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儿》1.第一章

    丑儿（兄弟）
    说起来，我们家丑儿的出生很平凡又很不平凡，那小家伙总是让人心里掂着，忍不住想去疼他……娘说。
    出生
    嘎吱——
    行驶在官道上的马车车窗就被一汉子推开了，露出了张阳刚的脸，汉子皱着眉头看了看天色，乌黑乌黑的云朵，天气闷热闷热的，恐怕会下一场大雨，眉心皱成了“川”字，眼睛里透出深深的担忧，回头看了看躺在马车里忍受着颠簸着的大肚妇女，大汉焦急的擦了擦汗，踯躅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娘呢，大哥吩咐要把嫂子安全的带回娘家接生，这可好勒，半路就开始疼起来了，怎么得了呀……
    想起了大哥不怒而威的恐怖眼神，大汉的就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嘉弟，这还没见镇子吗？”大肚妇女弱弱的说着，怀孕的妇女年龄不大，淡淡的柳眉，白皙的皮肤，小巧秀挺的鼻子，淡红色小嘴，忽略此刻青白的脸色，到是一位绝色美人。此刻，肚子上传来的一阵阵阵疼已经折磨了她一个上午了，衣襟早就被汗打湿，无力的半躺在车上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捏着被子，一旁的小丫头菊儿不停的为她擦拭额头的汗水。
    “夫人，夫人……”菊儿焦急的眼睛有点红，泪水一直憋在眼眶里不敢掉下来。
    “嫂子，在忍忍，快了，快了。”嘉世卯只能一边催着马夫一边安慰着忍受着疼苦的嫂子，汗水经验流的比妇女还多。
    “啊——不行——好疼——”妇女开始挣扎起来，头来回摇晃，手紧紧按着肚子，肚子中的宝宝突然开始剧烈挣扎着，试图想转破他母亲的肚子爬出，女人瘦小的身躯忍受不了这样的剧痛，汗水开始大颗大颗的流下。
    “夫人，你，你忍啊~~”小菊一把抓住女人的小手，不断的安慰她，替她揉着肚子，突然看见夫人裙子下开始渗出大片的血水来，浓浓的腥气瞬间弥漫了正个车厢，“夫人出血了，夫人出血了……”
    嘉世卯也开始紧张了起来，他一大男人从来没见过这生小孩子的场面，见小菊叫了起来，也跟着跳了起来，头狠狠的撞在车顶上发出很大的响声。
    “这——怎么办啊？”嘉世卯粗嗓子问道。
    那怀孕的妇女到突然恢复了点神智，张开紧闭的双眼，透出坚毅的神情，“嘉弟，你出去……叫车夫把车停在路边。”
    “嫂子……你，你行吗？”
    “行的，我都生了两个了，这个我应付的来。”妇女虚弱的笑了笑，忍着疼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眼睛柔柔的看着自己的大肚子，心想啊宝宝你可折磨死娘了，等你出来后一定要好好打你屁股下，娘一定会把你平安的带到这个世上的……
    嘉世卯和车夫顿在路旁，盯着马车内的动静，女人不断传来惨叫声伴着天空中不时发出的闷雷声，这都过了半个时辰了怎么还没生出来啊？嘉汉子焦急的看了看越来越低的乌云，汗水已经把他衣服都湿透了。
    车夫从怀里掏出个烟斗在地上敲了敲，化了火石点了起来，“大兄弟，第一次生孩子啊？”
    “不，第三次了……我没生，是我嫂子啊。”嘉世卯语无伦次的回答，脸上一阵躁热。
    “我看夫人肚子可比我媳妇当年大，可别是两个啊。”车夫吐了口草烟。
    “啊？不是吧？”嘉世卯瞪大了眼睛。
    “我吓猜啊……这天气，要下大雨了……”车夫担心的看了看划着闪电的天空。
    嘉世卯也沉默了，只求老天爷能保佑嫂子和宝宝平安出生。
    又一阵轰隆的雷生，好似要把天地炸开，远处的山顶黑雾一片，看来大雨马上就要下下来了，雷生声过后又紧接着划出一道霹雳，娃娃清晰洪亮的哭声传了出来，嘉世卯就觉的心里一块大石头瞬间的落下，立刻爬起身跑进马车。
    “生了~生了~是个男孩，可健壮了~。”车箱里传出小菊惊喜的叫声，虽然语气中还透出了丝疲惫。
    嘉世卯飞快的捞起车布，就看见小菊手上抱着挥舞小手的娃娃凑在夫人跟前。
    “这宝宝生的真漂亮，和夫人一样好看呢~”小菊由衷的赞叹着，盯着手中的小生命，小胖脸蛋小胖手，一看就素个虎头虎脑的漂亮宝宝。
    “给我瞧瞧，我来瞧瞧我的小侄子。”嘉世卯硕大的身体挤进了车厢内，使的空间瞬间小了很多。
    小娃娃还在哇哇大哭着，好象在宣扬他有多么的健康，妇女虚弱的笑了笑，看着大汉手里的宝宝，那是她和夫君的第三个儿子呢。叫小菊扶了起身，想让嘉世卯给她这娘宝宝，不料刚一伸出手，脸色突然铁青。
    “夫人？怎么了？”看着夫人突然弯下腰捂着肚子，小菊突然有不详的预感。
    “还~还有一个……啊——”妇女大叫一声倒在了软塌，疼昏了过去。
    妇女这一昏，可把小菊和嘉世卯吓呆了，忙手忙脚的把人给平放好，可容不的他们松懈紧接着更大的灾难又来了。
    轰隆一声雷响，外面的马嘶咧的高叫一声，车厢突然剧烈的晃动起来。
    “马受惊了，马受惊了……”车夫在外面开始慌忙的大叫着，企图可以控制受惊的马。
    闪电刺眼的白芒落在了不远的小山上，发出可怕的响声，最终受惊的马疯狂的奔跑起来，带着车上的人。
    或许是被雷声惊醒，又或许是妇女为人母坚强的意志，竟然有了意识，只见她艰难的挣扎的捂着自己的肚子，口齿喃喃：“抱住孩子……带宝宝走……”
    “夫人~~”小菊在也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一向柔弱的夫人竟然能忍受这么大的疼苦，在看着那微微隆起的小肚，里面还有一个迟来的小宝宝。
    “世卯，带我的孩子走……一定……一定要平安的带他见你大哥。”妇人艰难的缓缓的嘱咐着汉子，被眼泪模糊的双眼慈爱的看着汉子手上健康的娃娃，心又有些不舍，她还没有好好抱过他，还没给他喂奶呢……肚子里的阵疼又立刻提醒她，还有一个小生命存留在她的体内，可是她实在没有力气带这个迟来的宝宝出来了，心里偌大的悲伤压着妇女，一口闷血就这样吐了出来。
    嘉世卯看了看自己的嫂子，有看了看正在啼哭的刚出生娃儿，七尺男儿就这样落下了泪，跪在了妇女的身前：“嫂子，我，我一定会保娃儿的。”
    说完，起身翻出了飞驰中的马车，他要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将娃儿放好，在来救他那位出世的小侄儿……
    “小菊……”妇女开始困难的抽气，却还是坚强的呼喊着身边的人，小菊擦干眼泪握住妇女的手，“夫人，小菊在。”
    “我，我要把孩子生出来……”
    “生，夫人，小菊帮你。”
    “呵……这孩子……力气可小，我刚在心里想，娘很难受，叫他忍一会在出来，那小家伙就真听话了……”妇女开始一边说话一边用力的憋气，大腿初又开始出现少量的鲜血。“你……你帮我推肚子
    ……快……。”
    小菊自然知道推肚子催生是什么意思，那意味着母体将会承受着莫大的疼楚，“夫人……你忍一忍……”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手放在妇女的小肚子上，开始由上向下的推着。
    “啊啊啊——”妇女大叫了起来，疼，仿佛把人活生生撕裂的疼，挣扎已经无力，两手指甲深深的扣在木头里面，细细的鲜血从指甲里流出。
    “啊——用力啊——好疼——啊啊啊！！”妇女一边大叫一边催促着小菊的手用力，小菊用力的推着小肚，连牙齿把自己的嘴唇咬破了都不知道，她知道，自己可怜的夫人要比自己疼百倍……
    终于，一声一声凄厉的惨叫中，大雨倾盆而下，哗哗的打在了路上，树边——当嘉世卯将孩子安排在车夫的庇护下，急忙赶回了马车旁，施展着绝顶的轻功将受惊的马儿牵制住，车停住的那一刻，一声细细的，小小的婴儿的啼哭声就从雨中传来出来，若有若无的，瞬间就被大雨给盖过去了……
    揭开帘子，自己的嫂子不省人世躺在软塌上，小菊瘫在地上，手里拿着一团裹着血黑呼呼的小东西，若不是那小东西发出细细的声音，嘉世卯还分不出那就是刚出生的宝宝——怎，怎么这么丑？
    在接到夫人娘家那边传来的消息说，自己的孩子在路上出生，媳妇情况危机。嘉靖有那么一瞬间觉的自己要昏过去，急忙吩咐下人备马快马加鞭的飞奔出去。
    心急如魂的赶到自己夫人的娘家——柳家小镇，迎接自己的大块头弟弟嘉世卯。
    嘉靖冲进自己夫人的房间，推开门，就看见心爱的人虚弱的躺在床塌中，忍不住泪出涌出，“夫人，你受苦了。”
    “大哥！”嘉世卯走了进来，看着自己的大哥温柔的亲吻着还未清醒的嫂子，那温馨的画面让他不忍打扰，但目前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一手捧着一个娃娃走到嘉靖身边，“大哥，看，嫂子给你又生了两个儿子。”
    男人还未从悲痛中恢复过来，一时间呆楞的看着他手中两个孩子，难得的呆滞了。
    “是，是我的？”
    “是的，取名字吧。”嘉世卯忍着笑将两个孩子递到他面前。
    “不，等柳儿醒来，让她取，她受苦了。”嘉靖温柔的抚过妻子的额头，轻轻的说。
    两天后，柳家镇的柳小姐终于从昏迷中清醒了过来，柳家上下无不为她高兴，柳老太太更是大摆酒席，四处宣扬我家女儿生了四个男娃儿呢，那张老脸都瞬间的年轻了不少。
    柳小姐清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亲自给她辛苦生下来的孩子取了名字。
    三公子叫嘉雷磊，希望他做人要光明磊落雷厉风行。
    小公子叫嘉雨生，却是字面上的意思……想来柳小姐对这孩子出生心里烙下了很深的印记。
    成长
    生儿的出世伴随着他的成长也是困难重重，就还在母胎的时候他便是被受他的同胞哥哥的欺负，嘉爹说。
    凡是去嘉府做客的文人墨客还是武林朋友，只要看到嘉家那三个孩子无不惊叹，天资聪慧，机灵可爱云云，唯独对那最小的公子，看一眼，迅速转过头，摇头叹气。凡人看到嘉雷磊就会忍不住亲亲捏捏，喜爱的放不开手，但在见到他同胞弟弟的时候立刻抽着气，简单的摸摸那颗有着稀疏蜡黄的小小脑袋，继续逗弄怀里神似观音坐下莲花童子一般可爱的哥哥。
    或许是在母体内被哥哥抢走了过多的营养，小雨生一出生就比他的哥哥小不不止一号，就像见证了他艰难的出生过程的叔叔嘉世卯说的，黑呼呼皱巴巴的，一开始还真没认出来是个娃……
    伴随着成长的历程，也是一直艰难的存活与死亡的边缘。
    睡在一个塌上的两兄弟，嘉雷磊总是将两人一起盖的被子全裹在自己的身上，霸道的占据的床的绝大空间，小号的雨生可怜的被挤在了小角落里面委屈的卷缩着身子睡觉，还不时的承受着哥哥雷雷的胖脚胖手。
    都说会哭的孩子有奶吃，雷雷的哭声又大又响，他一哭柳娘就知道这祖宗又饿了，急忙将他抱了起来，揉进怀里小心的一边拍一边掏出□□喂他，看着雷雷安心的吸着乳汁，小嘴巴不停的蠕动着，胖胖白白的小脸蛋贴在自己的心窝上，柳娘就会无限温柔的抱着他一边轻唱的曲子一边轻轻摇晃着，等雷雷喝饱了，还大了个小响咯这才将这小祖宗放回摇篮里。
    将熟睡的雷雷盖好被子，擦干净嘴角的奶垢，起身时候却看见一双黑黝黝的眼睛闪着泪水看着她，小雨生卷在他的小角落里，嘴巴含着小拇指一眨不眨的盯着柳娘胸口看，枕头上都被口水流满了，柳娘心里就这样猛的一掂，又抱歉又心疼的抱起她的小儿子，“你这孩子，怎么哭都不出声呢？”
    黑黑的脸埋进娘的胸口，找着奶水，怎耐母亲的奶水早就被他强壮的哥哥喝了干净，怎么吸也吸不出来，柳娘本来也想像雷雷那样一边抱着小雨生一边喂他，却发现小雨生吸了几口便放开□□抬起小眼睛委屈的盯着她瞧，柳娘在猛的发现已经没有奶水可以喂他了，急忙唤了守侯在旁的奶娘，将小雨生放进了肥大的奶娘的怀里。
    嗅了嗅不是自己娘亲的味道，扭头便不想吃了，却被人粗鲁的按在□□上，柳娘就看见自己的小儿子一边无声的掉眼泪一边吸着奶娘的奶水，黑黝黝的眼睛不时的看着她，柳娘无奈的叹了口气，看了看睡在摇篮里的雷雷，心里头啊总觉得不是滋味……
    母乳喂养的小孩就是长的快，而且聪明，雷雷不到九个月就会站立走路了，不到十个月就会开口说出第一个字。
    那天，嘉爹爹继续逗弄着自己的三公子，教他说话，雷雷伊咿呀呀的发出几个单音就不知道在说什么，嘉爹爹那个兴奋一直指着自己：“叫爹爹，叫爹爹。”
    雷雷不断扭动着他胖呼呼的身体，手脚努力的挣开爹爹的大手往地上爬，嘉爹爹将雷雷放在地上让他自个摇摇晃晃的走着，只见他慢慢走在嘉雨生躺在的地方，看了看，忽然皱起了眉头伸出小爪子捏了弟弟黑黑瘦瘦的脸。
    嘉爹爹本来就好奇雷雷的动静于是一直跟在左右，只看见雷雷小爪子在小儿子脸上捏出个红印子，大声叫着：“丑……丑……”发音那个标准，吐词那个准确。
    这巧这一幕被自己刚放学回来的另外两个儿子看见了，于是，嘉雨生的外号就这样被他的恶魔哥哥取了出来。
    后来，嘉爹爹和他夫人躲在房间里仔细交流了一下，为什么雷雷没有先叫爹爹和娘亲，却先说出来一个“丑”字，最后得出的答案是小儿子被人说丑的字眼大于他们教雷雷叫爹爹娘亲，所以聪明的雷雷最先学会的就是叫自己弟弟的外号。
    而且，雷雷应该早就会说“丑”这个音，瞧他说的那流利的，应该是叫了无数次才得来的那个标准。
    人长的不好看原来也会招人讨厌的。
    嘉清和嘉风是嘉家的大公子二公子，分别五岁和四岁，摸样长的也是伶俐漂亮，十分受到大人们的喜爱，有一天，嘉清带着嘉风去看弟弟，手上还带着很多很多好玩的玩具，来到弟弟们睡的摇篮里，嘉风睁着眼睛看着弟弟们，手点了点弟弟肉肉的小脸，“大哥，我喜欢这个弟弟，等他长大后带他去玩。”
    嘉清点了点头，因为他也喜欢生的漂亮的弟弟，另一个他看都不看，黑黑的，皱皱的，一点都不好看。
    一旁的小菊忍不住出了声，“两位少爷，小少爷也是你们的弟弟呢。”
    嘉清和嘉风看着小菊，一齐摇着头，一个说，“丑丑长的不像娘，不是我们的弟弟，我们的弟弟是雷雷。”一个说：“我不喜欢丑丑，带出去别人会笑话。”
    小菊登时无语了，“他是你们辛苦生下来的小宝宝呀，你们要像喜欢雷雷一样喜欢小雨生。”小菊还能记的当时夫人生小少年时候的情形，她一辈子都忘不了的。
    可惜两位小公子不会理解到她的苦心，不理她的自个将自己的宝物献出来给漂亮弟弟看，全都无视一旁的小弟弟，小菊叹了口气，心疼的将小雨生抱在怀里，这可是她亲自接生的孩子，小小的身子并没有长大多少，稀稀疏疏的头发长在脑门上让她和夫人一度担心小少爷是不是长不出头发来，还在剃了几次光头才长出那么几根毛，淡淡的眉毛，小小细细的眼睛，小脸还没她巴掌大，由于在母体摄取的营养不够，身下来体质就不好，三天两头的生病可把她和夫人急死了……就算这样，就算在别人眼里长的不好看，小菊却认为小少爷却是最最乖巧可爱的娃娃了。
    “小少爷，菊姨陪你玩好吗？”抱起了一旁傻傻的看着哥哥们玩耍的小雨生，小菊放下手中的活。
    三年过去了，嘉雨生磕磕绊绊的学会了行走，却到现在还只会发出几个单音，老爷请了大夫给小雨生看了看，说是先天发育不足，后天营养跟不上，智力发育过慢，简单来说，就是一傻子。嘉爹爹和柳娘傻了眼，想到自己拼死拼命生下来的孩子竟然是个小傻子，柳娘红了眼扑进自己夫君怀里失声疼哭了起来。
    相比下，雨生的同胞哥哥嘉雷磊却以惊人的学习能力现在已经跟着哥哥们去学堂读书识字了，人不但长的好看，嘴巴也很甜，私塾里的先生在嘉靖面前对嘉雷磊赞不绝口，更夸雷磊以后非池中只物，定会有一定成就，嘉爹爹早年也是文人出生，半路弃文从商，对孩子的学识很看中，听博学的先生如此夸赞自己的孩子，心里自然开心，更是对嘉雷磊偏爱有加。
    对于自己那个小儿子，嘉爹爹也没过早放弃，将小儿子放在私塾跟着哥哥们一起读了一阵，最后还是被人送回了家，先生谈起嘉雨生，面有难色的叹了口气摇摇头，简单明了的转告嘉爹爹，嘉雨生不是读书的料……嘉爹爹听了先生的话，对嘉雨生放弃了。
    “姨，想和哥哥玩。”雨生抱住小菊的脖子小声的说着。
    “不和菊姨玩吗？”小菊揉了揉小家伙发黄的发丝，虽然少，但又柔又软很像小动物的绒毛。
    “想。”小雨生只是傻傻的笑，眼睛立刻眯成了一小缝，笑的时候鼻子上有些皱皱的，还是发黑的小脸只看的见那嘴雪白的小牙齿。
    “玩球球……”小雨生指着哥哥们踢在脚下的圆球，又转过来一脸渴望的看着小菊。
    小菊无奈的笑了笑，面对的像小狗一样的乞求，小菊心里总是心生怜惜，放下小雨生，牵着他的小手走到空地上。
    “三位少爷！”小菊停下脚步叫住了一起嬉闹的嘉少爷们，向他们请求道：“你们的小弟弟想玩球，带他一起玩玩吧。”
    嘉清停下了脚，向小菊那瞄了一眼，又转过头来继续玩着他的，冷冷淡淡的表情出现在他那张俊秀的脸上。
    嘉风看了眼大哥，撇了下嘴，笑咪咪的回道，“菊姨，又不是我们不想带，他根本不会玩嘛~”
    “不会玩可以学呀~”小菊摸了摸紧抱着自己腿的小家伙，“雷雷少爷不也是学会的嘛。”
    雷雷一边和大哥抢球一边听着小菊的话，“那是我很聪明，丑丑什么都不会，笨笨，是个傻子。”
    嘉风小步跑在小菊面前，弯下腰露出一个笑容拍了拍小雨生低着的头，“丑丑。”
    小雨生怯怯的抬头看着自己二哥，身子更往小菊的腿后缩了缩。
    “不是哥哥不教你，是你学不会对不对。”嘉风笑着看着他黑黑的小脸问。
    小雨生点了点头，“那你以后不要缠着哥哥们带你玩好么，哥哥会很为难也。”
    “为……难？”小雨生不懂为难是什么意思，但还是顺从的回到，“不……让哥哥……为难。”
    嘉风满意的听到小雨生的回答，抬眼无辜的看着小菊，给了她一个灿烂的微笑，口气却很严厉的说，“菊姨，你听到了吧，以后不要在来了，快带丑丑下去。”
    小菊可是看着四位小少爷从小长大的，自然很清楚他们的脾气性情，知道没有商量的余地，叹了口气蹲了下来抱起了小少爷。
    “姨……为难是什么意思？”小雨生不解的问着。
    小菊停下了脚步想了想，“难过，难过的意思。”
    小雨生偏着头想了想，“哥哥和丑丑在一起……难过，娘……说哭是难过……丑丑不要哥哥哭……”
    小菊看了楼住自己脖子的小家伙，揉了揉他头上的小黄毛，眼睛有些湿润，“姨给你去吃桂花糕，小生儿最喜欢吃的……好不。”
    “好！”小家伙的脸蛋一下就放出了光彩，开心的笑着，丑丑的，又有些傻傻的，小菊却觉得格外的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