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总被多情扰（1女N男）》6.第六章：夜深人未眠

    夜色渐渐笼罩了展府，月亮清华照在柳园里投射下斑斑剪影，远处荷塘穿来蛙鸣、万籁俱寂，却让失心人感到无限空虚。
    柳婉虚弱地倚在真丝卧榻上，由于曾经的云鬓已偶尔染上清辉但可看出年轻时何等的风华，只是心已衰竭如七旬老妪、眼睛盈盈有泪、绝望而哀伤、常年疾病缠身体。
    府中人只道她不知足只是每次午夜梦回，总是听到那孩子的哭声，她无缘的女儿啊！
    娘那时是怎样被鬼迷了心窍？居然狠心抛下自己的幼女，你可会恨我、怨我？是的，你必是恨极的，你本该是那天之骄女与双生姐姐一样绝色天下，享受无限荣宠，娘却任你死在荒野。那农家的清贫又怎能养活先天残缺的婴孩。
    我的女儿啊！十六年来你为何不愿入梦？我的儿啊！
    细细端详这无缘的母亲，本来满腔的质难终究只能在心里化成一声深深的叹息。罢了，这骨血毕竟是你所给予的，也是你引导我度过那忘川来到世间，若没有你，便也没有最初的我，尽管不曾养育，尽管在出生时便被舍弃，我却也没有立场去责问你什么，若能一命抵一命，便也不再欠你。
    我的母亲。
    “夫人，近来可好？”
    突如其来的温润声音吓了柳婉一跳，也把她从对女儿的思念中拉出。惊恐地转身却定在了那边一样，那是怎样一个人哪！
    一张平凡的脸丝毫无法遮掩其风姿，清醇神逸得天自然、璀璨高贵采自天地日月。只一眼便心旷神怡。他又像个美丽的谜，朦胧，摇晃不定。
    “你是谁？”
    “夫人请放心，在下乃受故人所托来为夫人医病。”
    “故人？”疑惑的声音。
    “十六年前，您与那人匆匆见过一面。”也是你舍弃那人的一面。
    十六年前？怀着清月的那年？
    “那人让在下代传一句话，说她一切安好，也不曾怪过什么，也请您不必再生活在过去的阴影中，珍惜眼前一切。”
    柳婉脸色逐渐苍白，心却急速跳动起来，她的女儿？是她的儿吗？
    “她在哪？我的女儿在哪？”柳婉激动地抓住林影，急声闻道，声音不可抑制地颤抖着，像是绝处逢生的人拼命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常年苍白的脸色也染上一抹红晕，泪珠滚落。
    淡淡抽出丝巾为她拭泪，双眼平静幽深。
    我的母亲哪！有些事的确可以被原谅，但无论怎样弥补也回不去从前了。
    “她一切安好，让您不必担心。”
    “不，她还是恨我的！”柳婉疯癫地摇头，哀婉凄凉。
    叹气，抓住双肩，认真看着她，看来今天不把话都说完是解不开这个死结的。
    “夫人，她从没认真地恨过您，只是不想相认罢了。见也好，不见也好，这十六年来她有她的家庭、她的亲友、她的处事观念而这十六年来你对于她是一片空白的。”顿了顿，安抚地忘着九夫人，“她有她的生活圈子，您也有您的，若加在一起，她不想改变，屈就于谁。您也恨难为她改变，纵使想，也力不从心。而这十六年风风雨雨，她也早已过了极度需要父母的年纪，此时她需要的不是牵绊而是天空。”
    “可我是她娘……是她娘啊……”
    “夫人，现实总是残酷的。况且您应该很清楚，这离云二小姐的身份意味的不只是荣华富贵还有作为棋子的命运，这对她来说只是负担。”
    “棋子……”柳婉怔忪、喃喃自语。
    棋子的命运，被当作礼物送给不认识的陌生人。非良人，却飞蛾扑火地爱了。作为棋子，无法选择，无法选择一个爱自己的良人。
    我的母亲啊，南月骄傲的九公主。
    命运何其无情，磨平了你的棱角、你的尊荣。
    我只能尽我一切，保您一生。
    只是纯粹报生育之恩而已，仅仅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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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微静。从娘的房里出来。微叹了口气，房内仍隐隐传来悲凄的哽咽。言尽于此，希望她最终能自己想通。这世上的死结都是自己给自己设的魔障，局外人只能引导，而完全走出禁锢终究还得靠自己。
    谁！一阵寒气逼来，远远从树阴下走出一人。
    “你的目的是什么？”冷凝的语气，仿若前年寒冰，目光阴沉。
    呵呵，正主终于耐不住出现了吗？“为夫人治病呢~~”微上调的语气，目光玩味。
    “大夫会深夜潜进病人的房里并且迷昏周围的下人？”
    唉呀呀~~~这初夏的天怎么好象置身在一月寒冬呢？
    “啊，堂堂庄主大人不也是半夜不睡乱逛么？看来展府的夜色果然诱惑人心。同是夜游人，相煎何太急。”和掌恍然大悟，目光明撤，“啊，就是这样。”
    风动，人也瞬间退出几丈远。好险，真是翻脸无情呢！冰极掌果然不愧为当世顶级中的顶级武功，光掌风便可杀人于无形，冰冻周围一切事物。龙门秘书有记载，欲练冰级掌之人必须也是天生冷到骨子里的性格，冷情地很。
    “二少爷是在担心夫人吗？”眨眼，笑地像偷腥的猫。看来你对柳婉还有一丝情感嘛，尽管微不足道但也是破绽哪！清华，清华，果然连名字也冷。
    对面冰山眼神冷冽噬人，凝结成冰
    一阵间，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不要妄动，后果自负。”说完人便瞬间消失了，来无影去无踪。
    傻傻地定在原地，眨眨眼。啊！真是怀念啊！好久没有这种被人撂狠话的感觉了，真是既陌生有熟悉。
    哪~~你这是在向我宣战吗？（你想太多了）。不过他有这个资本。
    真有趣，继轩之后有找到好玩又优质的玩具了。
    月光下，少女的神情慢慢转为邪魅，像是暗夜走出女王，妖娆多情又有着无上的尊贵和冷酷，绝世风华甚至掩盖了月亮的清辉。
    让冰极掌传人为爱疯狂会怎样呢？
    哦呵呵呵……夜还长着呢！她本质上果然和老头子一样恶趣味。不过，她的兴趣要高尚的多了。
    龙门门主果然都是资深水仙花，只不过这只更善于隐藏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