给我的感觉像是个噩梦，总觉得不是真实的，却不能阻止心里泛起的恐惧。他说了很多话，我听得迷糊。我是与他告别的，他的态度是不同意。好象担心我？关心我？赞美我？有悲伤的感觉，他好象做了什么痛苦的抉择。
    我揪紧了胸前的衣服。他的痛苦感染了我，我也觉得好难过。
    手册还在风祯祁先生那里。我并不着急，没有找到发夹和画，放在他那里我也很放心。改天也把放在我房里的衣服和鞋子托给他一同保管也好的。等我把东西都找到了，再问他拿回来就可以了。
    ……一定要走的。我不能理解风祯祁先生为什么不让我离开。我不是他在路边救回来的落魄之人吗？回忆他那天说的话，我总结了一个答案：他很担心我在外面不能自己生活，决定聘请我在府上工作。
    ……是这样吧，没错吧？噢……我叹了口气，我只能这么理解了嘛。可是不行……我要一边工作，一边寻找我的东西，可以节约些时间。我不能再依赖风祯祁先生了。
    虽然心里还是害怕，但还是要求见风祯祁先生。可易极和惠菊就是不让我去书房了，也等不到他，倒等来了好几位阿姨。
    惠菊来厨房找我，说要回房间去有些事。我正和王小妹学习削青瓜皮，把她逗得咯咯直笑。听惠菊说她以前可腼腆得很，现在最亲的人就是我了。我有点不好意思，只是关心了一下她而已，就得到这么信任的回报，不由得更疼惜小妹了。
    我把手洗干净，小妹不舍地抱抱我，“今天怎么这么早，平时可是做好饭才走的呀。”我宠溺地捏捏她可爱的小脸蛋，“我先走了哦，等会儿我再过来哦。”
    我拉着惠菊的手，问：“有什么事吗？”惠菊支支吾吾，我听不出个所以然来，就到了房间了。五位年纪有四十多岁的阿姨，穿着十分保守的衣服，脸上的表情让我一瞬间想到了修道院的禁欲主张者。她们一字排开在我的面前，我不禁吞了口口水。
    把房间隔绝后，阿姨们为我进行了全面的身体检查，从头发到脚趾和身体内部，虽然设备比较简陋，但态度十分认真，大有为我的身体写份二十万字的论文的架势。过程比较久，我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最后她们在我的左手臂上点了一颗鲜红色的痣，像醒目的红血珠般镶嵌在羊脂白玉般的肌肤上。她们说着难懂的四字成语，终于结束了漫长的体检。
    做女仆所必须的体检吧，我想。阿姨们走出了房门，惠菊进来帮我穿衣服。我指着那颗红痣问惠菊：“这是什么？”惠菊低头只顾帮我绑衣服，脸红红的不看我。我奇怪了，把惠菊的左手手袖掀起来，有些消瘦的手臂白皙得很，我怀疑它应该没有见过阳光呢。上面什么都没有嘛。
    惠菊连忙把袖子放下来，红脸道：“做什么……！”我困惑，惠菊都没有嘛，干嘛我要呢？她继续为我整理衣裙，慢慢说道：“这是守宫砂，如果清白女子一旦破身，守宫砂就会消失，否则终身不退。”
    我听懂一半，靠推测好象这是个处女的标志的样子，这么说……！我瞪大了眼睛看惠菊，她的脸更红了，手劲也大了起来，“噢，惠菊，腰，腰断了……”她才连忙把腰带系松了些，急急道：“我还是清白人家！……这个砂痣并非个个都能点，都是大户人家的女子或入宫女子才会点上以示贞洁。我们这般贫苦人家的女子，哪能有这个资格。”
    我更困惑了，这痣好象又是身份的象征了？我在这不是来历不明的吗？
    难道风祯祁先生想给我一个新身份？我不由得一阵感激。果然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好人，我怎么还会怕他呢，我真过分！一定要向他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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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一直都见不到风祯祁先生啊。既然没有为我安排新工作，我就一直在厨房里帮忙了。
    自从柳柳病了后，发生了比较多的事，一直都没有开过我们的音乐聚会了。我想去找柳柳，但一直都没空。奇怪了，我不是一直都是最清闲的吗。
    因为接下来的好多天，每天都有一些女老师进来，教我一些礼仪和化妆知识。看来风祯祁先生真的打算给我一个大家闺秀的身份呢，尽管有些礼仪在现代人的眼光来看不太符合人体工程学，入乡随俗（这个已经成为我妥协的最好借口了……），加上我本来就是在礼仪教育中成长起来的，基本难不到我，努力地把知识都学好。老师们离开的时候，都夸我“孺子可教也”哦。
    我的耳朵怕冷，这里没有帽子，所以在冬天都一直披散着自然卷的头发。这里的盘发发型都不太适合卷发，负责教化妆的老师们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吧，最后听说还是按风祯祁先生的指令，让我披散着就好。其实我会梳的发型也不少哦，到了夏天，就让大家吓一跳吧，呵呵。没有橡皮筋，绳子也可以的。
    对着模糊的铜镜化妆真是件麻烦的事呢。最终还是摸索着学会了。这里的化妆品是很多选择，只是化妆程序比较简单。虽然不用担心古代的化妆品有化学成分，因为都是植物精华哦！但没有先把隔离霜涂好就直接上妆的的感觉总是别扭。
    而且我一直认为太鲜艳的口红并不适合这个年龄的我，我本来的唇色就比较红润，上一点闪粉就很足够了。但老师的权威并不允许我挑战，没办法只能屈服。这样的妆不用照镜子我就知道，就是丽娜儿口口声声说的“妖媚的狐狸精”了！一个正经的好女子花个大浓妆，会败坏名声的。我的教养绝对不允许我做这种事呢！
    但老师们很满意的样子。送老师出去，易极和惠菊看得眼睛都直了，我招了好久魂才归位。唉，失败。本来对自己的样貌还有些自信的说，现在都成庸脂俗粉了。越想越自暴自弃，反正我在这里的样子就是奇怪的外星人，再丑也就这个样子了嘛。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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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平时一样到厨房工作，然后又和小妹玩得不亦乐乎了。小妹今天看起来有些心事的样子，看着我笑得比较勉强。怎么大家都和以前的感觉不太一样啊，是我太敏感了吗？我和她说笑话，逗她开心，却好象都失败了。
    我有点沮丧，默默地看了小妹低头削土豆的的动作，悄悄叹了口气，站起来准备离开。
    “呀……”我立刻回头，小妹不小心削到了手指了！我一心惊，不由分说地抓起她的手指，放进口中吸吮起来。淡淡的血腥味在口中游走，我拿出查看了下，不放心地再用舌尖舔了舔。小妹早就石化了，一动不动地看着我。我偏着头，在她眼前招了招手，这样的小妹好可爱呢！我笑。
    她动了动，眼中竟然浮出了泪光，她猛地抱住我的腰，我吓了吓向后倒去。
    “……雅蕾莎！我一定要保护你……一定！”她的身体不断地颤抖，死死地抱住我。
    “……怎么了啦？我的小妹……？”我一头雾水，怎么哭了呢？我回抱她，扶起她哭得一塌糊涂的脸，笑道：“要保护也是我保护你噢，你是小孩子嘛！”
    她只是哭，我忙用手帕帮她抹鼻涕。好不容易，她的情绪才稳定下来，吸着鼻子，哽咽着低声说话。我听不真切，好象听到了问句，先“嗯嗯”地应了下来，她的眼睛虽然哭得红红的，却亮得出奇地看着我。最后我还是莫名其妙地走了。
    大家都好奇怪啊。这两天惠菊都在收拾行李，眼睛也是红红的。我走到她面前帮忙叠衣服，“我们要到哪里去吗？”她对我敷衍地一笑，又不说话。见我又缠上来，她说道：“我们要到夷济国去。”低下头，表示不愿意继续这个话题。
    我一听，要去游玩呢！那我可以到外面去了！路上再和风祯祁先生要求离开，肯定容易得多，然后可以顺便在那里找我的东西呢！兴奋的我忍不住笑起来！
    原来是想给我惊喜吗？呵呵，惠菊真可爱！我猛地亲她一口，嘴里哼着快乐的儿歌，旋转着舞出了房间。“易极！我们要去夷济国去玩！”
    说起来比较正常的就是易极了。不过他的表情万年都是酷酷的。他只用眼角瞟了我一眼，继续眺望远方了。我走不进他的两步距离，实验多次后的我现在已经不强求啦，我乐呵呵地想去找柳柳和小妹，和她们一起分享我的喜悦。然后易极一把拦下了我，跑出来的惠菊把我拉了进去，请我与她一起整理行李。
    我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被禁足在房间了。
    大家果然好奇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