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蝶双手托腮望着窗外,一脸幽怨的表情,第1001次的叹了口气。
“好无聊啊”。
“小姐啊 要不奴婢陪您去扑蝶?”如月乖巧的回道。
南宫蝶撇了下嘴角。。。。扑蝶?。。。。古代女人真的很可怜。。。。什么娱乐活动都没有。。。没有电脑。。。没有电视。。。可怎么活啊。。。。
“那去做女红吧?您上次绣的松鹤延年图 还没绣完呢”
“。。。。。如月啊 等我有空再说吧。。。你不用陪我了 你去帮我找些书吧 我想看书。”
“好的,那奴婢先去了。”
呼。。。小管家婆走了。。。自由了。。。。该做什么呢。。。一抹忧郁的影子浮现在脑海。。。
澈。。。。
那天醒来发现如月正一脸焦急的看着自己。才知道自己竟然在亭中睡着了,而身边早没有澈的影子。如果不是身上披着件白袍 自己还以为是个梦呢。。。
后来一连几天去碧湘亭都没有再看到澈,安慰自己也许他很忙吧。。。。心中却酸涩一片。。。南宫蝶孩子气的甩了甩头,似乎想要把所有的烦恼都抛掉。不想啦不想啦。。。怎么了来到古代后,人都变得脆弱敏感了。自己可是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南宫蝶。加油!Fighting!
午后趁着如月不在,南宫蝶偷偷溜了出去。出了广寒宫宫不远就是未央池,池边沿岸的柳树舒展着枝叶,像是新描的黛眉,千条万条绿玉丝绦随风轻摆。幽幽的湖面,水莲一望无际,接天连碧。池畔连吹拂过的一线凉风都带着郁郁青青的水气,令人心旷神怡。
看着久未打理的秋千,不知何时其上竟然缠绕着紫藤和杜若。开着小小紫色的花。坐在上面,手抚上去枝叶柔软,香气宜远。随风荡起的时候,香风细细,如在云端。
这日天气极好,天色清澈如一潭静水。南宫蝶阖上双眼,一脚一脚的轻踢那柔密芳草之上的点点繁花。夏日和风微微吹过,轻柔得像妈妈抚摩我脸庞的手指。心情不错的她轻生哼唱着在现代特喜欢的醉清风。
一曲终了,仍陶醉在其中。忽觉有人大力推了下我的秋千,忽觉有人伸手大力推了一下我的秋千,秋千晃动的幅度即刻增大,南宫蝶一惊,忙双手握紧秋千索。秋千向前高高得飞起来,风用力拂过我的面颊,带着我的裙裾迎风翩飞如一只巨大的蝴蝶。南宫蝶高声笑起来:“如月,你个坏的丫头,竟在我背后使坏!”我咯咯地笑:“再推高一点!如月,再高一点!”话音刚落,秋千已疾速向后荡去,飞快的经过一个人的身影,越往后看得越清,南宫蝶惊叫一声:“澈!”不是六王爷又是谁,心中大喜。手劲一松,欲从秋千上掉下来。
东方澈双臂平身,扬着明媚的笑:“跳下来,我接着你”
这话激起了南宫蝶好胜的心,重新抓好秋千索,
“我才不怕呢,你再荡高一些。
他满目都是笑意,更用力的推着秋千,南宫蝶紧闭双眼,感觉到耳边风声呼呼,刮得耳边发鬓四处飘散,惹得一丝痒意。终忍不住伸手去抓,一个不稳从秋千上直坠而下,心中大是惊恐,心想这回可是回现代了。。。。
落地却不甚痛,只是不敢睁开眼睛,觉得额上一凉一热,却是谁的呼吸,淡淡的拂着,。静静无声,偷偷睁眼,迎面却见到一双乌黑的瞳仁,温润如墨玉,含着轻轻浅浅的笑。南宫蝶没有转开头,因为只在那一瞬间,她在那双瞳仁里发现了自己的脸孔。瞥见东方澈如破春风的面容,双瞳含笑凝视着我,这才想到原是落在了他怀里,心里一慌,忙跳下地来,窘得恨不得能找个地洞钻下去,声如细蚊:“谢谢了。。。。”
“刚才不还是很勇敢吗?怎么这会害羞起来了呢。”
南宫蝶不认输的昂起下巴,狡黠回道:“不知道澈有悄无人声的站在人背后的癖好呢。”
“看来还是我不好了”东方澈笑道,说完轻捏南宫蝶的小鼻子。
看着南宫蝶皱成一团的笑脸,东方澈忍俊不禁。
“我上次无意间路过,发现这里竟然有个秋千。一时兴起便让人在上面缠绕上紫藤。以免粗糙的秋千索刮破手掌。没想到这秋千竟是你架的。”
“是啊,我无聊嘛。就架了个秋千玩。”
“对了,澈。上次怎么不告而别啊。我醒来的时候你就不见了。”南宫蝶微嘟着嘴,
“我在啊。后来你的侍女来寻你,不想毁你清誉。我便躲在一旁,看着你们离去的。”
南宫蝶看着东方澈认真的眼神,心中释然。
“澈,这是去哪里呢?”
“嗯。你不说我差点忘记了,我还有事,先行一步。明晚亥时我在碧湘亭等你。”他的笑容如此美妙,像那一道划破流云浓雾凌于满园□□之上的耀目金光,竟教她不能拒绝,南宫蝶怔一怔,婉声道:“那小女子就恭敬不如从命。”
南宫蝶慵懒的靠在美人塌上,随意的翻看着手中的诗词文集。
之前从没想过澈是身份,如今静下心来想,这是东泽的后宫,普通男子是不能随便进出的。何况是碧湘亭那样偏僻的地方。对了他说他复姓东方。。。他跟东方殇什么关系呢。。。看来一会要问让如月。
“如月。。。你知道东方澈是谁吗?”
“您是说六王爷吗?小姐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如月疑惑的问。
“没什么,我随口说说而已。”
“要说这个六王爷啊,可是东泽所有待字闺中少女心中的如意郎君啊。六王爷他温文儒雅,待人亲切,人称东泽第一美男子。皇上对他十分的器重,赐给他随便出入宫的令牌。足见受宠程度。”
他竟然是东方殇的弟弟,自己名义上的小叔子。南宫蝶心中烦郁,本来以为能与他成为知己。可如今自己的身份这样尴尬,为了澈好,以后便不能再见面了。拿起塌边檀木矮凳上放的白袍,淡淡的梅香从衣服上传来。。。。那是澈的衣服。。。并非冰雪般白亮,而是白中微蓝,给人柔和亲切舒服。一如它的主人。。。手抚上去,清凉的触感流入心中,是蜀锦,蜀丝极细极轻,织造时稍一用力便会扯断,需十岁以下的女孩焚香细织,一年却也未能得此一方的,甚是珍贵。衣袖边缘隐隐闪光,那是用银线织就的麒麟。这衣服不是凡品,也许自己心中早就知道澈非平常人,却仍放纵自己的感情,是那晚他忧郁的神情,和同样思念亲人的自己同病相怜。。。还是白日里他明媚的笑。。。。不想了不想了。自己不求东泽王的宠爱,但这种逾礼的事情不能再发生了。。。
夜晚的风清凉入骨,南宫蝶披衣起身。拿起那件白袍,走向碧湘亭。
今夜是上弦月,月色不若那晚明朗。亭中没有那抹身影,有些伤神。心中嘲笑自己的自作多情。把衣服轻轻放在亭中的石桌上,黯然的回身准备回去,却将一个天青的身影映入眼帘。心中一阵欢喜,却想到自己今天来的目的,不动声色的福下身:“参见王爷。”他手一挥,欲上来扶我,却又止步了,
“小蝶,今日是怎么了?”
“罪妇来还王爷的衣服,那日多有冒犯,请王爷见谅。”
东方澈看着南宫蝶露出的白皙颈部,微微叹了口气,
“小蝶,你这是何必。。。。我知道你的身份。。。。那日你睡着了,我又不知道送你去哪里,恰巧你的侍女来寻你,为了你的清白,我便隐身在一旁,夜很黑怕你有什么意外,我便在后面跟随,看见你们进了广寒宫。。。。”
“王爷,我乃罪妇之身。未免流言蜚语,以后还是不要见面了。”南宫蝶硬着心肠说道。
“我知道。。。所以我忍着没来见你。。。可我仍是没能控制自己。。。。只想过来远远的看着你,看你好不好。。。。”东方澈如低语般呢喃。。。。
南宫蝶终忍不住流下眼泪。东方澈惊慌了,不顾礼节,用袖角帮我擦着。南宫蝶抬头看他,月光下他的脸庞表情温柔。这是两人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着彼此。看着他眼中白衣女子,泪眼朦胧,青丝随夜风轻轻飘动,衣诀翩翩,我见犹怜。南宫蝶退后一步,用悲伤眼神描绘着东方澈的轮廓,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说完不顾东方澈的反应,转身跑开。
回到广寒宫,南宫蝶趴在床上,泪水顺着眼眶流到绣满芙蓉牡丹的锦被上。光艳的色泽在泪水的印渍下晦暗无光。。。。
自那以后,南宫蝶不再去碧湘亭。每天只是闷在房中,不是手里拿本书一看就看一天,却一页也没翻。而且偶尔还一个人自言自语的,低语着什么已惘然之类的。。。。如月在一旁看着,隐约知道似乎和六王爷有关,却又不敢多问。
“小姐,吃点东西吧,您最近都没怎么吃东西,您看都瘦了一圈了。”如月手端着釉下五彩红芙蓉碗,里面是银耳燕窝粥。
“对了,小姐啊,刚才我去内务府找小李子。听到他们正在说关于六王爷的事。”如月边说边偷看小姐的反应。果然小姐听到六王爷,拿着碗的手一僵,然后装着若无其事的问:
“六王爷乃王的亲弟弟,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能有什么事?”
“恩 听说皇上要给六王爷赐婚,可六王以年少,未为国家做出贡献为由,拒绝了。那女子是琅琊王氏,东泽望族。听说她琴棋书画无一不通,聪慧贤淑。有东泽第一才女之称。”
“东泽第一才女和东泽第一美男,也算般配。不会辱没他了。”南宫蝶喉中微埂。
“据说六王爷有心上人了,每夜都在书房痴痴的看着她的画像。因此为了她,一向顺从皇上的六王爷第一次拂逆王的意见。为此皇上在龙麟殿大怒。后来六王爷在大殿前跪了一夜,皇上才收回成命。不过六王爷因此也感染风寒,据说病的很严重,太医都去了。”
“他要紧吗?”南宫蝶急问。
“听说已是大好了。”
“那就好。”
“小姐,您好像很关心六王爷。”
“没有,在这后宫,我认识得了谁呢。而且我是带罪之身,六王爷却是王身边的红人。”
南宫蝶无意识的搅动着粥。自那日以后,广寒宫的衣食起居比之前好许多。每月的份例那些内务府的太监们没有再克扣,而且突然变得殷勤起来。说什么自己毕竟是个小主,身边只有如月怕是照顾不周,让她选1、2个贴身侍女,不过被南宫蝶拒绝了。她知道在这跟红踩白的后宫,自己一个不受宠的主子有时还不如得宠的奴才,而且自己也不想卷入进去,这样的话就索性都别要,免得耽误人家。细想下这些改变,南宫蝶知道那是澈在为她打点,可是这个人情她不能收,自己不想欠他的。既然注定没有缘分,还不如趁早断了念想。免得到时候发展到无法自拔却又不能在一起的悲剧。
“如月,以后那些不是我们该有的份例,叫他们拿回去吧。和他们主子说我心领了。”
“可是小姐,不管是谁的心意,您身子骨弱,是需要这些来滋补下的。”
“如月,别忘我是你的主子。”南宫蝶眼神严厉的看向如月。
“奴婢知道错了,小姐您别生气,我照做就是了。”如月紧抿嘴角,微红着眼眶。
哎。。。南宫蝶知道自己口气重了些,
“如月,你是我从家里带来的,从小便侍奉我,虽然是主仆,但我待你如亲生姐妹般。可是如今,在这深宫中,我们没有母族照应,如同没有翅膀的小鸟,可以任人鱼肉。我是带罪之身,不能落人话柄。我们必须要学的明哲保身。这样才会活的长久。”南宫蝶哽咽的说。
“小姐,如月知错了。。。。您别伤心,如月都听您的。”如月扑倒在南宫蝶的脚前。
两人抱在一起痛哭失声。
泪。。。留吧 把一切悲伤都哭尽吧。。。。忘了那晚,忘了东方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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