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契约之名》4.第四章 反噬

    只围了一条毛巾我走出了房间，抑制不住阵阵哈欠。
    “布拉德，你的衣服给我一套。”
    “啊~~~~~~~~~~帅哥啊！东方帅哥诶！！！！！拉布！拉布~~~~他是谁？？？”一阵尖叫吓得我立刻清醒过来。定眼望去，只见客厅里坐着两个女人，拉布拉拉身上挂着的那个年幼的女人，一脸尴尬以及惊讶。
    有些别扭的，我咳了几声，“布拉德。”
    “哦。”他抬眼，看见我的样子，怔了一下，才说，“你自己取去。”
    换上衣服，走下楼梯。然后被迎面而来的温暖物体紧紧抱住，怔忪间，听见兴奋的尖叫，“丽萨，我抱住他了！！丽萨~~~~”
    抱着拉布的那个说，“拉布说他叫白水。”
    “白水，我好喜欢你呀。嗯~~~~~~”
    看着胸口摩擦着的那颗脑袋，说真的，咳，我有些，有些厌恶。因为，我好像很讨厌雌性，尤其是女性这种生物。虽然千年的时间我忘了我为什么要讨厌事实上“蛮可爱”的女人。
    “雅琪，放开他。”忽然，布拉德站起了身，眼神有些冷。
    布拉德长得很漂亮，但是冷峻下来的表情，还是让人害怕。叫雅琪的女人似乎比较的害怕他。闻言，触电般放开了我，委委屈屈的走开，“丽萨~~~~~~~~拉布~~~~~~~~”
    我几乎是下意识的闪到他身后。
    “恢复了。”他弯腰从抽屉里拿出枪，淡淡的说道。银色的短发划过我手背。心悄悄紧了一下。
    手指轻轻摩擦一下手背，答道，“三分之一吧。”还是在喝了那么多血，定立血挈以后呢，“不过足够了。”
    “恩。”应了声，他看向拉布，“拉布，你好好休养几天吧。白水这两天和我一起。”
    “好的。”拉布道，然后看向我，“白水，麻烦你照顾好那家伙。”
    照顾？有些茫然的点点头，我跟着布拉德走了出去。
    即使在魔界，布拉德也会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更不用说在人界了。一路上，总是有一部分行人不好好走路，甚至低低叫喊道“呀~~魔之挈老板又出门了。好帅啊~~~~”
    我忍不住做了几个不雅的动作，例如撇嘴，翻白眼。
    “你不喜欢与人接触？”
    “诶？”我抬头，看向他，他没停下脚步，依然故我的走着。
    “••••••”
    “哦，只是不喜欢女人。”我笑了两声，“一千多年了，早忘了原因。”
    “她们是有些吵。•••••••不过是拉布的朋友。”他语调淡漠。
    我一愣，马上忍不住大笑，“放心，我一般不会随便对人类出手的。”
    “刚才你起杀意了。”他突然的停下了脚步，我没反应过来，直直走到了他的左前方。闻此，我侧头看向他漂亮的面孔，笑着，
    “啊，那个啊。”又偏了偏头，顿了一下，“好像~~~~~~诶~~~~奇怪••••”难道我真的那么讨厌女人吗？也是，久远以前，围绕在他身边的总是些女人。女人啊，是种很脆弱的生物吧。轻轻一捏就碎了。可是，人都是一样的吧，不管是男人或者女人。那我为什么讨厌女人？忘了啊？
    “没关系吧。反正我也不喜欢人类软塌塌死了的样子。”不管什么生物，还是活蹦乱跳的，甚至是挣扎着的样子也比软塌塌等着腐烂的样子看起来舒服。
    他就笑了，眸中荡开微红的光晕，紧抿的嘴唇轻轻向上勾起。纯粹而明亮的笑。我彻底呆住了，只是怔怔的看着他，骤然，体内涌起一股浓烈的莫名的撕裂欲望。
    “欸！”我赶紧蒙上自己的双眼，往暗处瞬移过去。什么情况啊？
    他有一瞬间的糊涂，在原地犹豫了几秒后向我走来。接着微抖的我就被他抱住了。霎时，体内那股欲望愈加剧烈。压下惊恐，紧咬住下唇，把双手往墙壁里插的更深。半晌，终于能出声，“离我远点！”
    他却加大了手劲。我低低的压抑的在他怀里嘶吼，一波一波的冰寒之气在体内荡开。犬牙还有指甲都在长长，尖利。
    惨了！！魔性要失控了！！！丢脸丢大了~！尤其是紧抱住自己的这人，无论如何，绝对不能伤到。
    不再犹豫，我震开了他，飞身跃起，往森林深处掠去。
    “白水！”他大惊，跟了上来。
    “布拉德，别过来。”以仅剩的理智躲进一颗巨大的樱花树冠里，然后对着追赶上来的人叫喊道。越来越强烈的对血液和杀戮的渴望让我开始感到不妙。心中的猜测终于还是发生了。尖利的牙齿已经刺陷进下唇，然而腥甜的血液和自残的疼痛此刻竟然引发了更肆意的欲望。
    “见鬼了！”心里忍不住悲鸣了。以现在的力量根本没办法回到魔界，甚至在人界做一个封锁自己的结界也不可能。多少年了？一千年了。我已经一千年没有被这种欲望支配过了。最糟糕的是，我现在的能力已经不是千年以前的等级了，在这个脆弱的人界，谁能阻拦我呢？
    恍惚间，我眼前似乎出现了一个遥远熟悉的城池。
    “白水。”原本淡漠的声音终于加进了焦急。
    即使只有三成力量的我，他也没办法抵挡吧。怎么办呢？我要亲手毁掉这么漂亮的人吗？
    不想伤害他。我看着他，口中的血腥味越加浓郁。我的意识越加薄弱。我知道很快，我的本能会完全支配我。清晰的感受着自己四肢的爪甲快速生长、尖利、墨黑；背上不知何时窜出来的双翼也缓慢的舒展着。
    怎么办？
    眼界从彩色清晰变换到血红模糊，最终恢复到绝对的黑白绝对的清晰。终于，我看着自己在树冠上立起了身子，在阳光下舒展着巨大的双翼。听见自己满足的叹息着。
    “白水。”原本对情况有些猜测的他也明白了事情的严峻。
    “快走？”我听见自己谑笑着重复了一遍我在意识角落里的呐喊，听见自己定定的看着眼前皱起眉头的他。
    “你••••••••？已经恢复本质了？”他脸上的表情半意外半意料之中的平静。
    原来你是这么看我的啊。难以掩饰我的失望。
    “本质？你说进食吗?还是，杀戮？呵呵`•••••••••”本能慢慢靠近他。语气之中已见浓烈的欲望，“你是纯血？难得一见呢。”话落，我眼看着自己掠向他。
    大急的我，忽然间感到一阵无力的绝望和茫然。这个世界，果然很无趣。还是睡觉最好呢。
    “白水？”第一击竟然落空了，诧异的，本能停在了半空。布拉德淡然的站在不远处，忽然他温柔的叫了我一声。什么？过于震惊的自己甚至影响到了本能。
    你想说什么？
    “那家伙躲起来了？”又是突然间，他对着本能笑了。这什么情况？
    “放心吧，你杀不死我的。”
    说着莫名其妙的话，他取下了布包，极速的退下布条，竟是一把墨黑的大剑。
    本能立刻感受到了大剑上传来的杀意，也摆出了进攻的姿态。
    带着极大的震惊还有茫然的期盼，我看着本能和他在林子里猎杀彼此。
    随着时间的推移，力量在越来越强烈的阳光下，以及布拉德强悍的力量下快速损耗。于是，我感受到了体内奔涌而出的恼怒，原本猎杀的态度立刻变为狠绝的杀戮。对于愤怒的魔性，我开始对布拉德的期盼变成了巨大的恐慌。
    “锵！”巨大的相撞让两人飞撞出去。
    “嘶~~~”剧烈的疼痛感让我开始好奇起布拉德的力量。
    “白水，这会很疼。”莫名其妙的话随着他突如其来的怒气让我只能定定看着他。
    开始的疑惑立刻感受到了他气场和气息的变化。
    而，不知何时，他的双手已经血肉模糊，但同时，也能明显感受到那些伤口在缓慢的复原，他的指甲在变黑变尖利，缓慢生长出来的利爪以诡异的姿态绞缠住了大剑，爪甲上面甚至隐隐可见黑色的血管。
    “睡一觉吧。”他说，而后以诡异的速度斩杀了上来。
    本能展开双翼，试图抵挡住这次进攻，而后以利爪割破对方的脖颈。但是，我与本能度低估了他的力量。我们忘记了，他纯血背后的力量。
    来不及反应，他刺杀上来的大剑地在我的脖颈的同时已经以极快的速度往我心脏刺插进某样冰冷的物件。
    瞬间挤涌上来的剧痛立刻让我陷入了黑暗。
    最后的意识竟是，终归没有伤害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