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ouble man》4.第 4 章

    第四章
    秦铮已经几天都没有休息好了，秦家并没有什么可以依靠的亲戚，就是有这时候也不会伸出援手。而他为了承担起为数不少的医药费，已经连续十几天的不间断的打工，晚上还要照顾母亲，这使得他疲惫不堪。
    终于中午可以挪出一些时间来补眠，秦铮依在母亲床边，以手支头，打起盹儿来。
    “咚咚咚……，咚咚咚。”
    “来了。”秦铮闷声回了一句，沉重的睡意还在继续纠缠他的大脑。慢慢的起身，走到门前，旋开门锁。
    “是你?！”
    “对，是我。”陆云皓满意地看到秦铮惊讶的表情。能让万年冰山破裂，也是一件很让人愉快的事。
    “你来干嘛？”悄然挪动脚步，堵住了门口。他不想让人看到病弱的母亲而同情，尤其是这个人。
    陆云皓但笑不语,推开秦铮.走进秦母的病房内.
    他弯下腰坐在病床旁的木椅上,仔细端详秦母,指尖轻扣床沿.
    秦铮没有出声,只是看着他.402病房陷入一片寂静。
    似乎这是一场无言的拉力赛,考验的是人的耐性般.也许陆云皓在别人面前会稳操胜券.但是他这一次的对手是以沉默寡言著称的秦铮,所以他输了.
    “你不好奇我为什么来么?”坐在床前的人慢慢转过身来,盯着秦铮.
    试图在冷俊的面容上找出些许变化,可是他这次却失望了,“呵呵,我也不想多说.听好,我这次是来帮你的.”
    站起身来,面对着秦铮,“我知道你的难处，我可以帮你出医疗费!”说完,自信地看向秦铮.
    “不.”出乎意料的,秦铮他拒绝了他的提议.
    抿抿唇笑了,是有些惊讶.但这并不影响他的计划.毕竟又有几人能不被钱所诱惑?
    “无妨,如果你改变主意,可以按照上面的电话联络我,我的承诺永远有效!”撕下病房里的便笺,迅速写下一串数字,递给
    秦铮.
    “‘再’见了,学弟.”递过字条,转身离开病房,他背对着秦铮挥了挥手.
    病房内的秦铮捏紧了纸条,顺手丢进病床旁的小柜上.
    自以为是的人,有钱就可买任何东西吗?这种人自大又可悲!而他,正好是他最厌恶的类型.
    “哼.”
    “对不起,你已经迟交了十天的医药费,如果再不补交,我们将无法提供药物.”护士冷冰冷的说道,递上缴款单.
    “抱歉,我会交的.”秦铮接过单子.
    护士离开了病房.
    秦铮抚摸着母亲消瘦的脸庞,母亲自送进医院以来,一直没有醒来.庞大的医疗费由他一人承担,虽然知道这很困难，但是他不想认输!他希望可以治好母亲.他相信自己一定办得到的!
    WANDER内,秦铮忙碌于客座之间.今天正是星期六.外面的寒风也抵消不了年轻人的热情.酒吧里到处都是三两一群的人.
    何冬凑上前去，“秦老大,外面有人找.”
    秦铮放下手中的托盘,走向门口.
    还未走出门,一个大型物体就扑将过来.秦铮吃了一惊,反射性的用手肘挡下来人.
    “啊……!老…大,是…我…沈…葵……啊….”沈葵呲着牙,手抚着胸口艰难地说.
    秦铮斜眼盯着他,沈葵嘻笑起来：“好好好,不装了.不过,我知道了!”突然收起笑容,“老大,你太不够意思了.为什么这种事我还要从别人嘴里得知啊!”
    秦铮罕见的软了嘴角,“不用担心.”
    “我怎么会不担心,兄弟又不是作假的.好,那我问你,再过两天就开学了,学费你有吗?”沈葵少有的认真地说.
    沉默,沈葵并没有听到任何答复.他焦急地说：“你是不是打算辍学?”
    秦铮还是不说话,沈葵明白了,秦铮打算辍学打工来添补医疗费.
    “那怎么可以!你成绩那么好,前途无限啊.也许有别的方法,对不对?”
    秦铮看着沈葵摇摇头.
    “别灰心,会……”
    “老大!,医院来电话了,快点接.”何冬在门口跳着脚,喊道.
    秦铮冲进酒吧后台.沈葵也随着跑了进去.
    “喂?”
    “是秦铮先生吗?您母亲情况危急，请尽快赶来医院……”话筒从手中划落.
    只觉得瞬间天地都变了色.秦铮脸色惨白,呆愣在原地.
    “老大,是伯母有什么事么？那你还愣在这干嘛?快去医院啊!”沈葵摇着秦铮.
    失神的眼睛回复焦距,他反身大步冲出酒吧,拦了辆的士.
    “快,仁爱医院.”
    “秦先生,这个手术有一定的风险,但如果不做你的母亲很可能熬不过三天。考虑好要做的话就请在这里签字.”护士拿着手术单,指着“家属”一栏.
    秦铮颤抖着拿着笔签字,字迹扭曲.
    “手术将在下午5点进行，在此之前请激清拖欠了十几天的医药费,否则我们将停止手术.手术费,你可以缓交十天.”护士收起手术单,转身离开。
    5点!只剩下一个小时!
    他要上哪儿找到钱?木然的走下楼,到医院下面的电话亭,拿起公共电话.
    “喂?……谁啊?是老大吗?说话啊！是老大吗？”电话那一旁的少年焦急的询问.
    “……是我.”隐忍了许久,终于开了口.“你有钱借吗?”
    “多少?”
    “大概五千.”
    那一头电话沉默了.
    秦铮低下头,果然.没有多少人他可以联系,而这可以联系的人也不会有这么多钱.
    “我去帮你借借.不要担心.”
    “恩.”按下了话筒,靠在墙上.
    脑子一片空白,担心母亲的病情,还要担心医疗费用.这超出了一个还是十几岁男孩的承受能力,他有些累了.
    突然他想起几天前,那个人,那句话.他跑向402病房,在床前小柜上找那张纸条.
    没有,
    没有.一定是被清洁员扫走了.
    秦铮颓然地坐在床上.
    等等,邻床下不正是那张纸条吗?秦铮捡起摊开,是那张写着11个数字的纸条.
    紧捏着纸条,秦铮走到电话亭,拿起话筒,拨打了电话.
    “…嘟…嘟…嘟…”令人焦躁的声音充斥在耳旁.
    随后,电话接通了.“喂,哪位?”低沉悦耳男声响起.
    秦铮整整精神,不希望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太过激动.“你的那句话,时效还在吗?”
    “当然.”
    电话那头的陆云皓无声地笑了.虽说有些时间,但最终他还是打电话了,不是吗?
    “你在哪，医院么？”秦铮一阵沉默，“我马上到。”说完,陆云皓压下了电话.
    十几分钟后,陆云皓出现在402病房前.
    “我可以出你母亲的医疗费,我想你的下学期学费应当还没有着落吧.我也可以一并给你.”陆云皓开门见山的说道.
    “不.”秦铮摇了摇头.“我只是借,不用你给.”他的自尊不允许他接受别人的施舍!
    陆云皓明了的一笑,“可以,不过我借钱,可是有利息的.”
    “我会付的!”
    “我的利息不是钱,是三个要求。怎样,利息划算吧.”
    秦铮看着陆云皓骄人的面容.他不明白他的用意.三个要求,他要他做什么?
    “放心,我不会要你做有违道德的事.怎样?”陆云皓微笑道.
    他已经没有什么别的路子可以寻了,不管他要他做什么,他也没有这个精力去想,去问了.
    秦铮疲惫地点点头.
    “那好,我要的第一个要求是…记得我上学期的那个邀约吧？”
    ……
    “时间.”声音回复平常的冷默.
    “就开学的那一天吧!”
    秦铮抬起头,看见他亮眼的笑容,有些失神地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