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凝》1.出庄

    第一章
    “我才不要下来呢，我就要元哥哥抱我下来。”啸剑山庄一个十多岁的小女孩坐在树上，上身穿着石榴红衫，下着水绿色八角锦衣裙，对着下面一群诚惶诚恐的婢女喊到。
    “小姐，你就先下来吧，你要是不小心摔下来叫奴婢怎么办？” 下面一个穿绿衣的婢女急得声音都已经变了。
    “呵呵，拂婴，我就要元哥哥抱我下来，你去叫他就好啦” 小姐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双手杵在一个不太粗的树干上，双脚还不时的荡来荡去，下面有些胆小的奴婢已经跪在地上等待处罚了。
    “胡闹”树上小女孩话刚说完。只见一个身穿一袭白衫的少年飞身踏上树干抱下坐在树上的小姐。那小姐双手搂住少年的脖子说到：“我就知道元哥哥一定会来的”。声音清脆的如林见的黄鹂。
    待到地上，少年带着一丝怒气“若凝，你要是不小心摔下来怎么办”而眼里却是满眼宠溺。若凝故意嘟起小嘴，摆出一付很委屈的样子：“元哥哥都好几天没来看若凝了，若凝想元哥哥了嘛。”元温柔的一笑，拉起若凝的手道：“好啦，别孩子气了，这几天帮父亲处理一些事情，一直没时间，我现在带你去个好地方。”
    “好啊，好啊，要出庄了。但是”若凝故意认真起来接这说：“不许带蒙夜，我最不喜欢他了。从我记事那天起他好象就没笑过，而且还对元哥哥要求那么严。”
    元敲了一下若凝的额头，笑道：“蒙夜不喜欢笑你就不喜欢他，天下也就只有你这么不讲道理。若凝，在过几天就是你的笄簪之礼了，以后就是真正的小姐，要有小姐的风范知道吗？”
    “呵呵，到时候再说吧。”若凝说完拉起元便跑。
    一匹枣红的骏马上，若凝指着前方回头对坐在后面的元说：“元哥哥，就是那里吧。”元未置可否，随后抱起凝下了马。只见前方如一片花的海洋，清一色的紫薇花，在风中徐徐摇摆，在花的后面是一条清澈见底的河，被风吹落的花瓣撒在河水上随流而下，时不时的还传来几声清脆的鸣叫。
    看这这一幅清新的画面，若凝拉起元的手：“元哥哥，外面的景色真美，才不象庄里那样死板。我以后也要出庄去，先走完咱们池国，在去西边的伊国，南边的邸国，北边的凌国，看遍各国的景色”。
    “你呀，就知道玩。”元拿起随手的扇子敲了若凝一下，若凝也没有反抗，眼睛闭了一会。又神秘的对元说：“元哥哥，我刚才许了个愿，你猜是什么？”
    “你的想法那么古怪，我又怎么能猜出来呢。”
    “不嘛，不嘛，你就要猜”。
    元没有办法，只好想了一下说：“无非也就是想父亲能多让你出来几次”。
    “才不呢”若凝听了不满意的摇摇头：“我刚才许个愿，是想以后元哥哥一直陪这我，直到很老很老”。
    “呵呵”元不禁笑了起来，午后的阳光照在元的脸上，透这说不出的温柔“可是我们的若凝总会长大的，以后也一定会嫁人的”。说完宠溺的摸着若凝那泻下来的长发。
    “我才不要嫁人呢，元哥哥对我最好了，我只要元哥哥”。若凝绷起小脸很认真的说道。
    “傻丫头，”元没有接着向下说，只是抬头望向了远方，但心里却自言道：“若凝，今生在你不需要我之前，我一定会永远守着你”。
    “拂婴，你说元哥哥看我这身打扮，会不会吓到了？我怎么觉得这么难看。”若凝撅起嘴摆弄着插在头发上的金簪。
    “怎麽会，小姐你都要比凌国的第一公主好看。”拂婴笑到，之后还加上一个非常肯定的眼神。
    “拂婴你每次都这样说，好像你真的见过人家凌国的第一公主似的。不管了，反正我这身打扮随他们笑吧，我忍着就是了。”说罢起身便向客厅走去。
    “爹爹，娘，”若凝带着撒娇的语气走向前方坐着的二人。旁边坐着的元在若凝进屋的刹那便呆了，若凝身着淡紫色薄纱，错落有致的身材便随着凸现出来。平时披在背上的头发已经盘成发髻，用一只金色的蝴蝶簪子固定住，画了淡淡的远山眉，似水般灵动的眼睛含满了笑意，小巧的鼻子透露出一丝顽皮，双颊若隐若现的还浮现出一丝红晕。此刻越发显出少女的神韵。在元的印象中若凝一直是孩子般的模样，而现在突然感觉若凝真的长大了。
    坐在首座的慕啸天笑着对旁边若凝的娘道：“夫人啊，你看若凝真是有大姑娘的样子了，哪天要给她寻个好人家”。若凝的娘望着若凝笑了起来，那神态如一池春水，温柔至极。若凝撒娇的扑进母亲怀里：“娘，你看爹又取笑我了”。若凝羞涩的表情让满屋人也跟着笑了起来。
    接着，下面的奴婢开始进进出出，陆续布菜。酒过三巡，若凝在席上向着慕元说道：“元哥哥最自由了，每天都可以自由的出入庄看外面的世界”。
    旁边坐着的慕啸天乘着酒兴笑道：“若凝，你要时把头发剪成象你元哥哥这样短，扮成男儿装，爹也放你出去”。
    “爹爹的画可当真?”若凝两眼闪这兴奋的光芒。慕啸天也没在意。半开玩笑的说道：“爹一向说话算话的”。
    “那我明天一定就把头发剪了”。旁边的人一直当她说的是笑话，谁也没有在意。
    若凝把昨天酒席上的一番话当真记在心里，第二天便早早起来坐在梳妆镜前，有点不舍得摸着那散下来的长发自言自语道：“头发啊头发，我真舍不得你，可是我想能自由的出庄寻一些好看的风景给元哥哥看，也想和元哥哥一起帮爹爹办事，所以只好委屈你了”。说完便闭着眼睛狠心的把头发剪短，然后在象男子一样把头发系成一个发髻。刚弄完，便看见拂婴拿这一个水盆进屋准备服侍她起床。当拂婴看到如男子一样的若凝，手中的水盆就呼的掉地，手捂着嘴不可置信的说道：“天啊！小姐，你怎麽弄成这样啊”。
    “怎么样，拂婴，这样爹爹就能答应我让我随时出庄了”。
    说完便小跑准备去见慕啸天。见了慕啸天，若凝满连脸兴奋道：“爹爹，您看若凝这身打扮怎么样？”慕啸天不看则已，一看满脸怒气道：“一个女孩子家把头发剪成这样成何体统，也不怕被外面笑话”。
    若凝满脸无辜道：“可爹爹昨天答应若凝只要若凝把头发剪了扮成男子便让若凝随时出庄 ”。
    “胡闹，那只是酒席上的玩笑话，你的孩子怎么当真？”慕啸天想起昨日乘着酒兴确实说过那样的话，怒气也减了不少。
    “可爹爹您一向说话算话啊，不能骗若凝”若凝继续争辩。
    “你一个女孩子家好好呆在庄上就行了。出庄做什么，扮成男子出庄还不把我们啸剑山庄的脸都丢尽了。”
    若凝见爹没有一丝通融，一跺脚，气的眼泪也流了下来。正在这时，慕元进了书房，满脸错愕的看着这身装扮的若凝。来书房之前，慕元听到下面的人议论小姐把头发剪了扮成男子这件事，已知道若凝那傻丫头定是把昨天的当真了，才进来看看里面的情况，没想到碰到这种情形。
    慕元随后对慕啸天道：“父亲，让我劝劝若凝吧”。
    “罢罢，也只有你能劝动那孩子了”。慕啸天摆摆手示意他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